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天下-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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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明亡带给知识分子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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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水悠悠,千年不尽流,它承载了六朝风雨,却依旧波澜不惊。
河上的画舫里,方以智烈酒一杯接着一杯,带着五分醉意满怀感慨地吟道:“繁霜如雪孤南征,莫道能无故国情。斥抱揄方始大笑,牵牛负轭总虚名。凌云久动江湖气,杖剑时成风雨声。海内只今信寥落,龙眠山下有狂生。”
尤其吟咏到最后两句时,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落寞,坐在对面的黄宗羲听了,也不禁叹息一声。
在复社四公子中,其他三位胭脂气都比较重,只有方以智刚健清凌,意志坚定,一心想着施展胸中抱负,以扶国匡政为己任。
现在天下大势已经明朗,不出意外的话,大秦一统天下已成定局。方以智一早就奔走武昌,在八股论坛上舌战群雄,名声不可谓不大。
从秦王对一些名士扫榻相迎、不拘一格录用人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个礼贤下士,重视人才的帝王;
但奇怪的是,秦王对方以智这样的人才不但不予以提拔录用,反而还施以大板,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
画舫悠悠地驶入了莫愁湖,放眼望去,清光浩渺,雄城巍影入波来,粉黛江山、留得半湖烟雨在。
黄宗羲为方以智斟了一杯酒,徐徐说道:“密之兄满腹经纶,矢志报国济民,之所以怀才不遇,恐怕另有原因。”
方以智颇为不平地答道:“我知道,想来定是钱谦益等一大批人奴颜婢膝,认贼作父,使得秦王对东林心存成见,斥之如弊屐。”
以前大家对钱谦益,都尊称牧斋先生,现在方以智直呼钱谦益姓名,可见对他的所作所为是十分鄙视的。
黄宗羲沉默了许久。颇为沉重地说道:“密之兄恐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王排斥东林,东林半数之人降清只是原因之一。前些日子,我曾与顾宁人有一席长谈,从他口中听到秦王与其谈论时事时的一段话,听完之后,密之兄大根就知道秦王排斥东林的深层原因了。”
“秦王的话?还请太冲兄赐教。”
“据顾宁人所说,他与秦王论及明季之事时,秦王曾有这样的言论:自明成祖作序颁布理学之《五经大全》、《四书大全》、《性理大全》起。大明开始家孔孟而户程朱,八股行而古学弃,《大全》出而经学亡。
到明中叶之后,一群腐儒更是走火入魔,不断地推波助澜,几乎完全屏弃了自秦汉以来‘内圣外王’的治国平天下之道,体用不分;
世人纯以道德文章为唯一衡量标准,只重节操不重才干,造就了一大批只会与‘异己’分子划清界线、天天大搞道德批判。余则一窍不通的道德卫士,以至大明江山之状况江河日下。崇祯帝缢死煤山,未尝不是因为这个‘正’字。”
听完这番话,方以智脑中嗡的一下。差点炸开来,这么重批判彻底颠覆了他原有的思想框架,是他难以接受的,他正想辩驳。黄宗羲摇了摇头说道:“密之请听我把话说完,秦王后面还有一段话,密之兄若是我。听了这段话只怕更加受不了,秦王这段话说的是在下的恩师。”
“秦王竟拿念台先生来说事,这也太过份了,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还请太冲兄告知一二。”方以智所说的念台先生正是刘宗周,在读书中有着极极崇高的威望。
“时至今日,愚兄还有何说不得,秦王原话如下:念台先生是明末天启、崇祯年间学问渊博、品行端方的正人君子。和福建铜山的石斋先生备受东林、复社人士的景仰。
