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陆权强国-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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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汉祥赶忙坐直了身子,“卑职洗耳恭听!”
“你也莫要拘谨,只管放松做好便是,这屋里也没外人,左右就咱们两个!”拿起电话,让下面送一壶茶过来,他放下了电话之后,才道:“你看那宋遁初的国民党,当初可真是声势浩大、一时无两,然而不但我看见了,北边那位也瞧见了,它那宽胖的衣服下面实际上却不是一个人撑起的巨人,而是成百上千个小人儿勉强站在一起,堆积成的巨无霸。这种强大看似吓人,实际只要重重一推,倒下之后它散落一地,再也聚不成个形儿。这是国民党盲目扩张之后吸引了诸多有心势力、投机者、失落政客等加盟遭遇的下场,他们参加了国民党本就不是为了它的党建党章,而是为了借助它的名声、地位。所以,今天我也要跟你提个醒儿,有着国民党的惨重教训在前,咱们可万万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对于共和党的发展,我还是那句话………宁缺毋滥。孙文提出一个理论我十分赞同,说这个国家真正要走向民主需要经历‘军政、训政、宪政’三部曲,如今这个国家正处于军政过渡到训政的端口,需要一位拥有远大理想且手段心机都属一流的强势统治者总政,可能五年、可能十年,也可能十五年甚至二十年,等到咱们的教育制度完整之后,我国50%以上的民众都接受过教育,懂得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政治,才是宪政合适开始的时候!”
饶汉祥也是聪明人,如何不了解李汉的意思?表面上看来巡检使是借着国民党失败的教训,劝他发展党员的时候‘宁缺毋滥’,实际上却是警告他政党政治这条路在民国走不通。至少他李汉不相信这条路现在能够走通!这是好言相劝,也未尝不是警告,让他不要犯了跟汤化龙一样的错误。要知道,他如今除了共和党的名义上的党魁之外,还是联合议会的议长,如今虽然议会在他的打压下势力已经十分微弱,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省份并入他的统治版图内,议长这个称呼的含金量已经不比国会的众议院议长低多少了。
说到底,还是巡检使的多疑病又犯了!
得他这么一说,饶汉祥心中宛若遭了利剑穿过一般,后背登时惊了一身冷汗,他一边恭敬应和,一边快速转动大脑,只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该给自己‘轻松’一点。最起码,当初李汉为了拉拢汤化龙可谓是对他信任有加,司法部部长、议会议长、共和党理事长,三个扔出去任谁都要红眼的职位全给了他,一是李汉的确对他满意,二来不乏借他之身份安抚降将等归顺势力的意思。而他饶汉祥却跟汤化龙不一样,虽然目前看来也是一样受宠,却没有这么多的因素在里面。。。如今看来。。。
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面上带着淡淡微笑的年轻人,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看样子他如今身上担着的担子,说不得要让出来一个,没准还要扔出来两个位子呢,具体是多少,就要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对他有多信任了!
第四百五十章 大战(七)
还在为写战争头痛,我这几天基本上是写了修、修了写。。。纠结自己不会写这一方面!
………
9月4日,终于感冒痊愈的袁世凯半个月来第一次召集北京留守的全部心腹将领、官员,齐齐聚于总统府内!
当总统府的电话挂到陆军部段祺瑞那里后,他倒是一点也不罗嗦,直接带上了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徐树铮,往铁狮子胡同的总统府赶去。两人抵达的时候,总统府外面已经停满了马车和轿子,甚至喜好新玩意的交通总长兼中国银行总裁周自齐还弄了辆少见的汽车,几乎与他同时抵达总统府。总统府门前,到处都是穿着听差服的下人忙活着张罗,承启引导的号子响个不停,像极了早前皇家的做派。
段、徐二人对视均是看到了对方紧皱的眉头,这一套所谓的礼仪乃是出自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之手,据说是为了彰显大总统的身份。袁世凯批评了他几次之后却没有让下人改过来,看样子心里也是喜欢。门口处站着袁世凯最贴身的副官唐天喜,这位外界风传乃是袁世凯打小收养的娈童出身的男人长相倒是十分俊美,颇得袁世凯喜爱的他去年一年内职位跟着变化了数次。如今更是以总统府卫队司令的身份兼任第七混成旅旅长,更有风声袁世凯要将山东兖州镇守使的职位给他。这般受宠的近侍身份,段祺瑞三人倒也不好得罪,跟周自齐见了一礼之后,三人径自承启引导,然后等待那唐天喜唤来几个内府下人,引领三人去见袁世凯。
“段总长可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大总统府倒也不小,三人入了府之后周自齐快走了两步与段祺瑞齐了肩,小声与他询问。
这段时间来能够进到内府见到袁世凯的只有段祺瑞跟熊希龄等少数几人,这也是为什么外界一直都在传袁世凯身体老迈,又加上袁家几代均是未过六十的传言,甚至闹出来他这位袁大总统重病不治的风头。
段祺瑞回道:“周总裁说笑了,芝泉也是临时接到大总统的征召,哪里知道他老人家什么心思!”
