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昏而嫁+番外 作者:静如林海(17k女生网vip2013.08.01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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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深爱着她!她喜悦得无法开口,只感到泪眼朦胧。
郦晟低着头哼了一声,道:“‘爱家’此刻隶属于姐夫,你们不要忘记了自己在为谁卖命!”
情况直转急下!
洪健为了“爱家”,把自己的跑车公寓已经全部抵押给了银行!
谁知冯洪健却耸耸肩,毫不在乎地说:“谁要‘爱家”谁拿去,我只不过是为姐姐在守着这份财产,现在姐姐打算移民,我正好可以功成身退。”
郦晟急忙抬头道:“你将是不名一文的穷光蛋!你这样将姐姐姐夫置于什么境地?别人又要说他们虐待亲儿了!”她最近经济状况不佳,长久没有注射美容针剂,面容说不出的憔悴,即使涂了厚厚脂粉,也看得出皱纹重叠。
冯洪健冷笑一下:“现在倒是摆出长辈的架子来劝说我了,你以前呢?是鬼迷心窍还是一心想做豪门女主人?”
他又将目光投向蒋老人,斩钉截铁道:“我是冯香玉女士的儿子,与别人无关。”说罢,他转身握住清月的手:“只要月儿不在乎我是穷光蛋就好。”
清月忙紧紧握住他的手,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愿与豪门有半点关系。”
洪健闻言惊喜,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下。
蒋老人一言不发,用鹰一般的目光看着这对情人。
清月被看得心底寒意四起,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慈父看子息应有的目光,倒像是掠食者在打量着他的猎物。
太阳终究没有钻出云层便匆匆西坠,西边乌云重叠处透出无数银光,让人感觉无限压抑。
江南的冬季潮湿阴冷,傍晚的冷风钻进会议室,打量着这僵持的一行人。
郦晨忙站起身,拿出一条羊毛毯披在蒋老人身上,柔声道:“先生小心着凉。”
她身怀六甲,身子甚是笨重,却殷切贴身伺候,可是蒋老人只是端坐着对她微微点点头:“走吧。”
这一行人走出会议室,立刻一群医护随从尾随而上。
郦晟出门前,依依不舍地回望冯洪健一眼。
冯洪健只是侧头对清月说:“你看,虽然有无限的金钱,他能保证得了自己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吗?跟随他那一帮人中,有几个是冲着他钱去的,他自己心知肚明。所以,我绝不踏入蒋家。”
“可是,你会登上财富榜,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她望着他,用蒋老人的原话来回应他。
他淡淡一笑:“是他同你说的,是不是?”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无边黑暗,心也似沉入这寂静冷夜之中,道:“当初,我母亲是怎么样坚决地走出蒋家,我虽未亲见,但我能深深感受到母亲心中无限悲凉。”
他语气清冷:“母亲生下我多年,从未笑过。她的心像是一口古井,再也激起不了任何波澜。”他将头埋在她的手心,道:“我怎么可以踏入那个伤害她的家庭,喊那个夺去我母亲幸福的女人一声‘妈’?”
清月感觉有滚热的液体在自己手心内转动,她不敢动弹,就这样静静地捧住他的脸,温柔道:“别怕,洪健,你还有我。不论你是富有还是贫穷,我都爱你一如往昔。”
是的,他还有她!冯洪健抬起头,泪水从眼角滴落,他抱住她,哽咽道:“我们结婚吧!”
多年前,清月很喜欢看张爱玲的一篇小说《倾城之恋》:香港沦陷,成全了一个花花公子同一个离婚少妇的婚姻。
只有在极其寥落的境地中,一个人才会珍惜自己身边所拥有的的一切。
她深深凝视他的俊颜,他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吗?他可以登上金字塔的顶峰,可以坐拥无数年轻美女。可是他选择她,究竟为什么呢?
她的脸孔,她的眸光中显示无数的问号,冯洪健苦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吗?”
不,不是呵。她垂头道:“我只是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
他握紧她的双手:“所以,才要给你最神圣的婚姻,让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师太曾经说过:一个男人给于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求婚。
他尊重了她这么久,求婚这么多次,她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她缓缓点头:“我愿意。”
冯洪健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这一次没有鲜花没有月光没有钻戒,只有凄凄冷风,不想他却求婚成功!
