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军魂之猎豹传奇-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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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回这个父亲,这是你的家事,即便作为教官,我也无权过问。对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让他太过难堪。”
金昊抿了抿嘴唇,低头默然良久,再次抬起头时,墨黑的眉目间,已带着一丝平静的笑意:“明白,教官!”
“想必你在北京还有些事要办,快去吧,等你有空了咱们爷俩儿再好好聊聊。”吴远山拍着他的手臂催促道。
金昊确实还想去看望受伤的李东华和丁晓枫,又和吴远山立谈几句后,便告辞下楼。他走到停车场就摸出手机给谷凡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十分钟,谷凡的越野车就出现在总部大院门外。金昊上了车,直截了当的说:“去看看老三、老四。”
……
陈剑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缓缓翻看着当天的报纸,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看林若兰手上正在缓慢滴注的药液,偶尔温声提醒一句:“手别乱动,一会儿针头滑出来,你又该多挨一针了。”
林若兰无聊的看了一会儿电视,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表,还不到中午。
陈剑峰注意到她的动静,也跟着抬腕看表,微微一笑:“还早呢,他不是说在北京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吗?耐心点,天黑前他肯定会赶回来的。”
林若兰“嗯”了一声,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室内又是一片安静,只偶尔响起陈剑峰翻动报纸发出的“哗哗”声。安静而宽敞的病房内飘荡着仿佛能吞噬人的空寂。
门被轻轻推开,护士手里托着满满一袋液体走进来,核对了医嘱之后挂在输液架上。
“还有啊?”林若兰忍不住嚷嚷起来。
“就剩这一组了,再坚持一会儿。”护士是一位中年妇女,今天早上和其他三名护士一起到岗。她们来之前必定被院长好好叮嘱过一番,说话轻言细语,眼睛也不敢乱看,最重要的是,技术很好,林若兰今天头一次没把换药当成受罪。
纵然百般不情愿,林若兰还是不得不老实下来,耐心看着那一点一滴慢慢滴注的药液。
丝一般轻柔的微风顺着半敞着的窗口吹拂进来,林若兰深深呼吸,清新润泽的空气中带着早春料峭的微寒,泌入肺腑间,她舒服得几乎要眯起眼睛。
她的眼光不由得飘向窗外,但是这样躺着,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方淡蓝色的天空,她的小脸忍不住垮了下去,转眼看看满满的一袋药液,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住院了。
陈剑峰放下报纸,黑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他走到chuang边,柔声道:“闷得难受?怎么不看电视?”
“没意思。”林若兰抿了抿嘴唇,充满期盼的看着窗外,“好想出去走走。”
“别着急,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下chuang了。”陈剑峰拉起被子,替她盖住正在输液的手臂。
“唉——”已经数不清楚这是今天叹的第几口气了,林若兰噘了噘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陈剑峰:“我好闷啊,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陈剑峰哭笑不得看着她:“我可没学过哄小孩的本事。”
“随便讲一个嘛,好无聊。”
她眼中的落寞让陈剑峰不忍,每当看到这种眼神出现在她的眼里,他都会冲动得想要满足她的任何要求。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死结,但他堪不破。“好吧,那就随便讲一个。”陈剑峰拉过椅子,坐在chuang边,仔细的搜索着自己三十一年生命中看过的有限的故事。“听过月神和牧童的故事吗?”