中国银行虽然是出于孙多森之手,但是真正大兴还是这周自齐接任了中国银行之后。这位曾经留学美国归来的高材生当真手段不凡,已有代替周学熙成为北洋第一理财能手的气势了。他打任了中国银行总裁之后,好不容易跟袁世凯要来了65万英镑,然后通过关系将这贷款带到美国洗白,然后通过美元兑换英镑的比例与货币还未统一的民国不同的优势,从中赚取三万多英镑。又借助英日同盟后英镑对日币的强势,转手以英镑从日本大肆购买便宜制成品,然后运抵民国销售。一个转手之间他便将那65万英镑变成87万之多,若是兑换成民国银元,可是从中获利不下两百三四十银万元。比起老实经营一年才能获得这点收益、甚至还不如这些的周学熙提议的纺织厂更得袁世凯的欢心,私下里见了他也是笑称其为‘周总裁’,他这个中国银行的总裁位子算是坐稳了!
周自齐瞧见左右无人,徐树铮本份的站在两人身后几步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听到了些风声,说大总统似乎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河南的事有关!”
段祺瑞脸上一怔,隐晦点了点头却也不接话。三人一道在前面引导的带领下,入了内府!
引导入了内府之后脚步便快了几分,快走几步越过几人,同把守内府的侍卫道了一句之后,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引导的下人折返身子,给几位见礼,“几位大人,大总统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还请几位大人进去吧!”
三人还了一礼,侍卫认识段祺瑞自然不敢阻拦,便放他三人入了府内。
屋舍内原本正在纷纷杂杂,满是说话与议论声,突然门口响起了疾快的脚步声,没多久段祺瑞的声音响起,袁世凯闻声抬头,只见段祺瑞等三人推开门进入了自己地办公室内,冲向他见礼段、周三人点了点头,鼻子仍有些红肿的他声音沙哑,“芝泉、子廙你们来了,先坐下吧!”
他冲着旁边侯在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和颜悦色的使了个眼神,那年轻人会意的上前,将两份影印好的文件递到他们手上。两人倒也为甚惊奇,方才入了屋内看到熊希龄等人手一份的时候他便猜测应该是袁准备的资料,因此段祺瑞直接从那个年轻人手中拿过之后便看,只有周自齐多看了那年轻人一眼,笑道:“我听说小老弟也曾到美国留学,咱们也算是半个师兄弟了!”
这个袁世凯最近颇为宠信的年轻人名叫‘陆绩’,据说跟段祺瑞是半个老乡,也是安徽合肥人士只不过一个肥东一个肥西罢了。周自齐看过他的资料,早年曾经得到庚子赔款补偿往美国留学,学得乃是法律系。归国之后曾在湖北端方手下做过半年,后来武昌兵祸之后便坐京汉线北上去了河南,又几个月后到了北京。袁世凯任大总统后经人介绍把他收入了幕僚中,后来便入了总统府为他做事。最近唐天喜最不对路的便是他了!
陆绩推了推眼镜,“周总长太抬举陆绩了,不敢当!”
