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2005年第6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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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里，汪刚最年轻，还没有结婚，他对这样的活动没有兴趣，他是鹿州市卫生局的副局长，平时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张国力马上说你又来了你又来了，每一次都这样，不要扫大家的兴好不好？章铁林也附和说就是就是。给他们这么一说，汪刚就不吱声了。每次到这个时候他就只有沉默，谁叫他们是好朋友呢！章铁林不理他，管自己打电话。不一会儿，果真叫了两个漂亮的女模特过来。一个叫阿碧，十九岁，来“金典娱乐城”已经一年了，一看见章铁林就章总章总地叫。另一个叫阿倩，十八岁，刚来上班，不说话，只是看着人，静静地笑。
汪刚是被张国力和章铁林硬拉上车的。
张国力坐在后排的中间，他的左边是阿倩，右边是阿碧。阿碧一坐进来就亲切地叫他张大哥。但张国力似乎另有目标，他虽然跟阿碧又说又笑，眼睛却时不时地去抓阿倩。
车到金华时，天已经黑了。章铁林请大家吃金华的骨头煲。他说吃完了再去建德市，晚上住在建德，明天早上可以游千岛湖。
吃骨头煲时，章铁林因为要开车不能喝酒。汪刚也只喝了一点点。主要是张国力跟阿碧和阿倩喝。张国力好酒量。他一个人勇战两女，只见他脖子一伸，一满杯的酒就不见了，好像这酒不是喝到他的肚子里，而是倒进深渊里一样。喝了一会儿，谁酒量的好差就显现出来了，阿倩脸上起了一片酡色，她说自己不行了喝不下了。张国力说不行，要跟她碰杯，而且是碰第一次喝三杯，碰第二次碰杯喝六杯，第三次要喝九杯，一直加上去。阿倩一听就拿眼睛去看阿碧。阿碧这时站起来，说阿倩刚出来，酒量还小，我陪张大哥喝。张国力说我们喝可以，但是我要跟阿倩先喝。说着，就管自己倒满了酒，拿自己的酒杯跟阿倩的酒杯极快地碰了一下，一伸脖子就“先干”了。阿倩见张国力已经干了，只好拿起酒杯来喝。张国力一口气喝了三杯，阿倩也跟着喝了三杯。喝完了三杯，张国力又要跟阿倩喝六杯。阿倩这时是真的喝不下去了，她有点想逃开。但张国力一把就把她抓在怀里，问她喝不喝，不喝自己就灌了。阿倩看看阿碧，阿碧一直张大哥张大哥地叫，伸手来拉，但张国力一点也不理她。阿倩看看章铁林，章铁林一脸的笑意，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汪刚觉得张国力有点无赖相了，喝酒就是喝酒，这样灌别人太过分了。他这时看见阿倩的眼睛朝自己看来，都有点想哭了。这么想后，汪刚就站起来，对张国力说，算了算了，先喝这么多，我们还要赶路！
章铁林见汪刚这么说，也对张国力点点头。
张国力看了看章铁林，又着重地看了看汪刚，有点诧异。他突然对汪刚笑了一下。就把阿倩放了。他说好吧好吧，那就到建德再喝！说着，他看了看站在边上的阿碧，阿碧一连声地说好。
汪刚看见阿倩松了一口气，朝他看了过来。
夜里近１０点钟，才在建德住下来。张国力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收拾好了，窜到阿碧和阿倩的房间，叫她们去吃宵夜。
张国力带阿碧和阿倩出来时，汪刚发现阿碧换了一件红色的Ｔ恤衫，下面是蓝色的牛仔裤，把头发扎到脑后，显得更加妩媚。顾盼之间眼睛里晶光闪闪。而阿倩却换了灰色的Ｔ恤衫，也是蓝色的牛仔裤，也把头发扎到脑后，显得更加随意，更加简约。张国力说，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天就要亮了，那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了。
吃完了排档后，张国力问她们还想干什么。阿碧提议回房间“打双扣”。张国力心想历史上有多少奸情就是在牌桌下面产生的，“打双扣”怕什么，老子照样有办法搞得你好受。张国力很肯定地说好。
吃完了排档后，章铁林没有跟着回宾馆，他说自己要去看望一个朋友。
“打双扣”的地点设在阿碧她们房间。一坐下来，张国力就说，“打双扣”要来点钱才刺激，钱不要赌大，输赢就几十元。但是有一个条件，谁输了呢！负责下楼去买些吃的东西上来请大家。说完，张国力一边“哗啦啦”地洗牌，一边看着阿碧。
