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代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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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我是第一个,鬼才相信你!”她推开他,坐了起来。
他也坐起来,说:“我说的是真话!你看我这样子,怎么可能经常玩女人呢?”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我问你,你和几个男人做过爱?”
“除了以前的男朋友,再没别人。”
“哈哈哈哈!……”他学她刚才的样子笑起来,“鬼才相信你!”
“你不信就算了。”她噘起嘴,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好好,我相信,我相信!”说着他把她按到在床上,用嘴亲她。她的嘴开始还躲避着,慢慢就不躲避了,两个的嘴唇终于胶着在一起……他把她的裤子扒掉了,下面膨胀的痛苦终于找到了舒解的空间……
夜里两点,桑那屋要关门了,他们才出来,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颜玉成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有生以来,这可能是他最甜、最美、最沉的一次酣睡了。醒来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王金得的电话。王金得问他为什么大白天关机,是不是在和女人睡觉,又说他到金海市来了,有事找他。
王金得今非昔比,已有一千万的身价,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求颜玉成帮忙的小推销员了。大家都知道他做药发了,但具体怎么发的,却没有一个人清楚,别人问他,他总是含糊其词,让人不得要领,。有人说他是作保健品发的,有人说他是做抗菌素发的,也有人说他是骗别人的货(别人发货给他,他卖了货,却不给钱)发的,还有人说得更邪门,说他是做假药发的。颜玉成只知道,王金得一直基本上只在县城甚至农村卖药,很少到大城市来,走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这或许正是他发财的奥妙所在,因为小地方的药品监管力度较小,更有空子可钻。
王金得住在希尔顿大酒店。颜玉成赶过去,为他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很漂亮,很雅致,恰和王金得形成鲜明对比。王金得介绍,说那女子是他秘书,也姓王。原来,王金得花两百万把家乡那个小药厂买下来了,换了个名称叫“金的制药有限公司”,他现在是董事长兼总经理。
拿着王金得的新名片,颜玉成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脸上犹自带着灿烂的笑容:“王总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王金得说:“算了吧,老颜,咱们是兄弟,你就别和我来这一套了。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别人不知道那个小药厂,你还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样?我现在是驴粪球,外面光。搞得不好,我会血本无归。我今天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盒药,是注射用针剂,“老颜,这是一种含铂的抗癌新药,叫瘤可消,我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上面。我花了很大的本钱,托了很多的关系,才把它搞到手。现在国内的生产厂家不会超过三家,省内就是我一家。这次来,我想搞一个新药发布会,请几个有名的专家帮我吹一吹。”
颜玉成拍着大腿说:“好主意啊,老王!再联络好记者,让它在电视上亮亮相。”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金得高兴地说。
“到时候,你还可以在电视上讲两句话。这样,你老兄可就是知名企业家啦!”
王金得笑出了眼角的鱼尾纹:“老颜,你在金海市待了那么多年,这请专家的事,就要请你帮忙了。”
颜玉成说:“这事你就放心好了!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他早就想做一个抗肿瘤的药了,今天天赐良机,当然不肯错过,“这药在金海市就包给我做。”
“没问题,没问题!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两位老朋友谈得很融洽,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坐在餐桌旁,看着王金得与秘书亲热的样子,颜玉成想起了嵇芳,就给嵇芳打电话,请她来一起吃晚饭。
嵇芳说她晚上要上班,没有时间。声音冰凉,和昨天判若两人。
“你不是说你要休息几天吗?”
“我不想休息了。”
颜玉成明白昨晚上她的“千娇百媚”已还了他给她买项链的情,现在他们又互不相干了,忙说吃完饭后他朋友想去夜总会玩,又说他朋友是个大款,荷包鼓胀得正愁没地方花。
听如此说,嵇芳就过来了。按照夜总会的规矩,如小姐能带客人去消费,不但可以不按规定时间上班,而且有奖励。
王金得一见嵇芳,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不肯从她身上移开,让王秘书很不高兴;他咂巴着嘴,说难怪颜玉成这几年做药做得这么好,原来有这么一个“天仙一般”的红颜知己帮忙。
颜玉成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笑着抗议道:“老王你说什么呀?她可从没帮过我!”
