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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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自然是当仁不让,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照实说了,只是将李姨娘等几个的性子添油加醋了一番,又把自己形容成了善良好欺之辈,可谓说的是声泪俱下。旁的姨娘听了自是铁青了一张脸。
庆幸的是赵姨娘没有把脸上的面纱拉下来,不然那张脸得让无数人做恶梦。
赵姨娘所说与昨晚便无不同,宋祁老神在在,仿似在听戏般,顾安年没好气地暗地瞪了他一眼,柔声安抚了哭兮兮的赵姨娘几句,道:“将那胭脂呈上来。”
赵姨娘忙叫丫鬟将带了来的胭脂呈上去。
顾安年装模作样地端详了那胭脂片刻,便喊了李姨娘出来问话。
“李姨娘,赵姨娘说那胭脂是你所赠,可是事实?”顾安年神色庄重,目光深邃,还挺有审案的架势。宋祁见了,心里直乐。
李姨娘是个弱柳扶风般的纤细女子,鹅蛋脸配上的小巧精致的五官,肤色白皙,透着几分娇弱,一副活脱脱的病美人模样,只是脸上无肉,嘴唇薄,看着有几分刻薄。
“回侧妃娘娘的话,那胭脂确实是婢妾赠给赵姨娘,然,婢妾也是受人所赠,不过念着赵姨娘喜欢,才忍痛割爱相赠。”李姨娘说话的声音也是细细小小的,全然没有在自己院子里与赵姨娘大闹的架势。
哦?顾安年挑眉,这倒是有趣了,看来这府上的女人,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嘛。
“侧妃妹妹,李姨娘说那胭脂是徐姨娘赠给她的!”顾安年还未开口,赵姨娘便抢先道,目光气愤地等着徐姨娘。那一声侧妃妹妹,无疑是在暗示众人她与顾安年的关系不一般。
“嗯……”顾安年假意为难地皱起眉,望向徐姨娘,道:“徐姨娘,你可有何要说的?”
徐姨娘依旧是那派高雅姿态,上前一步盈盈福身,不慌不忙脆声道:“侧妃娘娘,即便胭脂是婢妾赠与李姨娘,也不能断定此事便与婢妾有关。”
她态度落落大方,神情坦荡,看去确实不像是心里有鬼的。
“侧妃娘娘,恕婢妾斗胆,那胭脂虽是出自徐姨娘之手,然接触过的人却是无数,婢妾与陈姨娘,孙姨娘,林姨娘,慕容姨娘皆触碰过。赵姨娘是第一个用这盒胭脂的人,在此之前,若说有人动手脚,那我等皆有嫌疑。”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名身穿水蓝纱裙的女子,举止清雅,音色略有些低沉,语调不卑不亢,与旁的或艳丽,或娇柔,或妩媚的姨娘们不同,此人眉宇间带了几分英气,身量亦比旁的姨娘高了不少,是个长相较为中性的女子。
顾安年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她身旁的梦萝凑过来小声笑道:“娘娘,这是赫连姨娘,瞧着是不是有些像男子?若是个男子,定是个美男子!”
经梦萝这样一说,顾安年还真是越瞧越觉得这赫连姨娘像男子,一时心中极为复杂,斜着眼瞟了宋祁一眼,凑过去低声道:“王爷真是爱好广泛,妾身佩服。”
宋祁看她眼神怪异,知道她定是又误会了什么,当即清咳一声低声解释道:“别多想,本王没那癖好,日后再将实情告知你。”说着抛了个可怜的眼神,又瞪了梦萝一眼。
顾安年半信半疑,深深望了他一眼,这才收回视线。
下面众人见顾安年低声与宋祁说话,以为她是没了主意,想要征询宋祁意见,那些个瞧不起顾安年的,心中顿时更为鄙夷。
顾安年却仿似毫无察觉般,眉头越皱越深,迟疑了片刻,假意不知所措道:“这……如此一来,确实难以查清真相。”说罢又求救似地望向宋祁。
宋祁一瞪眼,用眼神道:“别把问题又抛给我,是你惹出的事!”
顾安年故作可怜地眨眨眼,同样用眼神回道:“妾身年少无知,一时顽皮犯下大错,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相助一二。”
“你明明早有预谋,何必拖我下水!”宋祁继续瞪眼。
“夫妻本是同船渡,你不下水谁下水?”顾安年继续眨眼。
“有用的时候是相公,没用的时候就是个球,你当我好玩儿啊!”宋祁咬牙切齿地瞪眼。
“帮不帮,不帮拉倒。”顾安年嘴一撇。大不了她就不披这好欺的羊皮,将本性展露在这群女人面前,也不过是多招惹些麻烦而已!
