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传之重返道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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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焕雀跃道:“仙人觉得我这个方法好?!”
司知一赞许地点头道:“不过我们不用美人计,那太过庸俗。到时候让若婴御剑在皇帝面前走一遭,皇帝自然是‘惊为天人’,必然是毕恭毕敬地尊着我们入宫了。萧焕,你去找人准备两件道袍,你一件我一件——涉谷你自己有就不给你准备了。”
于是,接近皇帝的计划就这样三言两语地敲定了。
司若婴抬手揉了揉额头,仍是觉得这样的方法未免太过荒诞。
茸茸从她袖中探出头来,蹦上桌子,一路溜溜跑到司知一面前,叫嚷了几句,司知一点头道:“放心放心,这次不会把你忘了。”
涉谷小心翼翼地看向司若婴,见她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怒意,眉心的三瓣莲花也是舒展着,似乎对这个计划没有什么不满?果然还是师祖说话算数,不过还没见过师父御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反正肯定极美就是了!
萧焕兴冲冲地和司知一讨论着计划的细节,如何让司若婴十分惊艳地出现在皇帝面前,是两人讨论的重中之重,萧焕觉得以司若婴的脸,不用太花哨,皇帝就会五迷三道。司知一却道,凡夫俗子,目力有限,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看他二人论得兴起,涉谷也是加入了讨论,只有司若婴一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垂眸沉思。
她在想昨夜的梦境,入凡世的这段时间,她只梦到过两次道界的事:一次是受仙诅咒脉的影响,还有就是昨夜。仙诅咒脉牵动自己的神思,令自己梦到往事,和一些未曾发生的事,是为了让自己心生戾气,以此为媒介与地下的滔滔怨气相呼应。那么昨夜呢?昨夜又是因为什么?
修道之人,修习日久,便鲜少做梦,但凡做梦,必有缘故。
司若婴寻思许久,反复地去想那梦中的事,却始终想不明白。
而萧焕与涉谷,一老一少,如今正在争吵着些什么,司若婴懒得去分辨。司知一见她出神,便是暗暗传音道:“莫要多想其他,待会儿我教你重塑金丹之法。”
司若婴脑海中响起司知一的声音,抬眼一看,司知一正在劝说另外二人。
重塑金丹啊。
司若婴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萧焕道:“你方才所言甚是不错,去准备东西吧。”
萧焕与涉谷怔住,没想到司若婴竟是同意,涉谷甚至觉得她并不知道萧焕刚刚提议的是什么,就让他去准备了。萧焕怔了片刻之后,喜上眉梢,雀跃着就跑出门去,招来下人将要准备的东西都吩咐下去,令人置办。
司若婴轻笑道:“哄骗凡人罢了,易如反掌。”
第三十四章天外飞仙()
将近正午时,有下人捧着几个盒子跑了过来,萧焕接过盒子,兴冲冲的去找司知一。
没多久,司知一与萧焕便是换了身道袍出来。涉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袭藏青道袍的司知一,只见他衣袍翻卷,腰带轻束,宽袖微动,臂弯之间还搭着一根拂尘。身姿出尘,端得是一派仙风道骨。
涉谷仔细回想了一下,起初遇到司知一时,他穿的是一身褐衣,分明是穷困潦倒的打扮,气质却也卓然。如今换上一袭道袍,更是凸显了仙人超凡之姿。涉谷不禁在想,明明都是一样款式的道服,为什么师祖穿上去,比自己好看那么多?甚至旁边的萧焕,穿起道袍来,都别有一番韵味。
院中三个人穿着同样款式的道袍站在一处,铺子里的伙计看了,也是惊于司知一的气度,赞叹萧焕的风采,感慨涉谷的年迈。
司若婴不大在意这几人的打扮,只开口问道:“我的呢?”
萧焕连忙跑到屋子里,抱出一匹绸缎来。
那绸缎之上,隐有流云细纹,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萧焕赞道:“这一匹,可是我家布庄最贵重的了,还没来得及染色,所以是素色的,刚好拿过来用了。屋子里还有各式各样的素纱白练,别说搞出点儿排场来,就算是想把淮安城的永安大道整个铺满,都不在话下!”
司若婴已经晓得,永安大道是淮安城的主街,也是皇帝驾临淮安市,皇帝的车队要走的路。她正是要在这条路上,拦住皇帝。
司若婴抚摸着这匹绸缎,心中大概有了安排。
很快,街上行人骚动起来,几个下人出去探问一番,回来说,是皇上的车架到淮安城了,如今已经进城了,正在永安大道上走着,城里的百姓纷纷前往永安大道,想一睹龙颜呢!
