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笑我的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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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心里有没有期望能再见到他,合箬自己也琢磨不定。或许放手去做,一切随那个爱开玩笑的老天爷的心情,是她命中已写明的也说不定。
于是在其他人看来,跟召曛同行一趟加拿大后合箬没有任何改变,继续漫不经心地准备、参加IELTS后开始备战GMAT,同时忙于向加拿大的学校递申请。最先接触的是多伦多大学,因为皇寂是那里的学生。
日子清闲着。偶尔跟朋友见个面,参加几次同学聚会;所幸活动都是从晚餐开始的。
白痴曛似乎也没变,隔段时间会挑一个晚上约她出去,猎奇新开的店子尤其是餐店,或叫一些人轰PAR。合箬永远静坐圈外,一副没事人的姿态;弱智曛也好像不怎么纠缠她了,对周围人的起哄不再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合箬略略安了心。既然彼人不招惹她,她当然乐于和这么一个率性的呆子做朋友,即使有时暧昧了些。
九月时学校开学。遥远进了心仪的大学念研,不再住校,延续暑假就搬回家的日子当她的小姐。源轻早在八月中便踏上行了八次的征程。遥近在上海找了份好工作。只有合箬还在当她的本科生。
搞得她很不爽。不过大四了,老鸟一只,课少得像垂暮之人的剩余生命。所以她过得像个离退休老太太似的好不自在。
偏偏有人对她的自在看不过眼火急火燎。
被某人在某天唯一的一节课结束后拖到小礼堂参加某个大集团的介绍会;因为之前的某天遥远背信弃义地把她要出国的事招供了,
所以才让这个刚过三十刚当妈却活像个老妈子的郭导有借口,“他们来咱学校面试赞助对象,学成后还直接进他们海外的公司;其实符合条件的就那几个,今天光来走走场。你要出国的嘛,去听听总没坏处!”
说白了她就一群众演员。
同这个似乎对她偏爱有加的辅导员,合箬是十八般武艺都较量过了;但最终结果是发现她居然比胶水曛还黏!别的不说,当初自己住院,她隔三差五就上医院拉着自己讲一通如何走出困境爬出人生低谷以绝处逢生云云。
差不多就那时候,她被这个老师彻底“招安”了。
如此这般激情洋溢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啊,爱校都爱得比一般人热情。
看来这次也跑不掉了。她想反正那小礼堂有空调,去吹吹补个觉也行。
睡梦中的合箬被一道响翻礼堂顶的“有请!”,及随后的掌声、欢呼声吵醒后,皱着眉眼都懒得睁,转个身继续以四仰八叉的姿势约会周公。可是……
……不要说他化没化成灰,就算只剩声音响在这世上我都能认出来……
于是,耳朵过滤性接收到纷杂中一抹醇酿音色:
“……谢谢同学们这么热情。我是滕皇集团的代表,今天来贵校是为了……”
合箬颤抖着手像帕金森患者;揉揉眼,一面坐直身子一面从提包里摸出眼镜……戴上眼镜,看清楚了,就没人会说她眼花,连那个人也认错……
……有人在拿锯子切割她心脏吗?为什么这么痛?……从来没见过他穿西装的;想不到……穿在身上这么合衬;是另一个人?……
她多希望自己不仅是大近视,最好还是熊瞎子……台上那个漾着自信与光彩笑容的人,她多希望能不再见;含着笑和温暖的声音,她多希望以后只在梦中听到……
“……具体内容,下面请我们公司此计划的负责人为大家介……”
话未竟是因为瞥见台下坐在角落的一个女孩……她?
他的心尖似涟漪般泛起一圈圈奇异的感觉;是否该……跟她打声招呼?
毕竟,回来后转了这么多所大学,今天总算有了收获……
接着全场近三百号人和他一样,发现坐在最前排、混迹于教师群中的一个女生,用慢动作回放的速度立起,最后指着台上那个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俊逸男子跺脚喊出:
“皇寂你□回来干什么?!”
场内一片安静。合箬只听自己体内某处的跳动声“扑通扑通”阵阵放大,鼓动着心随耳膜生疼。
她咬着牙忍着不哭泣……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自己想要跟他一样选择残忍放弃的时候回来?
