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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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们!如此一来,我们便是自投罗网,送上门去让他们一网打尽!”
二当家越说情绪越高亢,激动严厉的神情,将一窝匪贼吓得一愣一愣的,所有人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担忧,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冲动地贸然进攻,担忧的是山下大匡军到底是何情形。
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稍稍稳定了情绪,二当家又问那探子,“你估算大匡军营地里有多少士兵?”
探子略一回忆,皱眉严肃道:“小的估算将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闻言,不少匪贼都松了口气,三当家猛灌了口酒,狠狠一摔碗,粗声道:“我道是有多少兵马,不过八千,与我们寨子中差不多的数量,就算是打起来,也不一定是我们输!”
“这话可不好说,想当初我们弟兄八千,大匡军六千,我们也没讨到好,还被逼到了老窝里,此次数量相当,打起来怕是凶多吉少。”有山寨的骨干成员提出忧虑。
“我担心的是大匡军暗地里还藏有其他军队,就等着里应外合围剿我等。若当真如此,那人怕将我们作为弃子。”二当家叹出口气。
一时,所有匪贼都沉默了。
最终,所有人一致同意按兵不动,只加强了对胡蒙山的巡逻与警备。
大匡军派出的探子打听到匪贼寨子里的动静后,激动不已地将消息汇报会军营。
听闻探子所言,徐明抱着肚子笑得打跌,其余几人实实在在松了口气,高鹤拍了拍身边放着的稻草人,笑道:“总算是可以真正喘口气了。”
五个年轻人交换一个眼神,都哈哈大笑起来。陆方伯摸着放在心口处的银钗,两月来首次露出发自心底的笑意。
两日后,陆方伯妙计保剿匪之军,为援军争取时间的消息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宋祁看着信报上所言,乐得直拍桌面,大笑不止,口中直赞此法妙不可言。
“我原还担心那五个小子撑不到援军赶到,如今看来,倒是我低估了他们。”宋祁止了笑意,欣慰颔首道:“陆方伯此子,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无中生有的妙法,当真是令人拍案称奇。”
顾安年淡淡一笑,抿了口茶,道:“我倒是觉着此计称为瞒天过海更为妥当。”
“瞒天过海?”宋祁诧异地挑了挑眉,默念着细细琢磨一番后,再次拍案叫道:“好!好一个瞒天过海!”
说罢又略带戏谑地望向顾安年,扬眉笑道:“小七仿似对兵法颇有见解呐?我记得陆方伯与你私下似乎有所往来?”
顾安年镇定淡然地抿唇一笑,道:“我不过是无知妇孺,又怎会懂得兵法谋略?不过是觉得陆将军此计用到了一个‘瞒’字,是以才想到‘瞒天过海’这个词儿。”
宋祁含笑深深望她一眼,而后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这几日上朝,孟老将军时常向我问起你,我倒是不知老将军问起你这‘无知妇孺’有何用意。”
“……”顾安年顿时有种躺枪的感觉,孟老将军还真是会替她寻事。
眼珠一转,她淡淡一笑,道:“许是老将军与我投缘罢,对了,昨日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道大年初一宴请群臣时,会宣布吉贺与宁表哥的婚事,当众赐婚,此事你可知晓?”
