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天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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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风雨要逼死皇甫家族的公主,而他们也因此一同受到了侮辱似的。
对于眼前的形势,风雨在心中暗暗苦笑,狠狠的问候了皇甫嵩所有的祖上,表面上却非常诚恳地对皇甫嵩说道:“老大人真的是误会了,其实我和皇甫小姐早就义结金兰,怎么会要置自己的妹妹于死地呢?”
风雨急中生智的信口胡扯道,反正如今也没人会拆穿自己,紧接着却话锋一转,语气严厉的质问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在下十分不明白,皇甫小姐其实并没有奸情,在下捉住的那位刺客叫孙守礼,算起来应该是老大人亲自定下的亲事,却不知道为何还将皇甫小姐再许配给风雨,莫非是存心凌辱风雨不成?”
说话间,风雨紧紧的逼视着皇甫嵩,这一招他原本并不准备用,不过如今为了摆脱被动的局面,看来只好使这一手杀招了。
“守礼,你说抓住的那个刺客是守礼?守礼他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皇甫建柯,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皇甫嵩大吃一惊的说道。
风雨虽然知道他显然是在装胡涂,但是表演的唯妙唯肖,如果笨一点的话,还真的会被他骗过去。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风雨也是一楞。
在听了皇甫卿卿的故事之后,风雨调查了孙守礼,发觉孙家世代镇守南蛮,虽然如今家道中落,毕竟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感到奇货可居的风雨并不准备将他交给皇甫嵩,所以也就没有把他带过来。
这恐怕也是皇甫卿卿之所以跟风雨讲那么多话的企图,毕竟如果交到皇甫嵩手中,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只是风雨没有想到皇甫嵩居然会装傻充楞,刚才人还没看见就煞有其事的喊着要杀了奸夫淫妇,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话,皇甫卿卿既然被投了河,当然也就没有理由让那奸夫活下来。
而像现在自己把话挑明了,皇甫卿卿和皇甫家族的名誉当然也就有了挽回的余地,而皇甫嵩则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以此推卸责任,让人拿他也没有办法,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
当下风雨只好干干的说道:“那位孙先生似乎对老大人有些误会,所以在下没有把他带来。”
“风侯有所不知,守礼的父亲与老夫乃是异性兄弟,当年一起为国戍边,情同手足,然而孙老弟不幸为奸人所害之后,守礼不知从哪里听信了谣言,以为是老夫存心谋夺南蛮,真是让老夫百口莫辩啊!
“在这之后,守礼就一去杳无踪影,江湖上传言他已经遇害,老夫信以为真,眼看着时光一点一点的流逝,小女的大好青春就此浪费,心中真的是焦虑不安。后来在圣京见到了风侯之后,深信老夫的眼光不差,如此人中之龙当然是任何为人父母者心中的骄婿,所以想将小女许配给风侯,以求有一个依靠,当然老夫自知小女福薄,不敢有所奢求,也不计较名位,愿意和那位李家小姐平等共处,全都是一颗父母为了儿女的心啊!风侯豁达,想必不会责怪一个舐犊情深的父亲吧?”
皇甫嵩说的声泪俱下,而且合情合理,倒是让风雨有点云里雾里,不知是真是假,总觉得有点被套住的感觉,当下只好很窝囊的反过来安慰皇甫嵩。
接着,皇甫嵩步步紧逼的说道:“不知我那守礼贤侄如今在何处?风侯可否让老夫见上他一见?”
“孙守礼显然目前仍十分的误会老大人,如果让他过来的话,必定会骂许多难堪的话,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恐怕不利于老大人的声誉吧?”风雨装作推心置腹的低声对皇甫嵩说道。
“无妨,无妨,孙老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老夫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故人之子误入歧途,别说是被他骂两声,即使斧钺加身,老夫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让他悬崖勒马,改邪归正!否则如何对得起我那死去的老友?”
