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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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怎么可能,转眼间,他就这样全赔进去了。
这就是赌钱吗?一下子,所有的钱又被剥夺了。
李若言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没有钱怎么办?辉辉怎么办?他输不起,他输不起呀。
他要那些钱,他需要那些钱呀!
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赌博会上瘾。
“多买多得!买定离手——”
他要赢回来,他要把刚才那些钱赢回来!
拼一把!
猛地把头发一扎,脑袋一甩,掏出最早的两枚铜板,合掌握在手心里。
好似捂着火炭一般,战战兢兢,抖个不停。但见他两眼发绿,太阳|穴上一跳一跳,呼吸急促地往手心里轻轻的哈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地道:
“辉辉的药!我们的粮食!赢吧!”
说着便将那两枚铜板掷了出去,正正压在三个六那一格。
“起了起了!开——”
荷官长长一声吆喝,骰盅的盖子被掀开来的一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骰盅,只见手起盖开的一瞬间,盅赫然三个六点。
李若言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通天豹子!!!”
随着荷官长长的一声吆喝,人群再次爆发性的沸腾起来,耳边叹息声咒骂声吆喝声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一次压中三个六点的通天豹子,照规则就是通吃台面上所有的赌注。
李若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大把铜板碎银子划拨到自己面前。
惊魂未定之时,赌台上早已吆喝开了新的一局。
几乎虚脱、无心恋战的他大把将钱装进自己瘪掉的钱袋,迅速撤离赌桌。殊不料身后的两名赌徒相视一下,跟了上来。
出了赌场的李若言给自己买了包子,心满意足地一边嚼着一边往药铺子走。
走过街边胡同口的时候,忽然从身手伸出四只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整个拉进了巷子里。
“唔!唔!干什……啊!”
嘴上的手刚刚松开,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
他捂着肚子跌倒在地,痛得什么也看不清。
还来不及回头,拳头就如雨点一般地落在他身上。
“格你老子的!大爷在里面玩了一天都没赢,你小子一来就通吃!肯定出老千!”
“啊!啊!”
用力地抱着脑袋,躬起身子,竭力保护要命的位置。
正当他哇哇大叫地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猛地觉得腰上被人一拽,竟是钱包被一把抢了去。
想也没想的他竟不要命地扑了上去,死死扯住那个钱袋。
“还我!还我!啊——”
不理会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李若言大叫一声咬住了那人的手,死死地咬住不放。
那男子被咬得痛不欲生,大骂着脏话一巴掌掴在李若言脸上。
李若言耳朵嗡地一声,脑中一震,几乎要昏过去。
此时脑中突然闪过什么。
他猛地嘴里一用力,死死地咬住不放,两手死死攒住那个钱袋护在怀里,任凭身后另外一人拳打脚踢,就是不松口。
“松开!你大爷的,要断了!”
李若言几乎痛得晕过去,只凭着一点意志顽强地咬住不放,像个拖把一样被拖着在地上移动。
那抢钱的赌徒终于被咬得松了手,但李若言的下颌却依旧僵硬的松不开来。
那人反手一个巴掌,终于将李若言瓜得飞了出去,自己捂着流血的手哀号不已。
而另一个赌徒又上来欲抢他手中钱袋。
只见得李若言歇斯底里地号叫着,充血地瞪着充满恐惧的双眼,仿佛被逼到了绝境的猛兽一般,随时准备扑上来拼命。
两个赌徒被他疯狂的模样震慑,相互对视一眼。
“小子要钱不要命。算你走运。”
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便跑掉了。
李若言筛康一般地趴在原地抖着。
过了好久,才渐渐镇静下来,扶着墙爬起来,捂着伤痛的身体离开那个胡同,往药店走去。
萍水相逢
第二十五章
李若言提着装药的纸包,慢慢地走在路上。他走得很慢很慢,不时地停下来扶着墙壁。
血从鼻子里流出来,他不停地用手背擦拭。
身体很痛,每呼吸一下都痛得他咳嗽不止。
他想,自己的内脏一定是受伤了。
但他不能倒,他必须回去,辉辉还在客栈里等着他,他需要他。
他捂着肚子,浑浑噩噩地走着。
眼看着“天祥客栈”的牌子就在前方,他火辣辣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可就在此时,腹内突然一阵剧烈地疼痛翻涌。
他眼前一花跪倒在地,张开嘴刚想咳嗽,一股腥甜自喉咙里升起,鲜血缓缓自口中冒了出来。
“啊……”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掺着血污的泥土,李若言猛地一阵天眩地转,昏了过去。
“前面出什么事了?”
