那一场地久天长的围城故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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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一笑了，他说，“漫兮毕竟刚去，你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漫兮象你学习才是真的。”
“对，我向许姐学习！”顾漫兮使劲地点点头。
曲玉华说，“好，你们互相学习，再来点酒。”
曲玉华说着，又给许玲和顾漫兮没人倒了小半杯白酒。
“我真的喝不了了。”顾漫兮有些着急地说着。
凡子一乐呵呵地说，“你台长给你倒了，就喝吧，喝不了我替你喝。”
顾漫兮没有办法，又小口地喝了一点酒。
这个时候，她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半了，她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她心里明白，她不能说散场，因为曲玉华是台长，她可以跟凡子一说结束，但是不能跟曲玉华说。
于是她多少有些心神不定地坐在那里，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漫长。
凡子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定，趁着许玲去洗手间，曲玉华去要餐巾纸的功夫，凡子一说，“漫兮家里有事是吗？”
“嗯。”顾漫兮点点头，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事，曲玉华和许玲就一前一后回来了。
曲玉华兴致很高，他说，“这样凡部长，你请我吃饭，我就不跟您争了，我请唱歌行不行？许玲唱歌可好听啦！”
“是吗？”凡子一乐呵呵地说着，“不过今天不行了，今天我得早回去。”
凡子一说着话，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较为高亢的声音，“你还回不回来，都几点啦？！”
“马上，马上就回去。”凡子一守着，乐呵呵地挂断了电话说，“看了吧，我老婆要着急了！”
曲玉华嘿嘿地笑了起来。
凡子一站起身来说，“今天就到这儿，改天再听许玲唱歌！”
“行，凡部长你只要有时间，我们就去行不行？咱还是原班人马，一个也不能少！”许玲热情地说着。
“好，就咱们四个，一个也不能少。”凡子一乐呵呵地说着，打开车门上了车。
曲玉华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还没过来。
凡子一说，“我送你们吧。”
曲玉华赶紧赔笑说，“不用，不用，司机一会儿就到。”
“那好，漫兮上车吧。”凡子一乐呵呵地说着，顾漫兮点点头，上车了。
“漫兮今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定，家里有事吗？”凡子一开着车，跟顾漫兮说着话。
“嗯，我也不知秋风有什么事，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跟平时不一样，气呼呼的，把电话给挂了，我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顾漫兮说着，忍不住忧心忡忡。
“哦，回家慢慢跟他谈谈，他心情不好，你别跟着着急。”凡子一劝着顾漫兮。
“嗯。”顾漫兮点点头，这个时候，凡子一的电话又响了，凡子一接起电话，说，“我马上回去。”
顾漫兮听不出电话那边说的什么，但是明显地听出语音急促，声音也高亢，她知道师母肯定又着急了，顾漫兮说，“凡老师，要不你把我放下，我打车回去，你赶紧回家吧。”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你师母着急，不要紧的，大不了我回家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就得了。”凡子一呵呵笑着，看起来依然平静如初。
顾漫兮知道，凡子一老师就是这样的脾气，很少有大喜大悲的表情，总是这样一幅乐呵呵地平静表情，让顾漫兮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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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他心里烦（）
顾漫兮回到家里，看见林秋风合衣盖着被子，地上的鞋歪歪扭扭地分着家，两只袜子团成球扔在了地上。
“你怎么穿着衣服睡着啦，快起来，把衣服脱了。”顾漫兮说着，伸手去拽林秋风的被子。
“不用你管！”林秋风赌气地说着，然后朝着与顾漫兮相反的方向，使着大气力把被子拽了过去，顾漫兮没想到林秋风会用那么大的力气，结果整个人差点被被子拽到。
“你这是怎么啦？”顾漫兮看看林秋风，皱了皱眉头，然后出去洗漱去了。
顾漫兮的头也微微地有些晕，她刚到门口，就见晓喻跑了过来，“妈妈，妈妈，奶奶叫你去她屋里。”