“没帮过你?……哎呀,这太可惜了!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她要是去做药,肯定比你做得好!”
嵇芳望着王金得,一脸的娇媚,说:“王总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会卖药啊?”
王金得一脸的严肃和正经:“我可没开玩笑!卖药的我见得多了,要是你干这行,我包你不出两年,就是百万富婆!”
颜玉成拍了一下脑袋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的,嵇芳,和我一起做药吧,包管比你在夜总会上班强。”
“在夜总会也不能干一辈子啊。”王金得说。
嵇芳张开双手往外推:“那么就别为难我了,我可干不了你们这行。我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药,对药一窍不通。”
“不懂可以学啊!”王金得和颜玉成几乎同时说,“不懂我们可以教你。当初我们两个还不是一样不会?我们也没上过大学,也没学过医学过药。”
王金得又补充说,现他公司就有一个好药,准备交给颜玉成做,“如果你能帮忙,不愁市场打不开。”
颜玉成想到要是嵇芳做药,他和她就能天天在一起,不禁有些激动:“肯定没问题!要是你心里不踏实,那也可以先白天有空的时候跟我跑一炮,晚上还去夜总会上班。”
“你不怕把我累死啊?”嵇芳高兴地骂道。
五月初,裴子野成功地把迪保打进了两个县人民医院。为此他花了多少钱,又绞尽了多少脑汁,流了多少汗,费了多少口舌,走了多少路,受了多少委曲啊!……但一想到是在帮梅芷的忙,他心里就甜滋滋、暖洋洋的。两个医院进药后,他立即就给梅芷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她。她听后果然非常高兴,要他趁热打铁,把销量做上来。
抗菌素由于竞争特别激烈,兑现费也就要求特别多,一般都达到了零售价的百分之二十。裴子野开始给医生每盒十五元的兑现费,一段时间以后,见销量不大,就发狠心增加到二十元,不久销量就上去了。
一周日下午,裴子野去急诊儿科兑现,一年轻医生正给一个八、九的小男孩看病,旁边站着焦急的母亲。裴子野向医生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个笑脸和一个眼神。医生似乎注意到了,又似乎没注意到。
小孩发高烧,喉咙痛。医生用压舌板压住他的舌头,要他张开口发“啊”声,看了喉咙,把压舌板丢到白色的消毒杯子里,一声也不言语,就埋头开处方。母亲惴惴不安地问是不是扁桃体发炎。医生把处方递给她,说小孩的扁桃体化脓了,要打针消炎,又要她赶快去拿药。
裴子野已看到处方上写有迪保两字,待小孩和他母亲出去后,连声说谢谢,又忙把准备好的信封直接塞到医生口袋里。医生客气地请他坐。
裴子野正要告辞,那位焦急的母亲带着小孩又回来了。
“怎么啦?”医生问。
“这药怎么这么贵啊?打三天针要六百多啊?”
“你小孩的扁桃体化脓了,要用一点好药。”
“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你带了多少钱?”
“只有二百多……”
“那你就先拿一天的药,明天打针的时候带钱来。”
“医生,您看看,能不能换一种便宜一点的药啊……”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小孩的病必须用这种药。”
“可是……”母亲望着小孩,欲言又止。
小男孩生气地对母亲说:“我说了不要来,你偏要来!……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做作业呢!”
“有病不看怎么行?”伤心的母亲说。
“我没事!我还能打球呢!……我不想打针,我走了! ”小孩说着就往外走,小腿快速地晃动着。
“崽崽,不要走,快回来!……”母亲追了出去。
医生和裴子野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医生说:“你看到了吧,我们帮你们开药也不容易。”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裴子野说着,匆匆走出了诊室。
在急诊大楼的大门口,裴子野见到了那母子俩;他对母亲说:“你再去找医生,要他换便宜的药。一般扁桃体发炎,用青霉素就可以了。”
母亲说:“他会换吗?”
