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笑我的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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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听过、或者弹过这首曲子吗?
一曲终了,合箬扬起脸,抱着大提琴对钢琴前还惶神着的皇寂笑了一个阳光灿烂。
召曛果然是一直关注着她的。看到那笑、艳若桃李;当下胸内一窒,莫可奈何地苦笑出声。
合箬只看着表情复杂的皇寂……干嘛啦,搞得好像她欺负他似的。
她对转脸过来试图寻找答案的皇寂把嘴角扯高了些;再向周围已经听楞了的人群憨笑道,“你们干嘛这表情?我跟皇寂第一次合奏,出点小错大家也不要这样嘛。”又拿手在面前挥了挥像是要挥走什么似的。
围观群众十分捧场地响起掌声,赞美之辞不绝于耳。
“不会啊,还不错听的说。我以前都没听过,叫什么?”遥远在人前微笑着朝她举了举杯。
合箬往她那狠瞪上一眼:要你多事!“很偏的一个乐团的很不出名的一小破曲,名字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没想到皇寂也知道哦?”她微笑,看着皇寂。
“恩,我也忘了。”
他总算从琴前调整好自己,站起身来整整西服、面向观众时恢复了一贯的雅笑。
合箬微微动眉,面上笑容不变。
在角落的一些边缘流派谈话:
“哼,他们几个演戏啊演得这么小资给谁看!”一朵壁花抓起一块鲜奶蛋糕,气鼓鼓地舔着,“还跟我讲是过来轰趴的,现在倒好!跑出这种催产鸡皮疙瘩的东西!无聊死了!”
“啊~哈欠!”Jimmy蹲得毫无形象,大大打了个呵欠后、头一歪差点摔到地上,“好困啊!”这个点本来该在店里歌舞升平的;现在却这么安逸平静,弄得他直想梦周公。
滕漠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缓酌慢饮,没有人陪不需要人陪。
对于这两个他看作亲手足来关心的家伙,他虽有心却无力了。
小箬的执念,他想都想不到。
挂心宝贝女儿突发异常行为的合老妈总算等到了结束,正要过去同她谈谈,合老爸在后面拉住她,表示此时不是好时候。
刚才还聚集所有目光的地方现在只余一架还敞着琴盖的钢琴和一把倚靠高背椅的大提琴,很安静,正好与刚才形成对比。
厅内宾客复又喧闹开来;适才的两位主角,一前一后步出屋内,去了庭院。
“前段时间光拿钢琴练了,没想到今天用上大提琴。手生、手生了啊,刚才还错了几个音。不过好像没人听出来哦?呵呵……”
院里通电的复古宫灯下,合箬跟在皇寂身后站定,自说自划地傻笑着。
皇寂终于开口,“曲名是什么?”
“First Summer。”合箬没有停顿地、接答得很顺畅。
“我很确定从内容到曲名,我都没有听过。而且,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他双手环胸,转身看定合箬。“对不起。”
宫灯微黄的色彩从他身后照来,合箬看不清他的脸;只觉他眼里蕴藏了许多,牢牢钉住自己。但就惶了一下、她又笑开了:
“说什么‘对不起’?我又不是要让你想起些什么。”
笑着走过去,靠着灯柱,仰头寻找天上的月亮;但只看到点点星光,“那你写谱的过程,有没点印象?”不然要怎么解释他会弹这曲子?
皇寂看她笑得开心无比;殊不知她是想到当年、自己被压榨时的情景。
“我画豆芽菜不好看,你来画。记得弄好看点!”
合箬颐气指使地把笔和空白谱本丢给皇寂,看他的俊脸一阵抽搐,“字写得难看你还得意了?”
但还是接过了纸笔;抬起头,看见那时有些婴儿肥的合箬欢天喜地地蹿到窗边,在铺满阳光的钢琴上“叮叮咚咚”摸索着。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家里有台钢琴摆了这么久,你不想学一学?”
合箬原本弯着的唇线弧度僵了僵,落了下来。“不想。不想遂他们的愿。”
就因为孤零零的大提琴没办法装点客厅,他们就花大价钱买来这么一个大家伙。本来对它十分反感;但是,现在知道了皇寂会弹钢琴……
皇寂闻言,多想了想,“我教你?”
