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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18 翻云覆雨+番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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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尧绿川牙缝中俱是冷意:“教中连催十日你置若罔闻,今日又大开杀戒杀戮教众,你还有什么不敢?”
萧红屿望着他,忽然淡淡一笑,却有丝讥讽:“属下不敢也敢了,教主有何见教?”
“萧红屿,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尧绿川面上冷笑收了,露了些许柔和:“你跟不跟我好好的回去?若肯的话,以往一切,既往不咎。”
萧红屿沉默半晌,淡淡道:“属下在此过得很好,教主又何必强求?若不肯放过属下,今日就拿了我的命去吧。”
尧绿川静静望着他,初登重位,又是少年心性,哪受得起这般挑衅?眉宇间终于现了蓬勃怒意:“拿下!”
萧红屿冷冷望着身边靠近众人,想着水行舟临死自己亲口一番承诺,道是只要尧绿川不为难夏云初,自己便绝不起二心。——此刻他尸骨未寒,难道自己真要便违他心意,做那无信无义小人?
心中悲愤上来,仰天狂笑几声,朗声道:“不需麻烦了!萧红屿虽胆大妄为,又难道真敢与教主为敌?”咬牙扫了众人一眼,再看向尧绿川,眼中是微微轻蔑,傲然道:“教主你亲手抓了我便是,正好扬威立名,叫大伙儿看看违抗新任教主是何下场!”
尧绿川脸色铁青,飞身上前,指若拂柳重重数点,已点中他身上数处大||||穴。
萧红屿毫不运功相抗,只微微冷笑。
“萧红屿,公然违抗教令是何下场你自会知道,就先想着自求多福吧!”尧绿川双手一错,已冷冷卸下他双臂关节,反手一推将萧红屿推到郑同和面前,厉声道:“将此叛逆锁入地牢刑室,不准任何人探视!”
转眼两人上来,将萧红屿左右架起,萧红屿只是冷笑,似是对肩膀关节处剧痛丝毫不觉,任由人摆布,却是不急不气。
……乌衣教地牢中刑室,有十几间之多,或明或暗,或积水潮湿,或有火盆炭架,各有狠厉不同。长长走廊尽头一间,是最为幽深神秘,里面不知有多少阴森奇怪刑具,正是教中皆知。
尧绿川悠悠来到那间刑室外,冲黑黝黝铁门外两名教众微微颔首:“里面可有异动?”
一名黑衣人慌忙答道:“没有。左护法被锁后一言不发,丝毫不见狂燥不安。”
尧绿川微微一笑:“开门。”
沉重铁门应声而开,等尧绿川闪身进去,又从外面缓缓关起,再听不见看不到里面一丝光景。
…………
门内,灯光明亮温暖,地面洁净如新,桌台床帐,所有家居之物无不一应俱全,且都瑰丽绮靡,细看之下,全是极奢之物。房间四周更有枣红木盆中盛寒冰,吸了闷热暑气,令这室中清凉无比。
若非正中一张硕大圆床上四角均有铁链透露出些许冷酷,哪里又象是昔日乌衣教中最阴森恐怖的刑室,倒象极了什么深宫奢华的私密所在。
俯身上床,尧绿川轻轻拂上床中那人双腕上粗重铁链,幽幽叹了口气:“大哥……你难道永远就不理我了?”
萧红屿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般一言不发。
尧绿川的手继续在他腕间轻轻磨擦,那铁链缠绕处,有厚厚白绸裹着,以防磨伤。
“大哥,我知你恨我这般对你。可你也得替我想想。……我那般连下十道令牌催你回教,你都不理,最后还公然打伤传命之人——我若再不做出些姿态来,叫我以后如何服众?”
手转而拂上萧红屿肩膀柔柔按压:“昨日将你手臂拧脱了臼,可疼得厉害么?……”心中辗转,凶狠悄悄露头,想到这人对自己终究是不会全心全意,忽然便想就此将他双臂干脆废了。
原本他行事就是冷漠凶残惯了的,一再被萧红屿羞辱压制,只因在这“情”字上迷了心窍,偶尔幡然醒悟片刻,却又是不甘。
萧红屿肩膀被他一按,眉头微微一拧,却仍不语,只是额头有细汗浅浅渗出。原来这一天内,并无人将那关节接好,这一按下去,自是巨痛又起。
尧绿川轻叹口气,看着眼前那倾心所爱的面庞,心中那恶毒念头已是消失无踪。手腕轻转,已将他脱臼处关节接上,淡淡道:“我知道这点疼对大哥来说,只是清粥小菜。”
萧红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睁开了双眼,神情轻佻:“尧绿川,只用这点微末手段对我,比起那日你受的苦,我可算占了不少便宜。”
嘴角一撇,微带了傲然:“我教你个法子,下次拧脱人关节时,最好再将那人手臂反吊起来,半个时辰不到,便是我——也得疼昏过去。”
尧绿川望着他,忽然“扑哧”一笑,扑在他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大哥,我再不忍让你疼啦。你可知道这一天一夜我想着你在受苦,心里比什么都疼?”
