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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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卿心中一沉,这七妹妹他虽不喜,如今走丢了他却是不能不管的。
青叶跑到几人近前,在人群中焦急搜寻自家小姐的身影,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往日那让自己畏惧的精致冰冷脸庞,心口蓦地一窒,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家小姐走失了!
很抱歉,今天早上的章节发布顺序乱了,所以先把25章给发布了,现在已经修改了,25章会改在今晚八点发布,希望大家见谅,另外求支持,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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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鬼面少年
顾安年就站在被冲散后的地方,她想起不知道是哪个傻蛋说过,站在原地会更容易被找到。
喧闹的人群中,带着福娃娃木偶面具的孩子显得异常显眼,大多数人会在经过的时候望上两眼,但也只是望上两眼,然后继续融入到欢声笑语的节日氛围中去。
愈是嘈杂的环境,顾安年心中就愈是安静,仿佛她并非处在闹市,而是幽静空谷之中。
那些望过来的,或关怀,或好奇,或冷漠,或嘲讽的眼神,之所以不愿停留,大抵是因着她身上这冰冷疏离的气势,宛如遗世而独立,标榜着生人勿进。
然,终究是有人喜欢多管闲事的。
“这位妹妹,你可是与家人走散了?”低醇磁性的少年声音含着淡淡笑意,一只修剪地干净整齐,形状姣好的手伸到顾安年面前。
冰肌玉骨,温润如玉,顾安年脑海里不仅浮现这两个词汇。她顿时生了瞧瞧这人相貌的念头,然抬起头后,看到的却是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
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身姿风雅,风度翩翩,即便瞧不见容貌,却仍是能猜想得到那恶鬼面具下的面容是如何丰神俊朗引人神往。那一头披散的青丝,又显出几分潇洒狂放不羁的味道,更是惹得一旁路过的怀春少女们频频回首张望。
端的是一个如竹般清雅俊俏的少年郎。
顾安年扬了扬面具下的眉,心中闪过些许失望。
“这位哥哥,你可是闲着无聊?”抬头与面具下波光潋滟的双眼对视,顾安年微微弯起嘴角。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年郎,偏生生了一双风流勾人的桃花眼,往后也不知会负了多少芳心。
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溢满笑意。冰雕玉琢般的手从顾安年面前移开,那低醇如清酒的声音又道:“这位妹妹所言极是。”
“咯咯咯!”顾安年忍不住掩唇轻笑出声来,这人也不知是实诚还是随性,真有些趣味。
“既如此,我便陪哥哥玩玩罢。”微偏过头,她恩赐般笑道。
少年听着那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面具下的唇角微勾,再次朝着顾安年伸出手。
顾安年依旧没有伸手,而是背着手笑得欢快地问:“哥哥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之说么?”
桃花眼中笑意愈甚,少年轻声道:“倒是我疏忽了,唐突了妹妹,还请妹妹莫要见怪。”言罢拱手为礼。
“哥哥不必介怀。”顾安年亦福身回礼,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淡漠笑意。
“既如此……”少年沉吟一声,眼中忽地闪过一抹了然,随即道:“还请妹妹稍等片刻。”说罢转身去路边卖红绳的摊子取了一把红线来。
代表着姻缘与情谊的红线被随意拧成绳,少年将一头递于顾安年,笑道:“如此便无碍了。”
顾安年挑挑眉,在面具下撇嘴埋怨道:“怎么看着跟牵小猪崽似的。”却还是伸手牵在了手中。
少年见状却是低笑一声,轻轻柔柔道:“妹妹可知这千里姻缘一线牵一说?”
顾安年微微偏头,佯装不解地眨眨眼,道:“不知。”
少年一怔,继而大笑起来,好一会才笑睇着顾安年道:“日后便会知了!”
“那便日后再说呗。”顾安年无赖地耸肩。
少年但笑不语,如深潭般的双眸深深望着她良久,方道:“妹妹可有何想玩的?或有何想吃的小食?”