合箬停了敲键的手……“好、吧。”
再一扬脸,笑容灿烂。
此刻自己脸上盈盈的笑意必定不亚于当时窗外明媚的冬阳。
想着,思绪可以蔓延到更远……
“啊对,你知道有一次我们差点把一个乐器行的老板气死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忽地把笑眼对上皇寂黯了些神色的脸。
有一次他们在河边散步,在玩“扮瞎子”游戏。说是“扮瞎子”,真的就是装瞎子而已。
“喂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大的方巾啊?”
黑色底红色几何图形的大方巾,折成长条,折痕有点深了。合箬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又放到鼻子前闻闻。“哇噻!好像是汗的咸味诶!”
挥着方巾在皇寂脸上刷来刷去,合箬笑得很奸险,“是吧?你拿这干嘛用啦?”
“什么干嘛用!打球时绑在手腕上,手才不会汗湿。我不喜欢戴护腕,绷着难受。”把被合箬当墩布甩的物件一把揪下,皇寂一脸凶相,“还不是你说要装瞎子!我才把它贡献出来,不然这个不外借的好吧?还装不装了?转过去,给你蒙上!”他命令。
于是,河边多了一只瞎子,和一只牵着瞎子踱步的傻子。那次是合箬印象中,他们把手握得最紧的一次;因为她是残障人士。
“恩恩,不好意思,我妹妹学校要排演话剧,正在体验生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OK,石凳子来了,抬脚抬脚!……!走过多少个了怎么还会绊到!”皇寂恨铁不成钢!
是的,他们是在一片明亮的阳光下公然糟蹋河边公共设施。
合箬一手抚着膝盖,另一手抽回来就要摘下蒙眼的方巾、气鼓鼓地喊,“拜托!磕到的是我痛的也是我诶!你还对我大声!”
皇寂赶紧按住她的手,“别动!说好了半小时你当心变肥。”
“二十分钟什么半小时!”合箬放下手,还在讨价还价,并且好奇地多问一句,“还有,为什么会肥?”
“食言而肥,没听过啊?”知道她看不见,皇寂很明目张胆地摆出“鄙视你”、的表情。
“……啊且~!!”她大剌剌地一升调,充分表达了不屑。“来来摆驾了!”
“喳。”很下作地、应了一句;又摆好“小李子”的手势,让她老佛爷起驾。
“不是我说,女孩子的手、你这是不是粗了点?”他居然开始嫌弃起她了?
合箬“哼”一声,“才不指望你这个篮球白痴能体会我们练球人的辛苦。”迈着碎步,小心翼翼。
“嘿嘿、”皇寂干笑两下;注意看路的同时拉着她的手多看几眼,嘀咕着,“打篮球是这么起茧的么?”
合箬没听见,只说自己的,“倒是你,哪个男生的手指有像你这么软的?”要不是正牢牢握着她的手,她差点以为他没啥力气。
“注意注意,往下往下!”皇寂紧张得嘞,比蒙着眼的合箬还胆战心惊。待她安全着陆后才道,“手指僵硬要怎么弹琴?”
“弹什么琴?钢琴?”用弹的琴,第一个在脑中闪过的只有这个。
“恩。”皇寂随口道,“抬脚,上去了。”
合箬却刹住了车,“你会弹钢琴哦?”要不是被巾子蒙住了,皇寂会看到她俩放着狼光一样的绿眼。
“很奇怪么?”皇寂转身对着她,“这个松了;别想打混。”伸手绕到她脑袋后面把方巾扎紧了些。
“诶诶别管这个了!”她倒是一举手把方巾扯了下来,“我要……呃……”
蓦地发现,自己正处在他双臂形成的包围中。
“你占我便宜啊!”猛一退后、晒入阳光中;顺便瞪他一眼。
对方差点吐血,“你当心变成肥猪,看到时候有没人要你!”
“这个不用你管!”合箬恼羞成怒,决定不理会他的无稽之谈,“我要听你弹琴给我听,现在。”最后这个强调很重要。
“这时候去哪里找琴给你弹?!”天方夜谭么她这不是?