皇甫嵩说得大义凛然,对孙守礼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如果不是风雨已经领教过他的奸诈狡猾,又听过了皇甫卿卿对昔日往事的种种陈述,还真的会被他感动也说不定。
如今的风雨却不得不深深的佩服他的功底,四大家族能够把持地方,影响朝政,果然有他们的不同凡响之处。
如此老奸巨猾,却又装得如此道貌岸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够迄及的,至少风雨感到在这场讥讽中自己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远远不如这只老狐狸。
不过皇甫嵩越是这样急不可待的要拿孙守礼的命,哪怕是被当众大骂也在所不惜,风雨就越是感到这个年轻人奇货可居,不想如此轻易的放手,故而装作为难的说道:“这个孙守礼如今已经被本侯送回凉州了,早知道老大人居然对他如此的宽宏大量,风雨真的应该……”
“没关系,这么多时间老夫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这几天。”皇甫嵩强作欢颜的说道,突然执着风雨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慢悠悠的说道:“据老夫所知,风侯准备为扬威镖局灭门惨案向高唐大兴问罪之师,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不错!”风雨压住了心中的狂跳,这件事情极其隐秘,只有风雨军的高级将领和心腹幕僚才知道,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提出来,皇甫嵩就仿佛掌握全局似的率先提出,不能不让风雨感到震撼。
“那些喇嘛教居然屠戮我天朝子民,实在是欺我神州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决定和风侯一起上书朝廷,一定要向高唐讨还一个公道不可!”
皇甫嵩接下来的这段话更是让风雨大大的震惊,这本是风雨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没想到皇甫嵩居然会自己答应下来,一时间倒是有些不敢接受,只好干干的说道:“老大人如此急公好义,风雨多谢了!”
“哪里哪里,不过老夫想提醒风侯一句话,这高唐地形陡峭,生活艰苦,历来都不是用兵之地,所以应该是收拢人心为上,兵伐次之。高唐的大禅师宗喀如今正在巴蜀的北部传教,老夫已经将他扣下,待会送至风侯处,如果风侯能够说服这位禅师的话,则平定高唐指日可待了!”
“多谢老大人鼎力相助!”
这个礼物可远远甚于皇甫嵩答应和自己一起联名向朝廷请战。
联名上书不过是名义上的支持罢了,但是这个宗喀却意义重大,他是继宗巴禅师之后,高唐亲圣龙派的领袖,在高唐影响深远,风雨早就想和他见上一见了,可总是缘悭一面,没想到会被皇甫嵩给送到自己的面前。
不过欣喜之余,他也不无迷惑的望着皇甫嵩,世上无免费的午餐,皇甫嵩如此前倨后恭,必定有所图谋,这让风雨不得不心怀戒惧。
“风侯休要多疑,老夫如此作无非是想要加深两家的友谊,同时也为圣龙帝国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而已。”皇甫嵩显然料到了风雨的想法,故而用淡淡的话语化解了风雨心中的疑虑。
“多谢老大人!风雨一定在近日把那孙守礼送来!”
风雨当然心领神会,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人情自己是不得不还的。
只是他有些不忍望见皇甫卿卿充满渴望的眼神,虽然自己很同情这对情侣,虽然孙守礼本身很有价值,不过比起能够征服高唐、出兵印月以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来说,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父亲大人,您为什么如此支持这个风雨?这小子想要征服印月,莫不是识破了我们对他下的毒?”
当风雨心满意足的离开夏州之后,皇甫华忍不住质问自己的父亲,他对于这个远远超越自己的风雨,总是有着说不出的不顺眼。
“胡涂!不管识破还是不识破,风雨都会进军印月,既然他如此坚定,我为什么不做些顺水人情,让他越陷越深?别说是印月,就算是高唐,你以为风雨会很顺利吗?”皇甫嵩冷冷的说道。
一旁的梅文俊见皇甫华依然没有想通,便解释道:“义父的意思是想让他陷在印月,如果打了败仗,便会动摇他的声名;如果打胜了,印月这么大,也必定会牵制住风雨军的大批兵力,那么到时候我军一方面不必担心北面的威胁,另一方面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乘机拿下凉州!”
“哼!”
