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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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花大绑地丢置在这里,唯一能动的就剩不这脑袋了。
傻爷儿,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呢?但,不是亲眼看到的话,之前的他即使听了,大概也是一笑置之、左耳进右耳出吧。讲或不讲,自
己八成都会坚持要来暗杀妖姬吧!
再说,爷儿的性子他也很清楚,平常一副没在用脑袋的样子,其实想得可多、可广了。爷迟迟没把绯的事说出口,也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
他的心情,怕会让他难过吧?
任谁想到自己和杀人如麻的妖姬,竟可能是有“血缘”的脸你当具与爱妃已生得是一模一样呢!
”不要碰我!”况贤死命地用眼睛瞪他,但新盘王自顾自地撩起况贤的一缁黑发,嗅着他的气味,搞得况贤老毛病又犯,周身开始泛起奇
痒无比的小红疹。
“爱妃现在已经抵达金弥天的阵地了吧?孤王实在很担心,她说会快去快回,可是如果金弥天看穿了她的伪装,那爱妃岂不是羊入虎口,
万分危险?我也是太宠她了,真不该答应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一点儿也没察觉况贤正死命在扭动着身子且神色怪异,褒歆爵念念不忘他
的爱妃。
“骂!”就在况贤忍无可忍的同时,新盘王低呼一声,将他抱在怀中。况贤奋力地扭头一撞,以额头撞上对方的鼻头,闷哼与痛叫并传。
摸着鼻子,新盘王低吧一声。
“孤王知道,你不是绯,但是看着你的脸,不知不觉就会忘记这点。唉,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拿你来替代绯的,绯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你知道就好!以无言的眼神回道,况贤在心中暗道:谁要当那妖姬的替身?别开玩笑了!新盘王接着便替况贤解开嘴上的布条,事前不
忘警告说:“你大呼小叫的话,我马上会把布条绑回去的。”
嘴巴一获得自由,况贤头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然后啐道:“王上不必担心,小的没那么蠢。就算我在这儿喊破喉咙说我不是妖
姬,人家也只会当我是疯子。这张脸是害得我永无翻身的余地了。”
“如此听你开口讲话,更能分出你和绯的不同。”有丝遗憾的新盘王俯望着他说道。
“那小的愿做只聒噪的乌鸦,说个不停,省得王上又一时失了神,错把我这冒牌当正牌!”
“你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好说。小的生就一根毒舌杀遍天下、通吃五湖,如果王上想听,小的还有更恶毒的话可源源不绝地说上三天三夜。”一顿,况贤挑眉说
:“好比小的怎么也不明白,为了妖姬,您还要眼睁睁地看天下乱到几时?连您最忠心的臣子都已经弃您远走,您还不能醒悟吗?莫非是要天
下人都死光了,您才会清醒了。”
新盘王一转身,走到圆桌边,说:“这儿有烧鸭、炖汤与压饼,你想吃哪一种?”
“岑瀚海可是非常替您担心,您要辜负那样的忠臣、放弃天下吗?”不让新盘王把话题移开,况贤抱着迟早都得死的想法,索性有话就直
说了。
“你怎么会认识瀚海的?”提起自己的哥儿们,新盘王诧异地回问。
“说来话长,您真想听,我就说。但是即便知道他的下落,您有什么打算?”继续让他受您,爱妃的气?让他做您‘爱妃’的狗吗?”
“……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跟孤王说,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去了何方?人可安好?”带着些许落寞的,新盘王喟道。
“您还真忙啊!不仅要忙着应付妖姬的种种请求,还有空替臣子担心。想来也不枉岑瀚海为您忠心卖命一场了。”
忍不住要嘲讽,况贤就是气不过。瞧这新盘王,也不是真的那般昏庸,但为何不阻止妖姬以仙丹毒害天下人呢?
