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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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贤……”弥天企图安抚他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遮着脸,他摇头再摇头,暗哑地说:“你不知道我,我不能被爱,也不能爱谁。我这辈子都打算一个人过的,为什么你要逼我!”
“你是说有关你身子的事!”
况贤倒抽了口气,他真的知道了?
“我不在乎你是男或女,我也不在乎你哪里与别人不同。”
温柔但坚定地,他拨开了他遮掩住脸的双手,注视着他泛红的眼角与水漉漉的黑瞳,说:“我要的是况贤这个‘人’,不是你我都不要。
这辈子我娶了许多女子为妻为妾,可都不是出于爱,我只是想给她们一个能保护的家而已可是你不同,我不是要你给我生子,也不是要你像妻
妾一样地服侍或照料我我愿你是我这生的伴侣,是永远伴在我身边的人。你愿意吗?”
他晓得自己的秘密,而且不在乎。
况贤咀嚼着这话中的涵义,仍有点不敢相信,他轻轻摇头。“你、你不是说真的……”
“等我们回金华城后,我就把都府的位子交给子乔,然后和你一起云游四海、游山玩水。”
“你的那些夫人们……”
“愿意住着的,就像以往般继续住在都府内,不愿意住的,也可以离开,我会给她们一笔足够生活的金银。但是,我不会再回金华城了。
我的住所就是你的住所,而你在哪儿,我也在哪儿。”
另一波泪水又泛出,他一定是哪儿不对劲了,净是掉泪,可是现在的热泪却是满心的喜悦。“我真的‘可以’?你不后悔?”
“小傻子!”他亲着他的泪,吻着他咸咸的脸颊说:“我盘算了八年,也等了八年,要是你不答应,我还会继续盘算十年、二十年。能这
么快地就把你盘算到,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后悔呢?”
况贤笑了,他将双手圈上他的脖子,低语着:“万一你看了我的身子,觉得很丑陋的话,怎么办?我没有姑娘家的丰腴,又多了点不该有
的。”
“嘘!不许说我心上人的坏话。”
啄着他的唇,弥天缓缓地解开他的衣带说:“要比丑的话,我也不输你,你可别被我给吓坏了。”
格格笑着,况贤也解开他的衣带。“那我们就扯平了。”
赤裸相拥。
肌肤相亲。
这些况贤过往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体会的字眼,如今却让‘他尝到了。可是在那之前,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何谓“两情相悦”的喜悦……
及疼痛。
“弥天山…”破碎地呻吟着,指尖狠狠地扫住男人的肩膀。他痛苦地缩起眉头,那初次被占有的禁地是如此顽固地防守着,当灼热的象征
要越过处子的门槛时被撕裂的疼楚叫他不由得弓起纤腰抵抗。
“不要……不要再……”原以为这该是美好的,想不到竟是这么疼的事!那些婆婆妈妈们是怎么忍受过来的?真是好可怕!忍不住开始挝
打起男人的肩膀,抗议着。
“好疼、好疼……弥天……”男人把住他的手,表情也同他一样。似乎非常痛苦。
“你不要使劲……该死的!你太紧了……”那是什么意思?是他的错吗?不依地摇着头,开始想把男人推开,可是平常力量总是不敌自己
的男人。此刻竟意外的“强而有力”,无论他怎么推、怎么打,男人就是不肯退开。
“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啊……”男人猛力地一顶、让他发出痛苦的叫喊,可是男人未再继续动作,舒缓了他的痛楚,并教他逐
渐适应着那奇怪的感触。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男人喘息着,眉头也解开。点点头,他咬着唇,抗拒着由体内泛滥开来的热度。那是男人在他深处的热男人