涉谷从袖子里摸出一面旗来,旗面上写着“演卦问仙”四个大字。
萧焕当即把这面旗夺了过来,丢在地上,斥道:“涉谷老头,别拿着你招摇撞骗的东西出去晃了,我们这回可不是去忽悠寻常老百姓的。有仙人和仙姑在,我们不用说话,就往那儿一站,谁还能不信我们?”
涉谷白了萧焕一眼,默默上前将那旗子捡起来,拍了拍旗上沾着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叠好收回袖中。
司知一道:“萧焕,你太鲁莽了,涉谷也是在帮忙嘛。”
涉谷原本有些不忿,如今听司知一解围,感动道:“多谢师祖体谅,这旗子是我行走江湖时的招牌。走在路上,拄着这旗子,才会有人主动来找你。不然管你穿着道袍还是袈裟,行人一概不会过问。”
萧焕轻哼一声,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但又不愿低头道歉,只能站在一边不说话。
司知一颔首道:“说的有道理,路上行人千千万,谁又能一眼知道对方的身份呢。不过咱们不用这样,咱们有若婴。”
话音落下,司若婴便是再度从屋中走出。
虽仍是一袭素服,却是换了轻纱软罗,坠有明珠玉珰,隐有银线暗纹。青丝随意绾起,簪以素白小花,眉心紫黑色的咒印,却成了整张脸上唯一的装饰。
美,且傲。
萧焕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司若婴和先前有些不太一样。
司知一点了点头,十分满意道:“走吧!”
司若婴的目光在庭院之中扫过,下人早已被遣退,如今院中只有他们四人,司若婴这才召出清都。
仙剑流光,惊得涉谷合不上眼。萧焕从司知一给他改造过的袖子中摸出自己的伏祸,看了看黯然无光的剑身,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司知一随手画了个阵法,袖摆一挥,那阵法便是印在了司若婴的袖间。
随后平地风起,司若婴乘剑而去。涉谷和萧焕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涉谷倒是有些心理准备,先前他亲眼见过司知一收服血刑天,可萧焕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他之前只有跟着司知一瞬间的空间转移,但是那次的感受,远没有看到有人踏剑飞起来得震撼。萧焕摸了摸自己的袖子,伏祸在袖中安静地躺着。
皇帝的车队进入平安大道,前面有着数不清的仪仗开路,后面跟着乌压压一片宫人。中间是载着皇帝的车辇,车辇十分华贵,贴金镶宝,其上雕刻更是栩栩如生。垂着的纱幔内织有金丝,竖起的华盖上坠着珠玉。
车轮滚滚,碾着红毯向前行进。
皇帝坐在车辇内,透过薄纱,看到了车队两边山呼万岁的人群。
百姓和乐,敬畏皇权。
正襟危坐的皇帝,露出一丝笑容。
蓦然,一阵风过,吹开了车辇前面垂着的轻纱,临近正午的日光倾洒在车内,皇帝眯了眯眼睛,以隔绝突如其来的光。两侧的宫女连忙去拉扯被风吹开的帘子,皇帝却是抬手叫停了她们的动作。
皇帝的视线跃过车辇前长长的队伍,看到了两侧高低不平的屋檐,屋檐如线般将天空分割成一条长长的蔚蓝色的路,而在路的尽头,有一点闪光。
那点闪光如同流星一般,直向这边冲来。
皇帝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闪光的真正模样。
忽然之间,清风乱拂,垂帘软纱衣袖的猎猎之声不绝于耳。天光骤然暗下,车队行速稍缓了些许。而那点闪光,愈发近了。
皇帝微微抬头,却被车顶阻隔了目光,心中略略思忖一番后,他抬手叫停了车队。
停下的命令传遍了整个队伍,车队在永安大道中段停下。皇帝起身,向外走去,站在车辕之上,令车辇旁的人移开华盖。继而,他抬头看向天上,一滴水落在他的额头。
皇帝抬手拭去额上的水滴,宽宽的袖摆暂时遮住了他的目光。当袖摆移开之时,他突然看到天上,似有奇花盛绽、又似流云凝结,一团巨大的白,如云般遮住了天空。
只是瞬息之间,皇帝便见那团白云向下坠落,周围的百姓惊呼起来,侍卫、宫人亦是随着皇帝的目光,看到了这样的奇景,纷纷簇拥到车辇附近,将所有的伞盖都遮在皇帝头顶。
皇帝斥道:“都散开!”
