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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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我们清点了下船只,发现望湖亭少了条舢板!”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不意外。
那鲍旺杀了人,自是想着赶快跑路,怎会留在岛上?
等长江派的人发现出了事,再封岛,他早就划上对岸了!
这会儿在岛上搜捕,也就是抱着万一的希望,碰碰运气而已!
江老沉默不语,忽然猛地抬起右掌,朝自己脑门拍去!
几乎就在同时,他四周人影连闪,皆抢去救!
最先赶到的是一团红影,无量寺方丈缘了大师!
但最先架住江老右掌的,却是一根檀黑色的尖头木棒,贺千山的连理剑!
此时,江老的右掌离额已不足半寸!
江老死志甚坚,再起左掌自裁,却已被众人联手拦住!
“你们让我死!”
江老一声悲痛欲绝的大喊,竟在众人按摁之下,直挺挺站起身来,但随即晃了两晃,瘫倒下去!
只见他双目紧闭,口中还在断断续续念叨着:“云浪少爷啊老仆害了你啊老仆罪该万死啊”
第141章 中山狼()
江老痛疚难当,几欲昏厥。
长江派几位堂主,命人护送江老去卧床休息。
缘了大师说可为江老调理内息,帮他安心宁神,便也跟着去了。
贺千山早就觉得这位江老,在长江派似乎身份特殊,这会儿听他喊江云浪为少爷,便去问马行舟两人的关系。
原来江老名叫江巍,是江家的老仆。
江云浪的父亲江心白还没出生时,他就已在江家服侍,江云浪更是他一手带大的!
因而,他在长江派虽无具体职位,但威望极高!
江云浪不仅遇事常找他商议,自己不在时也多由他暂代派中事务!
跟贺千山一通说,马行舟想起自己还不清楚掌门遇害的始末,便去问几位堂主。
原来江云浪自接到摩云帖后,便把派中事务托付给江老,自己则去岛上罗汉峰闭关修炼,每日只于寅末卯初时分食一餐。
今早送餐的弟子上峰后,即发现掌门惨死,江老闻讯后当即传令封岛,许进不许出,但并未发现任何入侵外敌!
之后,江老将掌门遇害的消息,飞传各分舵以及平日交往颇深的帮派。
无量寺等几个门派因为地域邻近,当日便已赶到。
缘了方丈到后,验看了江云浪身上的伤痕,才断定他是死在万木寺的武功之下!
马行舟又问:“这个鲍旺,又到底是怎么来岛上的?”
“他是”
“是我带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缘了方丈调理的手法十分高明,江老居然又回到了灵堂!
而且看样子,他也不再有寻死的念头,只向众人说明了鲍旺上岛的来龙去脉。
原来大约在一个月前,江老办事路过黔州,在街头遇见一人昏倒路边,已奄奄一息!
有路人上前探看,却随即惊叫退避!
原来此人脸上、手上等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均散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泡,大者如鸡蛋,小者如黄豆!
路人均以之为恶疾,担心被传染,不敢再接近!
江老心善,花不少银两寻来一胆子大的大夫为此人诊治。
大夫诊后称,此人身患并非瘟疾,而是体内关门大开,外邪入体所致罹毒之症!
其体表遍起的水泡,也是因关门大开,体内气水四出所致!
至于他体内何以大开关门,就不得而知了!
大夫并说,罹毒之症可以牛黄丸解之,但体内关门不闭,则非但水泡无法消除,还随时可能再染罹毒之症!
不过大夫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只能先解罹毒之症,将他救醒!
此人自称鲍旺,巴州洛云县人氏,为躲避官府傜役,流浪至此。
当被问及身体是否受过何种损伤以致关门大开时,他却说没有,只是生来就体弱多病!
大夫不禁感叹,若是如此,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易!
江老给了鲍旺些银两,说若有困难,可去洞庭湖长江派总舵找他。
谁知这鲍旺一听,当即求江老带着他,让他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
江老本是不愿,可鲍旺又说,他这样的身体,一人在外漂泊,银两用尽,终还是死路一条!
