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传之重返道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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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他那庙宇是不是俗人假借寺庙之名坑蒙拐骗,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
司若婴低头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萧焕忙是速速吃了,而后催促着师徒二人赶紧出发。
合贤居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城南千秋庙则是偏了些,若是步行,少说要花上一个时辰。萧焕急于求得结果,便是叫了辆马车,载着三人到了千秋庙。
看来往香客数量,便知庙中香火极好,司知一四下看了看,方才跟着萧焕进了庙中。萧焕直直地便向庙中一株柳树走去,柳树下一张桌案,案前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道人,道人对面排着不短的队伍,看样子都是找这道人算命的。
司若婴见司知一申请古怪,便问:“有什么异样?”
司知一道:“你看这里,说是庙宇,可庙中供奉并非他们佛家的佛陀菩萨,也不知都供得些什么奇怪的神仙。而庙宇本是净地,却在院正中种着一株柳树,要知道柳树有聚阴养鬼之用,你知道柴氏的那个招魂幡吧?他们那个招魂幡上的木头棍子,用的就是柳木。”
司若婴不大了解凡世教派,但也知道柳树养鬼之用,故而问道:“树下那人的打扮,倒是与凡世入道界的修行之人相似,莫非也是我辈之流?”
司知一点头道:“打扮确是个道人打扮,但身上无半分法力,只是个招摇撞骗的俗人。”
第十一章掌断垂柳()
师徒二人几句话的功夫,萧焕已是走到了那人身边,伸手在桌案上一拍,扬声道:“涉谷老头,这位师傅有话要问你,你最好如实交代!”说完一回头,却发现司知一两人还在庙门口站着,忙招了招手,催两人过来。
那涉谷胡子一颤,眼珠子一转,向着萧焕拱手道:“原是萧少爷,贫道正与人问卦,若萧少爷的朋友有事相问,待贫道解完此卦,再行细说。”
问卦那人道:“小伙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家里人没教过你什么叫先来后到?”
萧焕瞪着那人道:“我从来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司知一看他快与人打起来了,匆匆上前,将人拉到身后,而后看了一眼桌上铜钱,随口道:“这位道友,你用铜钱摇卦,一次摇六枚铜钱,怎么看卦象?”
桌子上六枚铜钱毫无规律地摆着,正反各异。司知一曾闲来无事粗略学过凡世算卦之术,若以铜钱摇卦,则需三枚铜钱,反复掷六次,录其正反。
涉谷看司知一褐衣打扮,虽以道友相称,看起来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于是他捋了捋胡须,笑道:“此乃贫道师门秘技,不能告知外人。”
“哦——”司知一含笑道,“那不知道友又为何坐于垂柳之下?”
萧焕道:“这庙里就这一处的阴凉最大,换我我也坐这儿!你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问问这剑的事!这才关紧!”
听得萧焕所言,涉谷方才留意到司知一手中提着一柄古剑,看来颇为眼熟。他仔细一想,这剑不就是几年前自己卖给萧夫人的那柄!再看萧焕这不大客气的模样,想来是找人一起来兴师问罪了。
涉谷急忙对着先前的问卦人道:“此卦贫道已心中有数,无奈今日有旁事在身,还请施主明日再来。”
司知一又笑:“道友怎的管他叫施主?莫非道友是佛道双修?还是入乡随俗,进了庙宇便随着僧侣们一道?”
问卦人眉头紧皱地看向司知一等人,低声抱怨了几句,司若婴没大在意,倒是萧焕又气得跳脚,撸起袖子就想找人麻烦。涉谷的目光在几个人间来来回回,随后笑眯眯地向司若婴道:“这位小姐,不知几位来找贫道,有何贵干?”
司若婴也不拐弯,直接将司知一手中提着的伏祸古剑夺了过来,拍在桌案上。剑身拍在桌案上的瞬间,隐隐似有悲鸣,师徒二人颇为惊讶地看着剑身上似在雀跃的戾气。涉谷被司若婴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他原以为司若婴是个女子,言行应当比另外两人温和许多,可现下看来,这脾气似乎还不如先前问东问西的那个男子。
一阵风过,吹得柳枝乱颤。
剑身戾气愈发张扬起来。
司若婴道:“这剑,是你卖给他娘的?”
