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守护神已到请查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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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人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切还发生在教学楼里,百里棽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人民广场给扶光贴了张征婚广告。
家长会结束后,家长们陆陆续续地从教师中走出,带着那些像鸭子一样嘎嘎个不停的女学生们离开了,百里棽长吁一口气,刚想着煎熬终于结束了,一回头就看见老石和扶光两个人相见恨晚地从教室里一路谈了出来。
百里棽靠在墙上,看向扶光的眼睛里丢出了无数把刀子,扶光却一脸淡然地从她身上瞥过。
她清楚地听见扶光对老石说:“石老师要不今天来我家坐坐吧。”
老石十分开心,一拍光秃秃的脑袋就说了声好。
百里棽再也靠不住了,她开始认为让扶光来参加家长会就是个天大的错误,非但没有解决根本问题,还让她糟心无比。
无论她怎样向扶光使眼色,扶光都从未回应她,只是一个劲地和老石聊天,仿佛她是空气。
仨人上了车,百里棽坐在后排,听着前排两个忘年交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她第一次看到老石如此兴奋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就差端着一瓶二锅头往肚里灌了。
而扶光,一边开着车一边陪着老石鬼扯。
世人都说狐妖狡猾,百里棽从来不知道狐妖可以有这么狡猾,满嘴跑火车脸不红心不跳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带打滑的,神采奕奕就差上天了。
“老师说得是,我也是师范文学系毕业的,毕业以后总想着要实现自己的一身抱负,但是生活所迫啊”扶光时宜地发出两声悲叹。
老石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说道:“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生活所迫,哪个年轻的时候没有理想!当年痛恨权贵,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多少机会摆在我面前我都放弃了,就是瞧不起这些人!然而啊,现在还不是不说这些丧气话了!我前些天还在写诗呢,每到凌晨时分,看着朦胧的晨曦,就总是诗兴大发啊!喝两杯小酒,提笔就写!”
“是这样,我也很爱凌晨的时候创作,酒是个激发灵感的好东西。”扶光露出礼貌而又不失礼仪的微笑。
好东西个鬼啊!前些天把我的啤酒全丢掉跟我说喝多了会死人的那个家伙又是谁啊!
“来来来,我给你背一背我写的诗,你看看怎么样!”老石兴致盎然。
等老石背完自己写的诗后,百里棽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年的学长学姐那么怕老石出语文作文题,因为老石极其爱用自己的诗句当引言,而这种充满了“后现代印象风格”的诗句,恕她百里棽是个粗人,实在是完全看不懂啊!
“好诗!”扶光再次露出微笑,“我觉得其中的蝈蝈和杜鹃这两个意象用得非常好!”
“是吧!我也觉得!”老石心满意足地笑了,“当时啊在井冈山,我一看到这蝈蝈和杜鹃,我就想起了当年的老红军,那是多不容易啊!现在的小孩都不知道感恩!”
百里棽默默地坐在后排,看着前排俩人商业互吹,满脸嫌弃。
到了名鹤苑后,扶光把车停在了楼底下。
“不错!是个好地方!”老石从车里出来后一阵感慨。
百里棽扬了扬眉毛,面无表情地开门进去。
电梯上扶光和老石一人一妖滔滔不绝,从不停歇,电梯的每一面镜面上都映照着老石光洁明亮的头顶和扶光礼貌谦和的笑脸。
百里棽站在电梯的角落里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变成多余的了,说好的来帮她教育家长的老石,思绪早就不知道被扶光带跑到那一片银河系上去了。
百里棽不得不在心里为扶光默默叫好,她打心底里佩服他,能让平时上课无论怎么跑偏都能回到课本的老石此刻把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仿佛现在来到名鹤苑就是去福楼拜家作客谈文学的。
电梯门开了,三人来到房门前,百里棽像往常一样输了一串连弱智都嫌弃的密码,门开了,她推开门就打算进去,然而门背后的声音却差点把她吓得跪在地上——
“你们回来了。”
一个貌美的青年女人站在门口双手放在身前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第13章 狐妖没有性别?!()
百里棽把眼前的女人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玲珑有致的身材,尖细却不突兀的下巴,唇珠丰满的嘴唇,小巧精致的鼻尖,微微弯起的媚眼,真是美得摄人心魄,可是——
她真的从未见过啊!
