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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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安披上袈裟，走下楼梯。　　　　
　　　　28。寺院楼下　　日　　内　　　　
　　　　［静安走下楼梯，陈佩雄已经在等候。　　　　
　　　　陈佩雄：师傅。　　　　
　　　　静安：佩雄，听说你去昌都了，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陈佩雄：（叹息）哎！弟子这一趟又白去了　，除了看了一场热闹，没有任何收获。　　　　
　　　　静安：收获肯定有，只是你没有意识到罢了。　　　　
　　　　陈佩雄：我有什么收获，尼玛、木石罗已经协商成功，大批援华物资　将由联合大马帮从亚东口岸经过拉萨运往抗日前线。　　　　
　　　　静安：这一次，还是木石罗做大首领吗？　　　　
　　　　陈佩雄：除了他还有谁。　　　　
　　　　静安：那他现在应该很得意了。　　　　
　　　　陈佩雄：倒没看出他得意来，在昌都，他把花依给丢了，尼玛还死了　情人，他们现在都好受不了。　　　　
　　　　静安：你说的尼玛情人，是不是云南会馆哪个扫地的女人，芭拉？　　　　
　　　　陈佩雄：（奇怪）是她，师傅怎么知道？　　　　
　　　　静安：（意味深长地）尼玛的这点隐私，师　傅早看出来了。（冷笑）一切都在定数中啊，尼　玛的情人死了，花依姑娘失踪了，这一下，想娶她的格桑加措恐怕不会再听木石罗的指挥。　这联合大马帮恐怕成得了名，却上不了路……　　　　
　　　　陈佩雄：不会吧，他们马上就要上路了……　　　　
　　　　静安：（锐利的眼光盯着陈佩雄）你希望他　们上路吗？　　　　
　　　　陈佩雄：（一愣）我……　　　　
　　　　静安：他们一上路，你想拥有大马帮的梦想就结束了，你如果还想在　商界有所作为，就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陈佩雄：师傅，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上不了路，我应该怎么做……　　　　　
　　　　静安：（微笑）你那么聪明，自己去悟吧！　　　　
　　　　［陈佩雄琢磨着静安的话点点头。