涉谷垂首仔细观察了古剑一番,而后方才回说:“这伏祸古剑,正是贫道赠予萧夫人,以作辟邪斩煞之用。”
司若婴冷笑道:“辟邪斩煞?怕是招邪引煞更合适些!说,这剑从何而来?”
司知一看着司若婴直切主题,既爽快又可惜,原本他还能再与这道人周旋几句,可司若婴一开口,便是让他没了机会。而萧焕在一旁如助威一般,双手环于胸前,面色凝重地盯着涉谷。
几人目光注视之下,涉谷先前那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竟是一点儿也使不出来。尤其是司若婴,看上去虽是个温柔貌美的妙龄少女,可那目光,却令涉谷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见涉谷久不回答,萧焕也是开口催道:“老头,快说!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
此时的涉谷,满脑子都是如何逃跑,哪还有心思去想这剑的来历。只是司若婴可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再度开口逼问道:“若再不说,我便动手了。”
说罢,司若婴绕着桌案走了半圈,萧焕不明所以地给司若婴闪了身位,司若婴站在垂柳一侧,司知一则是晃悠悠堵住了涉谷另一侧的逃路。涉谷被两人一桌一柳夹在中间,腿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司若婴见他神色慌张,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当即冷笑一声,抬手运气,用足了气力,一掌击在垂柳的树干之上。柳枝飒飒,突然间,一声巨响,垂柳应声倒地,周围人群慌忙四散逃开。
司知一的眉梢跳了跳,心想这果然是世家子弟,总是有些世家子弟的脾气在。还好她法力尽失,如今只能运气提力,不然指不定要折腾出来什么花样。
涉谷惊得回头一看,身后垂柳拦腰而断,躺倒在地,树枝还在颤着。涉谷再看向司若婴时,脸上多了几分畏惧之色,这女子,竟是能一掌断垂柳?这样粗的柳树尚且如此,如果她对自己动起手来,怕就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了。
想明白后,看着司若婴又抬起手,涉谷立即道:“我说!女侠先别急着动手。”
萧焕这才从呆滞中渐渐醒过神来,同样是想到了,如果这一掌是打在自己身上先前自己竟然还想和她动手?
司知一轻叹道:“早这样就好了。”
司若婴冷面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涉谷抹了把额间虚汗,战战兢兢道:“不如去我屋里说,此处不便谈话。”
涉谷此话不假,垂柳被司若婴击断之后,庙中人的目光都抛了过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只是这厢动静太大,一般香客不敢轻易靠近。司知一又叹:“也不知有没有人报官这庙里的僧侣怎么也没个动静?万一一齐过来找我们兴师问罪唉”
萧焕道:“怕什么?这谷陌城里跟着我,任谁也不敢找你们的事儿!”
司若婴点头道:“走吧,领路。”
涉谷无言苦笑,忙搬开桌案向庙宇后院去,显然涉谷是住在这庙中的。萧焕冲着一旁的人群道:“看什么看!叽叽喳喳个没完,一会儿官府要是来人了,就让他们去萧府找人,要赔多少钱,尽管去领,别来烦我们。”
说完,也是小跑追上了前面三人,司知一道:“你这纨绔恶霸当得倒是像那么一回事。”
萧焕抓了抓头发,笑道:“这城里,还没有我不敢得罪的人呢。”
司若婴冷笑:“现在有了。”
萧焕被她一句话噎住,也不敢应声,只自己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些什么。司若婴懒得理会他,只向四周看了看,这庙中后院荒得很,到处都是杂草,院里的水井似乎也是长久没人动过。
三人跟着涉谷进了小屋内,屋子里有些昏暗,涉谷点上几盏蜡烛,这才亮堂了一些。
涉谷道:“几位先坐,我得先找个东西。”说罢便是向里走去,绕过屏风,进到了内室。
司若婴看司知一已经坐下,自己也是在旁就坐,伏祸古剑被搁在桌上。萧焕住惯了富丽堂皇的屋子,来到这小屋中,一时有些不大适应,拉紧了衣袖,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有些冷啊。”
屋内虽是昏暗了些,但司若婴却是未觉寒冷,听他询问,又见他穿着也并不单薄,司若婴了然道:“无碍,只是些许阴风作祟。”
萧焕:“???”