“哎。”顾漫兮答应着，跟着晓喻去了婆婆的房间。
婆婆的神情看起来也明显地郁闷，她见顾漫兮和晓喻一起进来，就伸手摸了摸晓喻的头，说，“自己去那屋看会书，我和你妈妈说两句话。”
“嗯。”晓喻听了，懂事地点点头，然后趴到顾漫兮的耳边小声地说，“奶奶不高兴了，说你又出去吃饭了。”晓喻说完，推开门跑了出去。
顾漫兮心里明白，婆婆对她在外面吃饭这件事特别反感，早在她在朝胜的时候，就因为这事跟她生过气，后来她不参加那种场合了，可是来到电视台以后，工作关系，她一次又一次地推脱不了，虽然她心里也很无奈，可是每一次曲玉华几乎都不是跟她商量。
她知道曲玉华用她作为政治生涯中晋身的阶梯，所以曲玉华经常说，跟领导吃饭其实根本就不是吃饭，那是政治任务。
顾漫兮虽然不愿意去，但是考虑到自己刚到电视台来，尤其是电视台里有些人对她虎视眈眈的，她搞不清电视台里的情况，虽没想讨好曲玉华，但也不想得罪他。
顾漫兮就在这样的心情下，一次一次不知不觉跟曲玉华吃了几次饭。
再加上有时加班加点作节目，所以来到电视台以后，似乎比以前在朝胜时忙碌了不少。
婆婆也因为她换了新的工作岗位，开始也在努力地容忍她，可是后来发现顾漫兮似乎应酬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今天，林秋风那么郁闷地回了家，凭着她是一个母亲，她知道林秋风肯定是在单位遇到了特别不顺心的事，儿子上了这么多年的班，她还从没见儿子这副表情。
她心里纳闷，但是更心疼儿子。
她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儿子不说，她知道儿子大了，有些事宁愿意憋在心里，独自一个人消化，也不愿意让母亲跟着难过。
她在心里期盼着顾漫兮能去劝劝儿子，跟他说说话，让他心情舒畅一些，可是顾漫兮偏偏又出去吃饭了，这让她心里郁闷得不行。
“漫兮，我是个当婆婆的人，很多事不应该多说少道，说多了让人烦，可是有些事看在眼里，不说也是难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们顾家是规规矩矩的文化家庭，我和你爸爸上了一辈子班，我们就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学问，把自己的课讲好，你姐姐搞科研，人家也是认认真真做自己的事，只有秋风，是个男孩子，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他多接触些人也好，所以他有时和同事们出去吃个饭，你是个女人，是孩子的妈妈，为什么你非要像那些男人一样出去应酬呢？”婆婆虽然说话声音平静，但是顾漫兮也听出了婆婆是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妈，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来到电视台以后，应酬突然多了起来……我，我以后注意吧。”顾漫兮觉得，不管怎么说，婆婆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她不想跟婆婆发生争执，晓喻也那么大了，她不想让孩子莫名地担心。
“我知道你刚换了新单位，但是什么事适可而止，你就说今天吧，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秋风心里那么烦，你就不知道回来陪陪他，还在外面应酬，我就纳了闷了，有多么重要的事非得你去应酬啊！”婆婆说着，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妈，对不起，今天是我们台长，他想请凡子一老师吃饭，我是凡老师的学生，所以他一定叫我去。”顾漫兮解释着。
“哎，我也不多说了，老了，说多了讨人嫌，你去看看秋风吧。我也不知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烦过。”婆婆说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嗯，妈你也早睡吧。”顾漫兮说着，推门出去了，她到晓喻房间看了看晓喻，然后告诉晓喻早点睡觉。
晓喻点点头说，“行。妈妈你去看看爸爸吧，爸爸不高兴，没吃饭也不说话。”晓喻说着，嘟起了小嘴。
顾漫兮抱着晓喻亲了亲，说，“没事的，晓喻放心，妈妈去陪爸爸说说话，一会儿爸爸就好了。”
“嗯！”晓喻高兴地点点头。
顾漫兮回了自己的房间，林秋风还合衣躺着。
顾漫兮打了洗脚水，轻轻地放在床下，她伸出手来去扶林秋风，“秋风，洗洗脚再睡。”
顾漫兮伸手去扶林秋风，林秋风很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还是和衣躺着，动也不动。
“你这是怎么啦，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可是凡老师请曲台长吃饭，曲台长非得要我参加，我不想去，可是当初是凡子一老师跟曲台长打了招呼我才来的电视台，我也不好意思不去……算啦，你就别生气了，快起来洗洗脚。”顾漫兮说着，伸手去扶林秋风。
林秋风在床上躺着，其实他并没有睡着，他心里烦，根本睡不着。其实他早就想跟顾漫兮说说这些事了，可是顾漫兮却说不回来吃饭了，林秋风心里愈加烦躁。