“瀚海与我情同手足,我们有着患难与共的拜把交情。”
“也就是说,不是您拜把儿的,死活都与您无关喽?王上,您可是万民所寄托的天下之主,却不把万民安危列为首要,尽只管些自己人的
福祸,您这样对得起苍生、百姓与其余追随您的人吗?”君王也是人,也会有私情,这况贤懂,但不意味着他能原谅今日褒歆爵的所作所为,
否则也不会揭竿谋反。
新盘王沉默片刻后,才以伤痛的口气说:“只因孤王生于帝王之家,就没有做凡人的权利了?做了整整二十五年的王,前十五年孤王始终
以心悬百性为要,镇日战战兢兢、日理万机,为的便是改善治令不彰的前朝恶规,拯救万民于苦难中。孤王努力过了,呕心沥血地为这天下、
为端正这朝廷、为人民的幸福努力再努力!可有谁管过孤王的幸福?”
一手拍在桌上,褒歆爵痛苦地嚷着。“孤王不过是想满足我所爱的女子的一切愿望!在孤王为国事操烦、为国事弄得心力交瘁之际,是绯
给了孤王能喘口气的地方,是她救了孤王,让孤王晓得什么是喜、什么是乐、什么是爱!要不是爱上了她,那孤王这一生不过是颗只知为天下
盖印的王玺,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况贤深刻地体认到这真是个命运不由人的乱世。
上从君王,下到平民百姓,也许所有的人都是被命运所操纵的傀儡,但……
一旦接受了命运的摆布,听天由命,那么一辈子也只能傻傻地随波逐流了,不是吗?他宁愿是自己命运的掌舵人,也不想做命运的棋子。
“您真那么深爱绯姬的话,何不宣布退位掸让,带着绯远离朝廷纷争,隐世独居呢?”弃江山而就美人,褒歆爵不会是天下第一人。
摇了摇头,新盘王又道:“孤王很明白,绯所爱的,是孤王这能满足她所有愿望的权力与地位,孤王若是抛弃王位,那么她也会背弃孤王
。”
“这样子是爱吗?”
况贤耸耸肩说:“在我看来,她要的是你能供给她的无边权力,而你要不到她的心,于是屈就她的人。这根本是互栩利用吧!”
“不,我是在等着她能明白我的爱,能爱上我的那一日!”新盘王激动地驳斥着。
“如果您以为这样就会让绯爱上您,那就错了。并不是您能给她越多看得见的东西,她便越能满足,进而爱上您。她现在眼中一心只想破
坏这天一下,根本不会有王上的影子。”况贤以冷酷的口吻说:“您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褒歆爵张口想反驳,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自己也很清楚,他为绯所做的一切,绯都将它当成是宠幸后的赏
赐、事实上,每一回她向自己要求了什么,那夜她必定会更加积极地服侍他,仿佛他是恩客,而她依然是卖身的妓女。
要多久,他才能打开绯的心?
要做到什么程度,绯才会了解他要的不是她的“服侍”,而是“爱”?是出于爱而让他拥抱,而不是像妓女一样,只要给银子就敞开身子
!
他是在欺骗自己,而且他希望能一路欺骗下去,直到自己分不清哪儿是真、哪儿是假。至少,他可以骗自己绯是爱他的。
然而……
望着这张和绯相似的“脸”,每一言、每一句由他说出的话语,都这么地刺伤自己的心。他所说的,就像是山绯所说出口的一样。
我永远都不会爱上您的!
他的跟、他的唇、他伤人的言辞在在都刺耳、夺目,伤透了褒歆爵的心。
一步又一步,褒歆爵的笑脸抽搐着,表情像在哭泣般,走到他面前。“那你说,我要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让绯完全成为我的?怎么做绯
才会爱上我?你告诉孤王啊!”况贤蹙起眉头,嗅到一点诡谲的气息。新盘王脸上的神情震慑住他,他州古了新曩一低估了新盘王对绯的爱与
独占欲,他似乎刺激他太过了。
“孤王已经束手无策了!你教教我啊!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让绯的心中只州置、只想爸有我、只想着孤王?你怎么不说了?你方才不是还滔
滔不绝的吗?”把住况贤的肩膀,新盘王边咆哮,边使劲摇晃着。
“您就算杀了我。小的也无法回答您什么!”况贤被晃得受不了,只得嚷着说:“我不是绯姬,我怎可能知道!”
