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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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有來生,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又是为了什么?邵柯梵闭上眼睛,手重重地覆在杯盏上,片刻之后,睁开的双眸已是一派淡漠与镇静,“呵,术士说的是,本王怎会牺牲來世,來换取属于自己的,又迟早会得到的力量?”
微观之镜中,红裘男子向两位异士讲述在地狱所经历的关于曼珠沙华的一切,那位名叫“灭昼”的掏出一面年代陈久的镜子,黑光闪过之后,微观之镜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该死!”阴司宰暗骂一声,腾出右手,在微观之镜上写下“邵柯梵”三个字,仍是一派黑沉,僵冷的眸子微微收缩一下,不甘心地再试了一次,依旧洠в腥魏伪浠
他自然知道那面倾注了不止十代巫师灵力的黑镜遮蔽了他想要窥视的场景,只好将微观之镜撤了,忽然又想到,即便是邵柯梵知道他是独莜夜的转世又如何,独莜夜存世两百万余年,修得一身足以与阴司宰抗衡的武功,然而,转世之身想要恢复原來的本领,只能等到百年之后,可是,他又怎会让他拥有百年之后?
况且灭昼的幽烛镜虽掩得了他一时的踪迹,不可能永远护着他,他注定被他掌握在手中,时候一到,便捏得粉碎,在这之前,微观之镜中,姓邵的答应简歆拯救秦维洛与昭涟,让他们重新转世为人,又亲口承诺送王舒真一程,最大的机会,在不经意间已然悄悄來临。
多日的仇恨,终于即将可报了。
灭昼和方修退下时,黄昏天已经黑透,邵柯梵步伐沉缓地走进寝房,简歆依旧在睡梦中,他像以往那样,坐到床沿,注视着她,任眸中神采一种不似一种。
作为曼珠沙华之王独莜夜的转世,原來他注定一世都在争取和维护,无论过程怎样,倘若最后失去的话,曼珠沙华依旧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他只能以遗憾告终这一世的苦苦追求。
距离大婚之日不过一月有余,此前此后,不知他们还会经历多少波折,他自信不去主动触犯她的禁忌,并且入地狱解救她心目中位置不轻的亡夫,足以让她不离心了罢,可是,世事难料,又有多少是他能够左右的?
随后的日子,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批完上疏后,他便在罂痕殿勤练武学绝技,且回齐铭宫的时间亦越來越晚,第七日,悬在罂痕殿的铜壶更漏滴至戌时末刻,方才收了幻灵剑,殿门口有人在鬼鬼祟祟地窥视,他也不气恼,掌风一吸,将她飞快收入怀中,“怎么有兴致來看我练武了?”
他的劲道比以前大了许多,内力定深厚了不少,简歆脸色却苍白如纸,咬咬唇,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秦维洛与昭涟,还是,还是不救了罢,至于舒真,将唤魂铃由转世亡灵带入往生门就好。”
邵柯梵将她推开一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连秦维洛也不想去救了,她对他的执念那样深,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怎么会轻易说出“不救”两个字。
简歆握紧那双指骨修长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头靠在他的肩头上,口中喃喃道,“不救了,不救了……柯梵,我不怪你,就当从來不知道他在炼狱火城的事。”
邵柯梵眉头一皱,“舒真跟你说了什么?”舒真对地狱的了解比她多,一定告知她入地狱的艰难,她担心他,便不让他去了。
简歆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柔弱无力,“她只要你将唤魂铃系于亡灵身上,别的洠担皇俏液鋈幌肫穑跛驹子涤胁倏囟绲牧α浚峙履悴皇嵌允郑虿灰ッ罢飧鱿铡!绷硪恢皇炙莆抟獾馗苍谒难希我拼Я浚娑塘艘唤兀挂恢睕'有注意到。
雪麟废,幻灵残,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她虽然洠в屑閬砗螅谝淮尾还怂囊庠福映了斜穑纸艚舻毓孔∷暮蟊常负跞盟舷ⅲ肷砣幢沟美骱Γ衷谙雭恚欠置魇墙俸笥嗌庞械木俣
难怪,他进了密室,躺了几个小时,难怪,还召去了灭昼和方修,他却骗她是噩梦中缠斗引起的,那次入地狱,他几乎丢了性命,她怎会允许他再次去?
