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狂想曲-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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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有庆眨一眨眼睛,好半晌才道:“老哥你怎晓得我们三人有难,而适时现身相救?”
不者翁神秘地一笑,指着绿衣人道:“是你母亲‘怡翠仙子’邀我前往的!”
倪有庆浑然脱口道:“我母亲?”
全身一颤,不由自主地退三步,向绿衣人望去。
这时,绿农人刚好也转过身来,慈和地道:“孩子,你感到惊异吗?”
这恍如慈母呼喊爱子的语音,顿使倪有庆再次一顫,血液加速循环起来。
现在,倪有庆始窥绿衣人的面貌,正如白欺霜所说,眼前这位绿衣美妇面貌果与自己生得相似,他几乎想冲上前去抱着从未睹过的亲生慈母痛哭一阵,诉尽他半年来思念慈母的悲情。
就在同—时间,他那备受孤苦凄凉的情结又涌上心头,把孺慕之情冲走,继而将这偏激的情绪加在舍他而去的生母身上。
他虽然在洞内听过竹篓使者(他的舅父)述及生身之甸为何弃他不顾而别的那段遭遇,可是在未遇到父亲对证之前,他仍然不肯冒然承认。
生性偏激冷傲的倪有庆,激动的情绪一缓,冷冷道:“你是何人?谁是你的孩子?”
绿衣美妇凄然道:“庆儿,千不是万不是,都是娘—人的过错,莫怪你如此……”
这慈蔼的一声“庆儿”,叫得倪有庆心弦猛震,他截然冷笑一声,打断绿衣人的话锋,道:“住口!我没有母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扑在绿衣人怀中低泣的白欺霜,早已收干眼泪,她万料不到倪有庆会偏激到如此地步,竟连亲生之母都不相认,心里一酸、霍地抬头,戳指倪有庆惨声道:“庆哥,你……你……”
蓦闻绿衣美妇哀怨欲绝,颤声道:“孩子,难道你不能体谅我的苦衷?”
“体谅你的苦衷?哈哈……体谅你的苦衷……”
身形一晃,便向东方疾纵而去。
事出突兀,众人做梦也想不到倪有庆会受了如北重大的打击,几近狂疯地向东方奔驰,等众人发觉之时,他的身形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就在众人一愣之际一一只听绿衣美妇哀喊一声“庆儿!”和白欺霜惊呼一声“庆哥!”
双双弹起,疾朝倪有庆奔驰方向追了上去。
且说倪有庆一路纵声大笑狂奔,对手绿衣人和白欺霜的呼喊,置若惘闻,这时他的功力已非昔比。他在精神受创之下,施展南儒传他的轻功弛学“惊鸿一瞥”和“三转九梯步”,一掠就是几丈,眨眼间已经摆脫绿衣人和白欺霜的追赶。
约莫奔驰个把时辰,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脚步也跟着缓慢,直到一处断谷之前他始清醒过来,举目一看,愕然695退后三步——“冷魂谷”
尤翔凤舞,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借着朦朦的月色,霍然呈现在他的眼前一一断谷入口处。
本来他是精神刺激过度,毫无目的狂奔,想不到却误撞误闯地又摸到这里来,他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噤,暗忖道:“莫非我倪有庆该葬身在这步步惊险步步危机的冷魂谷?”