转移话题的意图如此明显,宋祁勾唇一笑,也不再揪着不放,回道:“近日繁忙,许久未曾拜见皇嫂了,此事倒是还未曾听过。”
顾安年是知晓他这段日子忙碌的,便道:“天气寒凉,你也要注意身体才是。”有几次都听梦萝说他忙到夜深,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在屋内,也是难熬的。
“无妨,忙过这一阵就好。”宋祁含笑点头,问:“你那边可寻到眉目了?”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情形却是差不多。
那日为了柳嬷嬷的事赌气,宋祁一觉醒来,两人就没事人一般了。许是宋祁也反省了一番,知晓当日确实是自己无理取闹,后来便不再多嘴,只偶尔发表两句中肯的意见,提点一两,对此,顾安年是很感激的。
顾安年点了点头,道:“我将永济侯府上上下下,所有可能有关联的人都罗列了出来,联合这些年发生大小事情,得出了一个猜测。”
“哦?你猜到了什么?”宋祁有些好奇。
对于顾安年缜密慎重的性子,宋祁十分认同,也十分欣赏,是以在永济侯府这件事上,他也放了几分心。
顾安年的神情变得凝重而认真,带着些苦恼,道:“其实我应该早就注意到的。明明这些年永济侯府发生的不少都与她有关联,可就是因为太明显了,又大多是零碎的,没有相互关联的,是以我并未往那方面去想,毕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实在引不起人多大的怀疑。”
“你说的那个人是……”宋祁微微皱眉,对于永济侯府的事,他并没有插手太多,他也知道顾安年不想他过于干涉,是以他并不如顾安年知晓的那般清楚。
“是柳氏,顾安锦的生母柳氏。”顾安年严肃地点头,“项氏要害顾怀卿,是为了替顾怀君争夺家主之位,而她千方百计要害顾安锦,却仅仅是因为对柳氏的嫉恨。”
“而父亲疼爱顾安锦,同样与柳氏脱不开关系。更何况,顾安绣与蒋姨娘的回府,也多少有柳氏的影子。我还记得蒋姨娘回府时,项氏所表现出的不安与烦躁,只是当时因为父亲对蒋姨娘极好,我便以为项氏是在嫉妒,然现在想来,似乎并非那般简单。”(未完待续。。)
ps: 大家想看打战的情节吗?不想看的话,后面我就稍稍提一下就算了。
九十一、串联的一切(四更)
项氏的嫉恨,顾怀卿的韬光养晦,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两人的较量在顾安年看来只是单纯的迫害与自我保护的模式,她以为顾怀卿不过是因为知晓项氏并非真心待他与顾安锦,所以才会暗中培养势力,将项氏除掉。
而前世,蒋姨娘并未出现在顾安年的记忆中,她所能依据的只有今生。
蒋姨娘当年的离开,她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就好比厌烦了侯府内宅的争斗之类。至于回永济侯府,也可以理解为她想替顾安绣寻个好的夫家。
至少在见到柳嬷嬷之前,种种迹象表明顾安年这样认为是并没有错。
但是,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命运的轨迹早就因陈姨娘与前世不同的死因而改变,前世不曾知晓的秘密,也因此在她眼前崭露一角,只是先前她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探究。
然而现在,因为不用再时刻替顾安锦担忧,顾安年有了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又有了宋祁的帮助,柳嬷嬷的出现,便就成了诱使她深入思考永济侯府秘密的诱因。
原本看似合情合理,能寻到解释的事情,如今仔细回想,却都能或多或少与柳氏挂上钩,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一起,似乎一切都与柳氏的去世有关。
柳氏的去世,在永济侯府是不能提的秘密。顾安年隐约记得项氏曾跟她提过,柳氏是在生育顾安锦时难产而死的。而项氏提起这话时,是蒋姨娘将要回府之际。
顾安年仔细回想当时项氏与她说的,有关于蒋姨娘的事情,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然而回忆半天,她却想不起来当时项氏到底说了什么了。
那段时间,项氏三番两次设计陷害嫡姐。她一心放在如何护嫡姐周全上,就连陈姨娘的事都未曾放在心上,是以便没有对项氏所言留意,现在想要回想,实在是难事一件。她的记忆力虽好,然对不上心的事,却是记不住的。
偏偏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如今的困窘,顾安年不免懊恼起来。
宋祁见她愁眉苦脸,心中不舍。不由温声安抚道:“你不要着急,实在想不起来,派人暗中调查便是。”
顾安年叹了一声,道:“十四年前的事了,又是府宅内的秘事。不比那些轰动全城的大事,哪是那般容易调查的。”
宋祁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只要还有当年知情的人活着。便就有调查到的办法,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顾安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被拍的头顶,心里却是暖暖的。
因为宋祁的插科打诨,顾安年低落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将烦心事放到一边,两人聊起了宴请群臣的事,这时,青莲突然进来。福了福身,恭谨道:“王爷,侧妃娘娘,永济侯府派人送帖子来了,道是夫人邀侧妃娘娘明日回永济侯府坐坐。”
顾安年微微颔首,问:“可说了是有何事?”
