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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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言笑着送走他,继续接待下一位买书的客人。
这时又上来一位白面书生,也穿着李若言卖出去的衣服。那人在青桐那里签完了,走到李若言面前,轻声问道:
“您就是梅先生么?”
“我是。”
“学生仰慕先生大名,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请讲。”
“先生扮演的祝英台是女扮男装的学子,不知先生心中对女子上学堂一事如何看待。”
“女扮男装是迫不得已,如果社会允许女子上学,那么英台也不用爱得如此辛苦了。在我的家乡,女子是可以与男子一样同坐在学堂里上课的。”
“先生心中是认同女子读书的了。”
“当然。男女本就应该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权利,只是传统的颠覆需要时间与先躯者的牺牲。我是一个能力有限的人,也许只能做到引人思考而已。”
“先生的思想果然超于凡人,学生受教了。”那白面书生要完签名转身要走,李若言忽然叫住他:
“这位公子,英台的经历只是一个故事,现实中未必有梁山伯那样的老好人,就算有,也未必适合做别人的夫君。”
那书生脸色变了变。
“学生明白了。”说着他向李若言作了一揖,随后便走开了。
“老师,这人好奇怪。”君悦在一旁悄悄对他说。
“你没看出来吗?她是个女子。”
李若言摇摇脑袋,难怪祝英台扮了那么久男人都没被识破,眼前就是一个活版的梁山伯。
“可是他看起来比老师还要强壮些。”
“闭嘴!老师我是特例!给我坐好了!笑!”
“是。”
前来买书的基本都是经常光顾乐坊的“粉丝”,也有不少附近书院的学生,听了丁三石一干文人的鼓动慕名前来的。当然也有好色之徒,想借着签名的机会赏人来的,少数几个过分者还想趁机动手动脚的。结果月如辉在旁边一声低吼,胡子拉茬的脸狠狠地一横,吓得那些登徒子抖着跑开了。
一场签名会持续到下午,直到所有的印册都卖完了,排队的顾客也都签完了名,李若言这才起身,一面挥手向粉丝告别,一面跟着众人上了马车。
月如辉见他面带倦意,本欲带他回客栈歇息,不料李若言还有收购乐坊的事没了。众人在一处酒楼吃过午饭,又匆匆赶往永州乐坊盘点,查看整理账册直到天黑才回客栈。
月如辉只觉得这一天无所事事。李若言虽近在咫尺,却忙得连看他一眼都顾不上。草草地吃过晚饭,他就往后院洗澡去了。刚脱下外衣,就听见李若言在身后轻唤:
“辉辉,来刮胡子吧。”
月如辉正准备沐浴,只见李若言端着一个木碗,里面是浅绿色的泡沫。
“我刚发明的刮胡泡沫,皂夹水调上薄荷、绿茶的粉末打成的泡沫,要不要试一下?”
“好,你来帮我刮。”
“嗯,你的工具呢?刮胡刀在哪?”
李若言好奇地看着他,只见月如辉掏出一把半尺来长的的匕首递给他。
“啊,这刀好恐怖,算了,你还是自己来吧。我怕我一不小心割花你的脸。”
“割花就割花吧,我就要你替我刮。”
“哦。”
李若言用热布巾替他擦了擦脸,拿着碗里的小刷子,将带着茶香的泡沫刷到他脸上,月如辉只觉得下巴周围凉凉的,整个人一下子神清气爽了。
“嘻……你像长了绿胡子,你老了估计就是这样。”
“是吗?绿胡子?我看起来这么凶么?”月如辉圈过李若言的腰。
“你本来很凶的,不过刷上这个就不凶了,反而很可爱”李若言摸摸他脸上的泡沫“我要刮了,你别乱动啊。”
“嗯。”
细薄锋利的刀片小心翼翼地刮过涂着泡沫的皮肤,带着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响。月如辉低着眼睛,看着李若言专注的神情。环在李若言腰间的稍微紧了紧,趁他不注意地,修长的指偷偷往下伸去。
“好了。”
李若言舒了一口气,将匕首放下,拿起刚才的布巾替他擦净脸上残余的泡沫。然后用手摸了摸,又凑上前去闻了闻。
“真滑……真香……我的这个泡沫好用吧……”
“好用得很……”月如辉胳膊一紧,箍着李若言的腰将他拉近自己。
“这样好干净……”李若言摸着他光滑的脸“辉辉就该这么干净。”
“这样蹭你就不会疼得到处躲了吧?”
