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魔鬼 作者:丹·布朗-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非常清楚我对外面负有的责任,”奥利韦蒂回答,“这也让形势不再那么严峻。我专职保护这个圣所已有二十多年,我决不允许这个武器爆炸。”
文特斯克教皇内侍抬起头来,问道:“你觉得你能找到吗?”
“让我同我的几个监视员讨论讨论我们可以有哪些选择。有一种可能,如果我们停止梵蒂冈的电力供应,我们就能消除射频杂音,营造一个足够纯净的环境,得出那个储存器所在磁场的读数。”
维多利亚对他的话先是吃惊,然后是震动。“你想把整个梵蒂冈弄得黑灯瞎火?红衣主教肯定会觉得发生什么怪事了。”维多利亚说。
奥利韦蒂摇头道:“秘密会议召开时用蜡烛照明。红衣主教根本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议室封好后,除了我身边的几个卫兵外,我会让全军展开大搜查。一百个人在五个钟头内可以查很多地方。”
“四个钟头,”维多利亚纠正道,“我要带储存器飞回‘欧核中心’。电池不充电,爆炸就在所难免。”
“那么就四个小时,”奥利韦蒂皱着眉头说,“时间还够。恐慌没有用。先生,你还有十分钟,去教堂吧,把会议室封起来。给我的人一点时间做他们的事。等关键时刻临近时,我们再做应对紧急状况的决定。”
教皇内侍看上去很不安。“但是红衣主教团会问候选主教……特别是巴格尔……他们在哪里。”
“那您就得想个由头了,先生。告诉他们喝茶时您招待他们吃了些东西,他们感到不舒服。”
“司令,”教皇内侍恳求,“我们不能就这样抛下失踪的红衣主教不管。”
第十六章
奥利韦蒂在门口停下来说:“巴格尔和其他几个人现在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外。我们只能不管他们……为了整体的利益。这在军事上叫做伤病员鉴别分类。”
“你是说要放弃他们吗?”
奥利韦蒂死死地盯着教皇内侍的眼睛。“先生,圣弗兰西斯的祷词您还记得吗?”
这位年轻的牧师带着痛苦的语气念出一句:“主啊,赐我力量接受那些我无法改变的事物吧。”
“相信我,”奥利韦蒂说,“这就是其中的一件。”
“没用的。”维多利亚在教皇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说,她抬眼看着教皇内侍。“即使瑞士侍卫队能过滤掉电子干扰,他们在检测时还必须差不多正位于储存器的顶部位置,这样才会检测到信号……还要不被别的障碍物挡住才行。如果它被放在金属盒里埋在你们地底下或者藏在上面的通风管里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根本就没法找到它。再者,如果瑞士侍卫队中已有对方的人混进来了呢?谁能说这个搜查就是彻底的?”
兰登的头一阵阵痛,同时他觉得自己仿佛在理智的边缘徘徊。他看着维多利亚和教皇内侍,但是一些可怕的景象模糊了他的视线:爆炸,媒体云集,翻滚的图像,四个打上烙印的人。
杀手的话在兰登的脑海中回响。半夜十二点……死亡的数学级数……将这些纯洁的人献上科学的祭坛。
然而,像一声枪响惊散了人群一样,这个话音突然消失了。
兰登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向后倒下,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他转身对着牧师。“神父,三年来我一直向这里提出申请,请求进入梵蒂冈档案馆,但已被拒绝了七次。”
“兰登先生,我很抱歉,但现在似乎不是抱怨的时候。”
“我得马上去,为了那四个失踪的红衣主教,我也许能算出他们会在哪儿被杀害。”
“那些档案中怎么可能会有线索呢?”教皇内侍困惑地问。
“解释这个问题,”兰登道,“要花很长时间,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我们可以根据线索抓到黑煞星。”
教皇内侍看上去是想相信兰登的话,但不知为什么,他难以做到。这时,圣彼得大教堂的大钟在头顶上一声声地敲响了。教皇内侍对了一下怀表。“我得走了,”他停了一下,紧张地抬起头看看兰登,“我会派一个瑞士侍卫兵在档案馆门口与你会合。我相信你,兰登先生,现在就去吧。”
梵蒂冈秘密档案馆位于博尔吉亚庭院远远的一角,档案馆里收藏了两万余册书卷,据说还有一些珍品,比如列奥纳多·达·芬奇散逸的日记,甚至还有未公开发行的《圣经》抄本。
兰登步履矫健地踏上了通往档案馆的那条无人的丰达门塔路,维多利亚在他身边,轻松地与他并肩而行。
维多利亚说:“能告诉我要去找什么吗?”