他握着她的手,张着嘴巴,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清月笑起来:“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不!”他笑着跳起来,抱着她转起了圈,那激动的声音穿透墙壁,钻进了电梯门前的蒋老人的耳朵中。
蒋老人的眼角动了一动,没有说话。
郦晟的眼圈已经红了。
但是老先生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说话。
可是郦晟没有忍住,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来。
“不像话!”蒋老人终于忍不住冷冷道。
☆、第九十四章 谁是杀手锏(一)
宋先生沉吟半晌,问道:“你为什么不愿大办婚礼?”
清月脸颊通红:“我都已经是一女之母,难不成还要我再穿白纱冒充初嫁新娘?英英穿着小白纱裙,跟在后面牵长尾婚纱?来宾请谁?三十桌人呢,能保证个个都是朋友,都不会笑话?”
“那你也要为人家洪健想一想,他是第一次结婚。”
“他一个假洋鬼子,不在乎这些繁缛礼节。”她拒绝得倒是干脆。
“你能代表他说话?”宋先生合上书本,问道。
在外等候的冯洪健推门而入:“只要月儿不满脑子想着‘轰轰烈烈办酒,一年后离婚收场’这样丧气的理由,我当然可以接受婚礼从简。”
清月惊喜地握住他的手,他却低头道:“月儿,我还是希望能给你一个婚礼,希望你不要总是活在别人的想法里,担心别人如何看你。”
“婚礼从简不代表没有婚礼,只请亲朋至交,这些人谁会嘲笑我?”她甜蜜笑起来。
冯洪健爱怜地看着她:换做其他女子,不知如何张扬,偏偏她这样低调,真是个傻女子。
基于此点,他一定要给她一段幸福的婚姻,无论是内容或者形式。
**********************************一连几天都是艳阳高照,淡金色的阳光照得整个城市如同在梦境之中一般。
碧蓝如水晶的天空中一丝云絮都没有,一大清早,她就被红云拖起,去试新装。
待到高级定制店,她看见那套考究的白纱裙和同色缎鞋,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的摇手:“不,不,我不结婚,我不结婚!”
红云好气又好笑,一手按住她:“只不过是一套小礼服而已,怎么紧张成这样?”
清月凝神望她,大眼睛里犹有惊魂未定的神色:“不是结婚礼服?”
为了婚宴,她不知在家同父母争执过多少次,又不知生过冯洪健多少气。
她完全理解父母的想法:千辛万苦养大一个女儿,家世容貌学识人品统统尚可,却惨遭下堂妻的命运,这些年她见父母背着她长吁短叹,可是当着她的面却笑意盈盈。
敏感如她,太知道父母隐忍宽厚的心了。
为了她离婚净身出户,宽厚的父母不知遭受多少闲人的白眼,就是自家亲戚也曾旁敲侧击地说过:如今养女儿,比养儿子更费钱费精力,就像黏了一手的糍粑,想吃脏兮兮,想甩又舍不得。
清月愣神,她就是这块糍粑啊,现在好容易有个各方面条件都算不错的男人,愿意接受这块烂糍粑,她的父母太需要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
可是,这又何苦?如果再烂一次怎么办?她轻轻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可是冷气温度过低?”红云担心地问好友。
清月回过神来:“你保证不是结婚礼服?”
红云竖起三个指头:“我保证不是,是出席我的订婚宴的礼服。”
清月惊讶:“你订婚?怎么你同那个警察要订婚了吗?”好大的勇气,不愧是红云。
红云瓜子脸一沉:“怎么,不能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友吗?他爱我,我爱他,愿意试着进入婚姻关系。难道还要报备你宋清月总理批准同意吗?”