邵柯梵知道一定是舒真告诉了她什么,至于具体内容,是描述阴司宰的本领过于强大,还是他入地狱的遭遇,不得而知,总之让她产生了退怯心理,她为他着想,他得到了不少安慰,沉吟良久,拍拍她的后背,“好,不过,我还是坚持练武,待到你想要救的时候,尽管提出來,我一定去。”
简歆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继续道,“舒真说,你一定要按照她说的那样做,她已经不可能与你见面,不必拘泥于不必要的形式,将她送入往生门就可以。”即便是再摇两下铃,舒真出來后,洠в性砀教澹参薹ǹ吹剿匀幻靼滓舱庖坏悖虼藳'有过多的举动。
又说,“况且你要亲自送她一程,也是以入地狱为前提的,她既然都那样说了,我更不允许你去。”
邵柯梵一时怅然,前几日,他生气于简歆不知前路艰难,要他拯救仇敌秦维洛,很可能他去了以后,两人再也无法相见,然而,承诺送舒真转世,不是也入地狱么?虽然比起去炼狱火城忍着黑火灼烧,救那两个亡灵,并想办法解开束灵咒要容易许多,但倘若在中途被阴司宰截住,后果都是一样的。
如此说來,他对一生多舛的蓝衣女子,心意算是尽到了,他是在乎她的,只不过属于她的位置,占的比重很小而已。有了曼珠沙华相助,送她一程倒是不算太难,他洠в兄苯哟鹩蜢В挥挠牡溃拔业比徊蝗媚愕P模恢焙煤玫模谀忝媲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致命交换1
“国君,李芷江带到。”两名侍卫将一名女子架上大殿,该女子容貌清秀,一身黑衣,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横着两道红痕,皮肉下鲜血斑驳,却并未渗出,应当是被剑气所伤。
宝座上的绿衣女子冷冷一笑,“遣了三名剑客,可算将你擒住了,留你的同伴好生照顾秦子渊也好。”
芷江抬头怒视着郑笑寒,“你究竟想做什么,威胁国君的话,抓我这样份量微不足道的人是不可能的。”
郑笑寒轻蔑地摇摇头,“倘若要威胁他,本王自然不会考虑你,不过是想问你一个事。”顿了顿又继续道,“据说秦子渊的娘亲刘昭涟死的那日,怨念过重,导致恶灵附体,这只是因为护泽使被邵柯梵所杀,还是其他原因?”
芷江不明白她为何关心起这一桩事情來,哼了一声,“是又怎样?”上次国君吩咐对子渊多加照顾,显然是由真心而发,并无第二重含义,两人对子渊的态度便热情了许多,小公子虽还在念念苦等娘亲,对生活却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消极。
今早,月恬在婕琉殿内喂子渊最爱吃的汤圆,她在院里无聊地走动,中央羽雪树一阵树叶窸窣微颤,人影未现,无形的压迫力已迎头而下,她意识不妙,惊抬首, 鬼魅般飞快掠下的三人倾刻间令她眼花缭乱,利剑挥舞,剑光纵横四飞,主芒凌厉地向下,朝的却是她的肩膀。
待反应过來,回击终究是慢了一拍,三人打得她措手不及,招招疏于防备,才几招已见颓势,月恬闻声出殿,引开一人拦截,被缚住了手脚,十招之后,她便狼狈地被两人点了穴道,带往鹰之。
一切出乎意料,亦莫名其妙。
“呵。”郑笑寒轻蔑地扬眉,“刘昭涟死的那日,有人注意到她全身的经脉已经被人挑断,这,可是真的?”
芷江一惊,奉命与月恬一道监视刘夫人的时候,便猜知她的残废与国君定然脱不了干系,然而作为国君下属,且此事又与自己的利害无关,当然不该多问,便一直心照不宣,当作什么事情也洠в蟹⑸
不过,既然郑笑寒如此在意,说明她又动了什么对苍腾不利心思,可一点风声也不能出露的,便懒厌地回,“我不知道。”
郑笑寒却不气不恼,拿过矮几上的空茶盏绕有兴致地把玩,目光却死死咬着她,似要看出什么端倪來,“你以为,只有邵柯梵在鹰之王宫安插奸细么,苍腾可也有本王的不少耳目呢!一人难挡八方,邵柯梵是人又不是神,独独侥幸纠出几个,就以为了不起了?太平了?刘昭涟残废的事,可有几双眼睛盯着,不会假的,本王想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原因又是为何?”
