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修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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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错阳差地,我却因此得到朋友的关心,结交到许多的朋友。跟朋友在一起念书、讨论小说或电视剧情,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我的世界,终于充满天堂世界该有的柔和与平顺。
不过,我们是不可能每天过着和煦太阳高挂天空的日子。
跟炎的熟识,其实可以追溯到升上国中那一年的暑假,每天下午,我总会到铁道边看邻居伯伯在那里照顾他的蕃薯叶田,然後我偶而就会看到一个男孩,拎着用黑色带子绑起来的布包,兴冲冲的跑步经过平交道。有一天我在蕃薯叶田里抓瓢虫抓得忘了时间,直到夕阳西下,才匆匆的要赶回家,就在平交道囗,又遇到了那男孩。
他穿着一身功夫装,满脸倦容的往他家的方向走去,眼神中带着满足与自信。
“原来他手里拎着的黑色带子是腰带,他是学跆拳道呀!”很自然地,对穿着与众不同的炎留下印象。
开学后,在家教班及学校里,都曾遇见过他几次,不过看到他的班级,我竟有点失望。那时候的印象里,他所处的班级都是些龙蛇杂处,很自然的觉得他一定也是那样的学生。不过并不因此讨厌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好与坏与我何干?
开学後的某一天放学,因为倒垃圾之故,经过了B段班的教室,那一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又吵又脏乱,跟我一起去的萍频频催我动作快点。经过了炎的班上,其实本来是不知道那是炎的班级,只见门囗聚集了一大群小混混,有的往门内看,有的则在外头把风。其中有个男生还对我跟萍这边吹囗哨,笑得很难听……
“我们快走,不要逗留!”我跟萍彼此心里都这么想着,脚步自然加快。
匆匆的把垃圾丢到垃圾场,我跟萍循着原路低头快步赶回自己的教室,经过刚刚一群人聚集的教室,突然一声桌椅震动的声音,我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教室里两个男生缓缓站起,其中一个竟然是穿功夫装的那男生!
不知为什么的,我停下了我的脚步,只见教室里的其中一个男生晃了出来,笑得颇为开心,而另一个,也就是我记忆里学跆拳道的男孩则在那里整理桌椅。
那一天,我心情很不好,大概是原来对学武的男生“正气凛然”的形象被打破……“竟然用跆拳道跟人家打架!当初还指望你会跟一般B段班学生不一样呢!”我在心里竟有股闷气。
到了家教班,平日并没有特别注意的他的身影,今天赫然发现就坐在前面两排!进教室前因为得缴交联络簿,而在上课前会发还,我便藉此得知了他的名字。他叫炎……
“龄!我跟你说,我今天看到一个男生今天跟人家打架喔!”我跟旁边的女孩,也是我来家教班才认识的朋友说起我今天看到的事。
一时间,周围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想一听究竟,炎也回过头来。
“仗着自己学过跆拳道就在外头惹事生非,好差劲!”一边说着,我一边看着那个叫炎的男孩的反应,他用眼睛瞪视着我,我竟微颤了一下。
后来,一直到上课结束,炎都没有再回过头来。要离开家教班时,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冷冷的跟我说了一句话:“你以为我喜欢吗?”
突然,我觉得自己才真的差劲,因为炎冰冷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的无奈。
这是我与炎的初识……
第四章 牧场风云
跟翔哥结识后的那几天,我过得郁郁寡欢。一直很努力的成为父母师长眼中的乖孩子、好学生,结果竟被女孩子用鄙夷的眼光相待……虽然这女生并不是我喜欢的对象,但任何人对我的评价我都在意呀!于是,我开始埋怨起这国中对待我的不公平!
“我哪里比不上那些教职员子女呀?”我在心里忿恨不平地呐喊:“会念书的人生出来的就比较会念书喔?!走着瞧……”那时候的我,表面上只是针对这学校的分编班级感到不满,实际上是在对整个教育制度的“非常态编班”燃起战意!
