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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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眼睛黑亮的小男孩对我神气一笑,说:“小米,等我去给你捞个月亮戴在头上,这样你就是我的新娘了。”然后边跑边脱去小小的衣衫,一个跳跃消失在无际的大海中……
我等了等,又等了等,从满心的期盼到变得惶恐,再到最后的惊慌失措,终是无法忍受那等待的煎熬,向着深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海底冲去,不只是要寻那个模糊的小男孩,还是要寻这个仍旧不清晰的男人。
海水涌到我的腰间,黑色的风衣被水浮成一个巨大的面,整个人拖拉着沁水的重量努力前行,眼中是急切的搜寻,口中是焦急的呼喊:“翼,你出来!你出来!出来……”
面前的海面哗啦一声飞溅起晶莹的水花,黑翼睡神承载了月的精华窜出水面,那璀璨之光散落在他充满力量的性感铜色肌肤,泛起令人不敢藐视却又挪不开视线的震撼力。
他深邃俊朗的容颜泛起温柔的笑颜,伸手将我抱入怀里,似满足、似叹息、似心痛、似守候、似珍惜道:“小米,我回来了。”
人间绝色是花青(一)
如果说昨天是我的桃花灿烂日,那么今天一定是我的凄惨桃花结,不但红糖三角将我堵在女卫生间里,一顿劈头盖脸的狂吼压境,直接咆哮我夜不归宿的罪大恶极。就连一向彬彬有礼人模人样的白毛狐妖都没给我好脸看,一副我欠了他三千元的催债嘴脸。
话说,就连黑翼睡神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不过,据我多年经验分析,他那是要睡觉前的征兆,果然,没等接收到我缠绵悱恻的求救眼神,就哐当一声趴在大教室的课桌上,头盖课本大睡特睡起来。
想起昨晚坐在大哈雷上闲散聊天时他的神采奕奕宽厚怀抱宠溺眼神,简直和现在的睡猫形象完全不符。
幸好现在他是我的内线,也成功让我套出话儿,知道他和白毛妖狐的交易不过是一些内部高档的装饰挂件,而白毛狐妖之所以在夜总会跳舞,则是因为‘零感’的领舞突然脚崴了,跟来送货的白毛狐妖自然帮黑翼睡神一个忙,给自己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就替补上了场。
本以为这些信息会从白毛狐妖口中套出,去不想竟然会是我问一句,黑翼睡神答一句,真是夸张神气得很。
望了望大睡特睡得黑翼睡神,我求救无门,只好无限委屈的坦白自己被藏玥同学抓去后的种种不堪经历,并添油加醋的将过程说的万分惊险刺激,呃……错了,是万分惊险悬疑,导致我这个女主角在黑翼睡神出现后,纯洁的身体虽然得到拯救,但敏感的神经仍旧受挫,一时间没法返校看藏玥同学的嘴脸,就在外边睡了一晚。
看着红糖三角和白毛狐狸截然不同反映,却同样愤怒异常的脸,我心里洋洋得意的开始寻思报仇计划,定让那藏玥同学有切腹谢罪之心!哈哈哈哈哈……
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见不得台面的恶女人,但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滋润,很幸福,我残害了我看这不顺眼的人,我整治了自己不喜欢的角色,我没有委屈自己去做什么,我只是在自己的天地里胡作非为。
别人可以不喜欢我,但却无权批判我,毕竟,这个世界上,我就是自己最独特的唯一。
当然,也有我始终不明白的事儿,为什么在故事里,女主受伤后都小心翼翼的掩盖着敌人的恶性,然后将自己再次投入到危险中去?这样女人也配当女主?真是个国际玩笑!如果他没在爱情故事里被敌人玩死,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编剧是她亲妈,导演是她亲爹。
扫眼阶梯大教室,藏玥同学如坐针毡般背对着我,却被我们这边激光般的视线刺激的背脊发毛,终是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试探性的望向我。
我咧嘴一笑,完全无害而美好。
藏玥同学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造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又在瞥见红糖三角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八极飓风眼,当即脖子一缩,瑟缩去鸟儿。
我心情大好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笑弯了背脊,颤抖着小肩膀低低笑着,一把夺过红糖三角手中的鲜奶,将书一立,美滋滋的喝着。
原本吵嚷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导致我猛吸牛奶的口腔一滞,不明所以得抬起头颅。当看见讲台上的那人时,全身在刹那间遭遇强烈电流袭击,导致我直接将吸管叼出低筒,任那混合了口水的鲜奶滴落一身,忘记了应有的反应……
