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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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整棵草都嚼烂喂完,他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他竟就样赤身露体,叉开大腿,像个树獭样,紧紧扒在杨思修身上。两人脸贴脸,唇贴唇,胸口贴胸口,肚子贴肚子……要命的是,要命的是……他下面居然会在个时候起反应!!!
“啊——讨厌——”
冻得冰凉的脸唰地烫到耳根子,李若言捂着身子爬出来,捂着脑袋直骂自己变态、莫名其妙。他又跳又晃脑袋,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
捡起地上有些水渍的衣服,心离介意那是擦过死人头发的衣服,偏又此地没有别的可以蔽体,只能别别扭扭重新穿上。有些头晕地直起腰来抹鼻涕,李若言将他的宝贝书包反背在胸前,将柳如瑾先前藏在棺中的琴背在背上,然后从棺材里将杨思修拖拉起来,颠来倒去终于让他平躺在旁的棺材板上,取出绳子绑在预先钻好的洞上,背在肩上拖着,步履艰难地朝着洞口走去。
“啊……”
杨思修再个棺材板远比他想象中的沉重,才走几步,他就体力不支趴倒在地。
“为什么……总是要带着病号……到处乱走……”
艰难地爬起来,李若言三步晃,五步停,拖动棺材板,带着杨思修死般的身体,如同蜗牛般,出石门,沿着雨花剑撒下的荧光粉走出黑暗隧道。
“呵……呃……终于有光……还好早有计划……不然……们怎么走出去……”
李若言仔细地辨别着地下白色的粉末,路谨慎前移。
“思修,不能死……么辛苦把运进来……又运出去……要是死……就对不起……嗯啊……重……快醒啊……走不动……”
虽然气空力虚,行动缓慢,但李若言始终不敢让自己的脚步停下。他想,清音和柳如瑾应该已经按计划顺利地出去,只要他在出去的路上不遇到阻拦,他们不定就可以平安无事地回家。所以他不敢停下,多停留秒便多分危险。
他抓紧绳索的双手很快就被粗糙的绳索磨出水泡又磨破表皮,磨出血来。而隔层衣服的柔嫩肩膀,也在勒紧的绳索下火辣辣地渗出血印子来。他直低着头,借着昏暗的火光,循着路上断断续续的白色粉末,缓慢而疲惫地向前。脚下坎坷不平的岩石渐渐变成平坦的石砖,但身后平躺在木板上之人依旧没有甦醒的迹象。
正当李若言疑心七角并蒂莲是否有误之时,胃里突然阵绞痛,他顿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呜……唔……”
倒地的瞬,他第时间反应——解药有误!
“思修,思修……”挣扎着爬倒杨思修身边,企图翻过他的身子让他将胃里的东西呕出来,不料自己剧痛之下,竟伏在地上抽起筋来“啊……啊……”
用力地甩着头,竭力维持着意识的清醒,李若言捂着嘴,避免自己的呻吟引来守卫。深知自己确定不杨思修的病情,也无力再回禁地,于是闭着眼忍着痛爬起来,歇斯底里地拖着杨思修往外走。
“思修……撑住……们……出去……找人帮忙……”
跌跌爬爬闯过迂回隧道,眼前的道路越见宽阔,洞顶也越见宽敞起来。李若言仿佛看到希望,鼓作气最后的冲刺,沿着滑石粉末的踪影头也不抬地赶路。但就在处转弯的岔口上,白色粉末突然消失,青灰石砖上的斑驳血渍赫然映入眼帘:
“啊……”
抬头看去,只见偌大的寝殿之内,从床榻到地上,横横竖竖倒十几具尸体。
“是……”李若言顿时肝胆俱裂“柳,清音啊……”
抛下绳索扑将上去,具具地翻过带血的尸体仔细辨认,确定其中没有清音与柳如瑾。
“呃……”远处榻上传来声低微的呻吟,李若言惊觉之下,拔出腰间短刀,紧张地靠近那微微起伏的身体,猛地将那人翻过来,横刀在颈上:
“,他们去哪里!”
