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烟花深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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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娜冷冷一笑:“哼,报警,你先掂量掂量,不想那个小白脸活了吗,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菲娜说完拦了辆的士扬长而去,梅青站在路边呆若木鸡,失去理智的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回想起上次的挨打,心有余悸,梅青越想越烦越想心越乱,不知如何是好,想找人聊聊但不知找谁,她只有绮莉一个朋友,但她不在北京。梅青最后去了家酒吧,弦崩到极限会断,她想让这根一直紧崩的思想的弦放松一次。酒吧里灯光摇曳烟雾缭绕音乐徘徊,令人感受到一种释放的快感,这种快感惹得梅青的每一个细胞都想喝酒,她要了嘉士伯,瓶盖打开,泡沫溢出来,她在这些泡沫中仿佛看到一些正在流失的东西,一口酒下去,口里有苦味,如自己的人生,苦不堪言,一瓶又一瓶,直到腾云驾雾,脑中空空脚底飘然,酒醉不知归处……
梅青醒来时头痛欲裂,睁开眼一看不知自己在哪里,陌生的床,陌生的家具,陌生的气味,拼命地回忆,依稀记起她去了酒吧,记起啤酒的泡沫,她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穿了件男人的睡衣,吓了一跳,赶紧摸了摸身子,还好内衣都在,连忙下床,打开房门,让她惊讶的是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宋词,女的是雅芬,赵晓的表姐!梅青一时弄不清这是谁的家,是谁把她带回来了,刚要说话,然而雅芬一见身穿睡衣蓬头垢面的她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表情夺张,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张成O型,半天反应过来,“你……你……梅青?!你怎么在这里?”
梅青一头雾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而且穿着男人的睡衣,宋词一见这情形,忙问道:“怎么了,雅芬,你们认识?”表姐点了点头。
梅青看到她脸上轻蔑的表情,知道这有可能是宋词的家了,忙解释道:“雅芬姐,我……”雅芬不等她说完,打断了她的话,“算了,你不用多说了,”转过头去,对宋词说,“宋词,咱们的事就这么定了,你明天下午千万得去啊,不然节目排不下去,春节晚会拿不出东西团长让我们写辞职报告,汇演完了我请你吃香的喝辣的。”宋词说看在刘大小姐的面子上一定会去。表姐于是告辞,梅青还想解释,表姐盯着她扬了扬手制止了她,一脸的轻蔑,梅青觉得她的眼神像根刺,直扎她心窝,令她疼痛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梅青不想让表姐误会她,急了,拉住表姐的手说:“雅芬姐,你听我解释,我……”表姐甩掉梅青的手,笑了笑,“不用了,自重吧。”
表姐走了,梅青一下子像掉进了万丈深渊,脑子木了,呆呆地站着。宋词奇怪了,问她和表姐之间怎么了。梅青木然地说她是男朋友的表姐。
宋词一惊,“哎呀,她一定误会你和我……明天我向她解释吧。”
梅青叹了口气说:“越描越黑,随她去说吧。”
宋词说道:“这怎么行呢,雅芬这人我了解,心直口快,藏不住事的,她绝对会跟你男朋友说的。哎呀,真的对不起了,我怎么让她来家里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不然我绝对不会让她来的,柳青,你千万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词说了一堆对不起,梅青看出他是真心道歉的,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她的雅芬的这层关系。宋词又说这可能是天意,老天爷帮他得到梅青。梅青苦笑了一下,天意,她觉得老天特别爱捉弄她,欲哭无泪。
宋词把梅青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蜂蜜水,说蜂蜜水解酒,梅青依言喝了,然而喝到口里一点也尝不出甜味来,她心里是苦的。宋词问她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是不是有心事。梅青明白是宋词把她从酒吧带回家了,看着身上的睡衣,警觉地问:“你没做什么吧?”
宋词微笑着说:“我不会乘之危的,以人格向你保证除了给你换衣服什么也没做,你的衣服弄脏了,我帮你洗了,你要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医院检查。”梅青见他这样,点头信了,虽说他喜欢自己,但依他的人品应该不会乘人之危。
宋词问:“刚才雅芬怎么叫你梅青?”