司知一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对着萧焕道:“方才忘记告诉你了,这屋子也有些古怪,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画个辟邪符。”
萧焕赶忙将手伸过去,口中骂道:“这老头怎么住在这种鬼地方?还带我们过来,是不是图谋不轨啊!”
司若婴道:“你说对了,的确是鬼地方。这庙中不仅供着杂神,种柳养鬼,还有块阴地。”
司知一用手指在萧焕掌心画了画,最后轻轻一拍,道:“好了。”
萧焕收回手,手掌心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先前那股阴冷之感确实退了去,于是好奇道:“你怎么画的?我这手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没先前那么冷了。”
司知一微微笑道:“不传之秘。”
司若婴瞥了萧焕一眼,又道:“今后若不碰秽物,这符可保你一世不受阴邪侵害。”
萧焕大喜,司知一却摇了摇头说:“我没画完,估计过两天就失效了。”
瞬间,萧焕神情转而失落万分。
司若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道:“这涉谷,怎还未归?”
第十二章镇煞灵符()
这厢话音刚落,那厢涉谷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满身尘土,脸上脏兮兮的。司若婴看到他这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颇为嫌弃道:“你去做什么了?”
涉谷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却是让脸上更脏了。司若婴看到涉谷另一只手中捧着一个木盒,盒子做工精致,雕工非比寻常。仔细再看,便可发觉盒上的雕纹,隐隐连成一道咒文。
萧焕嫌弃地打量了涉谷几眼,嗤笑道:“你是钻地底下去了吗?”
涉谷干笑两声,随后双手捧起木盒,递给了司若婴,小心翼翼道:“仙姑,您瞧瞧这个。”
听到涉谷对司若婴的称呼,司知一在一旁笑出了声,再看司若婴的模样,十六岁的姑娘,身形大抵长成,倒也算是婀娜。再观容颜,普通人看来,应是俊俏非凡,不似寻常女儿家的温婉柔美,自有一股清傲凌冽之感。身着素服白衣,整体看来倒确实有几分出尘之感,兼之先前一掌断垂柳,也难怪涉谷称一句“仙姑”了。
司若婴倒未曾在意这个称呼,接过木盒。木盒拿在手中,司若婴隐隐感到这木盒有些不一般,故而问道:“桃木制成?”
涉谷点头回说:“正是正是,这盒子,是庙里的住持给我的。”
司若婴又问:“盒中是何物?”
涉谷吞了口口水,方才细声回答:“我得到这剑的时候,剑身上贴着这道符纸,后来那住持见了,就给了我这个盒子,让我把那符纸装在盒子里。”
司若婴抬眼,冷声道:“那住持是何人?”
涉谷忙说:“这主持也是个高人,我当时无意间捡到这柄剑,回到庙中时,住持唤我过去,问我拿了什么东西回来。我当时就告诉他了,他看过之后,说这剑要受宗祠香火,受足时日,就能变成一柄仙剑”
司若婴嗤笑道:“无稽之谈,仙剑乃是与修道者息息相关的法器,如若只需受宗祠香火便可得来,修道之人岂不都成了笑话!”
涉谷显然受到了些冲击,有些茫然地问:“那那那那住持是在骗我?”
司知一道:“倒也不全是在骗你,按照凡世佛家的一些观念,受香火确实是有好处的。他大概也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弄混了佛道,把佛家理论搬到修道上来用了。有这样的住持,也难怪这庙宇建成了这样。”
司若婴侧首问道:“那佛家讲究的是个什么?怎的受受香火便可得道?”
司知一道:“他们要的是渡人,咱们修的是自身。受香火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算是渡人的回报,做了一点好事,受一点香火,受得越多就是做的好事越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没有太多研究。”
涉谷连忙追问道:“仙姑是修道之人?仙姑可有仙剑?”
听得追问,司若婴神色一黯,她出事之前在道界名声甚响,佩剑挽风也是年轻一辈之中,少有的利器,可惜却是在与封卿兰的重紫交锋时,断掉了。
萧焕在一旁听得着急,这话题怎么偏离了主题?于是开口道:“什么佛啊道的,你们是不是跑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