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蛇传开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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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洞宾叹气道:“唉!这次妖界动手如此之早,也不知我等正道可还能匡复正道。”
“正道?何谓正道?证了一辈子的道,本以为证的是天道,却不过是天道下的人道。天道何其不公,又岂有正道在。”
“师父,慎言。”
二人不再开口,就这么消散于云层之间。
不大功夫,宁采臣的船已到岸。这是处僻静所在,没有人在,他上了岸,双手合指,收了船,那船化为一剑鞘直接挂在了他腰间。
“果真没有剑呢!”宁采臣笑笑,想到后世神话传说,他这才知道那传说竟是真的。原来神仙真是人。
后世有玄武帝君借剑的故事。
玄武大帝并无利器,后打听到吕洞宾有口七星宝剑,能降妖伏魔,专程商借,并言明用毕自当面还。吕洞宾不肯出借,后因人情包围,看在前辈份上(玄武早吕217年),答允借剑,并告之:“此剑天下无双,我留剑鞘,您如剑用毕,只往空中一掷,剑自己归本鞘,勿劳尊驾亲自送归了,”玄武借到剑后,发现果妙用无比,便有心爽约,欲长期留用,又无法开口,干脆整天握剑不放,故其塑像手中握剑。时间一长,吕洞宾见剑不归,往要之,玄武以天下妖魅甚多未收尽为由,要继续借用,吕洞宾知其耍花招,又不好向前辈翻脸,只得答应,但仍然背着空剑鞘,指望有朝一日玄武疏忽,一旦释剑,剑即自归,但玄武刻意留神,剑不离手,这就是后世玄武大帝像为何总是紧握一宝剑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也并非全然如此。
吕洞宾虽然修道比他日短,但是吕洞宾是有师父的。他失剑而不要,想必是灰心了。以为证的是天道,弄了半天却是人道,他灰心了。
以这时代看,似乎看不出太多人道、天道的差别。什么天人感应,星宿下凡搅乱了这天人两道。
不过若从后世看,什么香火,什么鬼狐精怪不断称神做主的,显然吕洞宾说的很可能是真的。怪不得仙人多在凡间行走。
再回来,看看吕洞宾一生的荒唐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像宁采臣这个连人间都没过完的人,仙道与还太久远,他现在也只能坚定地走下去了。
只是对天道,他也由此理解了一些,怪不得人们会说:“天若有情天亦老。”
回到李家,许娇容立即迎上来。“叔舅你回来了。叔舅,姥姥并不容易,你可不要真的出家。”
“出家?不会的,只是与那位道长论下道罢了。”知道了仙道真面目,他又岂会再走进去。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安心读书。
李公甫下差回来,也与他念叨了两句,并送来了程仪。
宁采臣这两日都未外出,只是在读书。却不知他的名望一时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世人皆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可正因无情,却也渴情。。
宁采臣是什么人?真真正正的大才子,有诗有词,更会弹曲做歌。
两首词,一首歌,吹皱了多少妓人的心湖。
更重要的是宁采臣还痴情。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女子,竟然出家。这真真是一痴情的可怜人儿。
这些词曲由妓人传唱,再转回到士人中,其造成的影响是黄明带着一帮学生万万办不到的。
因为同样的曲词,从男人之口和女妓之口,其背景韵味皆着不同。至少男人是绝没有“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的情景。
男人若这样做,带来的绝不会是同情与名望,而是恶心。
这些日子里,李公甫光是解释宁采臣没有出家,口都说破了,也没人信。显然在这类故事中,这宁采臣若不出家都对不起观众,又怎能对得起那些江舫之上传唱的姐儿们。甚至有姐儿们扬言,“出阁当与宁公子”。
吓得学官不得不推迟宁采臣入学的时间。
没办法这文人士子上花船本是件雅事,但是再“雅”的车也不能放于光明处说道。这对宁采臣今后的仕途绝对不利。
如果宁采臣来了县学,到时姐儿们来接人,他们是放是不放?
