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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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与她在一起的几年,她每次的吻,又何尝不是这样?仿佛害怕失去,仿佛在坚决地挽留。
他同样热烈地回应她,像是久别重逢,也知她即将被束缚在右侧火域,可望却不可触,他要以这次吻表达他对她的爱,对她的愧疚,并将今后无法进行的亲吻提前弥补回來。
火卫已将右侧火域的灵体押走,铁架上空荡荡的,松垮地缠着铁蒺藜,长钉下垂,指向地面。那两名鬼差并洠в泄齺砬啃蟹挚舛粤盗椋钦孛娉牵吡煳⑽⒄趴瑳'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舒真只觉得心狠狠一扯,迅速移开目光。秦维洛最爱的是木简歆,等來的却是昭涟,但他们毕竟是相爱的,而她……那红衣国君对她仅仅是存有微弱的情意,即使简歆不在,他也不会真正选择她。
“呵呵呵……”绝彻注视着掌心的微观之镜,那对已是冥灵之身的男女吻得越是热烈,他越是兴奋,顾虑到殿上的十名灵魑,他刻意压低笑声,几不可闻,听起來宛若连续的叹息。
然而,仿佛想到什么,他的表情忽然凝住,僵冷的眼中泛起了一抹凄凉。
第一百五十九章 驱逐来客
青阶边缘绿苔苍苍,小径曲折蜿蜒,虽只隔了惠珂殿一里的距离,却似转过几个不同的空间,小小的阁屋坐落在枝繁叶茂的攀穹树下,大树旁逸出的枝条极为粗壮葱郁,将青墙红瓦的阁屋差不多遮掩了个密实,然而,却也让阁屋显得分外冷清。
屋前院子很小,但点缀装扮得颇为雅致,假山缠葛萝,盆中玲珑花,日晖笼画屏,镜中美人颜,齿形大叶垂枝的矮树栽了几棵,假山之下的小池中铺着玄、青、黑三石,相互错嵌,地势微斜,清水往复循环,皆是自地下抽上來的源源活水。
这方小小的地盘便是她婢女身份的居所,虽有一番耐品的风味,然而,比起她富商父亲赐予她的琼楼金阙,高亭大榭,长廊曲槛,却是寒碜小气了不知多少倍。
作为芜僵剑师的弟子,邵柯梵的师妹,她的武学修为不弱于在世时的第一剑客王舒真,端的是可以随意离去的自由身,然而,她却更愿意留在这里,留意郑笑寒的一举一动,等候苍腾方面的命令,他要她做什么,她便心甘情愿地做,无怨无憾,尽得一生,爱一人,虽冷清,到头來却也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回忆呢!
院中被木架支起的半丈屏风上,垂下一方宣纸,上面的彩画仅仅完成头部,微卷的黑发如瀑,在刚开始描的后颈处收住奔流而下的去势,束发的锦缎红丝似半透明的红雾,缭绕在头发之上,与他薄薄的红唇相映衬。
那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神情眷往,高挺的鼻梁衬得一双幽深似潭的眸子更是依依,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容,端的正是他注视着简歆时的模样。
侧面本就比正面难画许多,为了准确无误地描出他的神态,两个月來,她换了无数张宣纸,终于画得最满意的一张,站在屏风前,仿佛他凝视是自己,心神荡漾不已,整个人都沦陷进了那双眸子里。
窸窣响起枝条被拔开的声音,似有人朝院子走來,宛葭的眼睛浮过一丝警惕,手指凌空点向屏风边缘一处浮凸出來的按钮,院中亮光忽然大盛,只见一面薄镜垂落下來,反射强烈的日光,将俏生生的女子和缠绕着葛萝的假山照在其中,明晃晃的看不真切。
脚步声越來越大,却在即将踏入院子时停了下來,狭窄路径旁错叶扶疏,遮住來人的脸庞,只见黑袍翩翩,裹住枯瘦的躯体,带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來了!宛葭心念一动,阁屋正堂的沙漏滴过辰时七刻,郑笑寒正在端泓殿上朝议事,不可能注意到她,她抬头看向阁屋屋檐,檐缘镶着许多面古木雕花小镜,微风阵阵拂过,院外的景致在里面轻轻摇曳,并无任何异样。
她快步走出院子,停在來人的面前,透过树叶注视那双灰色的眼睛,微微敛襟施礼,“见过重烛法师。”
重烛不太适应地轻咳一声,鹰爪似的手拔开枝叶,露出枯瘦清瞿的脸,“周姑娘贵为芜僵之徒,第一富贾之女,何必多礼?国君吩咐老夫到鹰之王宫后便來找周姑娘,劳烦周姑娘带老夫去见离紫师姐罢!”
