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演义+中药传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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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渐渐地便望不到它们的踪影。心田长叹一声,进到屋内,涕泪俱下,泣不成声。父母闻讯,过来相劝,众弟子也纷纷劝慰。自宋拉走后,众弟子的管理,由岱安主持。只见岱安道:“先生,黄骠马屡屡涉险如履平地,想来此次也能渡过难关。望先生宽怀,静观其变。”心田叹道:“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只好听天由命了。”
第六十一回
黄骠马失蹄落涧 吊睛虎骨梗求医
黄骠马前面狂奔,吊睛虎后边猛追。看来黄骠马有意远引老虎,只见它一直奔向那广袤的大西南,见有较大村镇,便特意避开。整个漫漫丰滩,任由它东冲西突。它来回穿梭,东至北圪堆、北卜子乃至托城边;西至黑砂图、周四和乃至明沙淖。一夜至昼达暮,浑身汗水如洗,鼻中喘着白气,时不时“吐噜噜”
地打着鼻息。就在留柜村的东南角沙滩上,它实在疲惫不堪,一不留神,前蹄一失,俯倒在地。喘息稍过,猛虎的凶风,已触及马尾,磨盘般的虎爪,血盆般的大口,转瞬即能深入躯体。黄骠马急势前跃,后蹄猛弹,正好踢中猛虎的下巴,疼得老虎猛然大啸,马儿赶紧趁此时机窜出数十步。负痛的老虎,眼看肥肉到口,那肯就此丢弃,稍顿一下,继续奋起直追。
黄骠马自感筋疲力尽,奔跑渐缓了下来。老虎也并非钢铁所铸,加之本来就是一只饿虎,体力也渐感不支,但终归恋恋不舍,紧赶不让。大概是黄骠马慌不择路,亦可能自知凶险难逃,只见它飞快地奔到四圪蛋山巅,向药王住处张望。刹那间,猛虎也窜了上来。黄骠马长嘶一声,奋力跃起,准备跨跃这道山涧,飞驰到对面的水泉沟峰。若在平素,实属轻而易举之事,但如今一昼夜的驰聘奔命,勇力大打折扣。正当它跃起之时,猛虎赶到,张开大口,咬住了一缕马尾。黄骠马借着前冲的劲道拽掉了被咬住的马尾,但前窜之势也因之顿挫。勉强跃到水泉山边时,后蹄落在一块滑动的山石上,一个滑溜,摔入山涧。就在它拽开马尾之际,猛虎也一窜而起,顺着它跃上的山峰扑去。老虎前爪刚刚落地,恰好有一只野兔被惊起,猛然一跳,正好跳到老虎嘴边。老虎就势张开大口,一下把兔子吞下。兔子拼命挣扎,爪子乱刨乱抓,痛得老虎赶紧咀嚼几下,囫囵吞枣般地把兔子咽下。这下可坏了,兔子未碎的骨头,卡在老虎的喉咙中,加上先前被抓破的伤口,老虎疼痛难忍,呼吸受阻,吞吐数次仍无济于事,疼得它来回翻滚,一不小心,滚到了半山腰,被一块山石挡住,方未摔入深涧。
第二天一大早,药王匆匆起来,爬梯上房,极目四望,但仍不见宝马的踪影。他长叹着下来,准备出外找找。刚一开大门,又赶紧掩上,原来大门口正卧着那只吊睛白额虎。惊恐之心稍定后,药王趴在门上侧耳倾听,并无动静,只听见老虎“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良久良久,依然如此。他稍稍拉开门缝,只见那老虎四腿卧地,如叩跪状,前爪内曲,头正对着大门,不时点动几下。再一细看,在它的前蹄边,有一大滩白色黏液,夹和着粉红色的血液和血丝,神情既驯服又疲惫。老虎听到门的响动声,抬起头来,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药王,并不住点头,口鼻中呼呼作声。药王此时已明其情,赶紧把众弟子叫出来道:“昨日那吊睛白额大虫,可能骨梗于喉,现正卧在大门外,似求医模样。尔等可各备利器,随为师出现。它若无伤人举动,切不可捕杀。”众弟子中马祖最幼,但勇力过人,乃道:“先生,宝马一定被它吃了,趁它不能行动,大家一齐打死老虎,为宝马报仇!”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药王摆摆手道:“猛虎虽然可恶,但现今有病染身,又躬身前来求救,我等理当施之以仁。更何况宝马生死未卜,焉知已被此虎吞食。”