“你这般问我,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不如边走边瞧?”顾安年摇了摇牵着的红绳。
“也好。”少年点头,将红绳缠于尾指之上,方便行动。顾安年见了亦学他那般将红绳缠上手指,不过她缠的是食指。
缠好红绳,顾安年抬头便撞见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两人视线相交,又是淡淡一笑,继而开始在人群中闲逛起来。
一风姿卓越,一精致可爱,一大一小两人相携从街头走到街尾,由红绳相连的身影在人群中独成一个世界。
然而两人间的对话却丝毫没有和谐之感。
“妹妹可要吃糖葫芦?”
“不要,吃多了牙疼。”
“妹妹可要吃豌豆糕?听闻这家是老手艺。”
“不要,人太多了,且传闻不尽然可信。”
“妹妹可要尝尝这七彩元宵?”
“又不是元宵佳节,为何要吃元宵?”
“妹妹可要瞧瞧那糖人儿?”
“听经常出府的丫鬟姐姐说,那糖人是用嘴巴吹出来的,好不干净!”
“前面有人耍把式,妹妹可要凑凑热闹?”
“都是些小伎俩,没什么好看的。”
“……那,不如找处地方坐着?”
“坐着多无聊啊,哥哥你不是闲着无聊么?”
“……”
“哥哥你好生无趣。”
顾安年在心中大笑不止,猜想若是能看到那恶鬼面具下的表情,那定是非常精彩。
少年的表情确实十分精彩,想他识人无数,这般刁钻任性的女娃娃还是头一次见,倒是比那些整日只知罗嗦的迂腐书生,比那娇蛮成性的宠姬美妾还让他头疼几分。
然,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有趣,与众不同的孩子。
思量间,衣袖被轻轻拉扯,少年低下头,只见那女娃微仰着头,让人看不透的双眸此刻闪着希冀,小声征询道:“哥哥,我们去放花灯好不好?”
宛如一滴雨水击碎平静的湖面,慢慢扩散出一圈圈涟漪,平缓而不平息。
“好。”淡淡地回应,少年牵着手中红绳,往街边卖花灯的摊位走去。
顾安年跟着他的脚步,安静而乖巧。
选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顾安年将点亮花灯放入河水之中,沉默着看花灯随水飘远,在视线中渐渐变成一点光亮,最后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妹妹许了何愿望?”少年在身后问,顾安年望着远处漆黑的河面,淡淡道:“为何要许愿?我并不想求什么。”
少年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那妹妹可是要祭奠何人?”
顾安年回头笑望他一眼,只是道:“我要回去了。”说着解开手指上的红绳。
“妹妹稍等。”怔愣过后,少年忽然出声,顾安年一愣,见他亦将手上红绳解开,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将红绳一分为二,一段系在她腕上,一段系在他自己腕上。
在顾安年不解的目光中,少年扬了扬手笑道:“七年之后,乞巧之节,以此为信,哥哥约妹妹在此相会,妹妹可愿意?”
惊愕地睁大眼,顾安年低笑一声,抚弄着腕上简陋的红绳,道:“随缘罢。”
不知姓名,不明样貌,不过萍水相逢,七年之约何以可信?怕是到时说的人自己也不记得了罢,又谈何愿不愿意?