流风所及,人们往往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只要念台先生与石斋先生诸君子掌握朝政,大明就有中兴之望;
其实,两位先生都不是治国的栋梁之材。他们守正而不能达变;敢于犯颜直谏而阔于事理;律己虽严而于世无补。
他们毕生追求的是一种自我完美。由于这种完美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往往显得矫情做作。崇祯帝曾下旨召石斋先生入京奏对,其时正值多事之秋;
然石斋先生为了表现自己进退有‘廉耻’,他连‘君有命,不俟驾’的儒家信条也丢在脑后,从被任命为四品官太仆寺少卿起,必三四辞而后受事。
考虑到交通不便,使者穿梭于道,因循经年他才雍容有度地进京任职。这正如俗语所说急惊风遇着慢郎中,想依靠这种人挽救危局无异是缘木求鱼。”
念台先生指的是刘宗周,石斋先生指的是黄道周,诚然,这两人绝对称得上是道德君子,但时至如今,就连方以智自己,也不认为此二位先生是治国的栋梁之材了。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弘光时,曾起用刘宗周为左都御史,他上疏说,淮抚路振飞把家眷送出城外是倡逃,可斩也;高杰、刘泽清率军南逃,可斩也。
当时江淮诸臣中,只有路振飞敢于同南下的大顺军抗衡,对明朝而言可谓忠心耿耿。刘宗周却以总宪的名义上疏建议处斩;高杰、刘泽清手握重兵,又以定策拥立之“功”新邀封爵,前后矛盾,根本没有可杀之势。
在方以智看来,刘宗周谓刘泽清等可斩。不错,刘泽清固可斩;但当时南京无兵无将,势若累卵,刘宗周发此危言,不但不足以壮国威,实是取祸之道。
至于黄道周,更不用说,在福建隆武朝出任首辅之职,但结果是隆武一朝毫无作为,他组织的两三千扁担军也是一击即溃,不但救不出隆武,反正让整个隆武朝陷入了深渊,诚然,这些不全是黄道周的错,但他作为首辅,深受隆武依重,难道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黄宗羲作为刘宗周的学生,现在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显然也认为秦牧并没有说错。
东林党人非常崇尚刘、黄二人,流风所及,也都推崇以道德治国,看重是大臣的品德,不管你才华怎么样,只要私德有所亏损,立即口诛笔伐,必欲逐之而后快。
本来一腔怒火的方以智沉默了,他当初不正是这样吗?划分大臣时,不是先以道德利刃切割清楚,然后拉帮结派驱逐异类吗?
今日听到秦牧这番话,对方以智而言,就象是当头一棒,他饱读史书,细细想来,历史上私德不佳,却成为治国能臣的确实不少。
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历史大变之后,方以智思想也有了不少转变,在明末那种风雨飘摇的时局下,应该唯才是举,以道德来作为取舍大臣的唯一标准确实是取亡之道。
而东林党人最擅长的就是用道德来打击别人,偏偏到了紧要关口,东林党人半数以上降清了;
回头再看他们当初一次次用道德来打击别人的行为,不禁让人联想到了“卑鄙无耻”这个词。
这,或许正是秦王对东林党人如此排斥的深层原因吧。想通了这些,方以智突然感觉心灰意冷起来。
莫愁湖上冷雨凄凄,一片清肃,不远处的画舫上传来琴箫之声,悠远空寂,有秦淮的伎女在琴箫各应中委婉而唱: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听了这歌声,方以智的情绪更加落索,岸起酒杯频频自饮,一派借酒消愁之态。
黄宗羲陪他喝了两杯,开口劝道:“密之大可不必如此,或许咱们都应该平静下心境,仔细思索一下自己今后该做些什么。秦王文治武功世人有目共睹,如今又广开言路,下旨不以言论及罪,实不失为明主;
更重要的是,他所致力推动的这股思潮,颇有一洗前朝腐朽之势。愚兄虽然不完全赞同秦王的思想,但大明之亡,证明已经到了必须所有转变的时候了。我等若能在这方面开创一番新局面,是否高居庙堂之上,又何关紧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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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古代的阅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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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到了,按照时下的习俗,自年前腊月廿四祭灶之后,各家都要蒸点心,储备肉类,以备春节期间一二十日之费。◆ 免 费◆