说完,便迈步出门。岱安等各备器械,拥护着药王来到老虎近前。老虎见药王到来,一边不住点头,一边温顺地把四爪及尾巴掩藏起来。药王详细审视后,对着老虎,用手比划着,老虎似乎看懂了药王的手势,点点头发出呼呼声。药王走上前,用手摸摸它的背毛,老虎乖乖地一动不动,又摸摸下巴及口角,仍无异状,便说:“只要你不伤人,我就给你治疗。”老虎好像听懂一般,闭上眼睛,稳稳地卧在地上。药王立即返回屋内,四处搜寻,在一根废弃的房梁上,找到一只大铁环,约有海碗大小。药王命岱安将铁环取下,走到老虎跟前道:“现在给你治病,一定要听话!”说完,用手示意,让它张开嘴。老虎顺从地把口张开,药王一只手扳住老虎的上腮,让岱安扳住它的下巴,另一手迅速而敏捷地把那大铁环卡入虎口。等固定好后,药王伸右手于环内,看准被梗住的骨头,麻利地取出梗骨,连同周围的几根细碎小骨渣,一并拔出。金陵从药箱内取出止血消肿的药粉,敷擦伤处。一切完毕,药王站起身来,从弟子手中接过一个二尺长的铁钩,让弟子们站在背后,作好进门准备,然后用铁钩把卡在虎口的铁环拉出。老虎呼吸得畅,疼痛立止。只见它缩缩前蹄,反复点头,数次后动作虽停止,但仍卧地不动。药王以为它别处还有病痛,再三观察,未发现任何病象,道:
“病已治好,你可以走了。”老虎再以感激的目光看看药王,抖抖全身,后背稍微拱动几下,又卧下不动,像是等待什么。药王又几次比划着手势让它离开,但老虎总如前次,抖毛拱背,并把头扭向背部。聪明的金华看出了端倪:“先生,老虎是想让您把它作为坐骑。”一听此言,老虎赶紧点点头。众人七嘴八舌之际,药王走上前去,跨上虎背,等坐稳后,老虎慢慢站起,在大门外来回走了几圈,尔后回到原地立定。药王下得虎背来,拍拍它说:“很好!”
第六十二回
跨虎行医济苍生 立庙祭祀封马王
吊睛白额虎,驯服变良驹。药王乘骑上,平稳如轿椅。自此之后,无论山前岭后,天南海北,都能任意而行。且涉山水如履平地,走远程如乘风云。药王跨虎行医,海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见到骑虎者,便知药王驾到。一时间,整个神州大地,人人能得到药王的及时救治。再到后来,医生们为纪念药王给老虎治病的神奇事件,用铜片打成圆形空心铜环,内装碎铜铁块,套在手上摇动,发出“喳铃喳铃”声响,作为走方医生的标志。此物名叫“响环”,又叫“响铃”,俗称“虎撑”,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
却说药王给老虎治愈骨梗后,仍对黄骠马思念有加。他知道,过去伤人的老虎,现在已变成驯顺坐骑,山野中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他对着老虎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黄骠马死不见尸,生不见影,不知究竟如何?”突然见老虎耸耸后背,这种动作,药王已经习惯,那是老虎让他乘骑的示意。他不经意地跨上虎背。一刹那,白额虎时而东西、时而南北地奔跑,所过之处,均有马蹄、虎足形迹,这是老虎告诉药王当日奔跑与追逐的路径。在水泉山顶,老虎站立顶边,向深涧观望。药王也顺势朝下观瞧。猛然间,在半山沟的一块大青石边,有一黄色物体晃动了几下。药王拍拍虎背,老虎会意,如腾云般纵向那物体所在,药王定睛一看,正是心爱的黄骠马。只见四周血迹斑斑,马的一条前腿已被折断,虽皮筋连属,但已不能站立。看见药王到来,贴地的马头,挣扎着抬起,双眼中流出两行泪珠,他亲昵地嗅嗅药王,旋即又无力地躺倒。药王轻轻地爱抚着宝马,起身从四周拔来一些它最爱吃的野草,小心翼翼地一把一把饲喂。又从虎背上药箱内,取出治伤药品,给它喂服。然后,药王跨上虎背,回家取来水桶、大盆,给它饮水。在黄骠马稍能活动后,药王在一处避风避雨的洞穴处,给它搭起棚圈。好在水泉沟水草丰美,药王又从家中取出茭子、玉米、黄豆,给它增加精料。不久,黄骠马便复元。在众人的帮助下,药王把马拉回村中。但伤残之腿由于失血及数日缺草料,从此黄骠马便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了。后来,黄骠马于某日独自外出,再未见其返回。人们猜测甚多,但终未找到。为了纪念这匹宝马的丰功伟绩,并寄托药王对它的哀思,人们在水泉沟的半山上,依照药王原先修筑的棚圈,盖了一座庙,内中雕塑着黄骠马,人们就把这里叫作“马王庙”。以后,人们纷纷效仿此举,凡是黄骠马去过的地方,都盖起“马王庙”。久而久之,有些地方的村名,也依之而称。