前些日子才回了永济侯府一趟,项氏这么快又送来帖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青莲摇了摇头,道:“送帖子的人并非说有何事,只道是侯爷夫人想念侧妃娘娘了。”
顾安年略一沉吟,便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打点一下吧。”
青莲应声退下了。
“这都快过年了,叫回去莫非是有大事?”宋祁砸了下嘴,若有所思。
“回去一趟也好,或许能从项氏嘴里套出点蛛丝马迹,光是我在这里穷想,是不可能有进展的。”顾安年笑了笑。
宋祁点头道是,顿了顿,道:“明儿我陪你一同去吧。”
他总担心自己不跟着,自家小七就会受了欺负。他可是知道永济侯府的人以前是如何对待小七的,说到这里,他还是对项氏有几分感激之情的。
“你去干嘛啊,难不成你还要和项氏唠嗑几句?”顾安年掩嘴轻笑。
“我去给你保航护驾呗,有我在,谁敢给你一个脸色瞧啊。”宋祁得意洋洋道。
“得了吧,你去了又得兴师动众,我都不方便和项氏说话了。你不是还忙着西北之事么,就不要在这些小事上操心了。”顾安年瞥了他一眼。
“那行吧,不过我要亲自接送你。”宋祁只好退步。
这个要求不为过,顾安年想想便同意了。
被人如此珍视的感觉十分好,她实在不忍拒绝。
翌日一早,顾安年由宋祁送着到了侯府门前,细细叮嘱一番后,宋祁才离开。
顾安年直到宋祁的马车走远,才在青莲的搀扶下进了侯府大门。
项氏早就在暖香苑暖阁里等着,一听顾安年来了,便让丫鬟领了进来。
这回,连寒暄都没有,项氏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了一个模样机灵的丫鬟在场,拉住顾安年的手焦急道:“安年,侯爷有意将顾安锦许配给三皇子!”
即便顾安年事先知晓项氏定有大事,也有所准备,却也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震惊过后,顾安年反握住项氏的手拉着她在炕边坐下,皱紧眉头问道:“我前些日子只听顾安锦道父亲不同意她与洛靖远的亲事,不过怎的几日的功夫,父亲就要将顾安锦许配给三皇子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惊雷,就连顾安年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项氏一脸愁苦,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昨日听你父亲的意思,他有意站到三皇子一派,是以便打算将顾安锦许给三皇子,以表决心。”
这又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顾安年记得很清楚,前世永济侯府是没有参与到夺嫡之争里面的,难道今生剧情的改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她的想象?
“那顾安锦可知道父亲的意思?”稍稍回过神,顾安年问。
“我也不知,昨日我一听闻此事,便立即派人去给你送帖子,哪里还有心思顾忌旁的事情。”说到这里,项氏懊恼地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我不如就应了顾安锦与洛靖远的婚事,也好过让顾安锦嫁给三皇子的好。”
顾安年没有将项氏的后悔之言放在心上,抿紧嘴角沉思一番后,问:“母亲,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父亲难道会与你说这些朝中之事?”
若说是,顾安年不得不怀疑这不过是顾之源的计谋。
项氏摇了摇头,道:“是侯爷与顾怀卿商量时,心怡偷听到的。”
闻言,顾安年心中放松了点,既然是项心怡告知项氏的,那么此事就还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项心怡这个人,顾安年并不认为她是项氏的人。
虽然不知道顾之源与顾怀卿是打的什么算盘,顾安年是不可能告知项氏此事可能是陷阱的,即便对项氏心中有几分愧疚,但她的决定不会改变。
心念微转,顾安年劝道:“母亲莫要担心,如今父亲也不过是有此意向,既然还在商议,我们便有机会改变他的主意。”
项氏却没有那般乐观,叹了一声,摇头道:“不会的,既然侯爷连最疼爱的顾安锦都打算许给三皇子了,就说明他心中早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