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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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在朴实中萦绕了轻松的氛围,却通过小的装饰物件,唯美了人类的感官,雅致了粗糙的质感。
也许是因为刚开始营业,所以没有什么人,而我的来到,更是受到侍从们的热情接待。其实,说热情有些不尽然,但绝对是进退有度地彬彬有礼,不会热情得让你不自然,也不会冷淡得让你恼火,就仿佛被调教好的娃娃,让人觉得满舒适的样子。
被侍从引领着去自己的屋子,放下行李后,我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这个趣味横生的小屋子,惊喜地发现,这里的每一样摆设皆是有品的收藏品。
即使是电话,也是由根雕制成的艺术品,细细观摩,不禁笑出声,竟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冬瓜。
有意思,有意思。
推开窗框,眺望向远方,声声浪拍打而来,如同澎湃的心情般,涌起了激动的情绪。
视线下拉,被窗前的万寿菊吸引了目光,以手指轻轻爱抚,微笑自然挂在脸上,这家的主人还真是细心,在窗前种植万寿菊,就不会被蛟子侵袭。
心情大好,进入浴室冲了个澡,洗去舟车的疲劳和灰尘,换上舒服的棉质小背心,露出一小截性感的小蛮腰,穿上短小休闲的牛仔裤头,趿拉着一双拖鞋,披散着柔软的发丝,给客服挂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些吃的东西给我,然后自己下了楼,打算出去闲逛逛。
将鞋子扔在柔软细致的沙滩上,赤足走在潮水拍打的海边,任晚风席卷着潮湿的味道飘荡在发丝间,享受着一个人的怡然。
任何东西,其实都是有度的。
极度的孤寂,成就一种绝然;放纵的怡然,会变成一种孤寂,然后绝然。
就像现在的我,走出五十步时,觉得海也温柔、月也轻柔、风也温柔,走出五百步时,我开始觉得,还是不要脱离群众的好,万一从哪里蹿出来杀人狂,我还真是避无可避呢。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当即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呼吸豁然收紧,一个高蹿起,惊慌万分的法叫就这么由我口中冲喉而出:“啊……!!!”
那人蛮是一声闷哼,然后揉着被我撞到的下巴,含笑道:“试想过很多种米粒再看到我时的情景,却没想到是一声惊叫。”
我望着他那似乎能透视的灰色眸子,悄然地后退一步,然后转身走掉。
身后传来他轻柔的叹息:“米粒,你怨我不辞而别,是吗?”
我低头继续走着,一声也不吭地走着,没有笑颜,没有眼泪,却觉得心痛。不回头,一定不回头!他突然消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陌路!都是陌路!
身后的声音越发凄凉,仿若无助的孩子般失措,颤音道:“米粒,别扔下我,在这里,我分不清方向。”
冤孽啊,冤孽!我恨得牙都痒了,却如同被粘丝缠绕了般,无法继续前行,心里莫名地往前拉扯着,仿佛恨不得将他扯碎了才算解恨。
他任我拉着,嘴角缓缓勾起笑颜。
我恶声吼道:“你笑什么笑?!!!不许笑!!!”
他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凑向我,幽幽委屈道:“哦……那说不笑。”
我这个气了,他凭什么委屈啊?凭什么玩受伤啊?凭什么拿捏我啊?凭什么啊?凭什么!!!
脚下发狠,手上用力,如同凌虐般使劲拉扯着他,他却脚下一滑,直接将暴怒的我扑倒在沙滩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着我。
那唇舌的纠缠就如同一触即发地洪水猛兽,皆是如此的疯狂席卷,仿佛不吞了彼此就无法填补内部的空虚。
我坏心眼地啃着他的柔软,用尖锐的小牙嘶咬出血腥的味道,直到那腥热充斥了味蕾,我恍然精神一震,想起了那个让我在他胸口上咬出痛的男人,一种小小的罪恶感燃起,气结而粗鲁地推开青菊泪痣,喘息地恶声道:“我要结婚了,你离我远点。”
青菊泪痣以手背覆盖在灰色的眼眸上,半晌没有动静。
我不禁疑惑地转眼看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绝情了。
这一看不好,只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伤感悲凉由他的呼吸缓缓飘出,最终弥漫在这片夜色下,扼杀住了我的呼吸。
伸出手指,却又缩了回去,再次伸出,一把抓下他遮挡在眼睛上的手指,赫然看见那浅灰色的眸子里萦绕上薄薄的水雾,泛起点点的碎裂璀璨,似乎承载了希望,又如此绝望,那颗泪痣如同哭泣出的泪水般,娇艳而靡丽地镶嵌在脸上,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似血液般的红艳。
我捂着心脏的位置,咬牙低吼道:“你这是想疼死我,是吗?是吗?”