月如辉用下巴在李若言脸上脖子上来回蹭着,直蹭得他咯咯笑个不停,自己小腹不由地窜起一股热气。他急急地去解李若言的腰带,追逐着他的嘴一下一下地啜着。
“辉辉……”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李若言有些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他哑着嗓子说道:
“我替你更衣沐浴……”
“不要……啊……”
“别担心,不会凉到的,我们一起洗……”
“嗯啊……”
“言儿……”
快速地除下他的外衣,月如辉将他按倒在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搂着他又亲又吻亲了起来。李若言被他吻得四肢无力,只觉体内有股陌生的燥热在小腹蹿动,自己这个男性的躯体正在发生着奇怪的变化。
“嗯……”
他意乱情迷地伸手去解月如辉的衣物。谁知刚刚拉开他的领口,就赫然看见细细遍布的狰狞疤痕。
“啊……”
他一声轻呼,月如辉也跟着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掩饰地扯了扯衣襟。
“皮肉伤,不要紧的。”
“怎么弄的,让我看看。”
李若言坐了起来,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只见月如辉浑身上下纵横交错的,是愈合已久的疤痕,新生的浅色皮肉爬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如毒蛇般噬咬着李若言的心。
“怎么会这样?原来没有的,你都遇到什么事了?你那天突然走了,是出了什么事对吗……”他捂着嘴,不忍地闭上眼。
“那天一觉醒来,张千叶带着船帮余孽杀了过来,我中了药,内力尽失,硬拼不过。本想将人引开再回去接你,谁知这一去竟是中了遥惊鸿的圈套。我被她困了一个月之久,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却到处都找不到你。客栈的人说,楚雁秋将你接走了,我赶去紫湖山庄,他们却说你已经离开了。我知到处找你,到处找你……”月如辉搂着他的脑袋将他拥进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你还骗我你过得很好……根本就不是……”李若言失神地,细细的手指抚摸着那些疤痕。
“都好了,不疼的。”
“你那天晚上中的媚药也是她下的对不对。”
“嗯。”
“她不是很喜欢你吗?为什么又将你伤成这样?”
“她喜欢我,而我却不愿爱她,因此她恨我。”
“她打你了?船帮的人来杀你怎会是她设的圈套?”
“我真不该让你看见这些疤。若不告诉你,你一定不依,我若告诉你,只怕你又要掉眼泪了。”
“你说,我保证不哭。”
月如辉无奈,轻叹一声,将事情自那日杀了张老三开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李若言眼皮低垂地听着,偶尔咽一口口水。他强忍着眼泪听完了事情经过。轻轻靠在月如辉胸前说道:
“好在我们都没死,走丢了又都能走回来。我紧赶慢赶地回到这家客栈来等你,谁知你那天在乐坊找到了我,也不立即出来见我……”
“我……我心虚。那日在乐坊里一时冲动,弹下了你的面具,没想到净给你添了麻烦。待散场之后我绕到后门,见你在人山人海中好不吃力,原本想去救你,不料二弟先动手了。于是我只好远远跟着,想认你,又怕你心里恨着我,于是迟迟不敢出来,还害得你把自己灌醉了乱跑,想想我真的一路害了你呀……”
“辉辉……”李若言一把搂住他“我心里好奇怪,又开心又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你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一起经营乐坊,一起过平安快乐的日子。我现在可以赚很多的钱,我可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好……言儿说怎样就怎样……”
月如辉只觉眼底湿湿的,他搂着李若言,久久不能说话。
李若言最终没有跟他一起沐浴,因为他实在不忍再看他身上的疤痕。
他脸色沉重地自浴室里出来,一路若有所思。回到房里就见君悦和青桐正在铺床。见他进来,忙扶了他往床上坐了。
“老师累了吧,要不要吃些宵夜?”
