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蛇传开始-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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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开考了。士子们提着篮子,篮子里穿着笔墨,以及为了肚子饿,而准备的吃食。
是他?他怎么来了?
要说看到同年科考,会不高兴的也只有茅士学了。
宁采臣完全没有看到他。因为宁采臣除了科考之外,他还听说了这次太后寿诞。由于太后过寿,不少官员都会回京贺寿,王小他们的仇人也会来。所以别人考完就没事,他考完之后,却还要夜审恶官,至少也要知道王小战友们的尸身在哪。
没有办法入土,他们是不会安定下来的,就更不必说轮回转世了。
宁采臣实在忙得很。
太忙了,也就完全没有注意到茅士学,以及他的不满。
茅士学这次是奔着三甲来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中知道,宁采臣的出现让他的胜算大为降低。
这样一位同年来了,他要是还能高兴得出来,那才见了鬼了。
“今天有人递朕的牌子,参加科考吗?”。
“回陛下,有一个杭州士子递了牌子。”
这牌子好给,可文官那儿总是需要说词的,擢恩,怎么擢的?又为什么擢?
这些都需要说词。
总不能说,朕在一妓者家中过了一夜,她这么一提,朕也就给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却是显然说不得的事实。
本还要想个擢拔贤能的借口。偏偏就那么巧,有了那么一次的救命之恩。这理由不用找便有了。
救驾之功,别说只是给个牌子直接参加科考,就是当场赏了个官职,文官大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进去了吗?”。
“是的,陛下。”
“好,好!”他很得意,做皇帝做到常常让臣子驳了他的旨意,他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任。但是驳了旨意,却心态不错,而且想着从哪儿跌倒的,从哪儿爬起来的皇帝,他却是稀有动物了。
就像现在,自己牌子有用,他便极为高兴。。
“来人,笔墨侍候,这次朕要出题。”一高兴,他的文人血液便上涌了。也不管那边还在科考,立即挥笔而就,重新出了题。
考场那边刚刚开考,便换了考题,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蔡京和高俅都吓了一排。
不为别的,做为官场捞钱的常客。科考,这样的国家抡才大典,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一届的考题,他们同样没有少卖。
官家突然更换考题,他们还以为他们卖考题的事,让官家发现了。
“又是这个宁采臣!”向宫中输送了消息后,才知道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个士子时,虽然可惜这次金钱损失,但他们却没有动宁采臣的心思,因为他们知道,既然官家这么念着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想不发达都难。为了点银子得罪这样的未来红人,他们就不是蔡京和高俅了。
考场上更是人生百态,初上的卷子,不少人都面露微笑,这是买了考题的,以为自己这一次是再不会名落孙山了。
可笔都没来得及动,卷子就收了回去,一些人的脸色比死了妈妈还要吓人。
宁采臣打开他的考卷,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考题,能让考生们这么的欲仙欲死。
白色的宣纸上就只有一句话:“踏花归来马蹄香。”
原来是他?
宁采臣笑了,因为这一题他恰巧知道,甚至连答案都知道。不过这本是考画师的题目,却没想到竟然出到这来了。
既然知道,宁采臣也不耽误时间了,立即磨墨作画。
在众士子全都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有人动了笔,这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句诗并不难理解,不过是说踏青归来,雅兴正穷。
可这是要写什么?把它填完,贴诗吗?还是评论?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就连考官都难住了,立即派人去宫中询问。
赵佶只有一句:“画出来。”
赵佶是字画双绝,他写了题,让士子们画,考官都以为这绝对是他的性情,不是有意在难为士子们。而且琴棋书画射御,本就是君子六艺,也不算是跑题。
于是宁采臣的穿越带动了大宋历史上又一重大变动,科考时不考诗词,考画。
可谁会在意呢?
蔡京他们虽然知道官家是为了宁采臣才出的考题,但是谁又敢说官家不知道自己出卖考题的事。
隐秘?贩卖禁军装备就不隐秘吗?官家不照样知道。
蔡京不出头,他手下那批贪官哪个敢动。而一些正直的官员巴不得官家改题呢,是更加不会站出来说话。
两边都没人,这事也就定了。于是便出现了科场上最诡异的一幕,士子作画。
贴诗、评论,这些都好写,可是画?怎么画?
这里“花”、“归来”、“马蹄”都好表现,唯有“香”是无形的东西,用画很难表现。许多士子虽有丹青妙手之誉,却面面相觑,无从下笔。
强自落笔,有的画是骑马人踏春归来,手里捏一枝花;有的还在马蹄上面沾着几片花瓣,但都表现不出“香”字来。
有花便一定香吗?纸花、布花、臭花也香?
画完之后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满意。
“孔林兄,此次士子们难为了。”主考官自魏晋以来,一直都是礼部侍郎担任。
礼部一直都是清水衙门,好容易有个科考,学子要拜访座师,可是蔡京他们却是大卖考题为他们自己敛财,礼部的人又怎么会满意。。
他说是在说士子们,何尝又不是在说蔡京他们。
这陛下突然换了考题,最高兴的便是他们了。
人家买了你的题,现在送不上了。这银子,你是退不退?退,白忙活一场。不退,那更好,这天下的士子你可是得罪狠了,这买得起考题的多是家境不错的,也就是说是一方士绅。士绅为国之柱石,得罪了他们,你这丞相还想做下去?你的命令还有人听?
这考场中自然有蔡京他们的人,不然蔡京也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了。
他们可不希望总是听这礼部的人幸灾乐祸,也给他们找麻烦道:“大人,这样考上来的士子,画功是够了,可这才学”
你们不是幸灾乐祸吗?看你们怎么办?