阿碧撇了撇嘴，说，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说着，四个人就在眠床上坐了下来。“打双扣”是四个人结成两对，看谁能够把对方双双“扣”住。四个人里，只有阿倩不大会打，连手里的牌也拿不整齐，别人出牌时总跟不上，还出错。如果是跟张国力或者阿碧对家时，出错了牌，他们还要骂。但是，她的手气却是出奇地好，但她不会照顾“对家”，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手上的牌打光了。结果只有汪刚一个人输。打了一个钟头后，汪刚觉得无趣了，他说我下楼给大家买水果吃吧！
说完后，汪刚就站了起来。
他走到门口时，张国力把他叫住，他叫阿倩跟汪刚一起去。
阿倩看了一眼阿碧，见阿碧没有反对，她就站了起来。
出了宾馆，阿倩紧走了两步，跟上了汪刚的步子，她看了看汪刚说了一句“谢谢”！汪刚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转头看了看她。阿倩说谢谢你在金华给我解了围。汪刚笑了笑，说没什么。阿倩说，张大哥当时掐着脖子要灌我的酒，我都快被他吓死了。阿倩这么说时，做了一个被吓着的动作。她这时离汪刚很近，近得汪刚可以闻到她头发里散发出夜来香的味道。汪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闻到夜来香的味道里夹杂着甜甜的气息。这种气息汪刚闻过。因为工作的需要，他也去过娱乐场所，那里面女孩的身上就是这个味道。阿倩接着说，如果不是你出来解围，真不知道张大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句话说汪刚心里去了，这也是他内心里最不赞同张国力的地方，张国力很喜欢在娱乐场所里混，一提起女人就眉飞色舞，恨不得把她们生剥活吞了。汪刚在金华给阿倩解围时，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觉得张国力总是这么做，自己应该不能同意，并没有想让阿倩来感激。但是，汪刚从阿倩的语气听得出来，她是在感激自己。
找到水果摊后，买了两袋水果。汪刚问阿倩还要什么，阿倩拼命地摇头。
回到宾馆，张国力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汪刚进去时，张国力斜靠在床上，对着他闷声不响地笑。
汪刚没有理他，管自己进了卫生间。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汪刚看见张国力还在笑。汪刚知道张国力的性格，这时不能跟他搭话，越搭他越会卖关子。所以，汪刚躺到了床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张国力果然从床上跳起来，抢过遥控器，一把摁掉电视机。感叹地叫道，汪刚啊汪刚！
汪刚还是没有理他。
张国力突然把话锋一转，对汪刚说，我把阿碧做了。
汪刚心里跳了一下。
张国力笑眯眯地看着汪刚，他说你想不到了吧！张国力说，你们一出门，我就把阿碧扑倒在眠床上了，两只手冲进她的衣服里面，直捣两个乳房。刚开始，阿碧还是又叫又打。但是，当我把手伸到她的身体下面去时，她就彻底地软了，就喘大气了，我一挺身就骑了上去，就把她给做了。
汪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张国力说你叹什么气，你是不是把那个阿倩给做了？
汪刚突然就不想跟张国力说话了。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张国力说没有。我一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没有。张国力摇了摇头说，你啊汪局，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不开窍，把一个大好的机会给丢失了。阿倩可比阿碧单纯多了，如果换了我，早就把她做了。
汪刚这时突然从眠床里跳了起来，瞪了张国力一眼。
张国力马上笑起来，他说你看你看，沉不住气了不是。跟你开一个玩笑，兄弟怎么会夺人所爱呢！说着，他走过来，笑嘻嘻地搂着汪刚的肩膀，说，我决定把阿倩让给你了，因为你在金华给她解了围，你从来没有给女人解过围。这点面子我是要给的。
汪刚一把打掉他的手臂，歪身躺了下去。
第二天上午他们去游闻名遐迩的千岛湖。
汪刚一开始觉得很别扭，老是不能忘记昨天晚上张国力说的事。他注意观察张国力和阿碧。张国力跟昨天一样又说又笑，两只手在阿碧身上巡回演出。阿碧也一样，把手搭在张国力的手臂上。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先去蛇岛。
从早上一开始，汪刚发现阿倩就默默地跟在自己身边。她尽量地躲着张国力。她越是这样，张国力就越是放肆，冷不防地就伸手在她身上摸一把，然后哈哈大笑。阿倩的表面上还是浅浅地笑，但她越来越紧地跟着汪刚。