百里棽长大了嘴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身后的扶光熟视无睹地对老石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脱鞋而入,完全把百里棽晾在了一边。
温柔婉约的女人笑着对百里棽说:“棽棽,怎么了?到家了怎么不进来呢?”
百里棽整个人都懵了,她木然地说声“哦”,换了鞋后走进了这个本该属于她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的家。
扶光带着老石入座餐厅,女人端来了餐具,连放置餐具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让人看得无比舒服,说是绝世佳人也不为过。
百里棽如坐针毡,端起茶杯的手像得了帕金森一般颤抖着。
桌上的菜肴确实都是扶光style,色香味俱全。菜样既家常,味道口感的层次感又超过了家常菜该有的水准,完美的装盘使得其无论哪个看都是艺术品。
老石吃得赞不绝口,转而对百里棽说:“婶婶的厨艺真棒!搬到这么好的叔叔婶婶家,也不知道好好努力,对得起你叔叔婶婶对你的照顾嘛!”
百里棽想说些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直接夹了块红烧肉堵住自己的嘴,即使她已尝不出个中滋味,仿佛味觉尽失。
老石口中的婶婶和蔼慈祥地笑着,她脱了围裙,露出了里面那件带有腰封的针织连衣裙,扶光立刻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幸苦了,亲爱的。”
百里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对恩爱的夫妻,筷子一松,“啪唧”一声q弹嫩滑的五花肉掉在了桌上。
婶婶看见百里棽这副糗样,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百里棽只想到了两个词:巧笑倩兮,倾国倾城。
这场饭百里棽连菜的味道都尝不出来,她的大脑因眼前之景太过震撼已经停止了运转。她只是机械地夹菜吃菜,听着扶光和老石继续商业互吹。
“百里棽同学,平时真的需要再多些照顾,其实她本质也不是个坏孩子嘛!”老石一边吃着一边侃侃而谈。
“我也是这样说,可惜她爸妈太忙,不然也不会托付给我和小膳了。”扶光垂眸微笑,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妻子,“我和她才结婚没几个月,连蜜月都没有度就把百里棽接过来住了,她一个人住我们实在不放心。”
百里棽自顾自地吃着饭,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诡异谈话早就和她没有了半毛钱关系,尤其是身边这个温柔贤惠的婶婶。
“唉,父母不负责任,真是苦了你们了。”老石深深地叹了口气,“百里棽,还不快好好谢谢你叔叔婶婶!”
百里棽缓缓抬起头,脸上表情复杂,心中百感交集。
扶光摆摆手,说道:“算了,这都不是孩子的错,而且有棽棽在,我们也很开心。我们早就把棽棽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她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婶婶在一旁殷勤地为她夹菜,似乎生怕她吃不饱吃不好。
老石像前来视察的领导般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饭后,他背着公文包准备离开。
“看到百里棽还是有人照顾的我就放心啦!”
“石老师,我送你回去吧。”扶光热情地站起身。
“不用不用,我老婆开车来接我了。”老石憨憨地笑道。
“那石老师你注意安全哦。”在厨房里洗碗的婶婶温柔地嘱咐道,她声音柔美,细而不腻。
“好嘞,再见!”一向豪放的石老师没再磨叽,直接开了门就走了。
百里棽坐在餐桌旁,仿佛尚未梦醒,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扶光走过来,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小家伙,怎么了?”
“你是扶光?”百里棽费劲地想厘清个中关系,“那她是?”