“咚!”茶盏重重落在桌面上,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下面一群人惊得浑身一抖。
正看着上面两人“眉目传情”,恨得咬牙切齿的众人不明所以,王爷怎的发怒了?
“这就是你的态度?”宋祁蓦地阴沉了脸,本就不怒而威的气势,如今生起气来,更为让人胆战心惊。
“额……”顾安年挠了挠耳垂,这台面下的事突然搬到台面上,她还真有些尴尬。
“赵姨娘,你进府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就是你作为府上老人的态度?不过出了这么点小事,就咋咋呼呼,闹得府上鸡犬不宁,即便你是受害者,也不当如此目无规矩礼数!”铿锵有力的声音,威严的气势,压得下面一群人都低了头,不敢做声。
顾安年眨了眨眼,敢情方才不是在说她啊,真是自作多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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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事了
当家做主的一发话,底下人哪有敢再折腾的?顿时便个个霜打了的茄子般,垂下头噤若寒蝉,收敛了一身气势。
顾安年也低下头,一副乖顺模样。她多少知道宋祁这会子是在迁怒呢,而罪魁祸首,除了她自己,她暂时想不到第二个人。
一时间,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宋祁冷眼扫过众人,再次冷然开口:“此次之事,正如赫连姨娘所说,牵涉众多,怕是也找不出真正的凶手来,所谓法不责众,此事便就这般了了。”
“赵姨娘,念在你深受其害,今日胡闹之事就不追究了。往日本王不想拘着你们,任由你们折腾,看把你们一个个惯得,都把这王府后院当什么地方了!如今这后院里有了能做主的,本王不想再听到这些糟心事,日后你们好知为之,大小事宜全凭娴侧妃做主。”
说罢,沉着脸不再开口。
“王爷教训地极是。”一干人福身告罪,赵姨娘尽管满脸不甘愿,却也只能忍了这口气,她也知道再闹下去讨不到一点好处。
今日这事一折腾,顾安年对后院的情势又了解了几分。
想来那李姨娘原是与赵姨娘关系还不错的,不然也不会送赵姨娘胭脂。而那徐姨娘应是在府上较为吃得开的一个,从其他人对她的神色态度,可以看出她仿似与其他人关系都不错,只是与赫连姨娘关系更是匪浅。加之赵姨娘对徐姨娘的态度,可以肯定这两人是敌对的。
她这才想起陈妈妈曾说过,徐姨娘与赵姨娘是如今府上算是比较有势力的,有各自的阵营,平日里时常会有些小摩擦。虽说如此,也不是就不来往了。像是赫连姨娘提到的陈姨娘,孙姨娘,林姨娘,慕容姨娘等,就分别是不同阵营的,也偶尔会聚在一起坐坐。
顾安年琢磨着,难怪这后院没什么规矩也没翻了天,原来是有相互制衡的势力在。她原是想借着花册一事,让后院的这些姨娘狗咬狗,以免来妨碍她。却不想无意中将两方势力的斗争给升级了,真是意外之喜。
当然,也有不属于这两方中的任何一方的。
这两方都不属于的,倒是看着有些用处,顾安年思忖着要不要拉拢拉拢。毕竟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虽说现在这一群女人没几个会屑于把“没用”的她当做敌人。
宋祁不发话。顾安年也不吱声。一群姨娘可忐忑了。这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若是无事,她们想退下了。可有没有人敢开这个口。
好在顾安年很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了众人惶惶不安的神色,想了想,温和笑道:“既然今日赵姨娘与庄姨娘也在。那花册之事我便再告知大家一声。因着昨日诸位姨娘寻了王爷,道是不服花册安排,是以王爷说了,日后侍寝不按花册上的日期来。在哪里就寝,由王爷自个儿定,诸位可有意见?”
“什么——”赵姨娘几乎跳了起来,见着上座的宋祁黑沉的脸,又赶紧规矩站好,小心翼翼,对着上面的两人讨好地笑道:“王爷,侧妃娘娘,那、那花册是婢妾与庄姨娘花了好些心思才定好的,如今说作废便作废了,那、那……”暗地里狠狠咬牙,不知是哪些贱人竟然瞒着她去找王爷抗议,被她晓得了,定要将那些贱人扒皮抽筋!