“没有,你讲吧。”
陈剑峰清了清嗓子,回忆着那个故事:“从前有一个牧童,长相俊美。月神在偶然看到他之后,从此就爱上了他。有一个夜晚,牧童在草丛中睡着了,月神从天而降,轻吻他并躺在他身旁。但牧童并不知道月神的存在,月神也不没有勇气向牧童示爱。为了能够永远拥有牧童,月神便使用法术让他熟睡,像死去一样躺在山野的花丛间,只是身体仍然保持着温暖和鲜活。每一个晚上,月神都会来看他、吻他,可牧童永远不会看到倾泻在自己身上的银白色的月光。痴情的月神永恒的、痛苦的爱着他。”
讲完,陈剑峰沉默了,在心底苦笑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一个故事,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讲完了?”林若兰偏头看着他。
“讲完了。”陈剑峰挥开自己满脑子的杂乱思绪,露出温和的微笑,笑看着林若兰。
林若兰转眼去看天花板,不太满意的说道:“一个故事你才讲了不到一分钟,你还真的不会讲故事。”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启唇轻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牧童,只是有些人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他的月光。”
一直以来强大到无所不在的自控力,在这一刻产生了细细的裂纹,细小到微不足道,却实实在在的产生了。陈剑峰有一些茫然的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重新掌控住自己。不错,“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在无意中说出了他的心事。不是不能表白,而是不愿表白,因为那与生俱来的骄傲,因为满含在心底的绝望,纵然已经这么爱了,他也绝不想让心爱的女人了解自己绝望的失败。
房间再度变得寂静无声,在鲜花的芬芳香气中,无形的纷乱思绪失去了掌控的那只手,四处激荡奔流着,甚至汹涌奔放到即将脱出轨迹。
门外一声轻微的响动瞬间收束住陈剑峰的所有思绪,他轻手轻脚的从椅上跃起,一个箭步窜出去,很快拉开紧闭的房门,然后,他愣住了:“教官?程将军?你们怎么来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立正敬礼。
正负手站在楼道与院长和主治医生们谈话的人,正是吴远山和程明轩。两位将军带来的秘书和警卫人员垂手肃立在楼道两侧,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吴远山最先回过头来,脸上挂着随意散漫的微笑,慢悠悠的对陈剑峰说道:“闲得难受,来探探亲。”
程明轩对院长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微笑:“抱歉惊动了你们,我和吴将军今天只是来看望家人的,你们不必陪在这里,去忙你们的事情吧。”
院长更糊涂了,里面躺着的病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呀,到底是程将军的家人,还是吴将军的家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这里,只得一步三回头下楼去了。
陈剑峰心里有些乱,他了解金昊与程明轩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弄不清楚程明轩来看望林若兰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来认下这个儿媳的还是来给她下马威的?他不由自主的挺身挡在了病房门口。
吴远山微微一笑,饶有兴味的问道:“怎么,臭小子,金昊让你在这儿当门神吗?”
“二位首长,病人……病人需要休息。”陈剑峰还是不打算让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另类考核(下)()
程明轩定定的望着陈剑峰,目光无半丝转移,嘴角微微上扬,毫不迟疑的道:“你放心,我只是来看望棋友的,不是来为难她的。”
“是。”陈剑峰抿了抿嘴角,缓慢的退开一步,让程明轩和吴远山进入病房。
再次见到程明轩,林若兰有些尴尬,讪讪的叫了声:“首长……”便支撑着身体企图坐起来。
程明轩向她摆了摆手,急忙说道:“躺下躺下,你的医生说伤口还没有长好,不要乱动。”
林若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紧跟着程明轩进房的陈剑峰身上,陈剑峰立刻向旁跨出一步,快步上前,站立在林若兰的chuang侧,低声却非常坚决的说道:“病人还在输液,二位首长请到会客室坐吧。”
走在最后的吴远山哈哈一笑,拍拍陈剑峰的肩膀:“我们是来看病人的,坐在会客室里还怎么看?”他不由分说走到chuang的另一侧,端详着病chuang上的小姑娘,这女子的虽然还在病中,可就连一个眼波,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妩媚的风韵,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丰丽华美摄人心魄。他点着头道:“不错,金昊这小子有眼力。”他抬头看看程明轩:“比那个叫王什么的,强多了。”
程明轩没有反驳,看着林若兰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暖意,他十分不客气的随手拉过椅子坐下,对困惑不解的林若兰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吴远山将军是小昊上军校时的总教官。”
林若兰看向吴远山,怯怯的叫了一声:“吴将军好。”
豪爽的吴远山大手一挥,“你已经嫁给金昊了,以后也和他一样,喊我一声‘教官’就行。”
“是,教官。”林若兰低低的应了一声,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没什么底气。
陈剑峰有些着急,金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吴远山倒没什么,可要是程明轩真的难为林若兰,他该怎么办?暗中咬了咬牙,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豁出去,替林若兰挡住程明轩的所有刁难。
然而,天不从人愿,吴远山绕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臭小子,咱们到会客室坐会儿去,让他们单独聊一会儿。”说完,他不容反抗的硬把陈剑峰拖到外间的会客室。
陈剑峰一手搭在他拖住自己的大手上,微一使劲,正要挣脱,吴远山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浑小子,你担心个屁,我们此行并无恶意,老程不过是来看望儿媳的。放心!”