看见皇甫华依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令恨铁不成钢的皇甫嵩不由暗中摇了摇头,对这个宝贝儿子如此资质十分失望。
当日在夏城门口拿风雨和自己子女比较的话,倒也有三分是出自真心。
~第二章 宗教改革~
在风雨军的大帐中,风雨注视着眼前的宗喀。
宗喀大约有五十余岁,下身穿着裹裙,外面是白色的刺绣外袍,腰间系着檀笔筒、木碗和漱口水瓶;脚上是足蹬长筒厚底靴,肤色赤铜,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严于修身的虔诚教徒。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喇嘛,只有二十多岁,一脸精明,竟穿着红色外袍,这不能不让风雨对这个名叫桑菊的家伙另眼相看。
要知道喇嘛教的僧侣按照武功分为青、黄、红、白四等,白衣喇嘛的武功绝不在中原八品高手之下,甚至几十年前曾有一个白衣喇嘛和一个中原的九品高手打的不相上下;如今总共也只有七个白衣喇嘛,是各派分支的领袖。
而红衣喇嘛相当于中原的七品高手,平时作为白衣喇嘛的护卫和助手,所以这个叫桑菊的家伙二十多岁就成为红衣喇嘛,的确不简单。
(注:喇嘛教有红教、花教、白教之分,不过纯属不同教义,与武功无关,这里只是一个随口假设而已,与现实不符。)
“风侯召见我等,可有何见教?”
宗喀缓缓地问道,他被皇甫嵩强行扣押了下来,如今又被请到当今西北最有权势的风雨帐中,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两位实力派人物。
要知道如今天下大乱,拥有兵权就意味着拥有一切,如果一个不小心,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只要一挥手,就算是成千上万人,不也照样被投入了大河之中吗?
风雨恭敬的施了一礼,沉痛的说道:“一向主张拥戴朝廷的一代禅宗——宗巴大师的仙去,令风雨也同感悲痛,可是竟然有人在大师死后依然不肯善罢甘休,为了窃取大师的舍利,不惜做下灭人满门的惨案,由此可见,高唐的喇嘛教已经距离我佛慈悲的境界越来越远了,不知宗喀禅师以为然否?”
风雨越说越激动,他由原先的沉痛逐渐转为犀利,双目炯炯有神,浑身透出了一股浓厚的杀气。
“万物皆皮囊,宗巴大师恐怕早就已经转世了,世俗间的一切恩怨情仇如同过眼云烟,不提也罢。只是如今各寺喇嘛勾结权贵、横行不法、戒律松弛、无所不为,实在是令人担忧,故而老衲主张当今喇嘛教应该提倡性相合流、显密相资、三士一贯,以求重新弘扬我佛。”
“宗喀大师的意思是应该显宗和密宗同时修行,而不是只强调一个方面;同时不应过分强调密宗的一些教义和仪式,无论下士、中士还是上士,都应该一视同仁,一切教诲都应该以菩提心为主。”一旁的桑菊见风雨听了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解释道。
风雨干干一笑,刚开始他还以为宗喀会大谈什么人生不过是臭皮囊之类的废话,对灭门惨案不感兴趣,后来听到他说要改革喇嘛教,倒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对于宗喀的改革意见半点都听不懂,但是倒也佩服这老家伙的眼光。
如今的高唐上层僧侣掌握着地方政权,淫乐无度,僧侣们流于侈惰,甚至专持诅咒,以吞刀吞火儿炫耀而取宠,行为无异于巫师。
其实何止高唐,即使是佛教的源地印月,这个时候不但学系传承日趋繁歧,学风也日渐丕变,门户之见至深,佛教内部的各派系形成对峙之局,走向了巫术、幻术的死胡同,以至于信奉伊斯兰的大食东侵时势如破竹,要不是正逢呼兰西征,牵制了大食,恐怕早就完蛋了,所以才会动了东来的念头。
风雨因为想要西征,所以对这两个地方的资料一向都很重视收集,内心深处也不是没动过进行宗教改革的念头。
只是,自己毕竟不是教中的人,而那些老和尚一般都是极其固执的,所以也就只好压在了心头。
正头疼着在征服高唐后,如何物色合适的人选,说服他与自己的合作,整肃高唐的宗教界,控制整个喇嘛教,却没想到一个大活宝自动的送上了门来。
如今宗喀能够提出改革宗教的主张,足见此人还是有一定的眼光和魄力的,这倒是让风雨有些刮目相看,而且也正中下怀。
当下朗声说道:“大师说得不错,如今印月那些僧侣名为佛门,实际上早就妖魔化了,否则以我佛之无边法力,怎么会坐视那西面的异教徒侵犯我佛的圣地?可见这些人虽然披着佛袍、持着念珠、念着佛经,实际上却是彻彻底底的背叛了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