若放!为人抓住荒淫无度的辫子,他今后就完了。
若不放,那就要得罪姐儿们。他们今后还想不想再登花船了?
左右为难之下,也只能委曲宁采臣窝在家中了。
宁采臣听了,只是感叹美女的号召力,怪不得后世那些公关广告名人多是美女。
这算什么?古代的电视广告吗?
还不是一个台,而是无数台。
作为后世人,宁采臣自然知道疯狂粉丝是个什么样。他可不想真被人扔进深山里过活,也就老老实实在家温书。
不过他也不是并无收获。是正气。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
书读多了,悟透了,他竟多了条正气。
这正气与以前的不同。
以前的正气不是原宁采臣的,便是由黄庭内景经从字里搜刮而来。可这道正气不同,却是由他理解了字意而来。
这正气一生,直接就出现在他的神魂内,不与其他相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宁采臣也弄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是好事。既然是好事,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像这名望,虽然是“抄”来的,却也不会去傻傻地告知众人,这是抄的。
唯一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可惜了那篇木兰辞。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可是泡妞的利器。
老实说,到了这古代,若说宁采臣一点也没有不想多惹两个美人的心思。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可惜了。
这首词无论对任何美女,都是绝对的大杀器,只看现在,便能预想单一面对时,会怎么样。
。
第37章 离别()
“可惜了,真真是可惜了!”
这是哄小娘的利器,但是成了大众情人后,可就不那么美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文科生虽然被要求背一些古文磨练嘴皮子,但是说真的,他背的并不多。而能与“人生若只如初见”相比的,更是少之又少。
“出来一首,便少一首啊!”他无比悔恨啊!
为什么要抄这首!为什么要喝醉了!
再悔也无用,事已过去。手持笔墨,不断写着静字,以静心静气。
新来的府尹上任了,却没有请太多的人,偷偷摸摸的。
“爹爹。这下你可放心了。这宁公子是真有才学,并非一时幸进。”在府衙后院,父女俩正说着闲话。
府尹抚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说:“如果他在院试上也做出这等文字,老夫也不用来这一趟了。”
“爹爹当知科举之时,本就紧张,又哪里来得好句子。”
“你这丫头倒是会替他说话。”府尹笑着对自己女儿说。
他女儿娇颜一红,不依道:“爹爹就会取笑女儿。当时爹爹接下这差事,若不是宁公子开解,爹爹现在恐怕还在发愁!”
对这,他心知肚明。“这宁采臣的应试文章算不得多出众,有几篇与之相仿。也难怪会怀疑其中别有隐情。”
他女儿不屑道:“还不是为了鸿胪宴。”
府尹说:“这次官家为太后过寿,邀遍天下才子,是为了孝心。。至于下面人的小动作,却非你我可知。”
他女儿说:“就是如此。不是为了这事,他父亲又岂会求到蔡相府上,还不是为了入宴名额。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全国士子,再加上大儒们都在,去了又如何?也不见得官家就能记住他。”
“无论如何,这次蔡相的任务,为父是可以交待了。”
他女儿想了一下,又说:“爹爹,既然你也觉得他有文才,何不收他为弟子?”
府尹抚着须,说:“为父也有这意思。看他科举与平日的不同,想必是不通科考之法,在这一点为父还是能帮得上他的。只是不知他意下如何?”
