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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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胜有声的甜美画面,白少枫直看得耳热心跳,慌慌转过视线。从白冰儿转变成白少枫,他不知做得对不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做主把柳叶配给宗田是对了。
相爱之人修成眷属,再苦再累也甘愿。
好羡慕柳叶的福气哦,白少枫心中不免有一丝对未来的畅想,会是怎样一位郎君与她相伴到老呢?心思还没展开,脸颊早已绯红,只得把一双冰手捂在脸上。许久,才恢复常态。蓦地思起莫公子讲的约定,不禁叹了口气。
“公子,想什么呢?”灯光把他的身影剪成窗花贴在窗上,柳叶端着茶从门外进来。
“柳叶,你说我能不能去参加科考?”白少枫忧心忡忡地说。
柳叶抬眸,“为什么不呢?那天莫公子不是说,从京城到四川,往返都要半年多,莫谈还要公事,大少爷此去,必要等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回。你总这样等不是事,参加科考又不一定会高中,不中罢了,要是中了,呵,公子,我们也让那白夫人刮目相看一番。”说完,递给白少枫一杯清香扑鼻的茶。从苏州出来,见识多了,柳叶胆子也大了几许。
白少枫伸手接过茶杯,凑鼻闻了闻茶香,脸上出现愉悦的神情,笑道:“柳叶,你泡茶的技术有进步喔,但是还要努力。”
说着又想起刚才的话题,秀气的小脸拧着,“唉,要是兄长在,该多好啊,现在就可以让他拿个主张了。不中自然是好,万一中了,我只怕就无法回头了。”
“有什么回不了头,要是少爷无心官场,就做个无能的官,那样迟早被贬,一贬,谁还去追问你是谁谁谁。”
“啊,”白少枫心头一亮,欢喜地抱住柳叶,“不错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官有清官贪官、贤官昏官,不过,有机会还是要做个好官,玩累了就做个昏官吧。”
“官,官,官,少爷,你现今已高中了吗?快快温书吧,不然什么官你也沾不上边。”柳叶轻笑着指着桌上的书卷说。
白少枫瞥了一眼,“那些在苏州时就读烂了,没什么好看的。许多人都认为八股无味,我喜欢把它拆开来读,编些故事进去理解,那样读起来就舒适些。”
“少爷,老天把你生错了,你天生应该入朝为官,不然苍天赋给你这么多的聪慧有何用?”
“这样的机缘也是必然?”白少枫闻言,随口接道。
柳叶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冰儿小姐要是象寻常女子,现在早就嫁给别人做填房了,然后忧郁到老,但她勇敢地走出来,让自已不自觉闪出耀眼光芒,为别人赏识,才有了如今的“约定”。虽然她自已看得不清,但这一切并不只是机缘巧合,而是有因有果的必然。
“少枫,还没睡吗?”门外,谢明博疲惫地问着。
“没呢。”白少枫忙起身打开门,把他扶进来坐下。睡了几个时辰,又吃了点柳叶煮的肉粥,他比白日看起来好多了,但眼神空洞,神情凄凉。
在他身后体贴地放下靠垫,拿过椅子坐在他对面。
谢明博直直地看着他,“你可真象你娘亲呀!”
“谢叔,”白少枫不舍地抓住他的手,“逝者已斯,不要再想了,好吗?娘亲当年那么做,就是想你好好地追求自已的梦想。如今,虽然梦想没有实现,但娘亲一定希望你快乐,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没有魂魄般,只是具躯壳。”
“唉!”谢明博幽幽地叹了口气。风华渐逝但俊儒依旧的面容浮现了爱恋、无奈等复杂的情绪,当年那一曲缠绵悱恻的情缘尽在这一声叹息中。
“谢叔,你说我们这样的相遇,会不会是娘亲的安排?她知道我孤单流浪在洛阳,无人照顾,所以她就请你来帮助我。”白少枫星眸扬起温暖的水意。
一边的柳叶听得不禁红了眼。
谢明博怔了下,点点头,“如琴一定是这样想的。少枫,你在白府过得不算好吧?”