“找一本一个名叫伽利略的家伙写的小书。书里应该有那个叫做记号的东西。”
“什么记号?”
兰登加快了步子。“一个秘密地点。伽利略的光照派需要保护他们自己不受罗马教廷侵害,于是就在罗马成立了一个高度机密的集会所,他们称之为光照派教堂,让他们能聚集在一起讨论罗马教廷禁止的论题。虽然我们知道有这么个秘密藏身处,但是直到今天也没人找出它在哪儿。光照派从来不向兄弟会以外的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藏身之处。这种保密的做法保护了他们,但同时也在他们要招募新成员的时候带来一个难题。”
“如果他们不对外宣传就不能发展壮大。”维多利亚说道。她的双腿和大脑配合得极为默契。
第十七章
“正是如此。光照派希望吸取新鲜血液,但他们不敢拿他们的机密冒险,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于是他们研究这个难题并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他们制作了一幅非常巧妙的‘地图’,指引其他科学家找到他们的栖身地。这个地图包括一系列隐匿的具有象征性的标识,分布在全城的公共场所。一个标识指向另一个……接着又是下一个……连成一条路……最终指向光照派的老巢。”
维多利亚乜着眼看他。“听上去就像寻宝一样。”
兰登笑出了声。“从某种意义上讲的确如此。光照派把他们的一连串标识指引的路径称作‘光明之路’,任何想要加入这个兄弟会的人都必须沿此路走到底。这也是一种考验。”
“但如果罗马教廷想找到光照派,”维多利亚辩道,“难道他们就不能也跟着标识的指引走了吗?”
“不。这条路非常隐蔽,这是一个谜,只有某些人才有能力解开并沿着标识指引的路线前进,找到光照派的教堂在哪里。光照派有意把它当作一个入会仪式,这不仅是一种安全措施,而且还是一个筛选新人的程序,它确保只有那些最聪明的科学家才能抵达他们的门前。”
“我不同意这种看法。十七世纪时,神职人员在全世界最有学识的人之列,如果这些标识在公共场所,那罗马教廷肯定有人能找出光照派的老巢在哪儿。”
“那当然。”兰登说。“但光照派设计的时候用了一个方法让神职人员永远不会去猜想这些标识意味着什么。他们创造的标识都是以古罗马为背景的。他们请一位光照派的艺术家——这人同样是个奇才——造出了‘光照派’这几个字的对称字式的符号,他们还委托他刻了四尊雕塑。”
“光照派雕塑?”
“是的,制作这四尊雕塑要遵循两条严格的原则。首先,雕像的样子看起来必须像罗马城里的其他艺术品……让罗马教廷永远都不会怀疑这些艺术品属于光照派。第二条原则就是这四尊雕塑必须含有特定的主题,每一尊雕塑都要巧妙地表现科学概念上四种元素中的一种。”
“四种元素?”维多利亚说,“元素有一百多种呢。”
“在十七世纪时并非如此,”兰登提醒她,“早期的炼丹术士相信整个宇宙仅仅由四种物质构成:土、气、火和水。”
维多利亚似乎感到莫名其妙。“那么是不是这个光照派的艺术家塑造了四尊雕塑,看起来具有宗教意味,但实际上却是代表土、气、火和水?”
“正是这样,”兰登说,“这些雕塑混在遍布罗马的不可胜数的宗教艺术品中。兄弟会把艺术品匿名捐献给特定的教堂,然后利用他们在政治上的影响,轻而易举地把这四尊雕像放在了他们精心挑选的罗马的教堂里。每一尊雕像都是一个标识……微妙地指向下一座教堂……下一个标识在那儿等着。这些标识在宗教艺术的伪装下起着提供线索的作用。如果一个光照派的申请人能找到第一座教堂和土的标记,他就能按照它的指引找到‘气’……然后是‘火’……然后是‘水’……最后到达光照派教堂。”
维多利亚看上去越来越糊涂了。“这跟抓光照派杀手有什么关系呢?”