触及冷魂谷他就想到令人痛恨不堪的淫妇“蝶蕊夫人”
西门珠。竹篓使者洞中对自己提过的剑山霞月岭布下的陷阱之事……
亲生之母为何弃我不顾而去之谜……还有父亲“痴剑”被掳以及生死之谜……
谜!谜!这一连串解不并的谜,只有闯入冷魂谷,找到野皇宫才能揭开。
为了打开闷在心头里的疑念,他已经把“北绝”警告之,言“西施舌汁”奇毒之事,忘得干千净净。
豪气陡升,口发一声锐啸,身形一拔,不顾—切的向冷魂谷投入。
就在他啸声一停刹那,—声冷笑和一声叹息,同时由谷内和谷外响起。
他一时豪情万丈的弹入谷中而把首先这段狭谷的桃花瘴气忽略了,幸亏天佑好人,今宵没有瘴气出现,否则已经不堪设想!此谷是他第二次重临,地形已熟,本来欲上野皇宫,必先通过三关。
头一关:川边出产的巨犬巳尽伏诛,野皇宫却没有再行补上,倪有庆毫无半点阻扰的轻易通过。
第二关;是由塞外十三鹰组成的活尸阵,却没有出现拦阻。
到了第三关,事儿就来了。
一阵低惑诱人的歌声,直如柔妇夜泣般,今人闻之心中一阵酸楚。
倪有庆已经嗜过一次几乎无法抗拒的“天魔迷魂曲”,这忙澄清杂念,迈步直前。
那歌声出幽怨转为凄凉。
片刻之后,突然音回声转,由慢而快,由凄凉而悠扬,转入柔媚,渐入微妙撩人之境,使人昕得心旌摇摇,把持不定。
此时,倪有庆业已给那撩人春情的歌声,弄得志迷神摇,只觉眼前幻起许多美女—个个脱衣僻带,展露出肤色晶芝的娇躯,乳颇臀摇地向他迎来。
他全身血液陡涨,欲念狂炽,浑浑然地朝那些美女抱去。
就此刻一一一声微弱的低叹,飘入他的耳里,这声低叹含有无上的威力,顿使倪有庆心神一震,神志清醒,欲念陡消。
他全身猛颤,四下一扫,并未发现这声低叹主人,只眼前一群全身赤裸,披上件轻纱的少女,翩翩起舞,那撩人春情的歌声仍然吟唱不停。
倪有庆灵光一闪,又想到那堵耳朵方法,就在身形晃动之间,已由衣襟上撕下两块布,迅速将双耳堵住。
但是他表面上仍装出着迷的样子,双目呆滞,张开双臂,反而朝那些拥来的裸女抱去。
他的这些小动作,怎能瞒过暗中那位叹息的人,不过他并未出声阻止。
倪有庆表面装得入迷,其实心中已经充满了杀机,就在双方接近的刹那,他张开的双臂突然一翻,数缕尖锐的指风,立即点中了八名裸女死穴。
四周的裸女似乎被突然的变化,惊得怔了一下,但她们很快的又像潮水般的涌了过来,因为这一次没有那种做爱的春宫丑态,倪有庆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仍不愿多杀无辜。
遂怒喝一声道:“滚开!”
双掌一翻,巳拍出七成真力,可是仪挡了—下,很快又如鬼魅般,将他包围起来。
其中有四个美若天仙,神态妖冶的裸女,如蛇似地往他身上缠来,他愤怒已极的把“太虚神罡”运布全身,以九成功力迅疾推出二掌,劲力之猛,震撼山岳。可是他这石破惊天的一击,却发不出半点威力,那欺身而来的四个裸女己如行云流水地掠到他的身前。
这—下子他可骇得面无血色,未容他有转念的余地,一缕晶光从天而起,在半空中一旋—转,顿时幻起满天缕缕殷红剑气,挟着嗡嗡之声,朝着翩舞的裸女罩落!眼看这些裸女伏诛在碧血浮光剑一招“气盖河山”之下的一瞬间一一一声苍劲有力的断喝,由野皇宫传来:
“住手!”
这一声断喝含有无上的威力,倪有庆招式一收,殷虹剑气陡敛,借势一飘,抖落丈余,注目望去,一顶四宝软轿,冉冉向这边飄来,这顶软轿倪有庆再熟悉不过了,它是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西门珠的坐轿。
此时,那撩人春意的歌声和那些艳舞已停。
软轿未到,一道娇滴滴的语音已由里面传了出来,道:“啊,我的大少爷,你怎么比铁做的心肠还要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一出手就摧花……”
倪有庆只闻语音就知来人是谁,冷笑一声道:“妖妇,你先撤退这些女人,我们再来清算一切的过节!”
话声中,四宝软轿巳由四个绝色少女拾到倪有庆身前二丈左右停了下来。
四位抬矫的绝色少女正是春夏秋冬四婢女,春梅秋菊二人曾与倪有庆有过数面之緣,二女互以关怀眼光望着倪有庆,倪有庆却不愿把目光和她二人接触。
软轿一停,娇滴滴的语音又起道:“古云‘英雄最难消受温柔乡,死也要做凤流鬼,我的大少爷,你……”
倪有庆厉叱一声,打断她的话锋,道:“住口!谁是你的大少爷,这些妖女你撤不撤去,或是 仍要我动手除去!”软轿内,蝶蕊夫人西门珠娇滴滴的未带半点怒气,道: “你真是恰与人相反,放着美人ㄦ不享受,却……晤……
奴家叫她们退就是!”话声一变,沉喝道:“你们都退开!”那群裸女一声不响地向两边退去,眨眼间,走得无影无 踪。
倪有庆眼看裸女尽退,趋前来到软轿五六尺前站定,沉声道:“西门珠,我有几件事问你,请你据实回答!”
“什么事?”