庶出的孩子,在那种商家能有什么地位。他疼爱地看着白少枫。
白少枫落莫地苦笑,“谈不上好不好,只是与娘亲在世时无法比。”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但他问不出口。
“少枫,从现在起,就让谢叔替你娘来照顾你、疼你,把你失去的一切都慢慢补回来。”
“谢叔。”白少枫扑进谢明博的怀中,哭出声来。久违的慈爱柔柔地滋润着失宠的心田。
谢明博含泪轻拍着他的后背,仰面朝天,“没想到我谢某孤单半辈时,还修得一子,是如琴不舍我呀!”
“也是娘亲在天保佑我,在这人地生疏的京城,得你老的庇护。”白少枫抬起泪眼,说道。
怜惜地为他拭去泪水,谢明博总算展开了笑颜,“少枫,告诉谢叔,你到京城来只为寻亲吗?”
白少枫坐正了,摇摇头,坦承道:“白夫人为我定下一门婚事,我不愿意,悄悄逃出来的。”
“哦,那家千金不好吗?”
俏脸儿一红,无语地低下头。
“你想白少楠帮你推却?”
“是,可惜兄长出外办差,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那到无妨。”谢明博沉思了一会,“逃亲一事,白少楠不见得赞同你,毕竟这是父母之意。但你不愿,谢叔就会帮你,你就和谢叔一起吧,有事谢叔担着。你太小,成亲可以往后再挪几年。”
“可以吗?”白少枫小心翼翼,很怕他食言。那门婚事一直是他心头的大石,想起就无法呼吸。
谢明博含笑点头,“当然可以,你谢叔虽一介寒儒,但为你撑一片天还是能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你朋友要我参加科考。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他贵姓大名。”白少枫嘟唠了一句。
谢明博惊讶抬起眼,“昊要你参加科考?”
他原来叫昊,白少枫牵出一朵微笑。
“是呀!”
少枫灵气逼人,聪慧自制,禀性又好,如入朝为官,真的会成为昊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昊到识人很准,当机立断抓住少枫,但官场太过复杂,适合这孩子吗?
“少枫,你想参加吗?”
“可以尝试一下。”白少枫唇畔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嗯,那好吧,但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已。”
“不会的。谢叔,我参加科考对那位公子有什么益处吗?”
“昊是个很优秀的年青人,有能力,有见地,胸怀宽广,他做的事很大,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如能高中,自然对他有益处。”谢明博含糊地带过。昊没有对少枫承认自已的身份,想必有他的思量,那么他现今就不好挑明。
“这样呀!”白少枫没什么听明白,也没追问。
“少枫,功名之心不要太强,你顺其自然好了。”还是不舍他小小年纪陷入虎狼之争的官场,忍不住又提醒道。
“我明白的,谢叔,我只是想看看我读了那么多书,与那些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有多少差距。”还有,想成为昊的朋友。想起他那期待的眼神,恨不得满足他所有的心愿。
他其实不易接近,尊贵又冷漠,周身拒人于千里外的气息令人望而却步,可是自已从初识就听出他冰语后面隐藏的关心,无由地就与他没有了距离感。
现在,有一个如父亲般疼爱自已的谢叔,如再得一个挚友,那真的不虚京城之行了。
“谢叔觉得只会他们与你有差距,而你在他们之上,不知几重天了。”
白少枫笑了,自信满满。“那我就小试文才吧!”
第二十章,金榜题名 (一)
深秋时节,枫红霜浓,寒意料峭。
一早,贡院前,身着簇新军服的侍卫们,持矛佩剑,里三层外三层,把贡院的前前后后围个水泄不通。还有穿着不同官服的大臣们穿行不停,个个神色肃然。贡院左右二里之内,重兵把守,所有路人禁行。
参加科考的各位举子,沉默不语,按号排着长队接受侍卫们的搜查,鱼贯而入,走进各自的号室。
白少枫的号室在里侧,要穿过其他举子的号室才可到达。他经过一间号室时,忽听到一声冷笑,一愣,转过身,原来是陈炜。满脸不屑,眼角上扬,斜视着白少枫。
“那位举子,怎么停在那儿?”白少枫瞪了陈炜一眼,却引得巡逻的侍卫的低吼,一时,多少双眼睛都向他投来,也引起正被一群簇拥踱着步的傅冲的注意。
陈炜幸灾乐祸地眯着眼,打开笔袋,研墨,期待侍卫下一步的行动。
白少枫并不慌张,佯作拉了下袍摆,镇定往前走去。
好一个俊俏的书生。傅冲就觉着眼前一亮,清雅的气质,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举止,在一群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举子中一下就显露了出来。举子们进号室,腿都打着颤,握笔的手都是哆嗦的,而他在侍卫的厉吼中还能保持一份冷静,不错。
他小步并作大步,走到白少枫面前,越看越是心仪,谁家父母生得如此俊美的小相公,若宝儿许配于他,日后生个孩子,不知会不会也象这般俊俏。不自觉,他眼前浮现出一幅美仑美奂的天伦画面。
“请问大人,学生可以进去了吗?”白少枫抬手施礼,问挡着他面前的傅冲。看官服颜色,象是位居高位,但看官服的成色,简朴得有点过,是谁呢?