“不用了。你们俩过来……”
李若言示意二人伸过耳朵来,伏首在他们耳边叮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三人聚着脑袋叽叽咕咕讨论了一番,满意地散开。
这一晚月如辉沐浴完就缠着杨思修,他知道杨思修有一种擦上能慢慢消除疤痕的药膏。
“你一个大男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几道疤有什么了不起。要是言儿的细皮嫩肉受了伤,还有叫人心疼的道理。你这粗皮粗脸的,莫要浪费我的好药。”
“你莫要管我那么多,我就是大老爷们爱臭美了,快拿来!”
“没有没有!”
“没有你身后藏什么藏得这么严”月如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盒子硬抢了下来“这么宝贝,一定是这个。”
说完拿了就走,回房把门一关只留杨思修在门外敲着门板大喊:
“你还给我,那我送言言抹脸的百花凝露,”
“哎呀,疗伤圣品百花凝露”月如辉忙不迭地解开衣服,挖出里面半透明的膏体往身上抹起来“什么伤口只要抹一下就能恢复如初,武林中千金难求的神药啊。你还真舍得,居然拿这个讨好言儿。我都给抹了啊!”
“月如辉!我杀了你!”
这边,李若言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床上,用没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遥惊鸿,敢欺负我们家辉辉,你死定了。”
火烧毛毛虫
第六十一章
接手乐坊除了要买下房屋地契,还要买下那些卖身乐坊的歌舞姬和伶官。李若言精打细算,一分钱不愿多花,能演出、能干活的买下,那些当摆设用的花瓶全部走人。他开的不是收容所,坚决不养闲人。另外与乐坊有合同关系的演出班子,人气高的留下,几个他老早就看不顺眼的打着演出旗号做人肉买卖的班子,趁此机会一次清理干净。
地契到手的第二天,李若言就命令禁止乐坊内一切Se情交易。演员们自己的私生活他不干预,但是在外应酬的时候不得打着乐坊的名头,一经发现,马上开除。换句话说,要卖自己上外面卖去。
账册之多,李若言雇请了四个账房先生从过年前一直整理,眼看账目渐渐清晰了,他却发觉自己荷包有限了。买地契的钱虽是有了,但买人,雇人,重新装修的钱却是紧张得很。这时他的眼光不知不觉就瞄向了身边四个有钱人。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劝得了杨思修和清音入股。至于柳如瑾,他想去游说又不敢去的时候,他老人家自己找上门来,拿出一本银折,对他说:
“我要入股。”
于是李若言欢天喜地地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直亲得他一张冷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
至于月如辉那边,李若言心中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这日他自月如辉的一堆换洗衣物里拎出一块玉佩上,举到面前黑心地一笑: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皓澜山庄的账房令牌,他没收了。他想得很简单,如果辉辉没有钱就哪也去不了,这样他即使要离开也会想起要找这枚令牌,就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就这样,他费尽周章终于把永州乐坊盘作自己的财产。然后就红红火火地投入大笔资金重新装修。永州乐坊观众席的座位原本都装修得比较豪华,因此不用做太大的改动。平时大厅中央与过去一样摆放一张张的座台,有大型演出的时候就照换成活动座椅。李若言的重点放在舞台上。他将原先小小的舞台扩建到两倍的大小,完全将观众席和后台分隔开来。他在台前台后安装了多重活动幕布,台面全部改铺光滑的榉木地板。然后,他将上次制造舞台烟雾的竹筒改造了一下,将烧水炉子移到户外以保证安全。照明的灯柱也建在幕布后方,换灯的时候不会被观众看见。
如此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一切都准备就绪,李若言终于可以暂时歇一口气,一面收拾行囊准备搬到乐坊后面宽敞的四合院里去,一面等待君悦请人计算的黄道吉日到来好开张大吉。
这天,他正在屋里写字,就见君悦跑了过来。
“老师,刚才铁匠铺的伙计捎话过来,说您要的东西都做好了。另外我前两天去打听过了,惊鸿仙子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