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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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电报是用专用密码拍发的,陆建章拿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亲自将电报内容译出,这实际上是一道命令,也是一份名单,按照这个命令,陆建章必须立种行动起来,将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一号专案”的嫌疑人全都抓起来,关进南京陆军监狱。
这个命令让陆建章吃了一惊,昨天他还认为这件刺杀案很难侦破,但是今天中枢却用这封电报告诉他,中枢已经知道谁是刺汪案的幕后黑
。
难道中枢另荆情报来源?
陆建章越想越觉得奇怪。除非是刺杀案的同谋出,否则,这件案子没那么快就水落石出,想到这里,陆建章很自然的想起了当年的那件陶成章遇刺案,如果没有汪兆铭的出,那件案子的“真相”也不会水落石出。
偏偏这件“一号专案”的被害人正是刺陶案中的关键人物,这案子,真是越想越蹊跷,越琢磨越诡异,陆建章是一身冷汗。
虽然陆建章疑虑重重。但是既然内政部来了命令,他就必须执行,于是叫来手下,布置一番。到了中午的时候,各方再的准备都已妥当,下午两点整,陆建章坐镇浦口,一声令下,江苏各地军警宪特同时出动,一张围捕的大网就这么撒了出去,等到了晚上行动结束的时候;落网的“大鱼”有一百多人。
这些刺汪案“嫌疑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社会名流、借伸者老,没一个是穷光蛋,过去他们是人上人,但是现在,他们却从高高在上的地方一下子跌落到了社会底层。都被关在南京陆军监狱里,跟臭虫、耗子为伍,在牢房里喊冤、叫屈。
几乎一夜之间,江苏社会上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陆阎王。果然是名不虚传。
次日天亮之后,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迅速通过报纸、电讯等先进的新闻传播手段在整个江苏蔓延开去,稍后,又向全国蔓延开去,就连中国第一座试运行的广播电台上海广播电台也通过电波将这个新闻传播开去,许多有钱购置收音机的个人和单位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一帮阔佬竟然雇佣枪手,刺杀了新任地方大员,这个消息简直是让人膛目结舌。
国民震惊了,江苏省议院震惊了,江苏督军府震惊了,就连司法部也震惊了。
于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建章立刻被舆论抛到了风口浪尖上,痛骂者有之,赞许者有之,扬言上京告御状者有之,通过都件往陆建章寓所寄子弹头者有之”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社会的复杂人际关系在这次行动中展现无疑。
陆建章顿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困境之中,这种时候,能够给他撑腰的只有内政部和司法部。
不过,没等内政部和司法部公开发表看法,江苏督军徐宝山却兴冲冲的赶了过来,对陆建章的“雷厉果决。大加赞赏,甚至有修复两人关系的冲动。
陆建章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就明白徐宝山为什么这么支持他的抓捕行动了。
这次抓捕行动中抓来的绝大部分“嫌疑人。都是江苏的商人,他们几乎全是前任江苏省长张士所的追随者,是张士所那派金融实业集团的骨干成员,在与徐宝山争夺淅粤铁路股权的时候,正是这些人跳得最起劲,而且他们也一直是徐宝山的那个。盐枭金融集团的死对头,两派的斗争现在已随着轻工业的快速发展而变得越来越激烈。所以,在徐宝山看来,陆建章抓这些人那就是在帮他消灭商业竞争对手,他当然非常兴奋。
“陆老弟,你做得没错,我支持你,谁敢说你胡乱抓人,我就把他抓进陆军监狱,曰酣脚刺客们关在他们坏敢不敢乱叫乱就目初有人告发,说那帮奸商偷漏国税,我本来是想追查到底的,可是却被张士拚那帮人挡住了,这次中枢派汪省长过来,就是来调查这帮奸商的,这就犯了众怒了,难怪这帮奸商要对汪省长下黑手。”