第十七集云南会馆天

　　　　29。云南会馆天井　　黄昏　　内　　　　
　　　　［木石罗心情沉重地走来，阿撒咪迎了上去。　　　　
　　　　阿撒咪：（又是欢喜又是抱怨地）木石罗，你总算　回来了，一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就从店里赶回来，可是只见骡子不见你的人，听刘老板说，　你一回来就去姑父家劝架了，怎么样，杨老爷跟你姑父没打起来吧？　　　　
　　　　木石罗：（冷着脸）没有……　　　　
　　　　阿撒咪：（拉着木石罗的手幸福地）快走，我给你看样东西…　…　　　　
　　　　［木石罗刚跟着阿撒咪向屋里走，格桑从一边怒气冲冲而来。　　　　
　　　　格桑：木石罗，你这骚骡子，你给我站住！　　　　
　　　　木石罗：（没好气站住脚看着格桑）格桑，　你说话客气点！　　　　
　　　　格桑：我客气，木石罗，你别把我当傻子了，你老实说，你把花依藏　哪儿去了？　　　　
　　　　［木石罗不想解释，看一眼格桑，转身要走。　　　　
　　　　格桑：（一把揪住木石罗）你走，你别想走！　　　　
　　　　木石罗：（吼道）你给我放手！　　　　
　　　　阿撒咪：（帮忙板格桑的手）格桑你……你放开手　，放开！你想干什么你？　　　　
　　　　格桑：（对阿撒咪）我想干什么？我想和你　的这个好丈夫讲讲道理，木石罗，你说，你把花依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木石罗：（猛地推开格桑）格桑，我告诉你　，花依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许多马锅头闻声跑了出来。　　　　
　　　　格桑：（愤恨地瞪着木石罗）木石罗，你是　什么马帮大首领！你明着一套背后一套，你还算　个男人吗？你婚宴上给我献哈达，转过身你就把我订了婚的夫人骗到昌都藏了起来，大家说　说，他木石罗算什么东西！？　　　　
　　　　［木石罗忍耐着不理格桑。　　　　
　　　　阿撒咪：（气恼地）格桑，你别乱说我丈夫，他不　是那样的人！　　　　
　　　　格桑：阿撒咪，你别傻了，木石罗他根本不是好人，他一直在骗你，　欺负你，他去昌都，根本就不是为了办正事，他就是为了夺我的女人！　　　　
　　　　木石罗：格桑，我告诉你，我们去昌都会议的每一个人都经历了一场　生死劫难，现在我们刚回来，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做，你就这样胡说八道，蛊惑人心，你　这样闹是会毁了抗日运输的大事情的！　　　　
　　　　格桑：你少拿抗日的大帽子来压我，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毁你，　从现在开始，我格桑家的马帮搬出云南会馆，退出你的大马帮。　　　　
　　　　［木石罗大喝一声，挡在会馆门口。　　　　
　　　　木石罗：格桑，你给我站住，你要对我木石罗有私仇，我们两个人上　外面去较量，可是，你要破坏咱们的联合大马帮，我绝不答应！　　　　
　　　　［格桑加措拔出腰刀。　　　　
　　　　格桑：你不答应想怎么样，姓木的，拔出你的腰刀来吧，不用去外面　，咱们就在这里见分晓，动手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来啊！我劈死你这个骚骡子。　　　　
　　　　［格桑加措挥着大刀就朝木石罗砍来，只听得身后一声大喊，尼玛老爷来到会馆。　　　　　
　　　　尼玛：住手，你个畜生，给我把刀放下！　　　　
　　　　［木石罗转头看。　　　　
　　　　尼玛：（手里端着一杆长枪对格桑说）你这个畜生，　你知道你爷爷当年是怎么死的吗？他就是为了抵抗外国侵略者牺牲的。今天，日本强盗已经　侵　犯到我们家门口了，你不但不识大体，顾大局，不拥护抗日运输，你还要搞分裂，你今天要　敢离开抗日马帮，我就代表你爷爷，用这支江孜大战的老枪解决了你。　　　　
　　　　［格桑在尼玛的威慑下开始后退。　　　　
　　　　格桑：我爷爷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我心里清清楚楚，我绝不会　放弃这个仇恨，我一定要把这个仇人杀死，我一定要砍下这个仇人的脑袋来祭我的这把刀。　　　　　
　　　　［格桑说完把刀插进鞘里。　　　　
　　　　尼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自己的私仇？你知道吗？我们　去昌都，为获得政府的认可信任，差点被日本特务操纵的土匪打死在昌都！　　　　
　　　　阿撒咪：（心疼地拉着木石罗的手）我们不干了，我家木石罗　不当这个大首领了，你们爱走的走，爱散的散，抗日运输关我们什么事！　　　　
　　　　木石罗：（吼道）阿撒咪，你胡说什么？你　给我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阿撒咪愣住，哭着转身跑了。　　　　
　　　　尼玛：（扫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马锅头们）从现在开始　，要想在茶马古道上混下去的人，要想挺直了腰做一个中国人的好汉，就跟着木石罗干，谁　要是像格桑这样搞分裂，别怪我尼玛的枪子不长眼睛。　　　　
　　　　木石罗：（动情地）弟兄们，我们都是茶马道上的赶　马人，人不亲土亲，一条茶马古道，连着我们各民族兄弟的命。咱们一起在茶马古道　上做生意，一起到西藏来，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丰衣足食？不就是为了振兴家业吗？　日本飞机在云南、四川炸死了我们的亲人和同胞，炸毁了我们的商店和城　市　，难道我们不应该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为打败日本强盗做点贡献吗？　　　　
　　　　众人：对，木石罗说得对，咱们不能散，咱们要一起干。　　　　
　　　　木石罗：现在，国民政府已经同意把运送抗日物资的任务交给我们联　合大马帮，我们就应该放弃一切个人恩怨做好这件大事……　　　　
　　　　杨金鹏：（突然）木石罗，你说得没错，确　实是月亮比星星大，西瓜比芝麻大，抗日运货的事比我家花依姑娘大。　　　　
　　　　马锅头甲：抗日运货的事当然比你姑娘的事大，能运抗日物资比什么　都好。运一趟抗日物资的钱，等于我们运三趟茶叶的收入，咱们还是以大事为上，共同运货　，抗日发财。　　　　
　　　　木石罗：我再说一句话，咱们运送抗日物资，不能只想着发财，你们　知道运抗日物质的运费，比运普通货物高出的那些钱是由谁来出的吗？　　　　
　　　　尼玛：（忙阻止不让木石罗）木石罗！别！　　　　　
　　　　木石罗：不，尼玛姑父，我认为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我告诉你　们，运送抗日物资的大多半　运费，是由尼玛老爷捐献的！他为了支持抗日，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积蓄，我们同样是中国人　，在尼玛老爷面前，我们还有脸说，抗日发财这样的话吗？　　　　
　　　　［在场的马帮锅头顿时一片哗然。　　　　
　　　　黄老板：（高声）尼玛老爷，你能为抗日捐献家业，　我也能，我宣布，我的马帮运送抗日物资，只收成本费，绝不发国难财。　　　　
　　　　西北马帮锅头：我也一样，只收成本费，谁他妈想发国难财，就不是　中国人！　　　　
　　　　众马帮锅头：（附和）对，我们绝不发抗日财！　　　　
　　　　木石罗：（兴奋地大声喊）刘老板！　　　　
　　　　刘老板：（跑了来）二少爷。　　　　
　　　　木石罗：你去给我拿酒来，（对所有的人）凡是愿意　跟着我抗日救国，不图发国难财的人，我们歃血盟誓，抗战到底，永不回头！　　　　
　　　　［刘老板指挥伙计抬来酒缸酒碗。　　　　
　　　　［木石罗卷起袖子，割开手腕，一滴滴鲜血滴在酒碗里。　　　　
　　　　［尼玛伸出胳膊，举刀割腕，一滴滴鲜血又溶进酒碗里。　　　　
　　　　［马锅头们一个个走过来……　　　　
　　　　［格桑加措也瞪着双眼上来，割了一刀把血滴在碗里。　　　　
　　　　木石罗：咱们各民族兄弟的鲜血都溶化在这一碗水酒中，为中国抗　战胜利喝酒！　　　　
　　　　［他们共饮血酒，血酒碗在一双双赶马人的手上传递着。


