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洋+神秘的道别电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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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来。”
“你去我妈妈那里了?”
“是啊!我回老家里想明白了,还是应该让你母亲高兴,而且也想掩饰一下……
趁你不在家时,她看见我去拜年,就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两人已经事先约定……”
“我妈妈说什么了?”
究一问。藤乃有着一种极其独特而敏锐的洞察力,从美和子的态度和言词里或
许会察觉到什么。
“好像很高兴。我说明天下午和朋友一起去滑雪,她还对我说,你倘若如此喜
欢滑雪,趁究一在札幌期间,想不想去北海道滑雪……”
“不!你上当了!我妈妈是在试探你呀!她肯定是在怀疑我们两人事先就是这
样约好的,因为你回答得太流利了!……我妈妈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不幸被究一言中。母亲藤乃打电话来了。
这时,两人已经在床上忘情地做爱过以后。因为嗓子眼里干渴,想要喝啤酒,
两人都披着长袍,回到客厅里。
就在美和子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放在桌子上的一瞬间,电话铃声响了。
“是谁呀?现在这个时候!”
美和子感到纳闷,小跑着走到放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的电话机旁。
“喂!我是美和子。”
美和子接起听筒说道,但她旋即改变了语气。
“呀!对不起了,我不知道是你。”
而且,她对着究一用手指了指,便竖起大拇指。
“呃?是我母亲?”
究一用嘴唇蠕动着问道。
美和子点点头,又对着听筒。
“你是问究一君在吗?不在。他没有来这里啊!刚才不是说他回札幌了吗?……
嘿!我这里怎么也……不!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她用辩解的语气答道,表情也一反常态,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
打完电话以后,据美和子说,藤乃是怀疑究一来了这里,才打电话来询问的。
难道她已经感觉到了?或是打电话到分社找究一,得知公司里7日开始上班,便
推测究一准在美和子那里……
看来员警非常重视这个电话。原因之一,是4日那天自从这个电话以后,没有人
再与藤乃交谈过或看见过她。警方将此看作是她最后的电话。再者,警方估计,这
个电话结束时,藤乃也许会脱口讲出不合常理的话来。
据美和子说——
藤乃最后说:
“倘若究一来你那里,请你转告他,我和他再见了。是再见呀!”
“什么?你说再见?”
美和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
“是啊!再见……”
接着,藤乃挂断了电话。
“奇怪呀!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清楚,好像确实是说‘再见。’”
美和子将电话的内容告诉究一之后,侧着脑袋感到纳闷。
“你没有听清楚?难道她是在服安眠药?”究一道。
自从究一在札幌上班以后,藤乃常常诉说睡不着觉,在找附近的医生配制安眠
药;而且,她有几次在服用安眠药之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打电话到究一在劄
幌的住宅里。
“也许是的。你母亲说:‘美和子君,你给我说实话,究一现在究竟是不是在
你那里?’语气听起来很低沉,很神秘,很吓人的……”
究一当时和美和子两人得出这样的结论:藤乃服用安眠药后神思恍惚,糊里糊
涂地打电话到美和子的家里。
“难怪啊!”久保说道,“你母亲最后的话,是说:‘你转告他,我和他再见
了。’这话,你怎么样理解的?”
“刚才我也说过,她是因为服用了安眠药,所以才开始神思恍惚,说出莫名其
妙的话来。当时我就是这样理解的
“是啊!这一点确实没错,但……”
“要说起来,服用安眠药,好像也是为了打发寂寞,所以不难想像,她当时心
情应该是很低落吧?儿子去了很远的地方,这种凄凉的感觉就变成‘再见’这句话
……”
“那么,你母亲的情绪为什么会如此低落?据我们调查,你母亲是一个非常硬
气的人,觉得她不太可能情绪低落……”
“这……那样的事不能说绝对没有……”
“也许无意中泄露你事先约定去美和子公寓的事。不!也可能是给了你母亲这
样的暗示,因此,你母亲才打电话到美和子的公寓里去……”
“暗示……”
“怎么样?关于这一方面的情况,你没有听到美和子说起什么吗?”