江老心软,想长江派也不缺这只饭碗,便带他上岛,留在竹园里帮忙扫扫地。
不想,这鲍旺竟是包藏祸心,居然袭杀了掌门人江云浪!
江老说完仰天垂泪,痛声悲叹!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难道从他染病昏倒,便是有预谋的?
他却如何肯定我会救他?
他又为什么要来杀害我们掌门?
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所图?”
贺千山听江老这一番说,却隐隐觉得,千绝身体的损伤,应是跟练太阴离元诀有关!
莫非他与自己当初练九九归元气一般,也是未得之后的心法,便自行揣度往后练,终致走火入魔吗?
这时缘了方丈说道:“听江老施主刚才所述鲍旺,也就是千绝之病症,老衲却认为,他染病昏倒是真!
千绝用以杀害江掌门的招式袈裟扣,来自于万木寺的擒杀绝学太阴扣手,而太阴扣手所用的内力是太阴离元诀!
所谓体内关门大开,便是练这太阴离元诀不得其法时,极易出现的状况!
故而老衲以为,千绝是练功不慎,致身体受损,却恰好在危难之时巧遇江老施主而得救!
至于他的祸心,应始于得知江老施主来自长江派之时!”
对于缘了的这一番分析,在场最为吃惊的莫过于贺千山!
太阴离元诀,据师父智心说,从万木寺弘字辈一代开始,就被列为禁功!
可看起来缘了对这门内功的了解,居然比他这个万木寺掌门还要深得多!
这时江老听了缘了的话,还是有个问题想不通。
“可他这祸心又是从何而来?”
这会儿,贺千山却忽然触起一件事来!
“江老,不知江掌门的摩云帖可还在?”
“啊!难道”江老一声惊呼!
原来江云浪的摩云帖也是随身携带。
出事后,江老曾亲自为他更换衣物,并没有发现摩云帖,只是当时一心悲痛,没想起这茬儿!
贺千山又说,千绝之前就曾有夺他摩云帖之意,江掌门怕是因怀璧而罪了!
江老步伐沉重地走到江云浪的妻儿面前,跪了下来,伏地而泣!
他说自己本应以死谢罪,然掌门人大仇未报,小少爷又年幼,尚不能一走了之,待诛杀仇人,辅佐小少爷成年,再追随掌门而去!
这江云浪的遗孀却是位识大体、讲情理的妇人!
她含泪言道:“江老毋需如此!你有失察之过,却是无心之失,过不致死!
长江派尚需依仗你来撑持!
如今云浪惨死,我孤儿寡母别无所求,但求江老及诸位能替云浪讨回一个公道!”
长江派众人皆俯首应诺!
江老起身走到贺千山跟前。
“贺掌门,你也听到了。
老朽知道此事与你个人无关,但不管他是鲍旺,还是千绝,总是你万木寺的人,是否应该给个说法,以示公道!”
“江老放心,血债自由血来偿,只要证据确凿,此案为千绝所为,在下必会清理门户!”
第142章 走为上()
贺千山说只要证据确凿必会清理门户,这话其实说的严谨。
尽管目前看来,凶手十有九九就是千绝,但毕竟没人亲眼目睹他杀人!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世上还有人,会使那袈裟扣,或者会使与袈裟扣相似的招式呢?
万一那摩云帖不是千绝拿走的呢?
当初贺千山自己还不是难逃弑杀同门的嫌疑,蒙冤受屈?
然而,在旁人,尤其是长江派的人听来,他这话就不是严谨了!
这千绝的嫌疑还是你这位掌门人自己帮着分析出来的,怎么,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就开始护短了不成?
这不就摆明说,就算你的人嫌疑再大,只要你不认,别人也不能动他吗?
连马行舟听了贺千山这话都直皱眉头!
江老更是好不容易才强压住怒火!
“依贺掌门的意思,什么时候才算是证据确凿?”
贺千山看出气氛尴尬,便解释道:“其实也很简单,若千绝真是杀人夺帖,我自会在漓水渡口见到他,届时他若不能交代他手中摩云帖的来历,我便当场将他拿下!”