火热地在他身子里脉动…好怪、好奇怪……他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而男人旋即发出闷喘。
“别乱动!阿贤……我不想伤了你……”
他也不想动啊!可是、可是他受不了了!好像有种什么在催促着他去做,他双手攀上男人的肩膀,吟泣地说:“快、快点……我……好怪
……怎么办……我不知道……弥天……”
男人低吼一声,封住他的唇,然后快速地在他的体内律动起来。
“啊……晤唔……”
陌生的情潮开始在堆积,腾高了他的意识。
一次又一次池,他被涌涨的浪潮冲达彼端,又被摔下。他伸出手想捉住那份感觉,却一再地被溜走,当他以为自己再也受不了那种疯狂渴
望的感受时,男人的抚触与冲撞总是再一次地逼疯了他。
“啊……啊啊……弥天、弥天……”
牢牢地把着男人的肩膀,他在眩目而璀璨的冲击中,飞上了天。
第九章
朦朦的白雾,阻绝了去路。
彷徨着,因为不知方向,只好摸索前进。脚下一个颠跛,整个人便跌进了层层云海之内,不住下坠着。伸出手,想要捉住一点支撑,手一
捞竟又空了。
霍地,眼前忽然进现强光。挥别京华一浮梦,帘掀来生再世魂,双生双予不同命,单飞弧星盼永恒……是谁在那儿吟诗?……绯?等等,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要去哪儿?等等我啊——
“阿贤?阿贤?”被人一阵摇晃,他缓缓地眨着眼,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盛满柔情蜜意的丹凤眼。
“爷……儿……”点了点头,弥天替他拭着眼角的水痕说:“你睡梦中忽然说起了奇怪的梦语,还掉下泪来,我想你是作恶梦了,所以把
你叫!醒。还好吗?”况贤困惑地一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恶梦?”
“要不要说来听听?”移着肩膀,让况贤的头枕在自己臂上,弥天紧握着他的手,促道。
“是绯姬,我梦见地吟唱着一首宛如道别的诗。”把依稀记得的诗词念给弥天听,之后换上一抹苦笑,况贤微皱着眉说:“我很纳闷,不
晓得怎么会作这样的一场梦?可是当我想上前追问的时候,她便已经消失了,让我很怀疑……”弥天等了等,见他迟迟没把怀疑的事说口,所
以主动问道:“你是在想她出事了?”
“也许只是我多疑,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轻轻地抚摸着眼前的胸瞠说:“爷儿,你说……倘若我真与绯是孪生子,我该怎么面对
世人才好?自己的手足竟残害了这么多人。我又该怎么去面对已死去的双亲?是绯害死了他们。我到底该怎么向大家赎罪才是?大家会原谅我
吗?”
“阿贤,不许你这么想。”
弥天将他的手扣在自己的心口上。“我不敢说绯和你绝对没有关系,可是无论她犯了多重的罪业,她都得自己去面对。从小到大都不曾与
她共度过一日、共吃过一锅饭的你,要怎么为完全陌生的‘手足’担负任何罪过呢?别傻。”
“但……我和她若是流着同样的血……”
“绯认你这手足、认你这兄弟吗?她甚至还想将你当成自己的替代品,送上断头台呢!”弥天捧着他的小脸说:“听着,别管什么血缘、
别管什么同样或不同样,你就是你,你继续做你的况贤就是。不会有人把绯的罪算到你头上,你也不要白作多“责”了。”
欲言又止的况贤,最后将这些犹豫都吞了下去。
而弥天就像是要将他的犹豫全都抹去般,一吻又一吻地流连在他的耳畔,印上昨夜曾吸吮出朵朵殷红爱痕的地方,再次地以舌尖爱抚着。
况贤开始在他的怀中发出低喘,那抑遏着、却又压不住的艳声,传入耳中形成最动听的美妙乐音。
“……不……不行……现在都天亮了……”
些许的抗拒着,可是就连那娇羞的模样也叫人心旌动荡。
弥天的手在毛毯底下不安分地游走着,当也正要分开那温暖的双腿时,帘外却传来杀风景的叫喊——“爷儿,大事不好啦 !”