兰登微微笑了笑,亮出了绝招。“噢,有关系。光照派用了个很特别的名字称呼这四个教堂,那就是科学祭坛。”
维多利亚皱皱眉。“可是,这什么也说明不……”她突然停下来,“科学祭坛?”她惊叫道,“光照派杀手。他警告过红衣主教将成为科学祭坛上纯洁的祭品。”
兰登对她投以一笑。“四名红衣主教,四座教堂,四个科学祭坛。”
她惊得目瞪口呆。“你是说红衣主教被献祭的四座教堂就是标明古老的光明之路的那四座教堂?”
“我相信是这样的,是的。”
维多利亚说:“我们的陪同来了。”
兰登抬起头,看到一名瑞士侍卫兵正匆匆穿过旁边的绿地朝前门走来。
第十八章
卫兵一声不吭地把他们带进了档案馆,然后转过身跟他们说:“档案就在门里。上面指示我就把你们送到这儿,然后回去接受另外的任务。”说完卫兵旋即离开了。
虽然卡洛·文特斯克教皇内侍知道时间紧迫,但他还是慢条斯理地走着。他需要这点时间独处,理清自己的思绪才能做开场的祷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进了北侧楼,过去十五天来的考验真让他不堪重负。
他已一丝不苟地履行了他的圣职。
依照梵蒂冈的传统,教皇死后,教皇内侍将手指放在教皇的颈动脉上,仔细听了听他的呼吸,然后叫了三声他的名字,这样就确认了教皇已经辞世。接下来,他安排了葬礼。一切就绪,他开始准备召开秘密会议。
走上皇家楼梯的最高层,教皇内侍觉得自己仿佛正站在生命的悬崖边上。即使从上面这个地方他也能听到下面西斯廷教堂里的吵嚷声——那是一百六十五名红衣主教不安的说话声。
一百六十一名红衣主教,他纠正自己。
刹那间,教皇内侍仿佛又经历了一次童年时代的那场爆炸事情。
年幼时卡洛的母亲马利亚每天带他去做弥撒。教堂就是他的家。马丽亚是个虔诚的上帝信徒,常常带小卡洛去做弥撒。小卡洛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总是对他说:“上帝是你的父亲,你是教会的孩子。”一次小卡洛与妈妈参加一个弥撒礼时,一场恐怖爆炸发生了,小卡洛是惟一的幸存者。之后,一名主教到医院来带走了卡洛。主教安排他住进了自己主持的大教堂的附属小修道院。卡洛和修道士一起生活、学习,甚至成了他新保护人的祭台助手。
现在,卡洛·文特斯克教皇内侍正沿着皇家楼梯走下去,他一边走一边对自己说,什么都别怕,把今晚交给上帝。
英国广播公司的车停在圣彼得广场的东面,记者冈瑟·格利克正汗涔涔地坐在公司的车里,现在他正在梵蒂冈城里“值教皇班”。
格利克的任务非常简单,他只要坐在这儿,等着一群傻老头选出他们下一任头儿,然后到车外以梵蒂冈为背景录个十五秒钟的现场直播就万事大吉了。
格利克难以相信英国广播公司还派记者到现场来报道这等不值钱的新闻。他凝视着挡风玻璃外,自言自语道,“我们这是在干吗呢?”
坐在车后头擦着镜头的摄影师奇尼特·麦克丽回答说:“我们要目睹一件激动人心的大事。”
突然车里的手机响了,格利克拿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话里带着浓重的阿拉伯地方的口音。“仔细听着,”他说,“我即将改变你的命运。”
格利克听完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足足十秒钟才最后挂上了电话。他转过身来,那副样子就像小孩子收到圣诞礼物却担心那礼物不是真给他的一样。“我得到了一个消息,罗马教廷内部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