“禀庄主,有个孩子昏倒在路上,好象是受伤了。”
“哦?多大的孩子。”
“大概十四五岁。”
“没人管吗?实在太不像话了。你去将他抱上车来,带回客栈救治。”
“言儿!”
月如辉从睡梦中忽然醒来,但见窗外天色已晚,而李若言依旧没有回来,心中闪过一阵莫名的不安。
挣扎地坐起身来,忽然感觉一阵的眩晕。
他甩了甩头,披上衣服,冲出门去。
“唔……”
“怎样了?还好吗?”
“啊……”
捂着胀痛的头醒来,李若言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痛得直叫嚣。
“躺着别动。”
谁?是谁?
李如言抬起酸胀的眼皮,烛光灯影中看见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
“别害怕,是我。”
“你是谁?”李若言艰难地起身。
“你不记得我了?你别起来,你伤得不轻。”
“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去。你是谁?为什么拦我?我要回去……”
“我是楚雁秋。那日在酒肆,是你替我解了|穴,你不记得了?”
“啊……那天的是你吗?我没有什么印象了。我怎么了?我是不是晕倒在路上了?”
“是。你伤得不轻,所以不要乱动。”
“天呐,我昏了多久了?谢谢你帮助了我,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我必须赶回去。”
“是什么事这么急,我能帮上忙吗?”
“是……我的一个朋友受伤了,我要赶回去照顾他。”
“是那天你背在背上那个喝酒闹事的朋友?”
听他这样一问,李若言全身一震,完全清醒过来,他怀疑地看着楚雁秋:
“你怎么会知道的?”
“哈,看来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略感挫败地甩甩头“那日,还是我将房间让给你的。”
“啊,原来是你。真不好意思,那天我背着人,没有看到你的脸……”
“那么,你现在可以好好看看我的脸了。”
楚雁秋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
李若言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他。
楚雁秋只觉得那眼睛湿润得有如一汪湖水,仿佛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掉下泪来。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安抚,不想李若言张口对他说:
“我现在认得你了。我该走了。”
“不要走。”一把握住李若言的肩膀,随后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松开手来。
“你有伤在身,怎么还能照顾病人?这样吧,你在此休息,我安排人手去照顾你那位生病的朋友如何?”
李若言思考片刻,刚想答应,忽然想起上回在酒楼那幕。楚雁秋被误会成杀人凶手,而且苦主极有可能是那三个山贼的爹。
要是辉辉不小心露出马脚,叫人拆穿了去,这楚雁秋还不将辉辉拉了去替自己平反昭雪。
辉辉据说武功高强,但这个楚雁秋人手这么多,辉辉一个人又身受重伤,要是真打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不行,不能让他们接近辉辉。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必须回去。我出来这么久,要是再不回去,他该担心死了。你让我回去,让我走……”
“好吧好吧,你别激动。这样好了,我送你回去,免得你在路上又出什么事了。”
“我……”
“放心,肯定比你自己走路要快。老张,你下楼去租个轿子来,我要送这位少爷回客栈。”
“是。”
狭窄拥挤的轿子里,楚雁秋挨了李若言坐着。
看着李若言一脸紧绷的愁云惨雾地抱着药纸包,便拉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安慰,谁知李若言竟不情愿地把手缩了回去,并且尽量地往边上靠。
“你不必这么拘谨的。也许是我唐突了,我并没有——无礼的意思。”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嗯?”