这耳熟的一叫,原本已经半降服的人儿,立刻双手奋力一推,将他推到毛毯外头去,然后用毛毯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宛如一条毛毛虫般
地说:“有人在喊你了,仰快出去吧!”
“有什么好遮掩?迟早他们都是要知道的。”从毛毯中掀开小角,红着眼睛愤怒的况贤哑声说:“金、弥、天!”
看样子,一时之间要让况贤习惯两人的新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真可惜,弥天还真想向大家炫耀炫耀,说他终于“把”到了他呢!众
人也看了他七、八年的笑话了,大家都在赌到底是他会道高一尺地得逞,或是况贤会魔高一丈地躲过呢?
其实弥天不是在乎谁是赢家,而是想在况贤身上挂着“他已经属于我”我牌子,要大家都别靠近。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套上袍子,转身拍拍况贤拱起的腰身说:“你要是爬不起来,今天就躺在床上休息一天吧!我会帮你向大伙
儿解释的。”
“你可别胡说八道!”弥天往门外退去,笑吟吟地说:“我不会胡说,只会老实说,说我的小阿贤昨晚上‘操劳’过度,现在还瘫在床上
动不了呢!”“爷儿!”连忙把帐门放下,弥天哈哈笑着,一溜烟地逃跑。
妖姬与褒歆爵已死的消息,弥天随后从田齐的口中得知。“这……是真的吗?”
田齐表情严肃地说:“禁卫军都统的魏大人亲口说的。他带着几名贴身侍卫,要求与爷儿见面会谈,商讨日后的国家大计。”
“他人在哪儿?”
“就在咱们营区外不远处。现在由咱们的人在旁‘保护’着。”田齐跨前一眇,低语说:“爷儿,要不要我先派一些人到京城去探探?”
“不急。即便这是什么诡计,也可先把魏军统的说词听完,再行商议。”
“那,要不要叫阿贤陪爷儿一块去拿个主意?”弥天思考片刻后,弭摇头说:“暂时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我昨夜儿累坏了他,况且事关妖
姬生死,阿贤不可能不在意。”
结果那场梦,是绯来跟况贤道别的?弥天虽然还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死的,但却可以肯定况贤心中的滋味绝对是既复杂又不好受。至于弥
天自己的感想……他只希望无论恨、怨、或动乱,都能随着绯的死而落幕,那就是万民之幸了。
营区外等待的魏军统,见到弥天的身影便拱起双手说:“金大人,很感谢你愿意见我。”
“不必客气,军统大人,关于王上与绯姬一事,可是真的?王上真的驾崩了?”不当面再问一次,弥天总觉得不似真的。
颔首,魏军统将昨日何‘以忽然停战撤兵的经过讲述一遍并补述:“我们发现时两人都已断气多时,也不知是王上杀了绯姬再自尽,或是
绯姬先下的手总之,王上已驾鹤西归,而绯姬也香消玉殒了。王上膝下虽有子嗣,但未曾立太子,一旦掀起夺位之争,恐怕京城会乱上加乱,
所以我才想找金大人商量。”
弥天多少能料到对方想谈的,于是淡笑地说:“魏大人是位优秀的大将,找弥天这等只知治理小地方的小小都府商量什么呢?”
“金大人忒谦了。目前的局势您也晓得,城内鬼卒四窜,而眼看仙丹又随着绯姬的死而无人能再取得,未来这一、两个月中,想要防范外
敌、内乱、光靠我一名军统也是分身乏术。我想仰仗金大人的才智、受万民景仰的声名,请金大人出面来巩固江山吧!”
这可棘手了。
弥天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对战争的兴趣、对权位的兴趣都不高,当初会和绯姬唱反调,纯粹是厌恶仙丹罢了。因势而为,因势而起,
现在要因势而
谋朝篡位?这也太随波逐流了吧!
自嘲一笑,弥天摇了摇头。“魏军统高估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