话音刚落,身姿婀娜的婶婶就带着才切好的水果拼盘缓缓走来,放在了百里棽面前。
“我是你婶婶啊。”婶婶依旧保持着温柔和蔼的笑容。
“我他妈信你有鬼!”百里棽被这句话惊醒,破口大骂。
“喀喀喀喀喀喀”
扶光在一旁笑弯了腰,整间屋子里回荡着他魔性的笑声。
百里棽揪住了扶光的胳膊,把他硬拽了起来,“扶光,我问你,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婶婶把椅子端到百里棽旁边坐了下来,手肘顶着餐桌,手掌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百里棽,“我是扶光啊,你的男神大人。”
百里棽已经没脑子去想打她的事,而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婶婶见她还是没有明白,对她解释道:“小家伙,你知道分身这种东西吗?”
百里棽似乎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说,你是分身?”
“不,他是分身。”婶婶狡黠一笑。
百里棽亲眼看见身边笑个不停之前还一直和老石谈天谈地的扶光瞬间化成点点金光,像烟花的余晖般消散在空气中。之前还十分热闹的家,只剩下她和眼前温柔婉约的“婶婶”面面相觑。
“我——靠!”百里棽满脸错愕。
“婶婶”微微皱眉道:“小家伙,你就不能想点文雅的词表达自己的惊讶吗?”
“可是可是你不是公的吗?!”百里棽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完全颠覆了。
“狐狸分公母,可没说过狐妖分公母。”“婶婶”平静地说道,“我可以变成男人,就肯定也可以变成女人,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原型。”
她一直撑着脑袋保持着慵懒的姿势,眼睛半眯着看向百里棽。
“可是你怎么能做到同时操控两个呢”
“两个算什么,十个都没问题。”“婶婶”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果百里棽是个男人,此刻的魂儿估计也就跟着她嘴角的笑意一块儿去了。
百里棽今天对狐妖这个品种的认识可谓是有了质的飞跃,这东西可物可人可男可女,还能同时操纵多个分身,怕是连自己一只妖开一桌麻将都不成问题。
一想到四个扶光坐在一起打麻将的奇幻场景,百里棽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那小膳又是什么?”百里棽已经完全接受了扶光任意切换性别的事实。
“当然是我的名字啊!”坐在对面的美艳女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膳祖啊,你不知道吗?”
百里棽露出了费解的表情。
“我还以为我很有名呢。”女人喀喀喀地笑了起来,不看音色倒确实与扶光一模一样。
百里棽和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度过了一个奇幻的夜晚。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羊羔绒的靠垫,仔细端详着眼前忙个不停的女人。
难道狐妖变了个性以后连画风都变了吗?
之前还惹得一整条走廊的雌性动物春心萌动的扶光此刻简直可以算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她收拾餐具时甚至都没有发出叮呤哐啷磕碰的响声,系着围裙洗碗优雅的背影都可以用“窈窕淑女”四字来形容。
百里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这世界,要么是幻象,要么一定是我疯了。”
晚上她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时,发现自己的床都已经被贴心地铺好了。
一直跟在身后的膳祖此刻走上前来,替她把被子拉好,塞得严严实实,温热柔软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缓声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百里棽虽然没听懂,但还是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夜晚,意识模糊之际,百里棽看见自己正站在一棵槐树下,细碎的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一片斑驳。他步步逼近,她步步后退,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倏地抵在他的喉上,男人仍旧一脸淡然,日光一样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又向前迈了一步。
尖锐的匕首微微陷入了男人雪白的皮肤,她急忙后撤,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冰凉潮湿的槐树干紧贴着她的背。
他似乎毫不在乎抵在喉处锋利的刀剑已经抹出一道细小的血痕,依然阔步向她走去,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手中的刀子坠落在开满蒲公英的草地上。
她几近崩溃,无助地靠着树干,最终缓缓跌坐在地上。
一阵风拂过,卷起遍地蒲公英,到处飘散着白色绒伞,她在一片似雪的绒伞中放声哭泣,无助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