他倒是明白伴君原则,只是与他礼貌一下便退回袁世凯身边,丝毫不与他的手下将领部下打交道。因为跟下面的老北洋没有关系,这一点让袁世凯十分满意,最近杨度不便出席北洋会议的时候,袁世凯便将他带在身边。
段祺瑞乃是老北洋出身,袁世凯的忌讳他比周自齐知道的要多,哪怕听到这陆绩与他乃是半个老乡,也自始至终没有与他哪怕对视一眼,就是唯恐袁世凯疑心又犯,惹了麻烦!
他接过陆绩递来的文件便捏了捏眼,最近大战一起陆军部的文件更多更杂,连日的操劳已经让他的眼睛有些瞧不见小字了。
文件不长,但是段祺瑞打第一眼看过去时便愣住了,眉头皱了起来只是不语。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他的眼睛只是盯住眼前那一张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方才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袁世凯,道:“大总统,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你道他为何脸上变色,原来这份文件上面所写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连段祺瑞都皱眉犹豫起来!
“……着免去李汉西部五省巡检使等本兼各职,褫夺上将军衔,吴兆麟、季雨霖、熊秉坤、王安澜、蒋方震……一并照此办理。”
“哈哈哈哈!”听了他的话,半天无语地袁世凯突然仰天大笑,这出其不意地笑声一瞬间便将屋内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饶是段祺瑞久经考验,也被袁世凯地举动吓了一跳。
“芝泉,怎么连你也跟着胆怯起来了。难得有人要和我唱对台戏,我若没有一点表示,如何让这天下黎庶知道中央的权威何在。”袁世凯看似在笑脸上表情却是恶狠狠地,“李易之啊李易之,你此时发难,不觉得时机已经错过了吗?现在南方已经基本平定,我正愁找不到对付你的借口,没想到你先跳了出来……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大总统,话虽如此说。但是那李汉到底不比党逆之流,无论实力还是准备,远远都在党逆之上。原本他李汉面对中央指责一概不予反驳,便是咱们知会报纸骂的难听一些他也毫无反应,可见不同于还会被民声左右的党逆乃是真正的枭雄之流。对付这样的人,除非能有绝对的实力一举击败,否则只能徐徐图之。从目前的国内局势来看,仲珊从河南发回消息,李汉的西军在河南除了项城其余只守不攻。山西第四师发回来的情报也是一样,陕西的熊秉坤部虽然主动进攻过山西,但究其行径来看,多数还是为了牵制我部军队,不叫山西军队南下。种种手段莫不表明其对我北军用兵,多半乃是瞧出我部策略的应急手段。我已命令翼青的第五师尽快拿下洛阳,同时催促山西再遣两旅南下。大总统,请恕芝泉说一不中听之言论。我曾委托洋人代为打听,得知那李汉已在湖北、四川修建几处枪炮、钢铁工厂,所需武器皆数已能自足,不比我北军坏一杆便少一杆。若真逼急了他与我中央拼命,最后大胜自然是我,却也恐怕会是一场惨胜。。。大总统三思!”说话的自然是段祺瑞了,如今刚在北洋内部会议之中顶撞袁世凯的,也就只有他了!
袁世凯脸上不快,哼了一声:“芝泉,我知道你的意思。前段时间没有摸清楚他的意思之前,杏城他们要我下令免除了他的职务,都给我拦了下来。这段时间我虽有恙却也一直在看外面的报纸,那洋人不是一直都在好奇,咱们国内乱成了这个样子,双方仗都打上了,我这个大总统却没还没有一点动作,任他李汉拿着我给的‘巡检使’大印,印发军文调书,调兵遣将与我中央对抗。为什么我要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没有摸清楚他李汉的想法,他若只是瞧出了咱们打算之后的临时手段,我大可以先行安抚,然后徐徐图之。只是如今半月看他有条不紊的调兵遣将,多半乃是一早便生逐鹿之心。他那西部已成气候,如今若不打压一下,再给他占去皖赣湘几省,叫我日后该当如何打压?”
面对袁世凯的责问,段祺瑞、熊希龄等尽皆闭上了嘴。周学熙曾经在李汉订婚的时候南下,在湖北、四川待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详细的向中央递上了一份川鄂实业草记。在草记中,周学熙详细的将他在湖北、四川所看到的情况如实上报,一行人不知道袁世凯到底是什么反应,只是下面却被震了一震!李汉跟洋人走近,并且如中央一样从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