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跟你玩亲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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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惨叫。
“严先生?”对面二楼的红木门开了一半,露出欧巴桑的脸,是严卿官刚搬来时,在楼下说长道短的妇人。
严卿官翻脸如翻书,一脸暴戾在转向欧巴桑时变成微笑。“没事,我是请林小姐过来一块用饭。”
“喔!”欧巴桑的眼在二人之间巡视。“原来你们认识……”话还没说完,林雅惠就抗议:“我可以自己煮!”有第三者在场,多少是壮了些胆子。
“煮泡面?”
“我吃泡面,关你什么事?”
欧巴桑那三姑六婆的触角马上敏锐感受到这栋公寓里正发生她所不知道的密,因而她的脸更贴近了外头的铁门,尽可能将一切收入眼底。
严卿官眯眼。“你以为你成年了,就能随便糟蹋自已的身体?”
“我无意数落你的不是,但你会不会觉得你好像有那么点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他挑眉,看不出喜怒,下一刻,他的关节啪啪作响击向墙上。
原本欧巴桑已打开铁门的锁,打算看得更仔细,因为这一拳,她识时务的再度关上铁门,清了清喉咙。
“你们……慢慢聊啊!”门紧紧关上。世态炎凉啊!
“我会多管闲事吗?”他一字一字的吐出口。
林雅惠早就吓坐在楼梯上,哑口无言。
“说话啊!”
妈的,她怎么说得出口?这个……这个暴力份子!如果跟他对抗,难保不会一拳飞来。这年头男人打女人的很多,谁知道下一拳会不会打在她身上?她……很怕事,更怕疼。
他好像一点都不痛的样子,肯定肉拳比硬墙还厉害。
她咽了口口水,显得委屈地说:“你……当然不会多管闲事。”畏缩的天性又冒出头来。
“过来吃饭。”他的口吻又稍为降了温。
“不太好吧……”她舔舔唇。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他存什么心?她是知道自己没什么姿色,但是这个男人真的有点奇怪,整栋公寓不乏女性,他怎么就不去找别人?专找她干嘛?
“你不信我会烹饪吗?”敢情,是曲解了她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余,她被一路拖进屋内。
“我……觉得不太好吧……”雅惠尚在做困兽之斗。
一进屋内,就见一男一女缩在沙发上看小说。
男的是丁玉堂,女的就没儿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喔!没见过女主角这么笨的!”那女的极端不雅,桌上摆了一堆零食,边吃边笑得口沫横飞。“死过一回还要同一个男主角,要是我,就换张脸、换个身份证重新去追求别的男人啦!”她的眼角瞟到门口。“哦,小哥……”她顺手从桌上拿起水果刀疾射。“看招!”
“尤痴武!”
身后传来暴喝,雅惠的眼睁圆,还搞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一只手臂挡在她的胸前,捉住那把水果刀。
拷!在玩杂耍特技吗?
“有……呵呵呵,有客人来啊?”痴武搔头傻笑,当作没见到严卿官的怒容。她只是想做个小小的突击嘛,好不容易死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找机会干掉严卿官,她当然是费尽心力抓住每一个机会,谁知道他会突然带人进来?
“雅惠?”他的眉皱起来。
“……啊?”雅惠咽了口口水,双腿有些僵了。刚刚,她好像……命在旦夕耶!如果吃一顿饭还得要成为杂耍特技团的玩物,那她还是走了好。
“吓到了?”严卿官的声音很低很哑。“别理会痴武,她只是贪玩而已。”
“我……我真的一点也不饿耶,我先走,可以吗?”话还没说完,就见严卿官拖着她进来。
尤痴武脑袋还算灵光的把一切尽收眼底。“丁大哥?”
“唔?”丁玉堂依旧沉浸在小说里。
“这位小妹是小哥的堂表妹吧?快点替我介绍一下啦!”多多少少打点好人情关系最重要。
“咦?”丁玉堂随意抬眼一下,笑道:“那是楼上的邻居,不是卿官的同根妹妹啦。”
“哦?”尤痴武立刻睁大了眼,正襟危坐起来。“邻居?只是个邻居?”打死她都不信。她放弃了可笑的小说,爬近雅惠僵坐的身躯。
“我姓尤,阁下是?”痴武几乎贴着她的脸瞪着。
能不能知名不报啊?雅惠暗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认为她的严氏邻居有严重照顾幼苗的狂热症,而他的朋友也好不到那里去。
“林,双木林。”
“哦?”尤武痴看看她,再看看放任她们聊天的严卿官,他正从冰箱拿蔬菜肉类出来,明显是要煮晚饭了。从他的侧面看得出他在微笑。笑什么呢?笑得很有柔情哦──天啊!小哥总不会到吃嫩草的地步吧?