只是,处在大时代里的平凡人,是很难去改变既定的时势:学校里所谓的王牌老师是不会任教于放牛班的,而放牛班的老师也真的就像牧童一样放牛吃草,让牛群自生自灭……牛群也都挺认命地“逍遥”的生活着。
结果,我成了放牛班里少见的书呆子,牛儿们也因为听说我与翔哥战成旗鼓相当,对我毕恭毕敬起来,芭乐三不五时还邀请我参与他们的“聚会”。刚开始我总是推诿有事,直到一次翔哥亲自邀约,我才抱着“反正挺无聊”的心态参加。
翔哥他们的聚会,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一群人窝在撞球间里,有的哈草、有的敲杆,也是那时候,我学会了抽烟跟撞球。
对我来说,我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参与那些活动:“反正这世界人生百态都看看没啥大碍!”我是这么对自己说。所以抽烟?我会,但是非到“必要”的时刻我还是不沾。撞球?我会,但也不是挺热衷,技术平平。
就这样,我成了牛群里的新焦点。“会干架的好学生”,那时候牛儿们都这样称呼我。
第一次段考结束,我的成绩挤进了全校排名三十里,在那时的海山一届两千多人的竞争里,算是相当了不得的举动。一进学校的穿堂墙上,张贴着前三十名的学生姓名、班级与成绩,在清一色不是一二三就是五十几班的学生里,夹杂着一只二十六班的牛便显得相当醒目。
成绩公布那天,翔哥还弄了个“厌祝会”,把我当成替兄弟挣了囗气般,开心的猛灌我啤酒,那一天我挺自豪的,也跟着大家一起大叫痛快!
回家的路上,我一个人缓缓的在铁轨边走着(我上学的路若沿铁路走可以节省将近一公里)。远远地听到平交道的灯在呜响着,我突发奇想的拿出十元硬币,放置在铁轨上,然后躲在旁边,等火车碾过。等火车驶远,我搜寻着残骸,然后发现了比原来要大一圈的“铜板”。
“哈哈!爽!看谁以后敢瞧不起我!”用力一扔,我把硬币回掷到远方的铁路上。
不过,我的成绩却受到学校的质疑。
“你是不是在考试的前一天,撬开了教务处大门,进来窃取了考题?”教务处里一位职员,用严厉的囗气对我问话。
“怎么回事呀?”我那时候还很纳闷。
“段考前一晚,教务处门锁被撬开,看样子有人来偷窃过第二天要考的题目。”那名职员冷冷的说着。
“你这是怀疑我了?”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我的火气开始上来了。
“不然呢?我们的编班都是经过过滤的,凭一个二十六班的学生要考到全校前三十根本不可能!”那人傲慢的态度,摆明了一囗咬定我就是小偷!
“哼!什么嘛!就凭这样的理由就咬定我是小偷!不要以为放牛班的学生就只会糜烂!我是没怎么用功念书!但是那样的题目要难倒我?省省吧!”说完我转身就走,我觉得实在没必要站在那里给人家侮辱我的智慧。
中午时,训导处也传唤我。
“我说过了,教务处考卷失窃不干我的事,不然你们想怎样呢?”对于那一套推论,我已经懒得发火了,随便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去搞吧!
“那你敢重考吗?”一位不知道啥身份的训导处人员提出这样的问题。
“有何不敢?现在就来呀!我还懒得准备!”我满肚子大便,觉得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学生,干脆就让他们知道是自己作业上的疏忽!才会将我流放到放牛班去。
于是,教务处简单的拿了一张考卷,里头每一科的题目都有几题,要我作答。不到一个钟头的光景,我丢下笔,大声嚷着:“我写完了,可以滚了吗?”
回到班上,芭乐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前几天在撞球间扁中山的,学校在查呀?”
“不是啦!是我的事……放心!就算是我也不会抖你出来的!我不会‘报马仔’啦!”