三十日岁暮,就开始互相拜祝,称为“辞旧岁”。大饮大嚼,鼓乐喧嚣,以示庆贺。
门旁值桃符板、将军炭,贴门神,室内悬挂福神、鬼判、钟馗等画。床上悬挂金银八宝、西番经轮,或编结黄钱如龙。橹楹插芝麻秆,院中焚柏枝柴,称为“焴岁”。
从岁暮、正旦开始,人们都头戴“闹蛾”。用乌金纸裁成,画上颜色装就。
或用草虫、蝴蝶簪于头,以应节日之景。有些则戴小葫芦,其大仅如豌豆,称为“草里金”,二枚值银二三两不等。
王府里也不例外,杨芷忙里忙外,尽管秦王现在还没有登基称帝,并发话尽量简化一点,但作为王后的杨芷,还是少得空闲,年三十这天,从早上忙到中午,才把府里的事处理帖当。
街市上百戏纷呈且不说,各家各户内院的娱乐也很是不少,有斗鸡,有弹棋,有投壶,有蹴鞠,有玩酒牌,有打马吊,有打双陆,有踢毽子,有放风筝;
巧儿好动,喜欢放风筝,秦业最爱跟着她,几个侍女围着,院子里欢笑声不时传来。
玩得开心时,巧儿还唱起了小曲:“风筝儿,要紧是千尺线,忒轻薄,忒飘荡。不怕你走上天。一丝丝,一段段。拿住你在身边缠。不是我不放手,放手时你就一去不回还,听着了你的风声也,我自会凑你的高低和近远”
这种通俗的小曲儿可不是秦牧编的,是冯梦龙辑成民歌集《挂枝儿》里的曲词,巧儿就喜欢看《初刻拍案惊奇》、《挂枝儿》这些带在浓厚市井色彩的书籍;
当然,也不光是她喜欢,普通老百姓也都十分喜欢。民间有很多读书人是靠写词曲,写为生呢。
秦牧坐在花厅里,一边看顾含烟与李香君比赛投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韩赞周道:“老韩啊,以前大明皇帝过年,都有什么赏心乐事呐?”
“回秦王,奴才所见到的崇祯皇帝自登基之后克勤克俭。回想起来,到真没有多少赏心乐事。不过以前历代明皇倒是有不少,各位帝王性格不同,行事也有所不同。象永乐帝半生征战,最喜欢的是狩猎。”
韩赞周是个有心人,秦牧这些年来亲自上阵征战。与永乐帝都算得上是马上皇帝,于是使单挑永乐帝来说。
“奴才记得宫中载有永乐十九年三月的一次狩猎,那些狩猎在燕京北边的怀来举行,盛况空前,总共出动十万大军。”
“打个猎出动十万大军?”韩赞周的话让秦牧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永乐大帝还真不是盖的啊,或许整个大明。也只有永乐时期的国力,供得起他这么干了。
韩赞周见秦牧兴趣被勾了起来,连忙接着说道:“是的,秦王,这事宫中有明确记载,那场狩猎持续了一个月才结束,总共出动了十万大军。
当时永乐帝为了这场狩猎,精心挑选的京畿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精锐相继演练了明军骑兵包抄、步兵大阵,步骑合击等内容;
还从广西、云南、四川调来土狼兵、白杆兵演练了步兵劲弩齐射、长枪步兵刺杀等内容。当时一同观看的列国使节皆为震惊,尤其是神机营的火器操练,展示的虎威炮、一窝蜂、火龙车等诸多火器,令各国使节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各国使节?”秦牧喃喃自语,听起来永乐帝这场规模宏大的狩猎倒更象是在搞阅兵,“想来永乐帝如此劳师动众,不光是为了自己玩乐吧?”
“秦王英明,永乐帝如此作为,确实是另有用意,据奴才所知,由于大明是推翻蒙元而建立起来的,大量曾在蒙元任职的蒙族、回族官员,流亡到西域各国后,拼命鼓动所在国的国君对大明采取敌视态度。
当时大明兵力也远没有到达西域、河中,那些西域小国的国君对于大明的军力也存有怀疑。因此,永乐帝为了宣示大明的国力军威,才精心举办了这场盛大狩猎活动。
从永乐十六年开始,永乐帝就以陈诚为使,出使西域、河中等地,邀请那些小国的国君派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