第十七集寺院阁楼下

　　　　30。云南会馆木石罗屋内　　夜　　内　　　　
　　　　［阿撒咪静静地坐在屋里，木石罗推门走了进来。　　　　
　　　　［阿撒咪甜蜜地微笑看着木石罗。　　　　
　　　　木石罗：（看一眼阿撒咪）你白天说，你要　给我看一样东西。　　　　
　　　　阿撒咪：是啊，你现在忙完你的正事了吗？　　　　
　　　　木石罗：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阿撒咪：（抓住木石罗的手放在肚子上）我要给你　看的东西在我肚子里。　　　　
　　　　［木石罗愣了一下。　　　　
　　　　阿撒咪：木石罗，你要做阿爸了。　　　　
　　　　［木石罗怔怔地看着阿撒咪。　　　　
　　　　阿撒咪：木石罗，抱抱我，抱抱你的儿子好吗？　　　　
　　　　木石罗：（手在阿撒咪肚子上激动地摸着）　阿撒咪，我们，真有儿子了？　　　　
　　　　阿撒咪：（满足地点点头）你要做父亲了，真的　，我们有儿子了。　　　　
　　　　［木石罗愣了半天后，轻轻的小心地搂抱了一下阿撒咪。　　　　
　　　　［阿撒咪激动地流下了泪。　　　　
　　　　木石罗：（给阿撒咪擦了泪）你早点睡吧，我还有点　事要出去一会。　　　　
　　　　阿撒咪：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哪儿去？　　　　
　　　　木石罗：后天，我们就要上路了，我们几个大马锅头还要去尼玛姑夫　那，商量一下明天具体要办的事情。　　　　
　　　　阿撒咪：（留恋地看着木石罗）你早点回来。　　　　
　　　　［木石罗轻轻地吻了阿撒咪一下，转身离开。　　　　
　　　　［阿撒咪无比幸福留恋地送木石罗出了门。　　　　
　　　　31。云南会馆门口　　夜　　外　　　　
　　　　［木石罗和几个大马锅头往外走。　　　　
　　　　木石罗：（突然发现少了格桑）哎，格桑呢　？　　　　
　　　　黄老板：被陈佩雄请去喝酒去了，我们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人，　还要去找他吗？　　　　
　　　　木石罗：（迟疑了一下）算了，我们走吧，　既然他去喝酒了，这会去找到他，也醉成烂泥一团了。　　　　
　　　　［一行人向远处走去。　　　　
　　　　32。寺院阁楼下　　夜　　内　　　　
　　　　［静安闭目打坐，陈佩雄悄悄走了进来。　　　　
　　　　陈佩雄：至尊上师，后天，联合马帮就要上路了。　　　　
　　　　静安：我让你悟的事情你悟到了吗？　　　　
　　　　陈佩雄：我悟到了，过去我不成功是因为，做事情不彻底，这次我要　彻底地打垮他们。　　　　
　　　　静安：你想怎样打垮他们？　　　　
　　　　［陈佩雄在静安耳朵边耳语两句什么。　　　　
　　　　［静安闭目静思。　　　　
　　　　陈佩雄：师傅，你觉得我的方法可行吗？　　　　
　　　　静安：既然机缘成熟，该做什么你就去做吧！　　　　
　　　　［陈佩雄默然点点头，起身离开。


第十八集江边

　　　　1。江边　　帐篷　　夜　　外　　　　
　　　　［陈佩雄东张西望走了来。　　　　
　　　　［帐篷内传出巨大的呼噜声。　　　　
　　　　［陈佩雄走到帐篷边，撩开帘向里面看一眼。　　　　
　　　　［帐篷内，醉酒的格桑呼呼大睡着。陈佩雄冷笑一下走了进去。　　　　
　　　　［帐篷内，陈佩雄注视着格桑，从格桑腰间取下打火石，拿在手里看清楚了，上面　刻有格桑加措的名字，他把打火石装到怀里，悄悄地退出去了。　　　　
　　　　2。尼玛府　　夜　　内　　　　
　　　　［客厅里，尼玛和木石罗等人商量着马帮事情。　　　　
　　　　尼玛：黄老板，你的马帮刚从青海回来，人累马乏地，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