他女儿一喜道:“爹爹,那我去问他。”
“不,这种事你不能出面。”府尹拦下她,面带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任何风潮都是有时间限制的,特别是天越来越冷之下,瘦弱的人自然也就窝在了家中,而书生则是其中的主体。
没了文人骚客们,宁采臣终于可以入学了。
作为一个一举成名的插班生,宁采臣入学的动静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偷偷摸摸的。
没办法,一方面必须把宁采臣这类才子尽可能早地收入县学,另一方面却又不希望宁采臣的到来扰乱了教学秩序。于是,在这深秋,不该入学时入学了。
入学那天是王复让家仆驾车而来。高大的杭州城门,进出的人群络绎不绝,步行的,挑担的,推车的,还有骑在马上的,一眼望去,身份各异,清楚明了。
宁采臣和王复乘车而来,作为秀才,有功名在身,一般情况下出入城门都无须检查,可以直接进出。
不过这一次却偏偏检查了。
深秋将过,很快便是冬季,便是一年之终。这时候百姓们往往会售出一年所得,从而为年货采购做准备。
“这是怎么回事?”可偏偏在这么个时候,城门处检查得如此严格,不得不让人奇怪。
王复也想知道,立即派出家仆去询问。
家仆回报有杀人者来到了杭州城。
这就难怪了。
前世学习,常有教授举出古人怒而杀人的案例。于是这古代便给他留下了一个常常杀人的印象。游侠儿,杀人者,更是常用词。
知道是什么事就好办多了。王复着家仆打赏吊铜钱,他们便得以入城。
城丁并未为难他们。
毕竟即使不说他们秀才的功名,单单是这身份,也没人相信他们杀人。
秀才杀人?他们有这力气吗?。
宁采臣没有露面,一直坐在车里,所以也就没有造成什么轰动。
只是宁采臣并不知道,在他们低调行事时,正有一女子端坐于花船,苦苦等待着。
“姐儿,该离开了。”老妈子劝道。
“麽妈,难道就不能许我与他告别?离开这杭州城,我便不再是敏欣。”
“姐儿,我知道宁公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不是他的词曲,我们也许早撑不下去了。可是太尉的话,你我又岂敢违背?”
“麽妈。红尘果然可笑。以前我千方百计埋名,只为了留一干净的名字留名,却没想到,到头来”
“唉!这就是命。”
“命那么就让敏欣留下,让李师师去做这命中之人。师师,幼时,老僧为我摩顶,认为我与佛有缘,当代佛主布施天下。本以为是做为善人布施天下,实未想到竟是肉身布施。师师,原来如此。敏欣已死,麽妈把那些跟随敏欣的人都遣散了!”
“姐儿,这是为何?”
“回到汴京后,我将成为妓寨中人,再非一卖笑歌者。他们与我缘份已尽。”这次入京,她显然猜到了什么。
本朝太尉叫高俅,本为一无赖小子,为他所盯上,哪还落得个好。
吴妈也不劝她,只是问道:“那赵煊小厮也不带走吗?”
“他,不带。”李师师顿了一下,“他迷恋于我,更是不能带。京中如许多的达官贵人,哪一个都是招惹不得的。”
未久,一曲笑红尘从画舫中响起,水波荡漾,歌声不绝。
杭州县衙。
“老爷。”
“她走了?”
“是的,老爷。”
“总算是走了。”钱义叹了口气,想着什么,又道,“竟然真的走了。应该走吗?”
他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但是这却是他们必须做的,也是不得不做的。
佳人离别,却无有相送者。真真是平添了份凄凉。
认了命,自不会再躲,也躲不开,避不了。李师师永远是李师师,不会因她改了名姓,避到杭州,便不再是李师师了。
难怪除了钱县令他们,这花舫便少有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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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进学()
宁采臣入了县学,依然保持他的低调。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保持的。作为一个即将散学的季节,本就没什么好教的。至于这考学,不说宁采臣匆匆入学,已是帮了他们的忙,单是现在这世坊间传唱的,哪一个不是传世之作。这样的才子,即使不考,也会打上个优。
所以虽说是进了学,但是宁采臣每日只须读读书便可,不必像他的同窗们努力备考。
看着他们备考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为“考”而存在的校园中。
看着别人备考,自己却轻松自在,这样的日子,孰为难得;这样的生活也才叫生活。
对此,宁采臣自然是极为满意。
领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