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骄-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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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帘子入内,苏昭珩揖礼,后背伤口被拉得生疼,他面上除了恭敬无一分痛色。“不孝儿子,来给母亲请安。”
夏氏此时倒是没有再骂小儿子,但仍在气头上,见着这大儿子更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安什么安,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母亲才正月里,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苏昭钰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她。
苏昭珩直起身子,当什么都不知,恭敬道:“母亲是有福之人,定当是长命百岁。”
夏氏冷笑,“长命百岁你弟弟这大正月里就要我命呢,居然和我说到西北去那是什么地方,能是胡乱去的”
苏昭钰眉头皱得更狠了。
凭什么他父亲去得的地方,兄长去得的地方,他去就是要命了
见苏昭钰这时又想张口说什么。夏氏根本不给他机会,看着苏昭珩道:“你给我劝劝他,哪就要他操心这些事,再要去西北也是你养好伤后去。哪就轮得到他现在在这着急”
闻言,苏昭珩心头淌过莫名的酸楚,口中还是依言劝起了弟弟。“母亲说得对,三弟还是在家中,待父亲传来最新情况再作打算才是。”
“什么新情况旧情况。他都不许去”夏氏接上话,再度否决。
苏昭钰气得脸都快绿了,“兄长受伤,父亲一人在前线,我身为苏家男儿哪有在家中享乐之理”
“连你兄长都负伤回来,你以为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怎么就一根死脑筋,你真是要把为娘气死才安乐而且看你兄长如今情况,半个月一个月就无碍了,也许那时你都还没有走到西北”
夏氏此话一出,苏昭钰眼中有着震惊之色。旋即又担忧的看了眼兄长。见兄长只是半垂着眸不言心中一紧,对自家母亲越发不满了。
“母亲二哥的伤起码要休整四个月至半年,那伤已入骨,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恢复若是那样,二哥又何必回京休养”
小儿子大声嚷嚷着,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自己这当母亲的不尽心,连儿子都伤势都不清楚。夏氏也气得满脸通红,心中只骂他是胳膊往外拐的小白眼狼。
“就是你兄长要在家躺一年,你都不许去”
苏昭钰听得这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他母亲怎么不关心兄长。反到还咒他一般,气得跳脚欲再辨。
苏昭珩一把按住了他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话,苏昭钰气得眼眶都泛红。他清楚感受到了兄长的低落。到底还是惧信着兄长,苏昭钰将话全压了下去,冷冷与夏氏揖礼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上房。
夏氏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砸了茶碗,茶水溅湿了苏昭珩的鞋面与袍摆。
他目光清冷的看着那滩蔓延至脚下的茶水,淡声道:“气大伤身,母亲保重才是。三弟过几日便想明白您的苦心了。”
安慰之言,夏氏并不为所动,眸光越发的阴冷了下去。
也无他话可说,苏昭珩便想着还是告退为好,省得自己杵在这平白给夏氏添气。
正待他行礼要告退之时,夏氏却是破天荒让他等等,并要他坐下,一副有话长谈的样子。
心有疑惑,苏昭珩依言坐下,目光始终盯着地面。
高坐上的夏氏审视的目光久久停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俊逸的眉眼,清冷又从容的气度,未及冠便是如此出色满大雍也是寻不到几个来,难怪林家那三小姐会为之倾心。
也是早时她对林家关注太少,否则她会先给钰儿定下林家三小姐也未可知,怎么当时她只想着陈家没有适龄的小姑娘,单纯来往走动了呢。
想到如今林家的权势,夏氏心中有些不太是滋味。
昌平郡主再是皇亲,到底长公主与驸马没有实权,她只想着门弟了。何况那林三小姐如今又封得乡君,这真是
夏氏在心底感慨颇多,觉得实在是可惜。