直到红糖三角翼把夺走我口中的口水通道,低咒一声撇在地上,我才恍然回了一点点地神,关合了口水闸门,眼睛却仍旧深深烙印在那人身上,不是忘记移动,而是根本就不能回收。
那人整个身体沐浴在晨曦的朝阳中,被阳光包围成银白色的光晕。一头及腰的长发松散的扎在脑后,偶尔被贪恋的风吹拂起几缕,便是那翩然的美丽。
他身穿|乳白色的亚麻长衫长裤,简洁的没有一点花哨的衣衫宽松的覆盖在纤细苍白的身体上。衣衫搭落在臀部一指下,教室的通堂风一吹,俨然如仙姿临世,衣衫缥缈,绝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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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视线扫过来时,我呼吸一紧,完全被那浅灰色的眸子吸去了滚烫的灵魂。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已非笔墨难以形容的绝色之姿。
我不知道用美丽形容一个男人会是怎么的怪异,但却清楚的知道,用美丽来形容他,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望着他那淡色的柔唇开启,听见他微笑下的自我介绍,我竟仍旧有种想要请求亲吻他的冲动。
是的,就是他,那个在阴雨霏霏的菊花地里用身体去感知自然触觉的男子,那个右眼下有颗妖艳红色泪痣不曾相识却又允了我亲吻的男子。
他淡雅如菊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阶梯教室响起,不犀利也不温和,不遥远却永远抓不到,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他说:“你们好,这学期的《艺术心理学》由我临时替补授课。你们可以叫我花老师,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花青。”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两个极具韵味的飘逸字体。
然后动作若仙般转回身,对所以忘记呼吸的傻瓜们勾起唇角,一笑天下无颜色,缓缓道:“上我的课,可以睡觉,但不许打呼噜;可以吃零食,但不许咬出声响;可以谈恋爱,但不许热情告白;可以看武侠,但不许练习神功;只要不打扰我,我就不会让你挂科。
还有一点,要说明,上我的课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但绝对不许半路杀来,否则,同上处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开始授课。”
要说这,贵族学校不怕死的女生还是很多的,竟有人问道:“花老师,您不点名吗?”哼!我看这就是想让青菊泪痣对他的印象深刻点。
花青将眼迎向阳光,不答反道:“你觉得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什么?”
那个女生面红耳赤的试探道:“那样对这阳光,应该呈现盲点吧?”
花青摇头一笑:“不,是黑暗。”
在这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寂静中,瞬间……哗然……
人间绝色是花青(二)
花青接着道:“因为看不见,我们便要省去所有不必要的麻烦,我不需要你们糊弄我替他人喊道,你们也无需顾及我所看不见的黑色世界。”
原来,他那浅灰色的眼是应为长期不能视的关系;原来,那飘然的仙姿终究难逃世人苦楚;原来,我这一刻的感觉,叫做心疼。
窃窃私语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就如同魔降般将他清透的气息包裹,虽然他淡定如初的等着众人的喧嚣平静下来,但我却无法忍受别人如此强Jian他的耳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噌的一拍桌子站起,在众人得倒吸气声中,大声喝道:“上课!”
世界,果然寂静了……
青菊泪痣那浅灰色的清透眸子如能视物般扫过我,嘴角隐约弯起了一抹欢悦的弧度,竟点点头,说道:“我们上课。”
一节课在他从善如流、行若浮云、竞若睡莲的绝美演绎中度过,我竟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被红糖三角一掌劈下,耳膜欲裂的听见他的愤怒狂吼:“蠢货!下课了!”
我恍然回了神,讪笑一下,忙掉头去照青菊泪痣。
但见他被无数的莺莺燕燕围住,根本就是寸步难行的被困在讲台。
我身体里绝对比大克拉钻石还稀罕的正义感噌噌上阵,当即闪身就要扑上去,却在半空中被红糖三角钳住腰身,,一个后扯将我拍到桌子上!