“他若交代出别的来历呢?”
“我自会再做查证!”
江老气而冷笑。
“贺掌门!依老朽看,这千绝隐藏武功、隐瞒来历,分明就是要对我长江派图谋不轨!
掌门死于他独门武功之下,而他又在掌门遇害后消失!
老朽不知贺掌门为何竟还说证据不确凿!
我长江派可等不得你一查再查,今日便悬红万两,发江湖追杀令,千绝不死,追杀不止!”
“江老,这”
江老一抬手打断贺千山说话。
“贺掌门若有异议,哪怕现在就划下道儿来,我长江派不惧与你万木寺一战!”
万木寺拢共就剩俩人,长江派每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他俩淹了,自是不惧。
不过贺千山当然不会跟他们动手,便只好沉默是金了。
见贺千山不作声了,江老接着说道:“掌门将于明夜子时江葬,贺掌门若有心,便留下送一程,若无意,可即时离去!”
贺千山道:“江掌门乃当世英雄,能送他最后一程,是在下之幸!”
“不可!”
说话的竟是马行舟。
“江老,这次俺本是运货途中过来接掌门一起走的,途中因观音会的袭击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若再拖延行程,怕是不能按期抵达了,所以,怕是不能送掌门了!”
江老点点头:“既有船务在身,自然把事情办好要紧,掌门必不怪你!便去吧!
那贺掌门,咱们后会有期!”
马行舟又去灵位前磕了头,便催贺千山走。
贺千山只得跟众人告辞,却独向缘了方丈借一步说话。
“大师,有句话在下不知是否当问?”
“贺掌门或是想问,为何老衲会如此熟悉贵寺的武功?”
贺千山点点头。
缘了一声叹息:“看来贵寺是不愿提及那段旧事啊!”
“旧事?”
“嗯,贵我两寺渊源极深,此时不便与贺掌门细说,待出得那摩云塔,请贺掌门到敝寺一聚,到时你我再做详谈!”
贺千山不由奇怪,为何要等到出摩云塔?
缘了作为无量寺的方丈,理应也接到了摩云帖才是。
“方丈不是也会赴摩云塔之邀吗?你我不久便应重逢于漓水渡口!”
缘了苦笑:“承蒙摩云塔高看,倒是每次都发了帖来,只不过我寺早又寺规,不得赴摩云塔之邀,故而老衲是去不得的!”
“这是为何?”
“老衲也不知为何?然寺规如此,老衲不得不从!”
贺千山心想,怎的这些个寺庙,都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奇怪寺规?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万木寺那些看上去奇怪的规矩,其实都立之有因,故想无量寺这一寺规,必然也不是凭空生造,应是有什么特别的原由!
赵暮雪正在船上等得焦急,远远看到贺千山、马行舟二人往码头方向来,才松了口气!
却见二人不似之前说说笑笑,她便知必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等二人回到船上,她悄摸问贺千山,才知道长江派的掌门遇害,凶手还极有可能是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千绝!
她听得诧异不已,也才明白一向乐呵呵、笑哈哈的马舵主,为何此刻竟黯然神伤!
即便如此,言出必践的马舵主,还不忘请贺千山喝好酒的承诺,差人去取了酒香峰的美酒上船,才离岛起航。
月色惨白,湖水如泣。
平日里精神昂扬的船队,此时却显得萎靡不振,拖着冗长沉重的身体,吱吱呀呀地艰难前进。
晚饭时间,也听不到船员们,往常饮酒高歌的喧闹。
马行舟在自己的舱房里,面对贺千山、赵暮雪二人,亦是沉默寡言。
他眼中泪光隐现,表情时悲时怒,只将酒碗朝二人一举,便仰头饮尽!
贺千山不知自己出言安慰是否合适,只能一直陪着喝。
也不知喝了多少碗之后,还是赵暮雪先开口了:“马大哥,逝者已远去,来者犹可追,尚须节哀!
哀酒伤身,少喝一些吧!”
马行舟一抹脸:“弟妹啊,今日这酒的滋味确是不如以往,但要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