尤痴武试探地:“我说,林妹妹啊──”
“痴武,她比你大三岁。”严卿官拿了粒苹果过来。“先填肚子吧。”
雅惠看看他,无言接过。她不是感动,而是不敢不拿。“谢谢。”她怯怯懦懦地回答。
尤痴武的眼睛圆滚滚地看看严卿官,再看看那粒苹果:她不笨,真的不笨,如果她连一粒小小的苹果内藏有什么涵意都看不出来,她真的要滚回去吃自己了。
“可怜啊!小哥走上不归路了!”尤痴武阴侧侧地发笑。
小哥待人真的很好;他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男人,但相对的,他对每一个人几乎一视同仁,你几乎看不出他的弱点所在。
那是说,如果他有弱点的话。
“没有吗?”尤痴武喃言,眸光继续锁定林雅惠。“现在,有了。如果不多加利用,我还能当末代武术馆的继承人吗?”
“痴武,你老嘀嘀咕咕的,不嫌烦吗?”丁玉堂从小说堆里抬首。
“好啦,人家只想再说二个字嘛。”尤痴武眯着眼对雅惠做了个唇形“宾果。”
时值半夜
三楼电脑键盘声啪啪响起,雅惠透过镜片盯着萤幕。她的工作多在半夜,是因为贪夜晚的静,有时几声狗叫,之外就是全然的宁静。
当然,偶尔也是有例外。好比……现在!
她叹了口气,垂着脸颊贴在桌上。
“操!姓周的,有种就给我出来!”外头有人又叫又跳,金属铝棒来回在柏油路上拖地走。
吵死了他!叫阵十分钟口不渴吗?
妈的,依这等阵仗不会吵醒人才怪!但没人抗议早是预料中事,并非每个住户都像严卿官一样拥有极端的热情天性。
“妈的,谁姓周,快点滚出去,行不行?”她咕咕哝哝地,干脆关上了电脑。今晚严卿官不在,没人出头,只好预料这一阵叫嚣短时间内不会停止,那就干脆上床睡了算。
这几天晚上严卿官都不在家;她之所以知道,还是拜他之赐。怎么说?打从那天被他拎到二楼吃晚饭,好像就吃上了瘾了,嘿!可别以为是“她”吃上了瘾,不得不承认严卿官的手艺真的很棒,连菜名都还只能在饭馆里听到。她一向不爱上饭馆,因为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宁愿省时省钱吃泡面。而现在,她等于有了免费饭馆。
有人看她吃饭看上了瘾,是身为厨师的变态满足狂吗?那个男人现在每天中、晚二餐将她纳进饭客之中,定时上楼按门铃,她……不敢不去啊!
拷,她知道她是孬种啦!只要他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她就没来由的恐惧他的的拳头会落到她身上。
有时他外出,就由那个尤痴武押着她过门吃饭,不到半个月,这已经成一个习惯了。
“其实……不吃泡面也好啦。”雅惠整个身体埋进书堆里寻找藏匿的香烟包。如果说有什么麻烦的话,就是不能边吃饭边抽烟再灌几口啤酒去!不要说烟酒陪饭啦,现在连偷渡包烟进来都很难,严卿官简直是病态!她抽烟到底干他屁事啊?这么整她!她烟瘾四年,叫她戒掉先拿把刀子砍死她再说吧!
曾经鼓起莫大的勇气低低问他一句:“为什么不能抽?”
他理所当然的答:“女人抽烟伤身。”
当时她正忙着哑然失声,因为她的铜铃大眼正瞪着丁玉堂点烟在抽。
他并非完全没有好处,只是很厌烦一个人时时刻刻管着她;那种受人监控的感觉真的很令人讨厌!
“你这是在干什么?”外头,忽然传出熟悉的男声。
几乎是立刻地,雅惠三级跳,偷偷潜至窗口。
万岁,总算回来了!