梅青淡淡地说:“我真名叫梅青。”
“喔,不过柳青和梅青两个名字都好听,你喜欢我叫哪一个?”
“随便。”
宋词笑了笑说:“那就叫梅青吧,还是真的好。”梅青不置可否,什么真的假的,真到假来假亦真,假到真来真亦假,想到第一次和赵晓认识时说过的话,不禁心痛,雅芬那个长舌妇一定会把今天所见到的事告诉赵晓,到时候赵晓还会相信自己吗。梅青自言自语,“你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词听得糊里糊涂,问她什么真的假的,梅青看着宋词淡淡一笑,她其实问的是赵晓。宋词看到了她眼中的迷离,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梅青这样的眼神,心里一疼,抱住了梅青。梅青脑子里空空的,推开了宋词。
二十六
赵晓终于要回来了,下午六点下飞机,然而梅青四点就到了机场,等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看到赵晓熟悉的身影,梅青立即扑上去一把抱住赵晓,这两天她不停地经受着内心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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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拍了拍怀里的梅青,温柔地说:“青青,我还有同事呢。”梅青一看赵晓旁边站了个年轻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有些不意思赶紧从赵晓怀里出来,接过赵晓手上的行李。三人坐了个出租车,赵晓先把同事送回家,然后和梅青回了西直门。
一进门,赵晓就抱着梅青一顿热吻,云雨一番。赵晓心满意足后,邪邪地说:“青青,你真是我的急时雨,没有你我怎么办。这几天怎么样,还好吗,我在那边每天忙到深更半夜,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吵着你睡觉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梅青依偎在赵晓怀里,感觉心里踏实极了,本来想和他说起菲娜和在宋词家的事,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赵晓细细的憨声,心想他一定累坏了,于是给他盖好了被子,紧紧地抱住了他,她不想离开北京,不想离开他,一想到菲娜的话她害怕极了,一时又想起表姐轻蔑的表情,她更觉无望。
睡到10点多,赵晓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家里有点事情匆匆回家了,梅青本来要陪他一起去,赵晓说不用了,梅青只好随他。梅青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赵晓的车子出了小区,消失在眼中,轻轻叹了口气,但愿明天能解释清楚,但愿能顺利躲过这场风暴。
第二天赵晓说好了接梅青下班去餐馆吃饭的,下班前又改了主意,说有点儿事,梅青只好一人回家,心里有事没一点胃口,胡乱下了点面条,刚吃了一半,赵晓来了,脸色很难看,铁青着脸,进了门坐在沙发一句话也不说,梅青一见这情形心里暗叫不妙,没准是表姐对他说什么了,她那张嘴一天到晚唧唧喳喳的,没准还把这事说给全家人听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梅青心里一阵紧张,忙问赵晓怎么了。赵晓低头不语。
梅青于是又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吃饭了吗?”赵晓仍不说话,梅青有些急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雅芬姐……”
赵晓终于开口了,“你和那个姓宋的小子到底干什么了?”他怒目圆睁,十分狰狞。梅青脑子一嗡,表姐果真对他说了,不知如何解释,说:“雅芬姐误会我了,我和宋词真的什么也没有。”
“真的什么也没有?你还骗我,你一大早穿着他的睡衣从睡房里出来,怎么解释,我不在你就这样耐不住寂寞?”
“赵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不敢说是吗,那好,你打电话叫那个姓宋的小子来,让他来说!我说你怎么那么爱教那个小孩呢,原来是和人家有一腿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赵晓气得浑身颤动起来,越说越激动,“你,你,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贱,你是不是没男人陪就睡不着觉,你说,你以前和他上过多少次床了?你还背着我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我怎么就没看清你的真面目,我最恨人骗我了,你……”
梅青见赵晓越说越难听,气得哭起来,“赵晓,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想说你是清白的是吧,你说啊!”赵晓狠狠地抓住梅青的胳膊,凶神恶煞,像要把梅青捏得粉身碎骨。
“赵晓,你弄疼我了!”梅青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撩起袖子一看,白晳的胳膊上留下了赵晓的指印,哭了起来,泪如雨下。
赵晓见状,心里更加难受,对梅青又爱又恨,想到下班后雅芬在她办公室说起梅青在宋词屋子里的情形,当时他的五脏六肺气得都快爆炸了,有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感觉,心灰意冷,一些美好的东西在雅芬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破灭了,像儿时一个漂亮的气球在他眼前破灭……他本想回自己家里,再也不见梅青,可是心有不甘又想问个明白,忍住怒火到了西直门。赵晓越想越气,看着梅青泪如雨下的样子又难受极了,他并不想让梅青难过,可他心里难过,难过得快要窒息。
“你听我解释,雅芬姐真的误会我了,我……”正说着,梅青的手机响了,一看,心里骂了句“该死!”,是宋词的,她不敢接,怕赵晓更加误会她。赵晓见状抢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宋词的名字,冷笑着说:“他想你了吧?”