萧红屿冷冷一笑,眼中讥讽:“我知道。”微抬起手腕用嘴一努:“你怕我发狂伤了自己,连手脚都替我用丝绸裹起来,我怎不知你一片心意?”
尧绿川眼珠一转,吃吃笑了起来,身子和他贴得更紧:“那倒不是,我是怕你呆会儿挣扎得太厉害。……大哥,答应我一件事,今晚一切放松,只待绿川尽心尽力服侍,算是赔罪,好不好?……”
“尧绿川,要想辱我,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些淫药给我灌下去。”萧红屿微笑:“我萧红屿别的不敢夸口,没有淫药控制,在床上若是也不能自控,也不算个男人了。”
尧绿川抬了头,神色哀怨:“大哥真觉得我在辱你么?……绿川只想让你快乐。”
“对!”萧红屿重重点头:“你这般将我四肢大张捆着与我交欢,全是为了让我快乐。可惜属下身不能动,否则真该起来叩谢才是!”
“我要让你能动了,你不把我活剥了才怪!”尧绿川撇了撇嘴,似嗔非嗔。
“所以你听好。”萧红屿眼中寒光渐起,牢牢盯住了他:“你现在尽管好好享受,可别心软对我。我萧红屿除非永远困在这张床上,只要我一朝脱身,就是你我玉石俱焚之日。”
讥笑浮起在他如石雕般冷酷面上,望着尧绿川微变面色,他又道:“我也不瞒你,一想到这样被迫和人交合,我心里只是想吐。一会你最好拿东西堵了我的嘴,——咬舌自尽那种蠢事我绝不会做的,可你得防我吐你一身。”
尧绿川的笑容开始僵硬,不甘再度抬头,慢慢起身:“萧红屿,你太霸道!——对我和那夏云初,你不都曾肆意凌辱过?凭什么我就辱不得你?”
冷冷一笑,又道:“你可别忘了,在我手下受辱受刑的,可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尧绿川,你认识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今天才知道我霸道?”萧红屿也冷笑:“我辱别人可以,别人辱我——就是不行。”
尧绿川咬牙盯了他半晌,脸色终于慢慢换了柔和,重新和他并肩躺下,却终不敢再越矩,幽然道:“你说的对,你一向霸道。可我偏偏喜欢你这般。”
转头静静看着萧红屿冷漠神情,他微微叹息:“大哥……我不敢真惹急你的。这一天我想了无数办法,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行得通。”
“且让我猜猜。”萧红屿淡淡一笑:“你我做事原本相似。——截断我经脉废了我武功,只留我一个四肢健全的身子,想过么?”
尧绿川望着他,格格一笑:“想过。——大哥果然明白我。”
萧红屿神色不动,又道:“或是日日灌我些迷人心智的淫药,叫我也不得不做出些摇尾乞怜的丑态来,想过么?”
“也想过。”尧绿川再笑。
萧红屿又道:“或者干脆永远这样锁着我,想我了便来春宵一度,腻了便找别人——这也有趣。”
“对啊。……”尧绿川眼中光亮一闪:“天天看着大哥你这般躺着,我是断断忍不住的。”嘴角浮现丝淫邪微笑:“我才不要做那假道学的伪君子,既然情事诱人,为何不敢承认?”
想了想,脸上终究有些苦恼:“这些法子虽都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可却都大大不妥。……那时的萧红屿,无论是迷了心性还是废了武功,都不是绿川心中那个狂傲凶悍,潇洒翩翩的大哥啦,我必然会后悔。”
“尧绿川,你不敢动我的。”萧红屿懒洋洋微舒筋骨,在铁链有限的几寸闲余之内转了转手腕,眼中尽是讥诮:“你在床上阅人无数,习惯了看别人辗转承欢,甚至被你折磨凌辱。——只有我,才敢用同样的法子反过来对你。”语中添了微微刻薄:“而你,该不是偏偏喜欢这样吧?”