“一切但凭王爷与娘娘安排。”其余人却是福了福身,高声齐声道。
见庄姨娘都乖乖接受了,赵姨娘虽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也不敢再多加妄言,也跟着福身道:“但凭王爷娘娘做主。”
心里却是把顾安年骂了千万遍窝囊废,又将那些抗议的姨娘咒了千万遍,犹是不解气。
本来嘛,原以为捡了花册这个大便宜,却不想短短一两日,花册被废了,白忙活一场不算,还因为花册被陷害成了这副鬼样子,要说她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区区咒骂两句怎可能消她心头之恨!
赵姨娘早就猜到自己是因着花册之事被害成了这样,只是先前还不晓得花册作废之事,是以还有底子傲气,如今,是只剩怒气了。
又想着顾安年所说侍寝之事由王爷定,那意思可不就是众人各凭本事?可现在她这张脸,没有个把月,她哪有自信去魅惑王爷?!
赵姨娘可谓是苦不堪言,一肚子的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要说顾安年这烂西瓜也是抛得好,正正让赵姨娘接住了,不仅借机给自己披了身温驯的羊皮,降低了众人的关注度,又挑拨起了这后院一群女人的矛盾,不引火烧身,可谓给力!
到此,这事就算是解决了,不管是窃喜的,还是不甘的,愤怒的,都让宋祁一句话打发了,让众人各回各屋反省去。
赵姨娘回了屋,自然是大发脾气,她这一派的几个姨娘在一旁好言劝着,道:“赵姐姐莫生气,徐姨娘这次也没讨着好处,经此一事,她那虚伪的面皮也快要原形毕露了。”
“说得好听!”赵姨娘冷哼一声,一甩手摔了手中的玉雕,呼呼喘了两口气,恶狠狠道:“我倒是小看了她们,竟然跑去找王爷说道,间接给娴侧妃那个没用的施压,害得我们白忙一场,还设计将我害得如此地步,真真是有够阴毒!”
赵姨娘这一派虽说是以赵姨娘为主,然真正出谋划策的却是庄姨娘,别看庄姨娘就是一狐假虎威的跟班样,心思可是活络得很,她始终觉着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附和道:“徐姨娘狡猾非常,我们日后当更加小心才是。”
在庄姨娘看来,进了这王府后院的女人,那就都是为了王爷,都是为了争宠活着的,一切自然都是以赢得王爷的欢心为目标前提的。她怀疑过这所有的事是都顾安年的计谋,然转念一想,顾安年在这件事上并未得到任何好处,还因此失了威严,若说真是她设的局,实在是说不通。是以她心中愈发不确定了。
只能说在目的这一点上,庄姨娘误会了顾安年。
而另一厢,徐姨娘亦是与几个要好的姨娘聚在一起,商议今日之事。
“徐姐姐,此次赵姨娘受挫,怕是一月内都无法再嚣张了,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借机拉拢拉拢那些中立的人。”身着青黄色衣裳的陈姨娘欣喜道。
“我看不妥,如今后院有娴侧妃做主,我们要做手脚,怕是没有往日那般简单了。”水红色衣裙的林姨娘沉吟道。
“那娴侧妃就是个摆设,年纪小,毫无大家之气不说,还毫无主见,好说话得很,如今不过是仗着王爷几分宠爱,才有说话的权利,我们只要平日里去说说好话哄着,还有何可畏惧的?”陈姨娘不屑地哼道。
“陈姨娘说的对,现今王爷不过是图个新鲜,才这般宠着,等劲头儿过了,还不是任人揉捏!”扮相妩媚,长着一双上挑眼的唐姨娘附和道。
“我却不这般以为。”林姨娘叹了口气,又摇头道:“不管如何,娴侧妃目前还不需忌惮,倒是赫连姨娘,今日她替徐姐姐说话,倒是出乎意料,若是可以……”她看向一直未曾开口,若有所思的徐姨娘。
徐姨娘苦笑一声,道:“无用的,我与赫连虽私交不错,然已经劝说她多次,她不同意。”
原来替徐姨娘说话的赫连姨娘竟是中立的。
“这倒是可惜了。”林姨娘长叹一声。
“好了,今日这事了了,也算是解了我等一个心头大患,诸位妹妹便暂且放宽心吧。”徐姨娘温和笑道,其余三人含笑点头,又说了话闲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