梅青不接电话,泪眼婆娑,“你听我解释。”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
“嘿嘿嘿,好的,你给我解释,我让你解释!我让你解释!”赵晓突然一怒之下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机裂成两块。
梅青本能抖了下身子,她觉得裂开的不是手机,而是她的身子。赵晓一跺脚,拿起衣服,呯的一声摔上门走了。梅青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日子沉静得像一颗在海底躺了千年的石头,赵晓一直没来找梅青,梅青打了他几次手机,他都按了。梅青每天回到家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车子,始终没有那辆白色的威驰和那个从车里钻出来的男人,曾经有很多个傍晚,她就这样迎接他的到来,看他的车子开进院子,听他用钥匙开门,迎接他的拥抱和亲吻……现在他不会来了,而屋子里还散发着他的气息,毛巾架上有他的毛巾,茶机上有他的烟灰缸,衣柜里挂着他的睡衣……这些东西刺痛着梅青的眼睛,心被撕裂成碎片,一阵阵疼痛。
梅青坐在钢琴前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弹奏着《love story》,优美动人的旋律回旋在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旋在她空空如也的心里。赵晓离去的夜晚对于梅青来说是漫漫长夜,并且也是难以煎熬长夜,孤独,寂寞,无望不时侵袭着她。菲娜又找过她两次,一次在中粮广场,一次在小区门口,对她发出最后的威胁。梅青害怕菲娜会突然出现在她门口,因此她不敢关灯,紧张,害怕,痛苦整夜包围着她吞噬着她,她无路可走,快要撑不下去了,夜多么冷多么长。
在这种紧张害怕痛苦中,梅青意外地接到了赵晓母亲的电话,赵晓母亲听似和风细雨的一番话,却把她推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她彻底绝望了,觉得自己被厚厚的黑夜给死死地包住了,无法呼吸,想挣扎却无力,想哭却流不出泪来。
梅青站在窗边,凉嗖嗖的风从缝隙中钻进来,一阵阵寒意袭人,小区里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照着摇摇晃晃的树木,繁叶落尽,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的肆意中更显得无助,发出一阵阵呜咽。梅青看着看着心冷得像窗外的夜,这是个无情的冬天。
二十七
这个冬天不仅特别冷,还下了几场雨,阴沉沉的天湿漉漉的地,把人的心情也弄得潮乎乎的,令人阴冷而惆怅,在这种忽晴忽阴忽雨忽雪的天气里,马上快过年了。梅青的心被寂寞填得满满当当,尽管梅青想让自己从无休止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但总是忍不住想赵,想得心疼,不知他是否也如自己想他一样想自己,也许不会,否则他不会拒听她的电话,也不见她。
梅青的同事大部分是外地人,快过年了,都无心干活,纷纷打电话去售票处预订火车票、飞机票,订不到的就托亲戚朋友想办法,总之使尽浑身招数,只为一张回家的票,在这种气氛下,梅青也有些想家,尽管她知道回去将会面对许多事情也许一去不再复返,但是北京呆不下去了,菲娜苦苦相逼,赵晓不要她了,还有他的母亲……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于是梅青也托同事帮忙订了张回老家的火车票,几经周折,车票终于拿到了手,梅青看着车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一旦下决心离开北京,梅青把房子退了,工作也辞了。周力对她的辞职十分意外,极力挽留,然而梅青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