宛葭点点头,折身引向另一条幽深的小径,“国君已经在信中说过了。最近进宫寻人的人,大多会先來找宛葭,由宛葭带了去,不然被宫中巡逻的侍卫看见,怕是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來。”
重烛跟在后面,捋了捋胡须,“想必国君正有此意,希望这番前來,不会无功而返吧!”
绕过无数婢女紧挨的阁屋,再踏上一条宽阔的大道,径旁便是错落有致的朱楼翠阁,皆是王公大臣居住之所,精美大气,院落开阔,令人眼界霍然一开,沿着走了二里,宛葭终于在一栋飞檐反宇的黑墙宫殿前停下,隔着大小适中的院子,不再挪动步子。
在一片雕梁绣户中,黑墙翘檐显得尤其诡异,仿佛供着某种令人心生寒意之物。院间灰泥筑起的池子之中,一潭黛色的水静止不动,不似活水,然而洠в腥魏我煳斗⒊觯膊凰扑浪
池水中央,一个巴掌大的喷头蛇头般扬起,布满密密麻麻的喷孔,仿佛无数双漆黑的眼睛,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重烛皱了皱眉头,离紫师姐的性格本就异于常人,无论去了什么地方,都将身边的一切弄得怪异无比,他本來已经习惯了,然而,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的一切不会如此简单。
宛葭对着半掩的殿门道,“离紫法师可在?重烛法师來见。”
话音刚落,“嘭”,两扇殿门忽然向外拍去,又被黑墙所阻,“嚓”地一声折回,在惯性的作用下反复关阖,逐渐缓慢下來,最后轻贴黑墙,完全打开,露出方才明幻不定的正堂,除了一张食几,竟然空无它物,仿佛一座冷清的炼狱。
一个年过半百的黑衣女子,正站在殿门中央,目光冷淡地注视着两人,脸色阴沉,颇为逼人。她鼻梁高挺,眉眼生得清秀,头发却白了近乎一半,额头上也有细微可见的岁月刻痕,宽松的黑衣将她纤瘦的身子衬得更加孤瑟。
“原來是师弟。”她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语气不情不愿,显然,很不待见重烛。
重烛却也仿佛习惯了,拱手,神态恭敬,“來找师姐,是因为有要事相商,请师姐容我进屋一叙。”
“哈,哈哈哈……”离紫大笑起來,一脸不屑,“是关于坟墓之事吧?”
她说得很大声,仿佛是故意的,重烛和宛葭一惊,环顾四周,发现并洠в衅渌耍派陨苑畔滦膩怼
“师姐。”重烛压低声音,向院子走去,“这件事关系到天下苍生……”
“别过來。”在他前脚快要落到院中时,忽然被凌空逼來的气流击中膝盖,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那股气流带着压倒性的趋势,将他的身体向后带去。
宛葭赶紧扶住重烛,愤怒地看了离紫一眼,“离紫法师出言制止就是,何必对同门师弟下手?”
重烛稳住身形,被袭中的膝盖微微弯着,脸上却洠в性鸨傅纳裆皇前诎谑郑氨鸸质恪!
“你给我走,坟墓一事,根本洠в猩塘康挠嗟亍!崩胱霞峋龅叵铝酥鹂土睿挠辛椒制美蔽丁
重烛摇了摇头,“师姐,你以前性子虽烈,可以算是个听得进话的人,怎么到了鹰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离紫只是恶狠狠地抽着他,目光似煨了毒的火,“你,给我走,快点走。”
一阵大风吹过院子,将她的黑袍拂向身后,猎猎而动,显出凹凸有致的身子,原來并不是一截枯木,她的头发只是高高束起,拢向后背,并无任何点装的发饰,虽然眼里皆是阴戾之色,然而,依然让人感到不惹尘埃,肃然有了敬意。
重烛看着她,眼中泛起一丝痴意,仿佛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倏而回过神來,唇动却无声,向她传音入密,“师姐,我领了国君的命令前來,断不能空手回去,况且如果你回心转意,本是一件造福苍生的大事,由此一來,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好事?”离紫冷哼一声,“你现在就走人,对你对我才是好事,快走!”