徐宝山的话让陆建章很是吃惊,因为徐督军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将本省的那些金融实业集团一网打尽,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作为江苏督军,徐宝山一直觊觎着江苏商人的巨大财力,有了这笔钱,徐宝山可以迅速扩充他的部队,以增加与中枢对话的本钱。
想到这一点,陆建章更感到他正站在薄冰之上,一个不慎,恐怕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无论刺汪案的真相到底如何,至少,现在有人正打算利用这个案子掀起一场风波。
“徐督军过誉了。其实此案由内政部督办,我只是奉命行事罢
。
陆建章急忙谦虚一番。顺便也适当的撇清一下自己,以免将来替人顶缸,他现在确实糊涂了,不知道内政部到底打算做什么,而中枢又在这次行动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陆老弟,你过谦了。其实我今天过来跟你说话,就是打算商量一下这下一步的行动,现在你抓了一批嫌疑人,但是没有抓完,另外那些嫌疑人要么逃去了租界,要么还在省议院里上蹿下跳,仗着有司法豁免权,妄图给同伙翻案。这不行!咱们得把他们也都收拾收拾,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见徐宝山想拉自己垫背。陆建章自然不肯就这么上当,于是摇了摇头。
“徐督军,人既然已逃去租界,自有治外法权庇护,咱们没有办法再将那些人抓来,至于那些省议院的议员们,这个司法豁免权是宪法规定的。没有司法部批准,更是一个人也不能抓,否则就有违反宪法的嫌疑,国会不会放过我们的,甚至可能会连累中枢和总统,要想逮捕议员,必须事先取得国会的谅解
“陆老弟,你这话就书生气了。所谓“事且从权”咱们都是干大事业的人,怎么能够被几条法律给吓住?租界是洋人管着,咱们先不去招惹,可是江苏省议院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收拾起来是易如翻掌。”
“不,不。徐督军。你这话说得不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务督察,哪里敢毒抓议员?你要去抓,尽可自毛带兵过去,我不插手。”
徐宝山想拉陆建章上贼船,陆建章死活不上去,两人之间的友好磋商渐渐变成了火药味十足的对抗,就在两人都打算撕破脸的危急关头,陆建章的外甥冯玉祥走进了房间,将一封电报交给了陆建章。
“舅父,这是内政部刚刚拍过来的密码电报,需要您亲泽,而且必须立玄泽出内容。”
“徐督军,我要鼻电报。请你等在这里。”
陆建章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与冯玉祥去了里间,找来密码本,开始译那封电报,等内容泽出,陆建章脸色一变,然后长嘘口气,拿着电报泽稿匆匆走回徐宝山身边。
“徐督军,这是内政部的电报,司法部取得国会多数议员支持,现在已经取消了江苏省议院部分议员的司法豁免权,内政部命令专案组,立即逮捕参与策划刺杀汪省长的部分江苏议员,名单如下:”
待陆建章将那长长的名单念完,徐宝山不由眉飞色舞,当下抄了名单,命令部队前去抓人,而他本人则坐镇专案组,与陆建章攀起了交情,直到部下来报,说人已按图索旗全部拿下,徐宝山这才告辞离去,与幕僚们商议如何接收“阴谋集团”的财产去了。
“阴谋集团。”这是徐宝山刚才评价的,而且看上去内政部和司法部也是类似观点,但是陆建章并不这样看,他拿着名单仔细的琢磨了片玄,然后让外甥去了一趟江苏省议院,抄来一本花名册,然后将上头的名字与内政部刚才拍发过来的那封电报上的名单进行了仔细核对,然后,一切都清楚了。
这批被司法部撤消司法豁免权的江苏省议员无一例外都是“国民同盟”的党员,或者是同情者,在被捕的嫌疑人里,没有一个是联合阵线的成员。
显然,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刑事罪案的逮捕,在国民同盟看来,这可以看作是一次政变。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外蒙古风波就是国民同盟挑起来的,他们想对付总统和联合阵线,那么,也就别怪总统和联合阵线对此进行强力反击。于是,就有了这次大逮捕。
但是,事情真如陆建章想的这么简单么?江苏省议院里的国民同盟比联合阵线的力量更强,而此次大逮捕中,国民同盟的议员只损失了不到一半,如果这真是一次政变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将国民同盟连根铲除呢?为什么不同时在全国采取同样的逮捕行动呢?
或者,联合阵线和那位总统先生还留着什么后招不成?