他转目向我的位置,幽幽道:“我会陪着你一起死的。”
妈地!望着他那妖冶的泪痣,我竟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触角,要我喜,我就喜;要我悲,我就悲;而我正一步步被他引入布置好的陷阱,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无力挣扎,狠狠地将自己扔在沙滩上,闭上眼睛,调节着怪异的心绪。
身边有些动静,是他摸索到我的手指,攥入自己的手心,隔着细沙的触感,纠缠着,微哑道:“米粒,我曾想过让你简单幸福的生活,只要感觉到你的快乐就好,现在,我后悔了。”
我嗤笑:“不劳您老费神耍我,没有你我过得也挺好,性生活美满,感情生活也……呜……”
香菊泪痣潮湿的吻温热地袭来,扑入口腔里是新鲜的血液味儿,充斥着每一个味蕾的触觉。
那灵活的舌如同有毒的蛇,令人产生急剧的眩晕,何来反抗未果?只剩……沉沦……
直到我们都急需氧气时,他才微微放开我,却仍旧用唇摩擦着我的唇畔,呢喃道:“米粒,别故意气我,容易失控的。”
我如同妖精般咯咯笑了起来,心里的怒气被海风的拍打去了一半,转眸道:“如果能气到你,我还想继续和你说说我在床上喜欢用的姿势。”
青菊泪痣瞳孔豁然一缩,如同猁的刺痛袭向我的心,凌厉道;“别和我说,不然我会让你的床伴永远做不了那种姿势。”
青菊泪痣突然低下头,将脸匍匐在我的胸口处,听着我心中的声音,轻柔道:“米粒,你别怕我,别怕我。”
我小心地呼吸着,翻个白眼道:“是你想让我怕你,不然你吓我做什么?”
青菊泪痣低低笑道:“不是故意吓你,是分开的太久了,被寂寞腐蚀得体无完肤,经不起一点的刺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慢慢会好起来。”
我不自觉地抚摸上他那长长的轻柔发丝,抓起身边的沙子,让它们顺着指缝流淌在他的发丝上,然后再用手揉搓掉,再继续扬沙子,继续打理……
青菊泪痣的声音又从我的朐口传来,问:“好玩吗?”
我点头:“好玩。”
他笑了,笑成了幸福的妖孽样,缓缓眯上了眼睛,轻声道;“那就把我活埋了吧。”
我一愣,手停顿下来。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腰肢,勾起唇角,不再言语,如同婴儿般全无戒备地蹭蹭脸颊,看样子似乎是打算睡觉了。
我满载的怒气早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用手指祸害着他的发丝,粗声道:“喂,你就这么睡?”
他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眸,没有集中的望着我:“我只想和米粒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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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脸红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把那么Se情的一句话说得如此纯洁?是我想得太不纯洁,还是他实在太高端?我想,应该是后者。
扁扁嘴,使劲拉扯一下他的发丝,道:“别来这套,赶快给我坦白从宽,你到底是谁?”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得极其欣慰,淡淡道:“总算开始逼供了。”
我哑然:“怎么?还期待着我逼供呢?”
他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略显调皮道:“米粒一开始逼供,我就知道你不再生我气了。”
我落败:“成,您就一活人参精。”
他仍旧趴在我的胸口,呵呵笑着,幽幽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我嘟囔:“记住这一刻的美好,等你下次不告而别时,就留作永远的回忆吧。”
他仰头望我,那灰色的眸子仿佛能直达人心似的锋利,极其认真的道:“米粒,记得,这次是你不让我再离开的,所以,无论以后怎样,你都不可以撵我走。”
我有种上鬼子当的真实认知,刚想摇头否认,他反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接着道:“不然,就用一根刺,刺穿透我的心脏,这里不会跳了,就不会想你。”
这样的青菊泪痣让我害怕,导致我紧绷的情绪开始颤抖,慌乱的‘不’还没有出口,他却豁然一笑,得到承诺般欣慰道:“就是知道米粒舍不得我受伤。”
面对他绝色的笑颜,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出口告诉他我与白毛狐妖的进展,也许,不用我说,他已经知道,不过,却是自欺欺人的不去想而已。
缓缓放松了身体,道:“如果我说不呢?”