为什么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他在身边,就完全不想跟他分开?
“……皇寂你个王八蛋你回来干什么?妈的你连我都敢忘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早滚去加拿大不肯回来了你现在要干……?”
全场哗然。皇寂心下苦笑:怎么每次见面她都要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混乱中最先回神的郭导拉过犹还骂骂咧咧意犹未尽的合箬张皇出逃。硬是在其他老师帮忙下,把被拖一道就哭喊一道的合箬架到礼堂外;趁有人搭手的空挡她火速打电话:“喂遥远我是你郭导你快来合箬疯了!”一气呵成。
“疯什么?”遥远楞了下、居然接住了。
“谁知道!拉她过来给个介绍会充数,她直接砸我场子!”怒发冲冠!
“什么介绍会?”
“一国外公司来咱学校招赞助对象……”
“加拿大的?”
“你怎么知道?”
“那人叫什么?”
“好像是什么滕皇集团……公子哥一个叫……皇寂?合箬这么骂来着……喂?喂喂?遥远你怎么这么挂你老师电话?喂?Hello?”
郭导这下真气坏了:这都什么学生?!一个就当着老师面脏字连篇一个就连起码的尊师重道都没有!
你看你看眼前这个还疯跑!“喂你们上哪?”
“她说去停车场堵那个王八蛋;怎么办啊郭老师?”某老师急忙应答。
“啊~我造了什么孽碰到这种学生?!还不跟去看看!”
遥远快要疯了!合箬居然还幻想那个人活着!?
直到亲眼目睹那个已死之人、在旁的簇拥下上了一辆车,跟着那辆车在自己面前驶离——她硬直身子在当场;连追着车跑去的合箬摔到地上都没顾。
诈、诈尸?借尸还魂?……假死!?
被她叫来救场的召曛没发现她傻样,眼里只有那个把在多伦多的事又演了一遍的合箬。这次他反应神速,冲上去扶起她。“没事吧?怎么还这么不要命腿上不是有旧伤吗?”
合箬再次亲见载着他绝尘而去的车,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滑落。吓坏一众人等;包括见过住院时合箬的郭导:现在的合箬就跟当时一样,绝望而无助。
她半俯在地上哭到泪眼酸胀……是不是、因为以前都是你宠我宠上天,对我好到天天围着我追着我护着我爱我,我还都不肯说一句喜欢你;所以你生气了,现在换我追你?
皇寂被助手等人推搡上车。原本因为见到那立在车边叫合箬的女孩、而漫上心头的些微庆幸之喜被周围的碎碎念折磨殆尽:
“走了那么多大学,今天这所真是太没素质了!”
“不过我看那女孩的样……皇经理,你们是不是认识?有过节?”皇寂回国后在自家房地产公司挂了名当经理;其实他更想的是什么名都不挂,专心做开发设计就好。
他抿着唇,车刚起步就下令,“给我停车!”曾让合箬心动不已的凤眼微眯,散发出危险气息。
他刚才分明瞧见那女孩手足无措傻站的同时还不住掉泪,哭得惨不忍睹的小脸让他心狠狠抽了一把;偏偏周围这些人趁他愣神的一秒钟、把他推上了车,“神经病!皇经理快走!”
“怎么回事?没听见我说话?还不停车?!”他寒着声,极力克制不失态。
于是车似乎被冻到,减速了。
助理惶恐进言:“呃?不好吧经理?既然你不认识她,我们这一停万一她冲上来……”
皇寂懒得看他,一抬眼瞄上前方后视镜;登时火冒三丈,“还不停车干什么?没看见人摔倒了吗?!”
一声怒吼下司机条件反射般紧急刹车;“嚓”一道刺耳的摩擦声,车戛然而止。
皇寂快速触到车门把的手却停下了。后视镜中,一面之缘的男子已经扶起合箬。
他收回手,掉转头透过车后玻璃直接看向不远处。她还赖在地上生根发芽,边上男生面色焦急;更远些还有个刚才起就紧盯自己车不放的长发女生,呆楞程度使她更像一棵树。
他徘徊着要否下车,去看看那个一直让他莫名揪心的女孩。
“呃,经理?滕经理的飞机快到了……”
“……”静默三十秒。“去机场。”
他失忆了可有人头脑发达;就今天,满清十大酷刑轮流坐庄也一定要问清楚!