她悄悄地露出一对眼晴往下觑去。
总算,有人仗义相救,出面鸣不平了。
她特意将房里的灯光关上,因为不想被发现以致将来徒惹麻烦。路灯微弱,但隐约能看见那人的身影。
咦?她的眼光瞟了会,发现对面二楼的窗惊动了动。敢情有人在偷看?雅惠再往对栋四楼看了眼。
“嗄?”四楼窗口开了个缝,好几双眼排列在上头。
这么多人在偷看啊?
也是啦,被吵得没法睡算是理由,但主因还是在严卿官身上吧?
说来可笑,在他没搬来之前,这个社区自扫门前雪是司空见惯,往往邻居吵架打架遭盗之类,从没人理会,当然也包括她在内。但自他搬进来之后,倒成了社区的模范邻居,有事他出头、有事他帮忙,瞧!连她这邻居的三餐他都要管,他确实是相当的……热情。
初时,觉得他很烦,很多管闲事,但现在想想也没啥不好,只要他管的范围不要波及她,随他怎么玩。
“雅惠。”驱走了人,严卿官忽然抬头瞥见小牛睡衣。
“拷!这样也看得见。”或许敏感,但真的觉得方才窥视他的几双眼睛全移到她这里来。
“下来。”
她不情愿地露出头颅。“干嘛啊?”
“帮忙处理善后。”他微笑。
啊?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同伙?“我……我要睡觉啦!”拜托去找别人好不好?
“哦?”严卿官的声音低低地,却拖得很长。虽然微弱路灯下的能见度很低,但她确实听见了关节啪啪响起来的声音。
妈的!诅咒你总有一天手指啪断啦!
雅惠随便套上短衫短裤跑下楼。
“干嘛?”她瞪着他。他的头发汗湿,像经过一场激战,衣着近乎全黑,走近他,发觉在黑色汗衫下的手臂有一道血痕。
她咽了口口水,向他低语:“多管闲事管出问题来了吧!没事做也不必管人家的闲事嘛……”
他微笑,想拉起她的手,等她很迟钝的发现,想双手藏在身后,但早就被牵走了。他道:“这不是方才受的伤。”
她瞪着他握着她的手。“我已经满二十了。”
“我知道啊!”
“这里没有马路,不必牵我走啦。”王八!有多少人在窥视,他知不知道啊?真想飞腿踢他一脚!
他没答话,走进后栋公寓的二楼。
“三更半夜的,我要睡觉耶!”她低声抗议。见他按了门铃,她的眼睁得大大的,未久,门开了。应门的是上班族之类的男人吧?脸上愁云密布。
“周先生。”
咦?他姓周?雅惠叹了口气。不用打赌也知道此周是彼周。
“处理善后?嗯?”住了这么多年,她理所当然还是不知道后栋的夫妻姓什么,而严卿官却在十几天里摸熟了附近的家家户户。
他不觉得……玩这种敦亲睦邻很累很烦吗?
他不烦,她可烦了。
“你就是传说中跟着严大哥的林雅蕙?”
忽然,雅惠跟前晃着一张脸,她骇了一跳,往后一跃。“你是谁啊?”
“我?我……我是我爸的女儿啊!”看样子好像是中学生。
“哦──”雅惠回过神,看见严卿官正跟那对夫妻在饭厅说话,那带她来干嘛?烧菜煮饭吗?
“林姊姊,你跟严大哥很好吧?”中学生有着短短卷卷的头发,看起来很可爱。
“还好啦!”她打马虎眼。早知道就连偷窥也不必要了,直接上床睡觉不更省事?
“我很少看见你耶。”中学生不死心的又搭起话桥梁了。
“喔。”雅惠隐忍一个哈欠。她本来就不喜欢跟人聊天,也不太爱与人相处。她一向笃信人与人之间,永远都是平行线,即使有了短暂的交集,迟早也会分岔。
“林姊姊,你没在念书吧?那在工作喽?我妈妈说你好像成天窝在家里耶!”
“是喔。”她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啊?
“林姊姊……你想……我们家会不会破产啊?”扯了半天,中学生忽然改了话题。
“啊?”雅惠呆了呆。“不……不会啦!”她的眼角瞟了下饭厅的严卿官。她承认从头到尾她都是很心不在焉,但她不记得方才他在跟那个金属棒子对峙的时候有谈到什么破产的问题吧?
雅惠再看了眼显得有些不安的中学生。她扯了那么多话题绕圈子是想要寻求保证吗?
“真的不会吗?”中学生问得很小声。“可是我看电视上破产都要拍卖房子耶,如果我们家流落街头,我还能不能上学啊?”
“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