久保眼睛里难得地闪出光来,问道。
“没有……其实,那以后,还没有与她静下心来见面过,今天正想要打一个电
话给她。”
“我向你提一个问题。”另一名年轻的刑警问道。
“你问吧,什么问题?”
“你没有接你母亲的电话吗?”
“是啊!我没有接。我骗母亲说是回札幌的,倘若去接电话,这不是不打自招
吗?”
“那么,白阪美和子家的电话机性能怎么样?”
“你说性能?”
“譬如,在打电话时,在稍稍远一些的地方有人咳嗽,对方能听到咳嗽声吗?”
“这个……你是认为我在咳嗽,让母亲听到了咳嗽声吧?这我不知道,我记得
自己没有咳嗽过。”
“倘若是性能好的电话,对方的说话声,在稍远的地方也能够听到,这一点怎
么样?”
“不!当时母亲的声音没有传到我这里。如此说来,也许是性能不太好。”
“嗯……”
年轻刑警感到很满意,以后再也没有提问。
两名刑警的提问并没有让人感受到是他杀,因此究一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
只是,他杀的可能性的确并非没有。
藤乃的死亡推断时间,是4日下午到6日中午。据说,由于尸体发现得迟,而且
放置在浴池里这一特殊的状况,已经难以确定再短的时间范围。
不过,4日下午5点左右,藤乃打过电话给美和子,所以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此以
后。
警方认为,藤乃服用安眠药熟睡着时,有可能有人进屋脱去她的衣服,将她搬
到浴室里割断她左手腕的静脉。或者是在第二天或第三天有人来访,来访者让藤乃
服下安眠药,用同样的手段杀害她。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怎样,来访者都必须与藤乃熟识。藤乃公寓的房门
虽然不是自动上锁的那种,但她在屋子里时,有着上锁的习惯,因此,要进她的房
间,需要让她开锁。
不过,她有时偶尔也会忘记上锁。至少,究一遇到过三次这样的情况。
起码,在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房门就没有上锁。隔壁房间的主妇因什么事情去
找她,按了几次门铃也不见动静,便试着旋转门把手,不料房门打开,这才发现了
尸体。
根据自杀的人不会不锁房门这一经验,员警开始时大多认为是他杀,但究一说
藤乃时常也会忘记锁门,再结那个“再见”的电话,人们又大多倾向于自杀的结论。
刑警们离去以后,究一顿感疲惫,横躺在沙发上。
“我们离婚的原因,你知道吗?”
河豚生鱼片送来以后,征介问道。刚才他正要说出可疑人物的名字时,见女侍
进来,便停住话头没有说下去。此刻,他的提问好像忘记了刚才想要说下去的话。
“记得是说父亲有情人……”
“你妈妈对你这么说的?但这不是事实。你认识一个叫王船悟的人吗?”
征介一边从盆子里掀起切得很薄的河豚片,一边窥察着究一的表情。
“我认识的。我在读中学时,他是我的家庭教师。当时是城南大学的学生……”
三船悟今年还寄来了贺年卡。他在大学毕业以后,曾进报社工作,后来与上司
吵架后辞职,现在在首都围内的某市编辑市志。
“你妈妈与他的关系,你没有发现吗?”
“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男女关系呀!”
征介的话好像是捕风捉影。
“难道……”
“不是难道,是真的呀!是因为某件事被我发现,我责问她时,她自己提出要
离婚的。你妈妈这个人很要强,只要被抓住一次把柄,就不愿意再将婚姻生活维持
下去。”
“真没有想到……那些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但是,究一心里在想,三船的确是一个好男人,有着运动员一般的优美身材,
轮廓分明的面颊上有着一种刚毅的神情。
“当时你妈妈三十四岁,作为女人正处旺盛的时候。我又经常到处出差,现在
回想起来,不能光责怪她……但是,三船悟至今还是独身,你知道是为什么?”