找官家,会惹了官家的兴致。不找?那考上来的就是画师。
对这事,他们还真没为难过。“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再加一场殿试不就行了?再不行,本侍郎听说画院缺人,给个七品,权当画师用了。”
说完,得意的很。小样!不知道咱礼部本就是耍嘴皮子部门吗?
虽然咱们不像户部那样长年与官员打交道,但是安排一届士子也还难不倒我们。
主考官都这样说了,他们还真没办法。他们只能在心中说:蔡相,我们是没办法了。这死老头子不上当,他是不会找官家说这事了。
他们激不动主考,蔡京才不会去找赵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用没参与这事的人试试,即便官家知道,也不可能拿无辜的人发火。自己是绝不去踩雷的,没这个必要。
苦的还是那些才上船,准备借此机会大捞一笔的下面的人。他们直接与士子接触,危险也最大。官家抓人,他们跑不了。考题不对,他们也跑不了。
据说本科过后,汴京的闲汉掮客为之一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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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夜审()
第284章、夜审
礼部侍郎王大人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他毕竟是本届主考官。作为主考官就没有不希望自己主持的科考能出彩的。
可是,怎么才算出彩?
都是科考,都是考题。年复一年的选拔人才。四书五经几乎已经全部出烂了。
可是赵佶这么一搞,别的不说,这届科考是绝对会记入史册。帝王荒唐事,世人最是谨记。
当然,如果就是这样,还有一两个士子出彩,走到天了面前,受到嘉奖的话,那么这么一件荒唐事,倒也会坏事变好事,成为一段士林佳话。
而主持了这样一届科考的考官们,不用说,定然会名声大噪。
寻常人永远都不会记住某某年的科考,取了多少士子,又是谁做的主考。但是帝王荒唐的那一届,天下人绝对不会忘记的。
不管过去多少年,一提起这一届考试,知道的人都会惊叫一声:“啊!你是说‘踏花归来马蹄香’?真想不到陛下出题那么难,都有人答上来。‘香’字如何入卷?真是难为了那一界考生了。”
“啊!‘踏花归来马蹄香’那一年?知道知道,xxx独具匠心,他不是单纯着眼于诗句中的个别词,而是在全面体会诗句含义的基础上着重表现诗句末尾的‘香’字。”
不要多,只要出来这么一位人物,王大人便觉得自己功德圆满,必然青史留名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王大人实在是坐不下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巡视一下,找一找这样的士子。
他还没动手,便有差人来报:“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丙柒号考生自杀了。”
“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任谁做这考官,任他是什么原因,都不会希望自己的考场出这事。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监考不严,士子都能自杀的罪过,他们便背定了。
无论是蔡京的人,高俅的人,还是中立的礼部侍郎,三位主考此时是绝没有派别之分的,全都急匆匆跑去考监。
什么文人的气度?什么四平八稳?全都抛之于脑后。
人,真的死了。死于自缢。
这是考场,天家选取士子的考场,竟然有士子能在考监中自缢?这都不是罪过,什么是罪过?
“大人,请看。”差人呈上留下绝笔的卷子,以及一张宣纸小抄。
一看小抄,三名主考便知道这是收回去考题的答案。
王大人没有细看,而是递给了他们。这出售考题的必然与他们有关系。
接过小抄,蔡京派来的曾大人,与高俅有关的徐大人,相视一笑,直接收起了小抄。全当没有过。
礼部侍郎王大人知道他们有这个底气,既然考题换了,他们便不算泄露考题。而且泄露了又如何?以他们背后人的能量,就是官家知道了,也不过是放到地方为官罢了。
可是当他们看到那士子的绝笔,他们的脸色全都变了。
上面没写别的,只写了他几次科举不中,这次有人出售考题,他就买了。可是为了买这题,他不仅是卖了家中的田地屋舍,竟然连妻儿都典当了。
他在绝笔中说,本以为考题之贵,必然为真。当中了之后,不仅能赎回一切,妻儿也会光宗耀主。然,陛下更题,显然考题泄露一事,官家已然知晓。与其受刑罚,世人讥笑,不如就此了却残生
下面有还有一些写给家人的语句。。
这一下,三个主考官全都知道问题出大了。这样的事一传出去,不说人头落地,因为咱大宋朝不兴这个,但是保不齐便是个去官为民。
去官为民也没什么,总归是替上面背罪,上面是不会不理睬他们的,但是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士林会怎么看?一旦他们在士林中的名声臭了,这大宋朝,这天下,还有人会敢用他们吗?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回了他们休息的堂厅,他们再也没办法淡定,或焦急,或为难,不一而足。
他们都知道,这次他们的麻烦大了。
青史什么的,是不用想了。就是他们可以使得当朝史官不记此事,可天下悠悠众口呢?谁堵得了,谁又真的堵得住。
“王大人,你看这事?”
王文知道他们是想拉自己下水,但是这事一出,就是他们不拉,自己也跑不了。怪不得部里就没人愿意与他们的人共事,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位大人,圣天子在朝,政通人和,社会和谐,这样的丑闻可于教化大大不利。”王文虽然无法置身事外,但是不等于他不会刺他们两句。
他们也知道,这事一出,和谐社会却传出了这么不和谐的事,他们算完了。
什么教化?这分明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无论是谁,你只要敢毁文人的教化,那么文人们便敢让你遗臭万年。什么祖林家族,是再没人敢与你沾边。
“办法不是没有。”在他们苦苦哀求下,王文总算是说出了他的办法。
出彩,大大的出彩,只要这科有人出彩,那么便会盖住这事。
这绝对是个办法,他们知道当今官家的那双画眼里,是极善于发现美的,只要有美的东西在,什么丑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