想到这里,陆建章只觉冷汗涔涔而下,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一号专案”是个很大的阴谋了。而他,只是这个阴谋里的一个小小棋子,至于督军徐宝山,恐怕也扮演着相同的角色。!~!
..
第529章 各有所
入色越来越黑。天边的积雨云正在积聚,向着北京城缓缓一,仙;过来,与那闷热难当的空气一起将人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啊。”
站在天井里。望了望那黑沉沉的天空,黎元洪叹了口气,面色沉重的走回了书房,拉了拉电灯开关,但是屋里还是黑沉沉一片,电厂那边肯定又断电了。随着重工业的快速发展,现在全国各地对烘炭的需求猛增,而北方的煤矿产能跟不上需求,而且出产的蝶炭也优先供应重工业项目,所以,这京津一带的几座火电厂就面临着蝶炭短缺局面,前几天山东兵工厂煤炭告急,威胁到了兵工生产,一个求援电报拍到总统,府,结果总统一个条子,将京津地区几座火电厂的存媒全部批给了山东兵工厂,如此一来。电厂自然要限电,在唐山的煤炭专列过来之前,这京津一带的民用电就基本上只能保证晚上照明了。
现在才下午四点半钟不到,不到供电时间,这灯泡自然也就亮不起来。
“来人啊,掌灯黎元洪喊来一名仆人,点上了一盏煤油灯,这屋里才亮了起来。
“你冉去吧。告诉伙房,今晚不必预备我的晚饭了,我晚上有应
打发走了那名仆人,黎元洪在书桌边坐下,将那盏桌上的煤油灯调得更亮一些,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已拆了封的书信,从信封里抽出信板,就着煤油灯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德国价商联合会的会长汉纳根先生在前段日子写给黎议长的,信的内容也不复杂,除了套交情之外,就是商议组建一家山西煤矿公司的事情,汉纳根想请黎元洪入股,做他的合伙人。不过并不需要黎元洪直接出资。而纯粹是领个干股,不多,只占总股份的一成,但是考虑到现在全国各的市场对蝶炭的巨大需求,这个煤矿公司一旦建成,利润肯定相当可观,而作为公司股东,这每年的股份分红自然也是很可观的。
对于德国商人的拉拢,黎元洪并未一口答应,他身为国会参议院议长,与人合伙做买卖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收别人赠送的干股,那就是不道德的了,甚至有违法之嫌,总统府各部门中,那个督政处可不是吃闲饭的,而且,内政部中也设有廉政监督机构,虽说效率低下,可是也毕竟不是什么摆设。上次“廉政风暴”的时候,中枢各部已被扫荡过一次,虽然黎元洪并不能算是中枢政府的工作人员,他是政府监督机构的。但是作为一个一向重视口碑的政客,他确实不敢去挑战法律,尤其是这个法律还是那位“狂人总统”主持制订的。
可是另一方面。现在蝶炭行情大涨,跟风投资蝶矿的人很多,其中不少都是政府里头的要员,对于这股投资矿业的热潮。总统那边确实也没有干涉,所以。黎元洪现在还是有些动心,干股他是不敢要,但是他打算出资买实股。毕竟,人是经济动物,有发财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能甘心错过呢?虽然国会议长有俸禄,可是毕竟很有限,就靠出书、演说,确实也挣不了多少外快。还是做实业家最稳妥。
但是投资汉纳根的这个新蝶矿公司不比投资小作坊,按照汉纳根的计划,他的那座新煤矿将采用最先进的机器和设备,力求将成本降到最低,以方便与其它煤矿进行价格战,并最终将竞争对手一个接一个的吞掉,组建一个大型的煤矿辛迪加甚至是托拉斯,袭断北方地区的煤炭,场。
如此一来,如果不拿干股的话,这投资不了;以黎元洪现在的身家,远远不够一个零头,所以,如果他真的想投资实业的话,就必须想办法借钱。
跟银行借钱固然是一个渠道。可是黎元洪并不想走这个渠道。一来利息高,风险也高。二来影响不好,毕竟,他还想继续在政界发展,“财迷”的评价可不是正面舆论,所以,黎元洪最终决定向熟人借钱,身为国会议长,黎元洪熟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