“你错了。”尧绿川面无表情:“——若换了别人,我会将他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痴痴望着萧红屿,他眼中有些迷惘:“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只记得从小时候起,便以是这般了。”
怔怔看着萧红屿不屑神色,他道:“你十二岁上被教主带回教中,终日里就只冷眼不看别人,可我第一眼看到你凶狠狠望了我一眼,我就忽然想看看——你这张好看的醉人的脸上……笑起来是什么样子。那时你还不懂武功,可任我再怎么狠狠欺负你,你都对我不理不睬。”
萧红屿静静听着,淡淡道:“我一向那样,又不是对你一人冷漠。”
“可我就是不甘心。当时教中一众同龄孩童数我武功最高,又貌美心毒,谁不对我又爱又怕?……偏你只一心学武,从不看我一眼。终于有一天用新学的一招将我狠狠摔在地上,又踩断了我腿骨才冷笑离开,……你可知我那时,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想法子把仇报回来?”萧红屿斜眼看他,想到幼时时光,好象确有那么一回,自己做过此事,心中不由有点恍惚。
“不,我当时疼得直流泪,心里却想:这个人终于肯正眼瞧我了,真好。”尧绿川哀哀道。
萧红屿一窒,说不出的滋味涌将上来,半晌道:“我那时家人惨死,满心里都是愤怒仇恨,你来惹我,可不是活该?”
“是活该。……”尧绿川涩然一笑:“从那时起,我就一心一意的活该了。”
第三十一章一夜欲迷生死际
萧红屿一窒,说不出的滋味涌将上来,半晌道:“我那时家人惨死,满心里都是愤怒仇恨,你来惹我,可不是活该?”
“是活该。……”尧绿川涩然一笑:“从那时起,我就一心一意的活该了。”
转头痴痴看着萧红屿,他柔声道:“大哥,我只想对你好,这也有错么?……我原先只道你不喜男色,心里虽苦,也认了。可现在知道你也是会喜欢男子的,那人和你也再没可能,为何不试试和我在一起?”
萧红屿静静望着他,眼中似乎有种不明来处的痛楚微微闪动,却不言语。
尧绿川凄然望着他深沉目光:“大哥,你为何不说话?……从此我们俩并肩江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非痛快淋漓,无拘无束?就算你要做教主,我也立刻让了出来。……”
顿了顿,又道:“绿川自问武功机智,相貌才情,都比那夏云初强了不止一分,只有我才赔得上大哥这般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动心?……”
此处深藏地下,原本声音罕至,又被重重铁门隔住一切杂声。此刻屋内静寂,却似坟墓一般。
萧红屿深皱眉头,终于开口,低低声音在空中飘荡:“绿川,想听真话么?真话往往伤人。”
“想听。……你伤我,也不止一次两次。”
“好,若说一点也不动心,那是假的。”萧红屿平平道,声音不见起伏:“若是以前听你这番话,以我的性子,只会冷笑不屑,说不定还会当面讽你一句自作多情,自甘下贱。可我现在不会,知道为什么?”他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闪动:“因为我现在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多么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之事。”
尧绿川的脸色忽然变了,掩不住的嫉妒之色现了出来:“我在说我们的事,你又敢提那夏云初?!”
“是你要听真话。”萧红屿摇头:“我只想明白告诉你——我以前没爱过任何人,自然也会轻贱你的心意,可现在遇见了他,我已变了。”
悠悠望着屋顶,他神情黯然:“我开始明白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的痛苦,开始认知到世间万物都可强求,惟独情爱……强求不来。”
唇边笑意换了苦涩,他安然看着尧绿川,语声温柔:“所以我虽仍不能放一丝情思在你身上,却也不能再看轻你的心意。”
尧绿川呆呆望他,忽然嘶声道:“你为什么不能试试忘了他,换个人来喜欢?”
“你怎么糊涂了?”萧红屿无奈地长叹口气:“若能轻易换个人来爱,那还是真心的么?若真可以……”他目光如针如刺:“你何不也忘了我,换个人来喜欢?”
尧绿川的手掐入了自己的掌心,冷冷盯住了他决然表情,淡淡道:“大哥,我是从不知什么叫退让放手的,你该知道。”
“我也一样。——你我本就是一样的人,残忍无情又都不肯退让,偏偏又都喜欢上个得不到的人。”萧红屿微笑。
“那我俩就比比看,谁的手段厉害些,能坚持到最后。”尧绿川低道。
“我索性告诉你,今日被困,是我心甘情愿——无论会受什么对待,萧红屿认了,算是还你一份情债。将来脱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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