“啊……啊……”
垂死的侍像即将干死的鱼,不停地张着嘴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什么……”
听不清人的声音,李若言尽力将耳朵贴近不断张合的嘴。不料眼角余光所及,寒光闪,竟是那人袖中匕首向他刺来。
“啊……”
猛地后仰,向后滚个筋斗避开去,李若言用力脚将那侍踢得滚下榻去。
“们走不出娑婆神殿……”
那侍如同诅咒般地盯着李若言,终于,口吐鲜血倒地。
李若言从惊吓中警醒过来:
“不好,出事……”
李若言急急背起绳索,拖动杨思修疾走狂奔。急火攻心,李若言心口疼痛难忍,未出十步,口鲜血喷出来。
“咳……咳咳……不能……不能……”
李若言见血倒地,苍白的手指抓在粗糙的青石砖面上。先前喂思修服下草药时不小心吞下的汁液,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心有不甘,却难敌体力透支,几番挣扎着支起身体,却又重重地跌下去。
第百十三章
娑婆神殿深处,惊鸿仙子陪着雨花剑坐在矮几边上,为他添羹盛汤。
“怎样?也有段时日不曾吃到麦粥,里的口味还吃得惯吗?”
“嗯……味道不错,可惜有些累,没什么胃口。先去沐浴吧。”着起身要走,却被惊鸿仙子把拉住。
“哎,急什么,已经命人准备,暂坐无妨。还记得以前小的时候,每次出门,总会缠着叫替带中原的肉包子,回自己去中原,可有尽情品尝番?”
“自然是有。”
“中原气候温和,沃野万里,远比酷暑的西苗适宜居住。然而中原人各个阴险狡诈,唯利是图,勾心斗角,品行恶劣,他们根本不配拥有那片土地。而西苗的族民,诚实而忠诚,笃信神灵,但却要祖祖辈辈受困于弹丸之地,世代沦为皇朝的奴隶。不甘愿,众多的族民也不甘愿。阿长的愿望是整个西苗地界的愿望,直不懂,为何总是要忤逆他?”
“他真正的愿望是拥有夏无尘。”
“拥有夏无尘必须先夺走他守护的整个下,个过程是西苗族民誓死追随族长的理由。对整个西苗地界来,夏无尘不过是场胜利最奢侈的战利品。”
“战争只会让族民陷入更加窘迫的生活,让西苗本就稀薄的人口加倍的减少。娑婆之神赐给西苗地界的白银矿山,足以让西苗的族民与中原交换足够的盐与稻米,而战争却在阻止种交换,阻止西苗的生存。以阿长暴戾的性格,旦权掌下,红河血祸将无法避免。”
“就是帮助外人的理由?”
“恩?”
“唉……”惊鸿仙子轻叹声站起身来“小剑,真以为次中原之行就能让学会‘城府’二字吗?”
“此话何意?”雨花剑抬起头来看着。
“对自己的解还不及的阿长。过,娑婆神殿之内,有比人更可靠的守卫。”
雨花剑闻言,心里惊,立刻起身欲冲出房间,不料下秒,端着粥碗的手松,麦粥泼洒在榻上,他单膝跪倒在案边。
“!竟敢对下药”雨花剑抬起眩晕的头怒目以对“是二族长,以下犯上,是……死罪!”
“的阿长,小剑宁可自己伤心,也绝对舍不得杀害自己的爱人。”
“……不好,阿阮……”
“过,娑婆神殿之内有比人更可靠的守卫。”
“要……阿阮……阿……”雨花剑挣扎着往榻边爬两下,终敌不过药力,两眼黑,昏过去。
“只是迷|药而已,请二族长好生休息。”惊鸿仙子对着雨花剑倒下的身体轻轻欠欠身子,转身扬身上的纱巾,击碎榻上矮几,疾步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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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与柳如瑾两人不堪娑婆侍的轻薄,被迫动手。心知事情已经发而不可收拾,于是下手再无余地。柳如瑾又怒又急,出手之处掌毙命。余下最后人,清音把擒住,留下活口,逼带路,路上再做记号。
照计划,雨花剑引开众人沿着滑石粉标记的路线返回禁地与李若言半路会合,然后护他与杨思修同离开,他二人守在外面接应。不料出得洞来等待数刻,既不见雨花剑返出,也不见李若言的身影,两人便知情况有异。
柳如瑾眼光寒,抬手封那侍的哑|穴,掌将推下悬崖:
“活口不能留!”
“他们定出事!快返回救援!”