芷江将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郑笑寒的手停顿了下來,杯壁上浮现细微的纹路,迅速蔓延开去,茶盏即将碎裂,并准备掷向殿上女俘虏之际,一名侍卫进门來报,说是刚被召回鹰之的剑客钩昇求见。
郑笑寒淡淡地“唔”了一声,将茶盏置于案上,“叮乓”一声,杯子已坍塌成一小堆碎片。
一个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步入大殿,恭敬地跪下,“草民拜见国君。”他生一对三角眼,倒剑眉,隐隐散发出怪异与阴狠之气,腰间悬挂一柄宽刀,其实那非刀又非剑,鞘中布满无数的机簧和暗格,能够发射无数细小的暗针,疾若迅雷不及掩耳。
郑笑寒宽袖摆了摆,两名侍卫将芷江押了下去。
待脚步声远了,那名唤作钩昇的剑客方才开口道,“草民听人说国君较为关心刘昭涟残废一事,方回到鹰之,便急急赶來惠珂殿。”
郑笑寒疑声道,“钩昇,你在苍腾的职责并非监视邵柯梵,而是混在剑客之中,一旦剑客计划对鹰之不利便及时报告,且派去耳目对各自的任务须得保密,刘昭涟残废的事,你又怎会得知?”
钩昇脸上隐现一丝阴戾的笑,“禀国君,刘昭涟正是邵柯梵遣草民下的手。”
郑笑寒眸中的光芒一时雪亮如刃,邵柯梵无意中自掘陷阱,正向深处掉却蒙在鼓里,她毫不费力地抓住他的把柄,看來,命运还是有眷顾鹰之的时候的。
钩昇解下腰畔的葛辺,手握柄处,一道亮光闪过,完全出露的刃仅有一小截,厚鞘中布满几层暗格和机簧,“正是葛辺中发射出的无数细针,将刘昭涟全身经脉悉数刺断。”
郑笑寒颇为赞赏地点点头,“那么,你可知邵柯梵这样做的原因?”
“草民不知,不过,邵柯梵还命臣下喂了刘昭涟一颗哑药,无端地要让一个人经脉尽毁,其中必定大有蹊跷,很可能是刘昭涟掌握了什么重大秘密或者正在做邵柯梵不能容忍的事。”
郑笑寒皱了皱眉头,“不对,据那次参与诛杀恶灵的鹰之剑客报,刘昭涟一路对邵柯梵咒骂不休,又怎会是个哑女?”
钩昇解释道,“那是因为内心的怨念由恶灵传递而出,刘昭涟确实是哑了,况且毒药由邵柯梵亲赐,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会有疏忽。”
“呵呵……”郑笑寒轻蔑地笑了起來,声音极细极轻,仿佛最冷的透明冰凌缓缓过体,引起皮肤与骨髓深处一片战栗,钩昇的心也不由得寒了一寒,又听得国君收敛笑声,语调缓沉,字从牙缝间蹦出,“这是他最大的一次疏忽。”
说罢才想起原因还不得而知,“秦维洛在苍腾封的护泽使是个虚职,对苍腾并洠в腥魏瓮玻淞焓ゲ蕴冢丈鄣囊言谡秸薪彼溃跽蚜俺晌难壑卸ぃ鍪且蛭飧鲈倒拭矗俊
钩昇表情比之前严肃了许多,“禀国君,见过秦子渊的人,都认为秦子渊与逝去的陵王有几分相似,况且刘昭涟与秦维洛皆无酒窝,却生出有酒窝的儿子,这一点实在值得深思。”
郑笑寒心猛地一跳,按捺住欣喜,沉下脸來责备,“为何不早说?”
钩昇犹豫了一会,道,“这是苍腾内部之事,与鹰之利益无关,况且国君从未问过,所以……”
郑笑寒盯着矮几上的茶盏碎片,目光复杂地变幻,“有,自然是有关,你去寻秦维洛,刘昭涟和秦子渊的画像來,或者吩咐画师新画,三日之后,呈上惠珂殿。”
“是。”虽然不知国君的用意,钩昇还是不加多问地领了命令,按住葛辺退下。
曾计划寻木简歆亲近的人下手,刘昭涟既已死亡,便洠в锌悸窃谀冢洗文鄙鼻刈釉ㄊО埽鞠氚朐潞笤傩行写蹋藁鲇谛丈鄣模涣系弥丈鄣脑缫亚鬃园锪舜竺Γ窒驴磥恚参扌牍嗟木俣
嘴角保持扬起的嘲讽,心中升腾起一种久违了的畅快感,邵柯梵呵,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会使出什么好方法來应对,你终究会再度尝到悲痛欲绝的滋味。
“禀国君,鹰之三名剑客偷袭婕琉殿,其中两名带走了芷江,余下一名被月恬制住,已经送往监狱,正等待国君发落。”
邵柯梵心一沉,郑笑寒很可能发现了昭涟之事的端倪,她可真像苍蝇那般,无孔不入呵!然而,只是沉静道,“将那名剑客押入酷辛狱。”眼下要阻止已经來不及,不过,他倒要看看她究竟会怎样做,一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