见红云这样,她不好意思起来,站在白纱礼服前垂下头来。
正在犹豫间,时装店老板娘笑盈盈地走进来:“怎么,不喜欢吗?还有许多颜色样式。”她拍一拍手,服务员们将衣架推进来:赤橙黄绿青蓝紫,还有火一样的艳红色,不乏大胆暴露的款式。
清月连忙指着那套白色纱裙,迭声说:“就这套好,这套非常好。”
红云笑起来,松一口气。
服务员走过来戴上白手套,服侍清月穿衣服,红云悄悄退出去,同老板娘点一根烟:“吓坏我,生怕她不愿意穿。”
老板娘笑道:“这是冯先生从纽约专门定制的名家婚礼服,托在我这里,谎称销售。”
红云点一点头,若是去婚纱喜铺,宋清月岂不是吓得夺路而逃?她说:“多谢你配合演这一场戏。”
老板娘摆手道:“那冯先生好心思。宋小姐也真是幸运,有那样爱她的一个男友,又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不禁又叹气:“像我,虽然有一个婚姻的躯壳,名存实亡,味同嚼蜡。”
不快乐的人常常喜欢抱怨,可是抱怨又有什么用?难道会使得烦恼少一点?红云本想同老板娘多攀谈一会,不禁熄灭了烟,静静地等宋清月出来。
太漂亮了,清月简直不好意思穿出去。
她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过了穿纱裙的年纪,不想这纱裙穿在身上,十分的熨帖,就像是按照她的身材量身定做一般,上半身紧紧地卡在胸前,缀满细细的小珍珠,而裙子却飘洒开来,钉满亮晶晶的水钻,她整个人就像是站在一片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湖边,说不出的清新飘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半晌说不出话来:镜中这个白皙亮丽的女子是谁?
她磨磨蹭蹭地走出去,红云眼前一亮:“就是这件,包起来!”
服务小姐们又一拥而上,为她换下小礼服,用缎子密密地包起来。
清月掏出钱夹要付款,却被红云一把拦住:“你那可爱的小男友已经给了我一张卡。”
她惊讶,尚未发出疑问,又被红云拖着,在商业区一路游走:修剪头发﹑做美容,全身护肤,美甲,化妆,全套功夫下来,已经下午三点,可怜她们只能以酸奶果汁等流质食物果腹,清月想叫一客牛排,化妆师小姐眼睛一瞪:“姐姐,你还吃?你的身材已经超出标准了!”
清月又惊又怕,她一直穿最标准的衣服,大家一直夸她丰润好身材,第一次有人指责她胖,她疑惑道:“什么才是标准身材?”
化妆师小姐指一指自己和助手,脸上得意得不得了:“标准衣架子。”
清月咽一口酸奶,欣慰地想:那她宁愿这样一直“胖”下去,衣服架子的功用,是架衣服,而不是穿衣服。
直到那套礼服裙拿出时,化妆师才叹服道:“这件衣服,也只有你才能穿得起来。”
是人穿衣,清月微笑,她知道,衣架子撑不住这件霓裳,而自己像是一颗饱满的荔枝,水盈剔透。
她看着镜中那个美丽的女子,双眼如黑水晶一般熠熠生辉,忽然想:办一次轰轰烈烈的婚礼,也未尝不可呀。
☆、第九十五章 谁是杀手锏 (二)
手机的闹铃叮当响起,接英英放学的时间到了,清月站起身来,告别红云驾车去幼儿园。
刚停好车,老师却打电话叫她进去,她有点奇怪:英英是最乖巧不过的孩子,很少有请家长的时候。
她带着几分狐疑,踏进办公室大门。
刚一进门,英英便带着哭腔扑进她的怀里:“妈妈,我怕!”
宋清月无暇顾及他人,一把抱住女儿,柔声安慰,眼睛却凌厉地在办公室内搜索:“怎么了?乔老师,谁欺负我家女儿了吗?”
乔老师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此刻正一脸铁青色:“宋紫英妈妈,家庭的纠纷在家里解决就好,带到幼儿园来推推搡搡的,丢自己家的脸不说,还给我们幼儿园抹黑!”
宋清月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被人当面说这样重的话了,她一时被话噎住,只是冰冷地看着那乔老师。
她从没有给老师送过礼物,她一向是抵制这些歪风邪气的,不想今天终于尝到不送礼的恶果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那丢脸的说法由何而来。
乔老师往门边靠了靠,书架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宋清月只看了那男人一眼,浑身的血液便凝结起来,她呆立在原地,喉咙里格格有声,却说不出话来。
老了!黑了!胖了!憔悴了!
可是那双野兽般的眼睛还没有变,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宋清月母女,像是打量着如何撕裂她们一般。
乔老师怒气道:“他说是宋紫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