他躺在床上，想等着顾漫兮回来说说这些事，可是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林秋风愈加郁闷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顾漫兮才回来，他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他听着顾漫兮说凡子一，不由得想起上次顾漫兮吃完饭扶着凡子一，被同事们取笑的情景，心里愈加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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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我没脸去上班了（）
“秋风你这是怎么啦？”林秋风不想动，顾漫兮就不再叫他起来洗脚了，她开始出去收拾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床前，她看看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于是上了床，开始帮着林秋风脱衣服，“把衣服脱下来再睡，要不睡着多累啊！”
顾漫兮说着，开始一件一件地给林秋风脱衣裳，她给林秋风脱着衣裳，感觉林秋风的鼻翼轻轻地抽动起来。
“秋风……”顾漫兮小声地叫了一声“秋风”。
林秋风猛地伸出双手抱住了顾漫兮！
“秋风你怎么啦？”顾漫兮被林秋风紧紧地抱着，感觉林秋风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呜——呜——”林秋风抱着顾漫兮呜呜哭了起来。
顾漫兮没说话，她知道林秋风心里有事，于是她不言语，就那么抱着林秋风，任由林秋风小声地哭了一会儿。
“漫兮，宋明德不想让我参加竞选副厂长，于是他故意嫁祸于我，把我撤职了！”林秋风抱着顾漫兮，小声地哭泣着说。
顾漫兮吓了一跳，他抱着林秋风，呆呆地半天没言语。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顾漫兮回了一会儿神说，“秋风你慢慢说，你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顾漫兮说着，伸手扶正了林秋风的身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林秋风抱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再也喝不下，把水杯放在了床头上然后开始一五一十地跟顾漫兮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来。
他说，“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心里清楚，那批货不是我们生产的，我们车间生产的产品，每一件我都是亲自过目的，不可能出现那样的差错，于是我就去了销售科……”林秋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顾漫兮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说，“我去找宋明德了，可是他说要开会，让我明天再找他。明天，明天找他有什么用啊，明天全场就正式选生产厂长了，而我降职为副主任，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了……”林秋风说着，难过得拽过了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了。
顾漫兮心里明白了，林秋风不会巴结宋明德，结果实实在在地吃了亏。按业务能力、管理水平，综合素质，无论哪一方面，林秋风都是最出色的，可是就因为他不会讨好宋明德，宋明德这次让他结结实实碰了一次壁。
“秋风，宋明德就是个小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虽然唯利是图，忠奸不分，但是全厂职工的眼睛是雪亮的！”顾漫兮安慰着林秋风。
“全厂职工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什么用，我，我现在就像一个傻子，被别人笑话，我是一个无能的失败者！”林秋风说着，气愤得伸手关了灯。
“秋风你不能这么说，你是最优秀的，咱们上大学时，你就是全校的大才子，参加工作以后，谁不承认你的能力，你是全厂最年轻的车间主任，你的才华和能力是全厂公认的，宋明德自己也亲口承认过……”顾漫兮安慰着林秋风。
可是林秋风听到“宋明德也亲口承认过”这句话，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他说，“他，他是亲口承认过，可是，可是他还是故意栽赃陷害我……他，他就是个昏君，无道的昏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