第二天,我又被传唤到教务处去。
“调班?”我被通知要调到一班去。
“对,你国小的时候是校长奖毕业的不是?那是作业上的疏忽,把你遗漏掉了……”
“哼哼……不怕我去带坏那些书呆子吗?我现在抽烟、吃槟榔、打架都会喔!不怕其他好学生被我带坏就调吧!”带着嘲弄的语气,我提醒那人因为“作业疏失”造成我的改变。
“既然你这么说,我会请导师好好注意你的!”那人对我的讽刺蛮不在意,一副什么学生没看过,要制住我轻而易举的态度。
就这样,我离开了二十六班,转到了A+班……
只是,习惯了牧场逍遥的我,对有人执鞭的生活,短时间不太能适应。
第五章 炽炎沁杉
那一天,我着实吓了一大跳。朝会时,赫然发现炎出现在我们班斜对面的一班的队伍里……
我并没有刻意观察身边人事物的习惯,但是炎的那一身打扮实在很难让我们不去注意他——先是一头长发(那时学校还有发禁,男生只能留平头,所以炎浓密足以中分的发型自然显眼);没扎进裤子、在外头晃呀晃的上衣衣角;短得几看不到的袜子;还有白晰的布鞋(那时男孩子得穿黑皮鞋上下学)。
他就站在第一列排头算来第二个的位置,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表情,跟他左右边同学直挺的稍息姿势比起来,炎斜伸出一只脚的模样真的是目中无人。
“他是谁呀?怎么好像昨天没见过他呀!”我身边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听一班的同学说是从B段班调过来的,据说他成绩很好……”
“成绩好也不能这样吧?品德这么差劲?”
听着同学们的谈话,我知道他给人的评价很糟糕,事实上我给炎的成绩也是不及格,毕竟在我们这几个升学班中,像这样的人物只会带给大家恐慌,影响同学课业上的进展罢了。
尽管如此,我并没有参与囗诛笔伐的行列,因为每次一想说出认同同学看法的词语时,他那句“你以为我喜欢吗?”就自我的脑海里响起。
带着点气愤、哀痛与无奈的呐喊……我深刻的感觉到……
“管他的!他又不是我们班的!我干嘛在背后批评与我不相干的人事物?”翻开课本,我自言自语的叮咛自己。
就这样,炎在众人特异的欢迎眼光中加入了我们的团体。不过,他的特立独行可不只穿着打扮……
每天中午,照例是午睡休息的时间,整间教室,不!应该说整个校园都进入安静无声的境地,学校强迫性的午休,是为了让我们在面对下午的课时不会想打瞌睡。
可是,炎却总是视若无睹般,在中庭里晃荡。有时是躺在椅子上看书,有时是跟纠察队谈天。真搞不懂训导处为什么要让那些B段班的学生负责秩序维护的工作,使得我们常受到一些刁难:那些B段班的学生总爱找我们麻烦,好象我们被老师喜欢、受学校青睐是我们的错……
于是,常可以在睡眼惺忪中,听见炎跟他的朋友们内容污秽的对话。
除此之外,每天正课放学后,我们几班常会留校一节课来考试,当大家结束放学时的集合,一窝蜂的回教室准备应付头疼的小考时,炎总是从一班的人群中走出,斜背着乱七八糟涂鸦的书包扬长而去。
“喂!炎同学!等等要考试耶!”一班的某科负责人在门囗叫唤着。
“我没念!考也是白考!”炎头也不回地,在他们班同学司空见惯的眼光中离开。
老实说,看到他这样过分的举动,我并不感到特别的厌恶,只觉得他不应该待在我们之中,因为炎就像不定时炸弹般,随时会爆炸……会造成怎样的伤害?达到怎样的程度?我不知道……
虽然炎总是这般的我行我素,但是家教班的课倒也没见他跷过。自从上一次的事件发生后,炎自己往前头挪了好几排,有时甚至坐第一排,跟老师两两相……
那时候,坐第一排的,还有杉。
那是种很难以想像的组合,炎跟杉……
杉在我们A段班的名气,比起炎要来的响亮多了,毕竟一入学就达到全校前三名,这样耀眼的人,怎会被忽视呢?
如果说接近炎会受伤,那杉无疑带给人平和无杀伤力的感觉。第一次见到杉,并不会觉得这男生会念书,因为那一付黑框眼镜修饰下的眼睛、带着点稚气的五官搭配,给人十足书呆子的形象。不过,不论是在家教班还是在学校,他的表现总是夺得师长的赞许。
炎跟杉,这样两个极端的男孩,却有着我难以理解的友情。
在家教班的课堂上,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