两人回身之际,自来路隧道里缓缓吹出阵轻微的风。柳如瑾察觉有异,疾步奔入洞口,然后转过身来目光严峻地看着清音:
“地上的粉末被风吹散。”
“什么!”清音快速移身过去。
“依痕迹看,是有人刻意出掌。掌风紧贴地面,到此处已微至不可察觉,此掌必是由极远极深处发出。行至此处还能扫尽地面尘埃,此人掌力深不可测。”
“能有如此修为者——是赫炎苍弘!糟,们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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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言在地上疼很久又滚很久,渐渐觉得疼痛缓和些,于是又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杨思修继续走。
仔细寻觅下发现那滑石粉的记号断截之后又再度出现,知道问题也许已经被清音和柳如瑾解决,于是继续沿着那印记前行。只是雨花剑迟迟未能前来接应,不禁让他迷糊的内心更生焦虑。
“不能倒……不甘愿……”
李若言步停,捂着绞痛的肚子,拖着沉重的棺材板,龟速地前行。
眼前逐渐模糊,意识几欲昏蒙。行不知多久,地上的印记又再度消失。面对前方的数道岔路,李若言错愕之时忽闻前方传来弦乐之音。
“琴声……是柳……啊……”
李若言丢下绳索,抛下杨思修,浑浑噩噩,循声而去。
“柳……柳……快来救们……快来……”
颠颠倒倒,李若言四肢着地,爬过漫长的隧道,面前赫然出现间宽敞的石室。
“柳……清音……啊……”
抬头瞬,前方竟不是期待的面容。黑衣子,头插流苏银步摇,盘腿坐在藤织的榻上,缓缓拨动怀中雅瑟,身边站着金冠玉雀。李若言犹如盆冷水兜头浇下,浑浑噩噩的意识顿时清醒——柳如瑾的琴藏在棺木中,背在他身上,还怎么可能为他弹琴引路。自己竟时头脑混沌,中敌人圈套。
“啊……”
“娑婆神殿的切,脱不出之掌握。”
“糟……”李若言二话不,扭头就跑。
“哼。”
黑纱飘动,远远缠住李若言的脖子。惊鸿仙子手上紧,李若言的身子向后飞去,整个重重跌在地上,被拖回去。
“呃,咳……”
片昏花的视线中,看着惊鸿仙子步步向他逼近。李若言挣扎着扒着颈上紧绕的纱带,无奈此时肠胃绞痛剧烈,身体竟抽搐不能动弹。
“窒息的感觉很痛苦吧”惊鸿仙子抓着纱巾将他拎起来“比起夺至爱,让月郎与反目成仇,那种看不见又摸不到的痛楚又当如何?”
“咳……咳……把……他们……怎么……”
“,闯入禁地所为何事?”
惊鸿仙子五指屈起,长长的指甲鹰爪般,向李若言脸上抓来。不料此时,金冠玉雀竟扇着翅膀,向着的脸上猛扑而来。
“啊——”
“呀——”
惊鸿仙子错愕瞬,李若言获得半丝喘息空间,普通在空中的手触到怀中短刀,削铁如泥的利刃骤然出鞘。只听“噗嗤”声闷响,惊鸿仙子轻哼声。
“杀……为大家……报仇……”李若言应声落地,全身力量向前压去,将刀刃深深推进惊鸿仙子体内。
惊鸿仙子眼中现出震惊与愤怒——竟让李若言刀刺中身体:
“可恶!连也背叛!”
惊鸿仙子身体震,短刀脱体飞出,手挥掌出去直击金冠玉雀,却被金冠玉雀飞翔闪过。急怒之下,抬手封|穴为自己止血,另手死死地掐住李若言的脖子,像提只小猫样,再次将他提起来。
“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拧断的脖子,不过现在,要慢慢折磨到断气。”
“呃……”
几番震动颠倒,李若言绞痛的五脏六腑里翻江倒海,口气反上喉头,鲜血渐渐自唇边冒出,顺着他的下巴淌下来。浓稠的血淌到惊鸿仙子的手上。后者嫌恶地看眼,手头松,李若言他“哇”地声吐出来,粘稠的血液染上惊鸿仙子前襟,喷溅出来的血液溅到榻上。金冠玉雀在室内盘旋,不停地俯冲下去用翅膀拍打惊鸿仙子的脸。
本欲举掌劈去,惊鸿仙子却身形滞,突然捂着心口,眼神充满恐惧的瞪着李若言:
“……”
“呀……呀……呀……”捡起地上短刀,胡乱挥舞着,李若言蹭在地上向后退去。刚才阵恶心将胃里东西都吐出去,顿感清醒不少,身体也舒服许多。他同样恐惧而戒备地看着惊鸿仙子,只见惊鸿仙子脸色苍白,捂着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啊……啊……是七角并蒂莲……竟是为……早该想到……好毒的用心……呃……啊……啊——”
惊鸿仙子尖叫起来,扭曲的身体滚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