到了蛇山顶上，有一大块平地，中央挖了一个大坑，用铁丝网围起来。坑的下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蛇。吐着长长红红的蛇信。阿倩只看了一眼，就“哇”地叫了一声，躲到汪刚背后去了，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汪刚这时看见铁丝网边上站着一个老妇，她脖子上挂着一条蟒蛇，她的两只手拿着蛇头和蛇尾。老妇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照一个相５元钱。汪刚突然起了玩心，她把阿倩拉到老妇跟前，对阿倩说，好了，这里看不到蛇了。阿倩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一条巨大的蛇，张着血红的大口朝自己扑来。她一急，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阿倩一哭，汪刚就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赶紧带着她往山下走。
到了山下，阿倩还在哭。过一会“饮泣”一下，过一会又“饮泣”一下。汪刚想安慰她一句，但又不知该怎么说。
大家又上了船。这次要去的地方叫孔雀岛。
上了孔雀岛后，阿倩已经不哭了，也没有说话，只管朝山上走，一直来到天鹅园，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双手架在自己的腿上，捧着下巴，直直地看着园里走来走去的天鹅。
汪刚也在阿倩的身边坐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汪刚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他想自己应该说什么话呢？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跟天鹅有关的故事。他就指着园里的天鹅对阿倩说，我说一个关于天鹅的真实故事给你听吧！阿倩听他这么说，就把头转过来。汪刚说，鹿州市有一座马鞍池公园，里面原来养着一对天鹅，在母天鹅孵蛋的时节，那只公的天鹅突然得病死了。母的天鹅发现后，蛋也不孵了，跑到公园的山坡上不吃不喝地叫了六天六夜。第七天的时节，人们发现那只母天鹅已经活活把自己叫死了。
听到这里，阿倩已经把整个头抬起来了，紧张地问汪刚，马鞍池公园里的那些天鹅蛋后来怎么办呢？小天鹅是不是有孵出来呢？
汪刚说，公园管理员后来去乡下找来了一只正在孵小鸡的老母鸡。但那只老母鸡经常从窝里跑出去半天不回来，据报纸上报道，后来只孵活了两只小天鹅。
阿倩问汪刚，那两只小天鹅还在马鞍池公园里吗？
汪刚说应该还在吧。
阿倩说，回鹿州市后，你带我去马鞍池公园看看好不好？我想去看看那两只小天鹅。
汪刚说好。
阿倩说是说真的，你一定要带我去啊！
汪刚说我一定带你去。
这么说着时，阿倩的脸上已经有笑容了。
阿碧这时突然出现。她说张国力他们已经到山下的水上餐厅去了，我们也赶快下山吧。吃完了就往杭州走。
在水上餐厅吃到一半时，张国力的手机响了，一看电话号码，他赶紧站起来，跳到另一个地方去接听。他在那边说了一会儿，又把章铁林叫过去。他说章铁林大事不好了，我老婆带着女儿来杭州了，她说女儿放假在家没事干，闹着要来杭州看风景。其实这肯定是我老婆的主意，要来杭州监督我。她们搞突击，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晚上６点钟到杭州。你看这事怎么办？
章铁林一听就笑了，张国力的老婆叫余婕，是国安局一个处的处长。章铁林说你放心吧！６点钟之前我们肯定能够到杭州。
张国力连连摇头，垂头丧气地走回餐厅来。
再坐下来后，张国力就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那里，东西也不吃了，话也没有了。
倒是阿碧变得积极起来。她刚才还说自己肚子饱，吃不下东西。还说自己不能喝中午酒。现在反而不停地吃。一边吃，一边站起来给大家敬酒，敬了一圈又一圈。阿倩伸手去拉拉她的衣角，阿碧一甩手就把她的手打掉，说你拉我的衣角干什么？依然举着酒杯说，喝喝，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喝。
章铁林看看苗头不对，赶紧埋单。
找到章铁林的车后，张国力打开了车门，第一个钻进了副驾驶座。阿碧说自己也要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