我一个回旋踢翻身起来,操起旁边的书本就要砸去……
就在这武功对决的巅峰时刻,白毛狐狸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状似感叹道:“哎……淑女形象啊~~~~”
我忽然觉得手中课本有千斤重,当即体力不支的软了下去,继续维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淑女形象。
凤眼一扫,发现几乎所有同学都围绕在青菊泪痣身旁,热情的要当他的特别助理,而没有人关心我此刻的不良行径。在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得不佩服青菊泪痣的男女通杀神功。
心里有些不爽的嘟囔道:“真看人家看不见,这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货色,竟都一窝蜂的冲上去玩视觉强Jian!哼!没有矜持!”
我话音刚落,那位成三圈外三层的人头攒动中,赫然飘出一个分外悠扬的声音,他说:“就请刚才那位喊‘上课’的同学过来当我的助理吧。”
我怨恨的灵魂在听到这句话是瞬间绽放出巨大妖娆的鲜花,当即一个利索回旋扑,以绝对彪悍的力道冲开层层人肉防线,在无数惊叫男女的痛呼声中伫立在他的面前,感觉他的灰眸含着笑意的转向我,那比踢入世界杯还让我兴奋的感觉迅速爆炸,当即就想……压倒……强之……
就在我亢奋的心潮澎湃中,他抽出盲人用的伸缩棍子,轻触到地上,若翩然而去的花瓣般,只留一阵余香在人们渴望的眼力。
望着他的背影走入教室拐角,听见他起唇道:“助教同学,麻烦你帮我引路去寝室。”
我恍然一震,在所有人的混合杀意中撒腿就跟了上去,本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我,但话到嘴角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能跟在他身旁,从最初那小心翼翼的呼吸到最后的闲逛溜达,之中转变不可谓不大。
而他就仿佛有第六感般,无论我是怎么拐路,他都能准确地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信步而行。
这一刻,我有种感觉,不是我给他带路,是他在引导我的步伐。
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的侧脸,发现有泪痣和没有泪痣的两边脸区别很大,有红色泪痣的右边显然是妖孽的魅惑众生,没有泪痣的左边则是云淡风轻得如同浮云。
在我的热情大量中,清菊泪痣缓缓微笑道:“香烟与鲜奶遮挡不住鲜活的生命,以及……没有洗漱的邋遢。”
我哑然,我恍惚,我惊叹,我脸红了……
这人是什么鼻子?竟然知道我没有洗脸刷牙就来上课的窘态!昨晚和抽烟的黑翼睡神坐在达哈雷上闲扯了一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晨曦时分,赶回学校后就直接来上课了,当然没有洗漱。饥饿的我抢了红糖三角的奶喝,也自然唇齿留香。
惊讶之余不免紧紧盯向他的浅灰色银眸,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你在鼻里装了最先进的探测狗吗?”
青菊泪痣微微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望向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移植了狗鼻子呢。”
嘎……我差点被自己的气流呛死!!!这人太厉害了,竟然知道我真正所想!那么……他是否已经晓得我就是那个在菊花亭里向他索吻的女子?如果他知道是我,我要不要承认?如果他不知道是我,我要不要对他说?貌似师生恋蛮禁忌的,不过,更加刺激啊,这个……到底要不要说?还是……
“咣……”我一个不小心撞倒了树上。
“啊……!!!”一声惨叫传出我的摇滚喉咙,两行鼻血就这么华丽里的亮相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脑袋嗡嗡作响。
耳边隐约听见青菊泪痣的叹息,似梦似烟、似有还无,他说:“撞树上了吧……”
我抹着鼻血,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真想问他明不明白一个盲人应有的态度?我咬牙切齿头晕耳鸣目花的抚在树干上,闷声坚决否认道:“没有,我没撞树上。”
青菊泪痣将那浅灰色的眼转向我,面上一沉:“欺骗一个盲人是最可耻的行径。”
我呼吸一紧,心里难过,嘟囔道:“是树撞我身上了,不成吗?”
青菊泪痣恍然一笑,转身走开。
我急问:“喂,你去哪里啊?”
青菊泪痣头也不回道:“我要去男寝,而你带我来的地方是女寝。”
我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果然看见女寝大楼傲然独立,不禁在呼吁中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