“管你!反正我要听。”耸肩,合箬瘪着嘴憋笑;高傲地看着他。
不知为什么,皇寂对她这副慈禧太后的架势就是没办法。转着眼珠子想了想,
“只好这样了。”
拉起她就奔跑起来。
目的地:近旁一家西洋乐器行;老板:中年男人一枚;相貌:……比较奸商。
“老板,我们要看一下钢琴。”皇寂说得抬头挺胸;暗地里捏了捏合箬的手,让她注意配戏。
小合箬立刻做好应对,“是啊,我哥要送我当生日礼物的,先过来看一下。”笑起来脸蛋圆嘟嘟。
“哦?好的好的,来来这里,我给你们介绍下。”老板殷勤地领路。
“不用,我自己试试就知道了。”皇寂果真牵着合箬走到了老板前头;先看品牌再看型号,最后打开来试音。
偏头用气息跟她说,“先用这个凑合听下,有机会用我家的琴弹给你听。”
“恩恩。”她满心期待,雀跃得不行,哪还计较那么多;反正又听不出差。
于是皇寂在琴前坐定,试了试音阶后,才开始弹奏。
是肖邦的《波兰舞曲》。
合箬最喜欢肖邦这位钢琴诗人,也知道他的曲子弹起来不容易。闭上眼仔细聆听,惊叹某人的指上功力,确实不是盖的。
因为碰到高手,她也技痒起来。安心听完表演后,对他大大笑了一个;然后转向老板,“老板,大提琴在哪里?”
老板一楞:不是说要买钢琴么?
心下顿生疑窦,但还是领着她去了;后面跟着一样疑惑不解的皇寂。
当合箬的《Schindler's List》忧伤起奏时,皇寂惊讶地没有注意到老板阴郁的表情。
……这俩,虽然一下就吸引了店内所有顾客,但、还是觉得他们是来踢馆的!
哀怆的乐声,听得皇寂心疼;他似乎有听到她的不快乐,不止这一曲……
“你们干脆合奏一个吧?”曲子结束时,顾客中有位提议。
“好啊。小箬我们来个什么?老板你这有乐谱吧?”
皇寂很自来熟地走到店内的书架前翻找钢琴与大提琴的合奏谱,不理会老板黑成锅底的脸。
果然,他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
……没有?找找贝多芬的?
“……?有这个,”他笑着回头对跟过来的合箬说,“这个我好像有练过,你怎么样?”
“D大调第五大提琴奏鸣曲?我OK啊。”她也自信满满。
“我先摸一下。”皇寂似乎很高兴,越过老板到了刚才的钢琴边上,试着回顾……
那天他们是在店里顾客的掌声中离开的乐器行,想要合写个曲子的念头也是在那几秒之间萌生的。
当然,那家店他们谁都没再进去过。
“对不起,我、没有印象。”
简短的话,他说得很艰难。咬紧牙关说完。
合箬了解。所以她尽量笑得没压力,“我真的没有要你想起什么的意思。”对此,她早已放弃了。
那些事,她本来就打算拥着,一生相伴。起码在他回来之前的日子里她是这么打算的。
“我真的没有想要你想起什么的意思。”
……虽然好像是有一些意外收获啦。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合奏?”不可否认,刚才她的大提琴声、促使他更完美地弹奏出钢琴部分。
合箬耸耸肩,笑笑,“想从你那拿一份生日礼物。”这样而已。“谢谢哦,谢谢你。”
“……只要一支曲子这么简单?”皇寂想了想,也笑了。
他笑着从衣袋里取出一只绒面盒子,“亏我还给你准备了这个。”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
“轰”、一下,合箬脑子里像被扔了深水炸弹。海底爆破,海面波涛汹涌。但反正还是在她脑子里……手垂在身旁僵硬得不能抬起;脸上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皇寂见她半天还只低着头直勾瞅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什么行动都没有;想也知道她那颗笨脑瓜里在拉锯什么。
事实上也是,合箬脑中心里都在堵。
为什么、凭什么连见面都拒绝了的自己还要跟这个人越拉越紧纠缠更多?
是那只戒指。粗制滥造的东西,戴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要她一眼认出来有什么难。
搭配看着就贵的盒子,多不协调。还有这根破绳子是什么啊?乌漆嘛黑的,怎么配自己……呃这戒指?
“我知道你不想再戴这戒指了。所以找人帮忙做了这根皮绳,可以当项链戴。”
因为用料的关系,虽然贵了点,但……“质量还不错,戴着应该不会过敏。帮你戴上?”
取出所谓项链,打开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