又过了若干年,众弟子们均已学有所成,各地需要就医者,日益增多。特别是炎帝执掌国政以来,四海安宁,国富民强,人口大幅度增加,更需要医药以保护民生。药王便将众弟子分别送往原籍,为保障当地人民的身体健康,起到重要作用。由于药王跨虎行医,行程迅速,所以不管路途多远,路径如何难行,都能在病人需要时及时赶到。然而,每次见到药王,民众们总是热情挽留,大小酋长们总要隆重迎接、招待、饯行,有时在一地常常为此而逗留不少时日。更有不少人以得瞻药王尊容为幸,常常围住他闲话家长里短。为避免这一切繁文缛节,也为了暗中稽查各位弟子的学业和医德医风,药王从此云游天下,或易装束,或以药粉易容,或假名某人等,幻化成樵子、渔翁、农人,在各地游历。这样更便于发现病人,给予及时救治;对一些缺医少药地域,更能物色人才,重点启悟点化。由于药王深得九宫八卦之学,又精研天道五运六气,加之骑虎行速之优势,常能准确地预测出某年某地的疾病流行情况。他及时指点分赴各地的弟子,同时专心救治各类病人。据传在桂阳地方,有地名称为西汉者,时有医人苏耽即受过药王指点。
苏耽幼年丧父,与老母相依为命。他刻苦攻读,勤奋钻研,对医药殊多见地。他给人治病,不分贵贱,不计报酬,唯以救人为务。所治疾病,疗效卓著,因而声名大噪。他不图虚荣,不慕豪贵,一直居于乡间,耕作以奉老母,治病以救平民,读书以慰心神。这一年,天下大旱,地裂草枯,百姓生活十分艰辛,唯以草根树皮度日。那时的南方,很少打井,仅以池塘贮水。由于久旱无雨,虽然较大的池塘尚有一定存水,但因用的人多,又且洗、食混用,使塘水日少一日,日脏一日。苏耽家中,祖先掘有一井,周围栽种着几株老橘树,人称之为“橘井”。井底很深,直通山泉。苏耽常让人们来他家打水,但当时人们对井水、塘水的利弊认识不足,因此只有少数邻居来他家取水。时逢大旱,塘水渐少,又逢痢疾流行,不多时便蔓延开来。人们惊恐异常,束手无策。苏耽虽尽力诊治,但也杯水车薪,难以济事。在挨家挨户地探看病况时,他无意中发现,凡饮用塘水之家,都患痢疾;而饮用橘井水者,却无一人患病。他由此推想到此病与水源相关。现在痢疾肆虐,苏耽颇感棘手。他反复分析着、思索着,但终无良策。他无可奈何地长叹道:“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第六十三回
橘井飘香千秋照 杏林春暖万古传
正当苏耽冥思苦想之际,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只见他形体虽然清瘦,但容光焕发,精神矍烁,操着一口北方口音道:“塘水脏,井水洁,病从口入。若要病痊,橘井灵泉。”
苏耽听老人谈吐,一语中的,知为高人点化,赶紧施礼让坐。老人也不客气,便滔滔不绝地就痢疾病因病机、诊治方法,和盘托出。苏耽万分激动,再度施礼,并请问老人高姓大名。老者挥挥手道:“闲云野鹤,名姓并不重要。极紧要者,需井水再加别药,方能控制疫痢流行。”说着从背箱内取出两物道:“此二品,乃治痢良药。”苏耽一见,说道:“先生,这味是扁符,杀虫药;那味是野丈人,治积聚药。不知何以用治痢疾?”老者点头道:“正是。但世人只知其各一功效,忘却其他效能。”苏耽再次稽首道:“请先生不吝赐教。”老者笑道:扁符本名贯众,野丈人本名白头翁。其中:
贯众味苦微寒,主腹中邪、热、气诸毒,杀三虫,又名贯节、贯渠、百头、虎卷。据老夫应用,此药可概括为:
贯众苦寒入肝脾,蛲绦钩虫均能驱,
清热解毒瘟疫痢,止崩治疮痒也医。”
苏耽听了,欣喜倍甚,乃道:“那么白头翁又有何特殊疗效?”老者道:“白头翁,味苦温,主温疟、狂,易寒热,癥瘕积聚瘿气,逐血,止痛金疮。据老夫临证所见,可概括为:
入胃大肠白头翁,清热解毒苦寒品,
凉血治痢除后重,湿热毒痢痛呻吟。”
老者说毕,又把二药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