倪有庆字字有力道:“二十年前剑山霞月岭,剑月老人茅屋之内的陷阱,是 不是妳的杰作?”
软轿内西门珠陡地咯咯荡笑不正,倪有庆剑眉一剔,杀机满布的叱道:‘有什么好笑,你不敢承认了是吗?”
西门珠冷冷道:“什么陷井不陷井,什么承认不承认,那是他们二人的奸情败露呀,怪谁来哩!”
倪有庆气得七窍生烟,怒吼一声,道:“妖妇,你敢颠倒是非,耸言乱语,我不饶你,看剑!”
声出,剑起,直向软矫挑去,四婢女同时娇叱一声,四人八掌齐向倪有庆迎去。
只闻“嘶!”的一声,夹着轰然闷哼,四宝软轿已被倪有庆的宝剑划破一角,同时四婢女被一股反震劲力逼退散开。
软轿破去一角,倪有庆跟前—亮,悚然退后五六尺远。
原来轿内坐着‘痴剑’倪布贤和‘蝶蕊夫人’西门珠。
但见酉门珠风情万种,妖冶淫荡地伸出柔荑在‘痴剑’脸上一抚,娇声娇气的道:“贤,你下去向他解释吧!”
这句话像有不可抗拒的魔力,‘痴剑’依言,毫无表情的下了软轿,向倪有庆走来。
倪育庆心弦一震,不由自主地再后退二步,悲声道:“爹爹,您……”
“痴剑”微微一怔,道:“谁是你的爹爹?”
倪有庆全身一颤,悲从中来道:“爹,我是庆儿,难道您不认识我了吗……”
“痴剑”冷冰冰地道:“住口!我倪布贤那里冒出一个儿子来,你小子再乱叫我就一掌毙了你!”
难道他真的校这淫妇迷住了吗?竟连亲生儿子都不认?一个不祥的惊兆电击般的掠过倪有庆的脑际,激起他十年来无处发泄的怒火,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了一阵,冷剌刺地道:
“算我倪有庆瞎了眼,认错了人,把您当成圣人般的尊崇,想不到您却是一位见色而迷的薄情男子,真是给天下的男人丢尽了脸!”
“痴剑”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骤然一变,怒喝道:“好小子,你居然辱骂到我的头上来,是不是活腻了,那我就成全你,接招!”
呼的—声,迅疾绝伦地朝倪有庆抓去。
“痴剑”倪布贤这一击,快逾电掣,凌厉无匹!倪有庆对于父亲“痴剑”的功力早已睹过,心知光凭空拳绝不是他的对手,同时一个念头迅疾般掠过他的脑海,急切间,仪出轻功绝学“惊鸿一瞥,横闪而出。
堪堪避过凌厉一击,掌风又到。
倪有庆真想不出父亲为何六亲不认,毫不留情的对自己下手,一股无名之火陡炽,本待抄手拔出“碧血浮光剑”一拼,以消心头之恼,可是一想到“百草鬼医”那一句:“对付像你父亲‘痴剑’那种人,只有‘变心丸’才能臻致”的话,不期然地又取消一拼之念。
眼看“痴剑”如影附形的罩来,倪有庆大吗一声:“慢着!”
“痴剑”身形一刹,撤势收掌,面无表情的冲冷道:“小子,怀怕死了吗?怕死就给我滚出去!”
倪有庆冷笑—声,道:“我且问你,阁下当真是‘痴剑’倪布贤?”
“小子,‘痴剑’有几个,你问这个干嘛?”
“我问你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痴剑!”
“你认为我假?”
“若是真正的话,请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听一听!”
“怡翠仙子伍烟雨认识否?”
“那是我的前妻,怎会不认识!”
“那她于今何在?”
“已经死了!”
“死了?”
“不错!”
倪有庆暗哼一声,略带激动的口气,道:“怎么死的?”
“痴剑”脸部一阵抽搐,但只一闪而逝,背后的“蝶蕊夫人”西门珠是无法窥出。
倪有庆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怎么,她如何死的你不晓得吗?”
“痴剑”似是忍住悲痛,冷冷道:“她是死于羞愧而投崖自绝!”
倪有庆哼声道:“羞愧?”
“不相信吗?”
“我敢说他是中了一个恬不知耻的淫荡女人圈套!”
听了这话,西门珠脸色—变,隐露杀机,一闪而逝。
“痴剑”身躯微震,冷冷道:“那人是谁?”
倪有庆脸上凉过一丝不屑神色,暗忖道:“你是明知故问抑是真正不知?”
口却讽刺地哂道:“是谁?你真的不饶得?”
“痴剑”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