至于那个哭起来一丢丢梨花带雨之美都谈不上的女孩?合箬……
算,反正知道她在这学校,以后有机会的。
皇寂不知道他命令下车子一慢一停,在合箬心里升起隐隐约约的、希望……
一瞬的心念转动而已,合箬狠劲推开召曛从地上蹿起,跟着又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其短跑潜能——一直傻呆在后头看戏的郭导,突然高深莫测地摸起下巴,笑容阴森;吓坏旁边几位老师。
飞奔到路口,合箬横出身子摆好标准大字,拦下一辆倒霉Taxi。“跟着前面那辆……黑色车!”她记忆力超群,却懒于记轿车的牌子;就像很多事,她只是懒得记而已。
召曛被她死命一推推彻底了,一□坐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要去追的时候,又被遥远拉住。一回头,她不仅行动如僵尸,连面色也白得像死人:
“闹……闹鬼了……”
然后僵尸女人突然一激灵,紧随合箬之后狠推他一把、爆发超人速度甩足狂奔。
“喂你们搞什么?”接连被俩女人甩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股无名火升起。“开玩笑!老这么被丢在后面本少还怎么混?”叫着追出去,
没看见身后郭导越笑越阴险。
“什么叫昨天早上就到了?”
皇寂心里本来就堵;听助理这么一汇报,顿觉自己被滕漠耍了。“在公司吗?回去!”……算帐!
车子在一个拐弯处大反向;乐得后面两辆Taxi跟着一道返回。
随着自动门感应开启,皇寂才提步就看见滕漠在几名公司高管的环绕下朝大门走来。看到自己,他老兄牵动嘴角算是打招呼。
皇寂挑挑眉,放慢速度,行步优雅得如在安大略湖畔散步一般;
只有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一直不敢直面他的滕漠竟有些,不、寒、而、栗。
相距大概五步时,皇寂驻足。凤眼左右各瞟上两下,寒似冰的目光立刻阻退还想跟滕漠开口的人;识相地一弯身,速速逃命去:今天少东家的心情指数爆冷,负!
滕漠只能停下。然后大堂内所有人都忍不住偷瞄堵着入口的俩帅哥;尤其这俩帅哥还是顶顶头的上司。
看着自己一向温煦如暖日的表弟,居然对自己露出这种让他脖颈后阵阵犯凉的冷笑,滕漠心中五味陈杂。
皇寂还是单边唇微扬地笑着,无视滕漠拿眼神给他的暗示;一点换地方打商量的意思都没有。“来这么急?连我也瞒。”
滕漠苦笑,偏好角度的侧脸没把这一丝苦笑现给对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明明只早一天而已,也迫不及待地飞了回来。至于不告诉皇寂改了计划,纯粹只觉得没必要罢了。
“兄弟,我现在时差不对困得要死。有什么事等我补个觉再说OK?”他拍拍皇寂的肩,就势往外走。却被反手按定:
“28小时前下的机,到现在还没倒好时差你那么急过来为了什么?”皇寂的好脾气临近爆点。
“这个问题……”
“滕漠你个王八蛋!”
皇寂心一动:这个声音?……还是骂“王八蛋”的声音;想忘都忘不了。
坐Taxi追着皇寂几乎把全城兜了个圈,合箬有充分的时间、胡思乱想。想皇寂是不是对自己还有哪怕一滴滴印象;想自己是不是该对他穷追猛打逼他想起点什么;想他干嘛上机场有谁来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想这路再走下去完了不知道它刷不刷信用卡不然要卖身付车钱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买……
直到看见滕皇集团麾下“飞越”地产的招牌,她才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来干嘛?
还有……怎么面对他?
于是她在大门外踟躇三分钟,决定车钱不能白花;就为多见他一面好了。现在再不进去,这楼这么大,不知等下他就消失到哪了。
但是感应门一开,看见迎面两道颀长身影,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趟没白来……
先骂一句“王八蛋”点明对象;接着展现出她运动员的良好素质,常人十步跨完的距离她七步半飞梭似的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
打得滕漠七荤八素:“……小箬?”
皇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