“……”
究一漠然地摇摇头。
“去年,不!现在刚过了年,这么算起来是前年,盛夏的时候,我在贵族花园
见到他了。那次还是他主动喊我的。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他请我坐到他的桌子边上,
我想这家伙给我面子,我也不能对以前的事总是耿耿于怀,便坐到他的桌子边,敬
了他一大杯啤酒;于是,他发了许多牢骚,埋怨自己现在还是独身,主要是那个人
总是给他添麻烦。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指你母亲……我仔细一问,他甚至还对
我说,他们现在还每月见面一两次,而且你母亲对他说,倘若他与其他女人结婚,
她就要冲到那个女人那里,将以前的事全部向对方抖露出来……”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他编造的……”
究一说道。他心想,母亲这个人,为了独占一个男人,也许真会那么做;但是,
到底能不能相信此话,这是一个疑问。
“倘若是编造,他得不到任何好处吧?至少,我觉得不像是编造的。”
“嗯……不过,母亲是四十六岁啊!”
“年龄没有关系啊!而且,她不是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吗?”
“嗯。看上去至少年轻三岁……”
“反正,我感觉到那个三船悟的生活全都乱套了,而且对你母亲好像怀有非常
复杂的想法。对了!还提起你的事呢!说究一君的结婚问题肯定也会起波澜……”
“是吗?他寄来贺年卡时,上面还写着:在市志当主编,工作很紧张……”
“当然不能在贺年卡上流露真情吧?我刚才说的那个可疑人物,就是指三船。
在《东西新闻报》上读到有关他杀嫌疑的报导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三船。倘若他
对我说的是实话,他就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啊。”
征介也许说累了吧,塌落肩膀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就是说,是清算孽缘?”
“嗯。还可以作多种猜测吧。比如,他另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对方也希望
与他结婚;但是,要结婚,你妈妈的存在就是一个障碍……或者,向你妈妈惜钱却
无力还钱……对他的作案动机可以作多种推测,而且我觉得都挺合情理。至少,我
想员警应该对他进行调查吧。”
“嗯……不过,也许对员警来说,还要等一等,我也要再盘算一下……”
究一附和着说道。
究一是在翌日13日见到美和子的。星期六晚上究一给她打电话时,她的心情不
太好,说她也受到刑警的拜访,员警对她再三盘问,所以她的脑袋很痛。
究一从电话里的感觉估计,强要与她约会也许会闹得很不愉快,便决定星期天
与她见面。
究一决定去美和子的公寓。他请美和子来他这里,她直言不讳地说:“我已经
要对你的家敬而远之了!”她也许是不想使用他母亲死去的那个浴池。
两人一见面,美和子便向他告状,说昨天刑警来访时态度很傲慢。看来她的心
情还没有恢复过来。
拜访她的好像不是久保,而是其他刑警。据说措辞粗暴无礼,始终采取高压的
姿态俯视着美和子。
“真的很恼火!简直是在说,你母亲是被我逼死的!”
美和子从5日下午到7日早晨去滑雪了。也许是被太阳晒得脸上皮肤发痒吧,她
不停地用手指搔着鼻尖。
“不过,可能也有他杀的嫌疑呀!”
究一冷不防说了一句。
“他杀?为什么?”
美和子瞪大了眼睛。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母亲是左撇子。”
究一解说着父亲列举的他杀根据。
“倘若那样,她在电话里说‘再见’,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因为打算自杀才说
‘再见’的吧?”
“那时我母亲可能已经神思恍惚,所以可能不清楚自己讲话的意思。难道不是
吗?”
“尽管如此……”
美和子感到不满,脱口说出令究一大出意外的话来。
“假如是他杀,我们两人都不会受到怀疑吧?因为我们都不在现场!”
“不在现场?”
究一下意识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