陈剑峰被拉走了,内室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老一少互相品评打量着对方,空气变得有几分凝重。林若兰想起严寒,禁不住有些神伤,低声道:“首长,谢谢您派严寒来救我,要没有他,我可能……”
程明轩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严寒是个战士,牺牲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总部准备在清明节的时候把他安葬在烈士陵园,到时候你如果身体尚可支撑,就去送送他吧。”
“是,我一定去。”
室内再度陷入寂静,过了片刻,程明轩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终于又能见到你,一直以来都想跟你再下一盘棋。”
林若兰有些惊慌地抬起头,迎上了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眼晴,这是一双坚强、睿智、骄傲,又隐含着家人般温情的眼睛。“首长,我一定赢不了你。”上次能赢,不过是因为她在察觉自己身陷绝境时的奋起反抗罢了,其间多少带着些无赖泼皮的味道,她可不是什么国手。
“谁让你赢我了,我只是想和你再下一盘棋,又不是要跟你赌博。”程明轩的唇角带着些散慢的笑意,“输赢又有何妨,棋局万变、棋势无定,你所要关心的是还有多少棋子供你支配,已有多少收获在你心中,是否应该更小心的把所剩无几的棋子放在最佳位置上,用所有的能力争取最好的结局,且行且珍惜!懂了吗?”
林若兰心中微动,许多纷杂的念头闪过脑海,突然间有了种醍醐灌顶的彻悟。大约世间万物皆是寂寞的吧,未逢欣赏的乐章、无人能解的才识,命运之神的厚礼,只会赏赐给那些敢于一试的人。一如哲人所说:掌握于手心的就是无限。
程明轩让秘书送进围棋盘,立刻便有两名警卫参谋跟进来摇起林若兰的chuang架,并在chuang上搭上一张小桌,把棋盘放置在桌上。
林若兰执黑先行,两个人的棋下了很久,每一步都经过了长时间的思索。程明轩的强大的掌控能力一如金昊,或者说更加强大稳固,但是,他似乎多了一些东西,让某些地方出现了细微的意外。
程明轩看着棋盘思索着,嘴里却突出其来的说道:“你棋风多变,走的是狡诈诡奇的套路。当初林biao稳健刁狠,粟|裕飘忽诡诈,你的棋路与粟|裕有几分相似。”
林若兰正在费力的捉摸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落子,听他忽然这么说,不知他有什么用意,只得捡最大众化的说法:“我哪儿能和两位开国元帅相提并论。”
程明轩不以为意的一笑,笑容中带着与金昊一模一样的狂傲:“都是人,怎么就不能比了。谈谈,谈谈看你对这两个人用兵的看法,你是参谋,别告诉我你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
了解,自然是有的。就算书本上不说,平时金昊在给她讲解战略战术时,也会多少提及一些。沉默了一会儿,林若兰低声道:“论战术指挥能力,林biao要比粟|裕更强。林biao的战术才能体现在他对战术的全面思考上。战术不同于战略的地方在于,战术需要精密的思考与按部就班的部署,这需要一颗周全细致的头脑来完成。在执行这样缜密的战术行动时,需要考虑得面面俱到,林biao便善于这类需要精密计算的战斗。”
“举个例子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