“喔,喔,当然,当然,”傅冲和蔼地微笑,让过身子,“这位举子是哪里人氏呀,姓甚名谁呀?”
“学生姑苏人氏,姓白名少枫。”白少枫恭恭敬敬地回道。
傅冲暗暗冲身边的官员使下眼色,官员会意点头。
“不要紧张,放松地考。”傅冲温和地叮嘱几句,亲自把号室的门为白少枫打开,“进去吧!”
同行的官员们眼珠差点瞪落一地。
“多谢大人!”白少风微微拧眉,不适应这样的礼遇。但没有时间给他多想,走进号室,刚刚坐下,开考的锣声就响了。
一切都静了下来,就连巡考的官员和侍卫都放轻了脚步。举子们有的脸露喜色,奋笔狂书,有的抓耳挠腮,一脸慌张。白少枫瞄了眼命题,论朝庭用人与朋党论。他微微一笑,不算很偏的命题,这些史书上讲载的很多,再加点自已的见解便可。
参加科考,他不象别人有许多包袱,中与不中,都无所谓。有这样的想法,神态自然放松,沉着地拿起笔,开始答题,不一会,考卷上就布满了密密的字。
傅冲远远地看着白少枫,抚抚颔下的胡须,连连点头,有才有貌,难得一见的美男加才子。
“傅相,还要好几个时辰呢,进去喝点茶吧!”负责监考之一的工部尚书杜如璧讨好地说。
傅冲不舍地收回目光,“好!”
进得休息的厅堂,士兵送上茶点。傅冲仍沉浸于与白少枫的相遇之中。
“傅相,今儿举子里可有傅相的学生?”杜如璧为官多年,一直相随傅冲左右,犹如丞相肚中的蛔虫一般,哪个弯,哪个坎,都清清楚楚。丞相对于那个俏书生的另相相待,他可是看在眼中呀。
傅冲收敛神色,用茶盖拨开水面上的茶叶,微微一笑,“这次科考中,本相避嫌,没有让门生应试。不过,那位姑苏的书生,本相看得到有些欢喜,一会,卷子收上来,本相要先瞧瞧他的。”
杜如璧心知肚明,“下官知道了。那位举子,下官也觉得确实相貌不凡,风度儒雅,有大家风范,他日必是登堂入室的国之栋梁。”
“杜尚书,本朝是以才取贤,而非以取人吧!”傅冲老谋沉沉地抬起眼,一字一板地说。
杜如璧慌得起身,直作揖,“丞相说得是,下官失言,呵呵。”
“罢了,巡考去吧!”
“是!”
杜如璧拭拭脑门上的汗,沮丧地走了出去。
傅冲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贡院外一处高楼的凉阁中,慕容昊眺望着贡院沉寂的号舍,俊眉轻展,确定地一再追问:“高山,白公子今日按时来参考的吗?”
“是呀,小的看着他进贡院的。里面有位侍卫刚刚送来密报,白公子正沉着地应答呢!不过,在进号舍之间,傅丞相喊住公子,问了几句。”
“哦?”慕容昊抬眉,他叫住少枫干吗?少枫是作为少年英才,破例不必通过乡试,直接进入秋闱科考的。以前也有过先例,在这上面,傅冲如果想做文章,那是白费心机的。
“小王一会就去贡院探考,不能让少枫的试卷沉入海底。”科考中舞弊很多,防得了这里,防不了那里。某些官员为了自已的门生,不惜费大力做手脚,他小心驶得万年船,好不容易说动少枫参加科考,中途不要有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