终是连一声道别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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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母女情深
回到闹市之中,少年摘下面上面具,露出的面容当真如顾安年猜测的那般俊逸出尘。
面如冠玉,五官如琢,当真是俊雅倜傥,然有那桃眼薄唇,倒是成了风流薄情貌。
“哎哟,我的爷啊,再过几日便要出征了,您就不能安生在府里待几天吗?”一身形臃肿,下颔光洁的中年男子弓着身子疾步走来,尖利的嗓子惹来不少路人侧目。待看到那男子跑向的少年,人群中不少待嫁女子纷纷羞红了双颊。
似是已经习惯旁人的目光,少年薄唇微勾,笑道:“府中无趣,便想着出来转转,倒是遇到了个有趣的小人儿。”
中年男子闻言心中一凛,轻皱起眉为难道:“出征在即,若是再纳妾,怕是……”
少年冷笑一声,冷然道:“我倒是想,可惜人家姑娘不过五六岁模样。”
男子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今日又犯了错了,正思忖着如何求饶,却见自家主子取下腕上红绳,并手中面具一起扔到自己怀中,道:“收好这些东西,七年后的今天我还用得着。”
“是,主子。”男子赶紧抹了把额上冷汗,唯唯诺诺应了。
彼时,顾安年亦摘下面具。她回到走散的地方,见始终未有人找来,便自己寻着道路回了侯府。
恰巧顾怀卿几人回府找了帮手,正欲出门继续寻人,几人便与顾安年撞了个正着。
“小姐!”青叶见着顾安年竟是喜极而泣,一时忘了礼数扑抱上来。顾安年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推开她。
很快便回过神来,青叶忙告了罪慌乱松开她,擦了把眼泪站起身。顾安年望着她泪湿的脸颊,心中竟硌得慌。
“年妹妹,姐姐……”顾安锦上前愧疚地拉住顾安年的手,话未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
遍寻不到人的时候,她一直提心吊胆,自责不已,总想着年妹妹这般乖巧可爱,定会被那可恶的伢子给拐了去,已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锦妹妹莫要再自责了,如今人已回来,还是快些差人去禀报祖母母亲,以免大家担忧。”顾怀卿安抚道。
顾安锦这才擦干泪水,扯出笑道:“年妹妹赶紧跟姐姐去向祖母母亲请安去,听闻妹妹走失,祖母和母亲可是急坏了呢!”言罢拉着顾安年往里走。
顾安年乖巧地任她拉着,先是去了延秋苑。
太夫人见她呆愣愣的并不说话,以为她是受了惊吓,遂搂着她好一阵拍抚关怀,而后便吩咐顾怀卿与顾安锦带着她去给项氏报平安。
顾安锦应了,拉着顾安年领了众人回暖香苑,还未进门,便听黄玉喜气地高呼一声:“夫人,七小姐寻着了!”
之后只听得项氏大呼一声:“我的年姐儿啊!”众人便见项氏虚弱地由李嬷嬷搀扶着,神色急切地奔了出来。
“年妹妹快去让母亲瞧瞧,听得你走失的消息,母亲可是急得哭了呢。”顾安锦推了把呆愣的顾安年。
顾安年闻声回过神来,抬眼望向还未走近的项氏,眼中先是闪过一抹寒光,继而浮起湿意,她带着哭音唤了声:“母亲……”随后便哭喊着朝项氏奔去。
项氏俯身抱住扑过来的顾安年,“我的年姐儿啊,你怎的就走失了呢?你这不是要吓死母亲吗?快让母亲瞧瞧,可莫要受了什么伤才好。”低低啜泣两声,项氏抱着顾安年的身子着急地查看起来。
“母亲,我怕……”顾安年只是揉着眼睛嘤嘤哭泣,项氏又是一阵心肝宝贝地唤,一副恨不得将她揉进心肝里的模样。
“上天保佑,幸而七小姐寻了回来,不然我家夫人可不知要如何伤心难过了。”李嬷嬷双手合十念叨着直磕头。
见此情景,顾安锦心中酸涩难当,默默拭泪道:“母亲当真把年妹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若是生母还在,不知是否也这般疼爱关怀于我。”
顾怀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低声道:“定是比此般更甚。”顾安锦这才破涕为笑。
“母亲,如今年妹妹已寻回,您就别再伤心了,本就身子不好,可别又病着了。”见项氏一直啜泣不止,一旁的顾怀君不忍地劝慰。
方才他亦与兄长一同出府寻人,好在年妹妹还认得路自己回了来,否则此事不知又要闹成何等样子。
“君哥儿说的对,年姐儿回来了,母亲应该高兴才是。”项氏连连点头,这才止住泪水,含笑拿帕子拭了拭泪,道:“今日劳烦卿哥儿了,改日亦要劳烦你代母亲好好答谢洛公子一番才是。”说着站起身来,却仍是半俯身抱着顾安年不放。
好一副母女情深之景,顾怀卿在心中冷笑。
他拱手冷然道:“这本是怀卿应当之事,且此事怀卿亦有疏忽之责,怀卿自知有错,不敢当劳烦二字。”
“卿哥儿言重了,如今人寻到了就好,其他的便不追究了。”项氏宽慰一笑,又道:“今日大家都受累了,就早些回房歇息了吧。”
“是,母亲。”众人便告了辞离去。
待其他人都离开,项氏遂搂着顾安年进了屋。
进到屋中,门一关上,项氏便松开拉着顾安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