宫人遵命,四散开来,那些伞盖移开的瞬间,一条素白绸缎,落入皇帝手中。
再一转眼,纷纷扬扬的素纱白练漫天落下,将周围都染成了素白之色。
“护驾!”
侍卫挥剑去斩,削铁如泥的宝剑却无法斩断一段柔软白纱。
皇帝仍是站在车头,心中似有所感,松开了那条素白绸缎。而后他伸出双臂,似要捧住什么稀世奇珍。下一刻,一只绣鞋落在他的掌心,绣鞋内的玉足轻轻下压,如蜻蜓点水。循上望去,只见一道素白身影,那身影只是微微驻足,便又跃起。
皇帝的目光随着那道身影看去,身姿婀娜,翩若惊鸿。
素白身影再度落下之时,正在皇帝的身侧。
皇帝怔怔看去,只见一张未有过多雕琢却美艳无比的脸——正是司若婴。
从天而降的那些纱绸落在四周,风过时随风飘摇,有人讲那些纱绸握在手中,无论白丁富贾,均能感受到那纱绸的料子价值非凡。
司若婴手腕轻翻,抬起手时,四周的那些纱绸,尽数涌入司若婴的袖中。
无论平民官吏,此时都惊诧于司若婴翻手间将那样多的纱绸收入袖中的本事。皇帝定定地看向司若婴,似惊似喜开口道:“可是天外飞仙?”
司若婴双眸无情无欲,只轻瞥了那皇帝一眼,未作回答。
下一刻,似是力竭,似是昏厥,司若婴阖眸倒下。
皇帝动作极快,在司若婴倒地的瞬间,便是出手,扶住了她,自己却是扑倒在车辇之内,任由司若婴压在自己身上。
宫女连忙上前,帮着皇帝扶着司若婴,将皇帝搀了起来。皇帝上前,探了探司若婴的鼻息,而后传令道:“叫御医!”
作者题外话:又开新副本啦
第三十五章三道见帝()
司知一带着涉谷萧焕,隐在人群之中,自然也是看到了司若婴搞出来的那桩奇景。四周百姓高呼“仙女下凡”“神仙显灵”一类语句,皇帝更是将司若婴安置在皇辇之中,带着人往行宫去了。
百姓议论纷纷,觉得新登基的皇帝,果然是天命之人。
司知一叹息一声道:“若婴这阵仗,搞得确实够大,只是有点儿过头了。”
涉谷疑道:“师父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萧焕听着周围人的言语,嘟囔道:“看到姑娘是仙女下凡,要是个男子,估计要大呼妖孽刺驾了吧。”
司知一道:“好过头了。你看,她现在是跟着皇帝去行宫了,接近了皇帝,咱们三个怎么办?等着皇帝召见?还是硬闯行宫?”
三人一齐沉默下来,最后涉谷提议道:“不如师祖传音给师父,商讨一下?”
淮安城行宫,皇帝坐在寝殿外间的榻上,小案上摆着几碟点心,搁着渐渐转凉的茶水。内间里立着几名清秀的宫女,床边有几名御医排着队等着诊脉。一帘帷幔遮住了床上人的真容,只见伸出帷幔的皓腕玉手,以腕上那几道黑紫色的脉络。
几位御医挨个诊过脉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从同僚眼中看到无奈的光,只得齐齐长叹,随后转身向外间去。
皇帝见人出来,随即温声问道:“诸位爱卿,这位小姐,所患何疾?该用何药?”
六名御医排了两排,齐齐行礼,礼罢,几人支吾几声,最后由品阶最高、资历最深的刘御医回话。刘御医再单独行一礼,而后说道:“回禀皇上,此女从脉象上看,并无病恙,至于为何昏迷或许是疲累过度导致。”
皇帝蹙眉,又问:“那她手腕上的紫黑色脉络,又是什么?”
刘御医摇了摇头道:“臣等才疏学浅,着实不知。只是此女来历奇特,从天而降,且能收束那样多的绸缎入袖,恐非凡人。臣等治病救人,治的都是凡夫俗子,过往经验病例,在此女身上一概无用了。”
皇帝摆了摆手,让这些御医退下,又吩咐说熬煮些补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