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文革讲话1966-1976-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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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第一外语学院的造反派头头宋远利主持会议。现在查明,他是一个“五 ? 一六”份子。我坐在他的右边。他左边坐着谢富治副总理。离我稍远一点是“六一六”(外语学院造反派)的头头刘令凯,他曾号召打倒陈毅。我同意出席这个会(这样可使这个会合法化),但这个会只限于批评陈毅,而不是打倒他。因为刘令凯曾公开宣称要打倒陈毅,刘应当是没有发言甚至到会的机会的。
所以当我一见到刘令凯也在,我就问宋远利,是谁让他进来的,他为什么在台上。“他在台上呆着会好些”,宋说:“那杨他就不敢捣乱了。”
但这些学生们自食其言。会议刚开始,就从二楼前座放下一块大标语布,上面写道:“打倒陈毅”。如果要在这一大群人面前表示抗议,就应当在整个过程中保持沉默,所以我决定不出声。
就在那时,他们通知我,刘令凯要发言。我对宋远利说:“你如果让他讲话,我就离开会场。”听到这样,他答应不让刘发言。但他在这问题上又一次失信了。当我出去休息一会儿时,刘令凯上了讲坛,讲了话。
谢富治当时也在台上,他对这很不高兴。他找到了我。在我们二人都出了大会堂时,某些武斗份子立即跳上舞台袭击陈毅。但我们的警卫员都有高度的政治觉悟。当学生们跳上台打陈毅时,警卫员们围上来保护他。学生们漫骂,但警卫员说:“你们不能带走陈毅。毛主席下令保护他。”因此,没人敢抓他。
韩丁:陈毅的事件已解决了吗?
周:今年(一九七一年)五一劳动节时,当陈毅来到天安门城楼上时,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其他美国情报部门感到十分惊讶。陈毅病了。他是从医院直接来天安门的。他被新选为中央委员和军委副主席。不但中央情报局未及时得知,而且蒋介石的情报局也未及时得知。他们的运气都不好。当蒋介石得知陈毅在天安门上时,他大骂他的情报局笨蛋。
韩丁:那天在人民大会堂内,你出了什么事?
周:据说造反派的武斗份子要捉我——但我不太相信这项传说。假如他们不敢抓陈毅,他们怎么敢抓我呢?这可能是过分夸张的胡说八道而已。在这样一个公开场合,在这个时间,他们是不敢动手的。天黑后,周围没人时,这才是他们选择干他们的罪恶勾当的时候。这样的事件在外文出版社内出现过。几个好同志被谋杀了。所有这一切,直到去年才被发现和揭发。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的许多好同志受到蒙蔽。他们分不清好坏。坏人利用最革命的口号。因为他们要打倒我,他们就不能说我紧跟毛泽东思想。他们必须说我反对毛主席。他们整理了我的言论和讲话,并断章取义地证明他们的观点。例如:他们抓住我有一次曾谈起蒋介石时说的话。当时是一九二四年,他是黄埔军官学校的校长,而我是政治部主任。在那种情况下,我怎能不说几句他的好话呢?但他们要我书面骂他。当时我们同蒋介石搞统一战线。
另一个例子:抗日战争时期,我们在重庆自己的报纸《新华日报》上写过:“我们支持蒋介石将抗日战争进行到底。”今天把这句话拿来,对年轻的红卫兵们来说似乎很可怕。他们问:“怎么能支持蒋介石呢?”