他的身体微僵,随即笑道:“女人不是都喜欢说反话吗?”
我一哽,又问:“如果我沉默呢?”
他亦笑道:“沉默就是默许。”
我一震,再次问:“如果我同意呢?”
他亲吻着我的唇畔,温柔道:“那只能说明你说了实话,做了正面的承诺。”
我叹息:“你很无赖哦。”
他眼含笑意:“米粒,叫声哥听听。”
我扁嘴:“不叫,我仍旧在生气。”
他哄关:“叫一声吧,只要你叫我哥,我才能有活着的感觉。”
望着他充满期盼而无焦距的眼,我心下一软,唤了声:“哥……呜……”
那声哥,被他吞入了腹中,雕刻在了心血上。
斗转星移花青阵(三)
在我肚子咕噜咕噜叫得欢实时,两个人才从细沙堆里爬起,手牵手走回了小城堡。
推开门的刹那,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竞相飘出诱人的味道,等着填满我的肚子。
拉着青菊泪痣坐下,简单地用湿巾抹了抹手指,便开始了这场饕餮盛宴。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抓着美味往他口中送,还不是口齿不清地哼哈两句,过足了美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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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摸索着喜欢的吃食,用白晰纤细的手指抓起,笑成一脸幸福状的往我口中喂食,还不时地给我讲解口中菜的原料以及做法,以及它们所取的名字由来。
虽然对于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已经心中有数,但还是被他尝一口就能辨别出菜色的味觉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风云席卷过后,我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好饱。”
他淡淡一笑,轻轻提起我的下巴,幽幽道:“馋猫,吃得下巴上都是。”低头,深处粉嫩的小舌,由我的下巴开始,一点点的舔舐着。
我呼吸一紧,心跳如参差不齐的隆隆鼓声般乱成一团,手指豁然紧在扶手处。就在他的柔软细致的唇舌亲临我的唇畔时,我已经下意识地张开唇,被勾引着想要去寻他的柔软,而他却如害羞草一样退出我袭击的范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脸笑意的望着我,道:“今天貌似没有人舌头这道菜。”
我气恼地狠狠瞪他一眼,咬牙低吼:“妖孽!”
他以手支头低低笑着,看样子确实是开心极了,连灰色的眸子都萦绕上喜悦的色彩。
我含一口甜点,问:“哥,吃饭到现在,怎么就咱俩啊?一个侍者也见不到?”
他淡淡一笑:“不习惯别人靠近。如果米粒喜欢,可以唤侍者出来。”
我摇头:“不,这样挺好的。就我们两个。”转而问:“哥,你好厉害,怎么知道这么多菜色?”
他回道:“一直想着你能来,就让厨师一一做了些拿手菜色,觉得不错的,就记下来了。”
我:“哥,是你塞旅游指南到我门口得把?”
他笑问:“哦,怎么猜到是我?”
我微微垂下眼睑:“如果说来之前不晓得,那么在海港登船时,整个大船就接了我一位贵宾,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再者,下船后,我发现整个城堡除了我这一个客人外,以及几个露脸的低调侍者外,实在也找不出其他旅客。而且这里所有锋利的装饰角都是打磨过的,应该是怕人磕碰到吧。
既然哥没有想方设法的隐瞒我,那我如果还猜不出你就是这个岛的主人,我也就可以重读小学去了。”
他淡淡笑着,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般飘渺,出口的声音清雅如风,但总给人一种神秘感。他说:“我的米粒真聪明。”
我调皮一笑,眼睛却直勾勾望向他的眼底,想要窥视更多的信息:“若要对得起哥的夸奖,我是不是应该继续推测,那邮递给我的白狐情趣写真,也是你的手笔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空汤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