“他会换的!”裴子野笑了一下,——他想尽量笑得灿烂。
晚上,裴子野打电话给梅芷,约她出来喝茶,把今天遇到的事给她说一说,但她拒绝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她拒绝得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甚至还有点慌乱。“她这是怎么啦?”裴子野问自己,想了大半天。他突然意识到,是梅芷发觉了他对她的爱慕,想拒绝,又不好明说。他立刻垂头丧气。
《医药代表》第十章
五月一日是媛子所在的广播电台成立五十周年,台领导决定搞一次台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趁机多拉一些广告,并给每位员工下达了拉广告的任务。媛子告诉了高乾,要他帮忙找客户。
如今广播已属于“夕阳产业”,广告效果远不如电视和报纸,愿意在上面投广告的企业不多,高乾认识的朋友又大多是做处方药的,往医院销,无需做广告,因此他忙了几天,一 个客户也没找到。刘健说,王妮娜正在做一个OTC产品,可能要做广告,要高乾去找一下她。高乾找到王妮娜,王妮娜说她做的产品叫“香体胶囊”,专门针对时髦女郎,而如今的时髦女郎已基本不听广播,故不打算把钱扔到空气里。高乾不甘心,运用他多年练就的口才,即兴给王妮娜大讲广播广告的特点、优势和利益,说得天花乱坠石点头,可王妮娜就是不点头。高乾正要绝望离去时,王妮娜说她认识一个人,是专做OTC产品和保健品的,“说不定会对广播广告有兴趣。”让高乾又有了希望。
王妮娜介绍的人叫毕盛,年纪和高乾差不多,高个,头大肩宽,额头广阔光滑,像一面大玻璃镜子,闪闪发光,智慧逼人;脖子上戴着一根粗大的细麻花金链。说话气足声宏,抑扬顿挫,悦耳动听,魅力无边。
高乾和他在有名的克拉西克茶社见面。茶社大门两旁各摆了一盆硕大无比的金钱桔,里面过道两边及座位旁摆着富贵竹、万年青等绿色植物。音乐、茶香、雾气缭绕。
“你就上最好的茶叶,OK?”毕盛财大气粗又优雅有礼地对恭立在旁的女服务员说。服务员欣然离去。毕盛对高乾侃侃而谈:“我是从三株出来的。现在做保健品或OTC产品做得好的,差不多都是从三株出来的,富硒康、珍奥核酸、斯达舒、谓尔舒、脑白金等等等等,都是我们这帮哥们在做!……”
“脑白金不是史玉柱在做吗?”
“史玉柱是总头,下面的片区经理都是我们这帮人!史玉柱本人也要借鉴三株的方法。那时我是三株公司金海分公司的经理助理,光我们分公司就有上千号人,年回款一个亿。想想那时候,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全民皆兵啊……真过瘾!你没经历你是体会不到,那时候我们……这么跟你说吧,各地的卫生局长都自告奋勇做我们的业余推销员!哎呀,真是……”
高乾说:“我一直都不明白,三株怎么突然就跨了?”
“这个事,真是谁也没想到,没想到啊!……陈百顺,67岁,湖南汉寿人,喝了八瓶三株口服液以后,死了,报纸上登出一篇文章:《八瓶三株口服液要了老人一条命》。就这样,三株兵败如山倒,谁也阻不了。吴炳新说自己有四个没想到:政府为什么不救我?媒体为什么那么狠?法官为什么那么无聊?15万人的队伍为什么没一个人提醒?……”
“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火了一把,不枉度此生了。”
“那是啊。赚的钱够他花好几辈子了。……不知高经理现在金海市一年的回款有多少?”
高乾惭愧得脸通红:“我们是个小公司……我也只做了几个小产品,说出来不好意思,一年的回款也就一百多万。”
“不可能吧?”毕盛大惊小怪地说,“就高经理你这能力,只做一百多万?”
“真的,真的就这么多……”高乾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做的是处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