从一九四五年到今天,才过了短短的二十六年,但我们的青年,因为他们不懂历史,有时就会被人愚弄和蒙蔽。所以我们一定要用历史,共产党的历史,两条路线斗争的历史,以及有关政策的斗争去教育人民。正如毛主席所说的:“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一个路线,一种观点,要经常讲,反复讲。只给少数人讲不行,要使广大革命群众都知道。” 451) 在追悼陈毅同志大会上周恩来同志的悼词
周恩来
1972。01。11
新华社一九七二年一月十日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同志在追悼陈毅同志大会上致悼词,全文如下:
我们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悼念陈毅同志。
陈毅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第九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国防委员会副主席。陈毅同志在病假期中,因患肠癌,治疗无效,于一九七二年一月六日二十三时五十五分不幸逝世。终年七十一岁。
陈毅同志一九二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一九二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二七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红军时期,历任师长、军长、江西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抗日战争时期,历任新四军一支队司令员,新四军代理军长;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华中野战军司令员,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华东军区兼第三野战军司令员。全国解放后,曾兼任上海市市长。
陈毅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是中国人民的忠诚战士。几十年来,陈毅同志在毛主席、党中央的领导下,在长期革命战争中,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坚持战斗,坚持工作,努力为人民服务。
陈毅同志的逝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老战友,老同志,是我党我军的一大损失。我们沉痛地悼念陈毅同志,要学习陈毅同志的革命精神,化悲痛为力量,在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在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指引下,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为完成国际国内新的战斗任务,争取新的更大的胜利而奋斗。
陈毅同志安息吧!
(载《人民日报》一九七二年一月十一日) 452) 中央办公厅印发的批林整风会议文件:周恩来在中央批林整风汇报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节录)
(速记草稿,未经本人审阅)
1972。05。21
我们这次会议人数是三百一十二人,比去年的批陈整风汇报会议的九十九人扩大了。鉴于去年那个会议的人数比较少了一些,因此传达也就不很广。地方还好,中央的比如军事系统,中央文件发了六十多份,可是军委办事组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他们就扣住了,只发了七份。所以当时批陈整风的传达,在军事系统,军委直属的,就非常窄狭。去年七月被主席发现了,说要继续跟各地方打招呼。犯错误就是要自己引以为戒,就要逢人便讲嘛,这才能够自己得到教训,得到警惕,人家可以监督,人家也可以引以为训嘛。这是主席对于历来犯路线错误的教导嘛。但是,当时黄永胜他们就不是这个态度。
这一次我们这个会议的名字改成批林整风了。九后二中全会以后,主席的一系列措施,都是教育一批干部,还要保林,使他自己知道那个错误的严重,在九届二中全会上也是如此。《我的一点意见》,把打击的矛头对准了陈伯达这个骗子,由于主席的教导使相信他的人、上当的人觉悟了,警惕起来了。使跟他搞阴谋的人就不要搞了嘛。所以,从九届二中全会到去年九月十三日事件以前,一直提的是批陈整风。整个精神,从文件上你们可以看出,也是如此。但九月十三把这个问题真相揭穿了,头子就是林彪,而不是林、陈,不象高饶联盟那样。林彪搞的是阴谋活动,他反党、反主席的思想是长期存在的。刘少奇以后就是他挂帅来反对主席了。他是搞阴谋的,但是阴谋逐步要暴露,最后灭亡。这次第十次路线斗争,主要矛头就是要批判、揭露、粉碎林彪这个反党集团,教育大批干部,团结大批干部,是这样一个精神。所以,这次开的会议就定名为批林整风汇报会议。也不要再说林陈反党集团了,就是林彪反党集团。