但赐婚都下来了,再可惜自然是无其它可能了,夏氏敛了心思这才收回目光,冷声问一直沉默的少年:“我听说你和林家的三小姐私定终身了”
此话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苏昭珩再如何辩论维护,林莞婉的名声都是要毁于一旦。
苏昭珩脸色变得极难看,终于抬了眼去看高坐上雍容的妇人。“还请母亲慎言,此乃关乎婉娴乡君的闺誉,不容这般有损。”
听到苏昭珩直接抬出了林莞婉的封号,夏氏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这算什么,用皇上来压她吗
心中冷笑,夏氏更是句句带刺:“她的闺誉若不是有着钰儿帮忙照看着,她如今就是三房的人了又再何来的闺誉和乡君的封号”
“母亲”苏昭珩站了起来,眉宇间的清冷已化作冷凝,整个人带着利剑出鞘般的寒意。
他可以受尽冷待,却不能让他心爱之人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夏氏被少年凌厉的神色看得有一瞬心惊,但很快又将气势反压了去,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你这是和谁用这种态度说话”
敛了敛冲上心头的怒火。苏昭珩面色缓和些,声音依然冰冷:“儿子与婉娴乡君的事父亲从头到尾都知晓,还请母亲慎言,如若这话传了出去被林辅国知晓。怕是父亲也无法承担后果。好好的亲家或是成了反目仇人,对苏家亦无好处。”
“亲家”夏氏被驳得怒极反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不知有这么一门亲家上回三房的事牵连到整个侯府。我还没有找他林府算帐呢,亲家我不会承认的”
夏氏的表态使得苏昭珩呼吸一滞,脸色有些发白。“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氏哼笑,“我不会同意你娶林家三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钰儿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昌平郡主今年四月及笄,我会给你另选一个好姑娘家定下,你也好早日成亲。”
“母亲是觉得儿子档住了弟弟成婚日子吗,儿子不介意让弟弟先成婚。”苏昭珩暗暗咬了牙,努力压着心间的苦涩。
夏氏却又是猛的一拍桌子。“越过兄长先成亲,你这是要让人戳你弟弟的脊梁骨吗”
“就如母亲说昌平郡主四月及笄,既然能得赐婚,再求一份提前完婚的旨意也不是难事,母亲也只是跟长公主说一句话而已。何必”苏昭珩神色晦暗,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母亲何必要如此为难儿子,儿子挡不了弟弟的前程,也只会全心全意为弟弟谋更好的前程。”
不想面前的少年居然会一言戳破自己心思,哪怕非常委婉,但这也足于叫夏氏羞愧愤怒。
为此。夏氏整个人气得都直哆嗦,扶着扶倚的手指甲更是狠狠抠入到了木头中。
“苏、昭、珩”夏氏一双美目都似要喷出火来,发了狠的盯着他。“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质问我吗你的孝道呢”
藏在中心许久的话说出口,苏昭珩反而松了一口气。“儿子不敢质问母亲。只是在说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儿子无能,未能讨得母亲喜欢,儿子自知有错,但母亲确实是多心了,弟弟在儿子心中的份量不比您与父亲少一分。所以母亲完全不必如此。”
无能多心份量
夏氏突然大笑起来,因面上怒气未散。显得她面容有些扭曲狰狞。
“既然你待你弟弟如此,那就把世子之位让出来如何”大笑过后的夏氏眼神都带着种癫狂,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作势。“我就是怕你弟弟被你压了过去,既然你想让我放心,又想讨我欢心,那就让了世子之位吧,如何”
面对一再强调让世子之位的母亲,苏昭珩心中钝疼无比。
知道与亲耳听到,那感受比他想像中要难承受许多。
他握了握拳,将表情绷得紧紧,不让自己流露出受伤之色,撩了袍子跪倒在夏氏面前。
夏氏见他此举,以为他是舍不得要求情劝说,嗤笑一声便想讥讽他两句,不料苏昭珩已先开了口。
“如若儿子让出世子之位,母亲是否不再反对我与婉娴乡君的亲事,是否在婉娴乡君过门后绝不为难”
少年冷静的声音让夏氏眼中的疯狂慢慢转化为震惊与不可置信,脑子都有些懵的颤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儿子说,如若儿子让出世子之位,母亲是否不再反对我与婉娴乡君的亲事,是否在婉娴乡君过门后绝不为难”苏昭珩闭了闭眼,以极平稳的语气复述一遍。