新盘王一愣,接着将况贤甩开,吼道:“那就不许再置喙我与爱妃这间的事!孤王会证明给你看,绯必定会爱上我的!”
捡回一条小命,况贤躺在床上喘息着。依他看,新盘王再这样下去,得了失心疯也是早晚的事。
“明日,按照计划,孤王会发布命令,将恶贯满盈的‘爱妃’关入大牢,与叛军展开和谈,平定这场乱事。”收拾起疯狂的嘴脸,斩盘王
重拾平静地说。
也就是说,他将代绯入狱,代绯接受审列,代绯成为断头台上的魂,而这是要他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等绯除去金弥天,孤王与绯的最大威胁消失后,绯又将可重回孤王身边。到那时,我相信爱妃的心就会是我的了。”
况贤忽然发出轻笑声,引起褒歆爵的注意。
“有什么可笑的?”
“小的只是很好奇,绯姬那时真会回到您的身边吗?”他岂有不做点挣扎就乖乖赴死的道理?况贤毫不迟疑地在褒歆爵的心中埋下怀疑的
种子。
“这是当然的!爱妃有何道理不回孤王身边?”
“道理很多。一则众人皆以为排姬已死,她若以我‘况贤’的身分继续活着,要怎么回宫中?您要纳男妾吗?再说她当真暗杀得了金弥天
?而您不担心她在暗杀后,反而会被金弥天的同伙给杀死吗?这种种可能,您不能不算啊!”
新盘王脸色不变。
况贤最后再一冷笑说:“且,没了仙丹,绯姬能再呼风唤雨多久?她不如逃离新盘,另起炉灶,再掀风云。下回,搞不好可鼓吹他朝王君
为她攻打新盘呢!”
“住口!绯才不会!”
连连摇头、急急后退,新盘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休想离间我与爱妃!
我不会听信于你的馋言!孤王相信爱妃!”
信心没有动摇,便不会急着离去了。
看着寝宫的门再次被关上,况贤有点后悔,没先要新盘王把自已的手松绑,好歹也能拿点东西吃啊!现在饥肠辘嬷,他却只能望“桌”兴
叹!
田齐高兴地替“况贤”挟了块鸡肉在他的碗中说:“阿贤,你快点告诉大家,到底是怎么由王宫中离开的?”
“呃……没什么,我发现要暗杀妖姬很困难,所以就随便杀了两个家伙然后溜出王宫。但外头太乱,我耽搁了点时间,让大家为我担心,
真是抱歉。”
绯随便扒了些饭到口中,遮掩住慌乱的神情。
“田齐,你让他好好地吃顿饭吧。”弥天启口替她开脱。“他一天一夜都在王宫内,想必是饿坏了。”
“是、是啊……”绯扯扯唇角。“爷儿真了解我。田兄,你就饶了我吧!”
“田兄?什么时候你叫我叫得这般客气了?”一拍绯的肩膀,田齐哈哈笑说:“才一天一夜没见,你变得怪恶心的。怎么回事?
你被王宫的毒气薰陶,过了一天就换了个脑袋不成?”
绯暗自一惊,佯装发怒地说:“我哪儿恶心了?你这家伙是欠揍吧!”
“对对,这样才像咱们所认识的阿贤嘛!你说对不对,方?”
一转头,田齐问着一旁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
男子沉默地盯着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以为对方看出了什么么端倪,但名叫“方”的男子,只是默默地把一块肥肉挟放在她的碗中。
“谢谢你,方。”奉上有点谄媚心虚的笑,绯立刻咬了口。“哎,阿贤你怎生偏心?方才我也替你挟了菜,你谢都没谢我!”田齐鼓着双
颊,嘟嘴道。
“谢谢,我现在谢你总成了吧?田齐。”这次她记牢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