“这个轿子好晕,我好想吐……”
李若言难受地抚着胸口,额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晕车晕船晕飞机,到了这交通落后的古代,居然还晕轿子。
“怎么会这样,要不要停下来歇会儿。”
“不用……我忍得住,快点走,快点到就是。”
“好。轿夫”楚雁秋撩开轿帘“请再行快些,我们有要事。”
两名轿夫得了命令,脚程加倍地跑起来。
轿杆在他们肩膀上晃荡了起来。
“唔……”
李若言发白的手指捏住窗框,胃里翻江倒海得只想吐出来。
“你还好吗?你看上去很不舒服”楚雁秋一把揽住李若言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我……要吐,唔……”
“停轿!”
“厄……咳咳……”
李若言屈在路边干呕了半天,但是胃里空空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楚雁秋不忍地将他搀扶起来。
“应该不远了吧?我在这下就好,下面的路我能走的。”
“你怎么能自己走呢,万一再昏倒怎么办。”
“不会的,我真的没事了。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不行,就算你没受伤,我也不能把你扔在半路上。这样吧,你趴到我背上来,我背你回去。”
楚雁秋说着蹲下身子来。
“不行,我不能……”
“上来。”
“不要,我……啊……”
李若言被一把扣住手腕,痛得轻呼一声。
“弄疼你了……”楚雁秋连忙减轻力道,拉过他的手腕查看。
正当此时,只听得头顶一声大喝:
“放开他!”
楚雁秋未及转身,就感觉到耳边破空而来的风声。右手折扇在面前全开,反手一旋,左手一把将李若言拖进怀里,身体向后仰去,一招醉卧霜雪。
他只觉脸上一阵凉意,长剑几乎是贴着脸削过。
当下,楚雁秋只觉得怀中一空,李若言已被抢了去。
第二十六章
“辉……唔!”
抬头迎上了熟悉的的面孔,李若言张口欲呼,但体内却脏器突然一阵剧痛。他脸色一白,险些晕倒。
“你受伤了。”近距离瞥见李若言依旧有些浮肿的脸和领口深处的淤伤,月如辉抬起头看向楚雁秋的眼神变得凌厉“你对他做了什么!”
而楚雁秋则同样怒不可竭地看着他。
“放开他!”
“你休想!”
“喝!”
楚雁秋大喝一声,张开的折扇直取月如辉面门。
月如辉仰面向后一沉,眼角瞥见楚雁的手已秋抓住李若言的肩膀将他拉了出去,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李若言的身子,长剑自身后往楚雁秋臂上刺去。
楚雁秋见他刺来,举手挥扇去挡,而另一只手依旧抓着李若言不放。
月如辉见一击不中,又恐长剑伤及李若言,只得改用拳脚。他猛地揽住李若言的腰,将他带到身后,右腿微屈旋转半圈,左腿向前一踏,绊住楚雁秋右腿,向下一勾。
楚雁秋右膝猛地一弯,顺着月如辉的力道一沉,从低处一个横扫,趁势回转牵住了李若言。
“连接我三招,你是什么人?”
“想知道先放了孩子!”
“哼。”
二人夹着李若言,拳脚相向,转眼已拆过十余招。
“住手!不要打,啊……”
李若言夹在中间,被两人这样一拉一扯,只觉得内脏痛得像要撕裂开来。此时大声一喊,受伤的内脏受不了巨大的压力,抽筋似的一阵剧痛。
楚雁秋见状,反手一收扇子,折扇化作匕首,挽作一团光华,招招直取月如辉要害。
月如辉眼光一凛,左手松开李若言,五指微屈,好似拈花状,一下扣住楚雁秋手腕,轻轻一旋上推至肩膀。
看似抚摩一般的轻柔,楚雁秋面露惊讶,只觉得左肩头猛地一紧,仿佛被绞进什么一般,眼看手臂就要被卸了去。他连忙松了手,借力腾翻一周,这才拆了开来,而李若言却因此被夺了去。他惊道:
“持花手。你是什么人!”
“言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