“你愿意让出世子之位”夏氏喃喃的问着,认真去看面前人的神色,发现他眼中是决然,转念间便激动了起来。“你居然愿意让出世子之位”
可说着,夏氏似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冷了下去。“是我糊涂了,你父亲若知道我说了这种话,这个家怕就没有我的位置了。你下去吧,不管你让与不让世子之位,我都不会同意婉娴乡君进我苏家的门”
苏昭珩想用自己的让步换来一丝希望,瞬间却再被打破。
他想着,能换得林莞婉以后不受委屈,母亲愿意对他多一丝关切,世子之位不要又如何却不料到最后反倒让他母亲认为这只是他的算计
世子之位与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他何必动这算计的心思,夏氏是他母亲,她没有体面他这做儿子又有什么好处
苏昭珩被夏氏的态度刺得心如寒冬,悲凉的情绪在心中最深处蔓延,眼中不复平静,被猜忌的受伤再也遮掩不住。
极艰难的说了句儿子告退,他脚下有些浮虚的出了上房,他知道他再解释也没有用,因为他的母亲根本就不曾相信过他
出了上房院子,苏昭珩突然觉得偌大的侯府没有一处是他容身之所,心间郁郁难散,吩咐许平套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出了门。
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一夜无梦,第二日起身时可是神清气爽,气色极好。
木香给她梳妆,看着镜中眉眼弯弯翘着唇角的小姐不得而解,好似只是一夜,她家小姐又变漂亮了。
收拾好系上披风,林莞婉出了院门便看到风雨无阻都在等待自己的兄长。
长贵打着的伞上已落了厚厚的雪,一看便是等了有些时间。
“这么冷的天哥哥为何不进院子,冻着了如何是好,而且哥哥真不必要天天都来接的。”林莞婉快步上前,心疼的说着一并将手炉塞到兄长微凉的手中。
暖烘烘的手炉将林浩祺的心也烫得温暖,他笑道:“婉婉长大了,为兄自是不好总到你院子里去,但婉婉再是长大,在为兄心里也是个要照顾的小妹妹。雪天路滑,总是不放心呢。”
真是矛盾,林莞婉嘟囔一声,却也是欢喜兄长对自己的好。“要是再下雪下雨的哥哥还是不要跑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何况这还是家里。”
林浩祺只是笑笑,将手炉又还回到她手里。
他的妹妹明年就及笄了,这种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他怎么舍得不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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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醉酒
林莞婉丝毫不知兄长失落的心情,依旧笑嘻嘻的,与他一路往墨竹居去。
今日林鸿志也难得的来了墨竹居,兄妹二人压着心中诧异见礼,见两位长辈是有事要谈的样子,便识趣的吩咐人将早饭各自摆了两个地方,兄妹俩到了书房那用。
林鸿志呆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顿早饭的时间,只是林莞婉怎么都觉得父亲离开前看自己眼神怪怪的
可怪在哪里呢,偏她一时又不说不清道不明,在心中里留下了个纳闷。
年节不像往日那般忙,林莞婉在家中呆了半日便与兄长到东府找堂兄弟们,一群小辈凑一起玩闹。
林莞莹在中秋从宫中回来后就被关了三个月,到现在也没缓过来,整个人都蔫蔫的。与兄弟姐妹们坐一起许久不曾说上一句话,只当自己是个哑吧。
林莞婉却知她还恨着自己的,那没事就投来的怨恨目光不要太明显,远离她的也想法越发浓烈,谁知道她又会做什么疯事来。
围着说话久了也无趣,林莞柔有心抬着林莞婉,知她叶子牌玩得不错,就提意玩牌。
男孩子们不参与,自然没有异议。
江姨娘所出林莞诗年纪小,姐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林莞柔询问的视线便落在了不言语的林莞莹身上。
“四妹妹意下如何”
“我又不须要讨好别人,为什么要大过年的输钱触霉头”
她这话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林莞柔被噎得满脸通红,其它人也是听出里面讥讽的深意,面色也变了变。
“四妹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与你二姐姐道歉。”林浩祺斥一声,不想伤了两府间兄弟姐妹间的和气。
林莞莹听闻哼一声,还将头撇向一边,那样子根本就没将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