这场斗争,从二中全会以来分成两个段落,是贯串主席一条红线来指导这个运动的。因此人数我们就提议扩大,主席批准了。
这一次批林整风会议,首先要学文件。文件相当多,要把它归一下类。政治局原来讨论了,昨天又请示了主席,刚才政治局又开会讨论,大概初步定为这样的一些文件,正式的会议文件,有六种。
文件之一,就是《九届二中全会公报和九届二中全会以来毛主席的文章、批示和重要谈话》,一共十二件。《我的一点意见》,主席和斯诺的谈话,以及主席去年八、九月巡视南方各地,跟各地主要负责同志的谈话纪要;这三个是全文,其他是批件。比如说主席对中联部关于跟荷兰党内的人谈话的批示;对三十八军报告的批示;对济南军区政治部的报告的批示;对华北会议的批示;对去年计划会议的批示等等,这些都可以在会议文件之二大本里找到。这个只印批示,不印原来的报告全文,报告全文去查就行了。但是为的要贯串起来学习主席思想,在九届二中全会以后,主席如何教育大家,对林彪这些人如何教育,都可以从文件之一中看出来。
文件之二,就是刚才说的,从九届二中全会以来,有主席批示的、中央发的有关文件都印在一起了。这里头有的是要查的了,比如刚才说的主席的八个批示,从文件之二里头就可以找到报告的原文。同时,也有跟林彪反党集团反革命武装政变的斗争材料之三联系起来学的,如材料之一,材料之二,在那个大本子里也有。从九届二中全会到九月十三日编为第一本;九月十三日以后到现在编为第二本,分为两个段落。
另外有一个单页电报,是批评新疆关于新疆日报擅自登出林彪大福照片等严重错误的。这样性质的错误,不仅新疆有,浙江也有,比如这回安徽报告上检查也有。恐怕别的省这回讨论,你们回去自己检查也可能有。在去年九月十三日以后,我们只说以前已经发表过的文章,有林彪的话就不要勾掉了。但是还继续登林彪的照片,还不断地引林彪的语录,一直到十月、十一月,吹捧林彪的话在报告上还有,这就是错误的了。因为有这种情况,所以把这件也印出来,大家再看一看。这都是发过了的,但是不见得到会同志都看过。这是文件之二。
文件之三,这是这回学习的重点之一,就是粉碎林彪反党集团反革命武装政变的斗争(材料之三)。原来已经发了材料之一、材料之二;现在发材料之三。这个作为送审稿,还不作最后稿。主席在上面批了:“同意印发,征求意见。”就是到会的三百一十二位同志都可以直接提意见,同时也可以拿这些材料深入地批判,深入地揭发。如果在批判和揭发当中,还有新的、好的材料,更有分量的材料,还可以补充进来。会后我们再进一步修改,作为中央文件发到各地去,层层下达。
文件之四,就是中央专案组关于国民党老反共分子、托派、叛徒、特务、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陈伯达罪行的审查报告以及陈伯达反革命历史的罪证。这个里头,也比过去的东西多了一些。就是他的国民党老反共分子证据确凿,托派证据确凿,被捕叛变自首成了特务,这也是证据确凿。他整个思想是从国民党右派一直到托派、修正主义分子。主席昨天还说了一件事,就是文字上我们应该写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他说这个形容词,修正主义还有革命修正主义吗?当然只指反革命了,你要写反革命修正主义,好象对立面还有革命修正主义了,说笑话的。那么文字上应该是反革命的,就是他这个性质是反革命又是修正主义,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们中国这个文字修辞若不都么严格,常言可以引起误解,主席昨天举了这个例子。
当然,现在大家主要的火力是对付林彪反党集团了,但是陈伯达也是主要成员,大家有什么知道的事情,或者跟他共事的时候知道一些什么事,还可以揭发,还可以批判嘛,这样来充实这个部分。因为陈伯达里通外国的材料还不完全,如果还有更有分量的材料就更好,这个我们还在继续审查。
至于材料之三那个前言,主席昨天也说了,“继续审查”那句话可以不写。主席说,大的罪状已经很够了,再多就是补充就是了。这个文件现在都已经印了,主席批评的意见,我们把它说出来,大家知道就是了。当然,也不是说没有材料了,不审查了,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再揭发也就是这类性质的问题了,还有比这个更凶的吗?要谋害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这个谋害罪状千真万确的证据,那么多嘛,人人愤慨的嘛。这个性质是不变的了,顶多就是补充材料,不是继续审查的问题,而是揭发的问题。我们的措辞上是有点毛病。这好在是征求意见了,大家有更尖锐的意见,还可以提给我们,我们是欢迎的。因为专案组抓这个工作越看多了,有时候明摆着措辞不当,有时就疏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