宛葭本想进屋与她细说,但她如此态度,再加上方才对重烛的举动,心知今天是不能踏过这院子了,然而,站在院外遥遥对话又太显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对重烛道,“或许离紫法师正巧今天心情不佳,重烛法师先行回去罢,改日再來相叙。”
“我心情好得很。”讨厌把猜测强加到自己身上,离紫毫不客气地反驳,伸出手指指向重烛,“你给我走,再也不要來。”
重烛被激起了愤怒,猛地一甩黑袖,“既然如此,那今日我是说什么也要进殿了,师姐,莫怪师弟不敬。”说着向院子走去。
离紫面色更沉,顾不上多言,一道道白光自指尖流出,击向重烛,然而,皆被飞扬撩起的黑袖挡了回去,重烛表情坚决,一脚踏向院子,女法师瞳孔猛地一缩,双手对合分开,引出一团白色缥缈的元气,迅速推出,将他的身体震飞出两丈远。
“师姐,你……”重烛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脸上浮起一丝凄苦,“离紫,你竟真的下得了手?”
宛葭忙将他扶起,“法师,还是先回去好了。” 目光转向离紫是已是愤怒,“离紫法师何必下手这么重,我们走就是。”
“快走!”离紫不耐烦地低喝,风依旧在吹拂,池中静止的黛水泛起丝丝涟漪,黑袍向后扯动,她的身子显得萧瑟冷清。
宛葭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倘若真不待见一个人,那么转身关门就是,为何却要将他阻隔在院子以外,难道这院子有什么问睿俊≌庋幌耄酉呱ü谇剑菜钆缤罚纳鲆还赡岩匝杂鞯暮狻
然而重烛却洠в邢胝饷炊啵疠绲愕阃繁硎靖屑ぃ蜗滤氖郑湟蛱弁醇贡澄⒐啡刺穑⑹幼鸥袅巳芍兜呐樱廊皇褂么羧朊埽笆悖闼渥焐锨坑玻晌抑滥闶且桓鲂拇鹊娜耍啬挂皇虏⒎遣豢梢陨塘浚慵热唤形乙院蟛灰獊恚袢瘴揖鸵八狄桓銮宄!
他撩起袖子揩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不顾宛葭的极力劝阻,苍白着脸第三次朝院子走去。
“你逼我是吧?你……”离紫后退一步,靠在黑墙上,眼里的阴戾慢慢散去,被一种无可奈何的痛楚取而代之,“你逼我,你就不要后悔……”
“师姐,我只想与你商量坟墓一事,何來逼迫之说?”重烛边传音边向她走去,“这件事必需尽快了结,來日方长,不知会生出什么祸根來。”
“走,你给我走……”离紫忽然挥起黑袖,声嘶力竭地大喊,“洠У蒙塘浚熳摺
第一百六十章 受辱
“这院子可能有问睿!辈缓玫脑じ性絹碓角苛遥疠缃辜钡厝啊
重烛摇摇头,不搭话,沉着脸继续走去,在距离院子半步之遥的时候,离紫忽然爆发出一阵决绝的笑声,站在门槛和院子之间平台上的脚踏上了院子。
“嗒。”一声巨响,重烛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离紫踩中的那方砖仿佛一个宽大的按钮,向地下凹陷半寸,“哗啦啦”,水池中的水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绕着池壁奔流起來,不断翻腾,白沫飞溅,“唰唰……”莲蓬喷头仿佛睡眠的蛇被激活,快速旋转,无数股水从水孔喷出,转眼间便洒遍了整个院子,而一系列的动静竟在离紫踏上青砖的瞬间完成。
青砖陷下时,宛葭心知不妙,忙将重烛拉离院子,然而将视线投向院中时,离紫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身上有白雾腾出,发出“嗞呲”的响声,有腐肉的味道发出,她还未來得及惊呼,女法师仿佛是终于承受不住,瘫倒在地,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口上,全身不断痉挛。
“离紫,离紫……”重烛大惊失色,正要冲过去救人却被宛葭拉住,“洠Ь攘耍馑卸尽!
莲蓬喷头不断转换方向,环洒四周,扬喷高空,漫天水珠纷纷落地,织成一张密集的珍珠水帘,悬挂无数剧毒的晶莹颗粒,让一切活物无路可逃,院中边缘的盆栽不过在眨眼间,便枯黄委顿成死体。
“走,快走。”院中的女子虚弱地喊,之前坚决的语气,此时却充满恳求,“重烛,走!”
“离紫,你这是何苦?”重烛枯瘦的身体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伸向院子,“对不起,对不起……”
“我被郑笑寒囚禁,度日如年,早就不想活了。”院中女子的面容被水珠笼罩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身体不断被消蚀,逐渐变小,就连痉挛的力气都丧尽,在煎熬中等待死亡的來临。
她的头慢慢垂下去,声音在“沙沙沥沥”的喷水声中显得微弱而艰难,“坟墓之事关系到鹰之的大盛,郑笑寒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能力的法师,你快走。她來了,就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