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老板的小心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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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绪眼睛里浮着一层水光,眼角挑起一抹浓郁的红,他轻轻捏着赵瑞怀的指尖,幅度极小的摇晃了两下。
赵瑞怀身体忽然变的僵硬,甚至麻木,甚至滚烫。
他拧起眉头,令王老板心里猛地一惊,毕竟他们正聊到酒店安全隐患的问题,“赵总,今天的事真的是个意外,我们迎春酒店开业至今有十五年之久,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赵瑞怀语气不客气的打断他,让原本融洽的气氛骤然消散,“王董,做任何事都不应该存在侥幸心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放心,回头我就重建那座木桥,那度假山庄的事你看……”
王董事长已经竭尽所能的弥补了,赵瑞怀不该抓着这件事不放,他在不能给与答复的时候,应当继续周旋下去,这是生意场上惯用的手段。
可他的秘书喝醉了,无法继续周旋下去。
喝醉了,眼睛小兔子似的,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牵他的手,还向他撒娇。
赵瑞怀没怎么喝酒,脑袋却晕乎乎的,热乎乎的,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感冒了,有点,发烧。
19。019()
由于赵瑞怀的阴晴不定和迟绪的缄默不语,原本起码要进行到十二点之后的酒局在十几分钟后结束了。
迟绪虽然脚步稍微打晃,但还是顺当的走出了饭店大门。
王董事长安排的司机将他们送回酒店。
这两个地方车程仅有不到五分钟,当车停下时,迟绪几乎是从副驾驶爬出去的。
他蹲花坛边上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然后被赵瑞怀扶回了酒店房间。
“你的房卡呢?”
“房卡……在,在兜里,我好像放在兜里了……”迟绪已然双脚无力,只能软软的靠在他的肩上,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赵瑞怀的耳廓上。
赵瑞怀后腰仿佛被点了一下似的,身体都跟着一颤,他不自在的微微俯身,想要在迟绪的口袋里找到房卡。
迟绪穿着一件乳白色衬衫,下摆掖在垂感极佳的西装裤里,衬的腰身十分纤细,双腿笔直而又修长,赵瑞怀的注意力却被那白生生的脚踝吸引去了片刻。
那是一种冷调的白,在黑色的西裤与皮鞋之间好似发着光一般,让人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想要用手环握住的冲动。
若不是迟绪忽然站不稳,挪动了脚步,他可能还要盯一会。
赵瑞怀微不可察的深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迟绪的裤缝两侧,里面只有一部手机,就是不知道房卡有没有和手机放在一起,赵瑞怀把手伸进去,还没能有所动作,趴在他身上的迟绪就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痒……”
你痒,我就不痒……
赵瑞怀骨头缝里都刺挠。
他把迟绪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只有手机和收据,“没有房卡啊?你放哪了?”
迟绪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你真是。”赵瑞怀想到自己还得拖着他去前台找人开门,就忍不住气,“我回头必须要找个酒量好的秘书。”
迟绪一愣,晃了两下脑袋,“不,不行不行……”
赵瑞怀被他活活气乐了,“这你有反应?我明天就开除你。”
迟绪委屈的抿起嘴,红着眼睛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欸?要哭啊?你哭我就不开除你。”
迟绪眯着眼睛不作声,感觉要睡着了。
赵瑞怀看着他细细长长的睫毛,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多愚蠢,他居然逗似的小孩在逗一个醉鬼。
绝对是病了。
赵瑞怀咬紧后槽牙,背起迟绪去了前台。
在赵瑞怀一行人来之前,酒店内部开过会议,对大和集团的住客一定要重点关照,因此前台小姐二话不说便拿出房卡帮他开门,还让一旁的年轻服务生帮着搀扶迟绪。
“不用,我来就好。”迟绪虽然不胖,但黏他黏的很紧,赵瑞怀身强力壮的鼻尖都已经冒汗了,他觉得那服务生瘦了吧唧,看着就没有力气,说不定会把迟绪摔个四脚朝天,要是伤到就很麻烦了,之后的行程会耽搁,公司还得出一笔赔偿金,反正,就他背着比较保险。
把迟绪送到房间后,赵瑞怀也有些没力气,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休息。
“唔……”
听到他发出不舒服的动静,赵瑞怀凑了过去,“怎么了?”
迟绪趴在床上,身上有股浓郁的酒气,“我想喝水……”
“喝水吗?你等一下。”
赵瑞怀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之后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他坐在床沿边,将迟绪翻了过来,揽进自己的怀里,这才拿起水瓶,送到他的嘴边上,“喝吧,慢点。”
迟绪想要自己捧着矿泉水瓶,可水瓶就那么大一点,他柔软细腻的手心完全覆在了赵瑞怀的手背上。
赵瑞怀是个正在发烧的病人,身体很热,他看迟绪耷拉着眼角,脸颊粉粉的,小口小口吞咽着水,那原本有些干涩的唇瓣渐渐变得红润饱满起来,他就更热了,并且也想要喝点水。
“呃……”赵瑞怀走神的功夫,水从迟绪的嘴角冒了出来,流了好些在他的衬衫上,衣领和胸口都湿了一大片,紧紧的贴在了肌肤上,迟绪被冰的打了个冷颤,他紧闭着双眼,微微蹙着眉头,明明很纯净温和的一张面孔,此刻却流露出些许想把他抱在怀里狠狠欺负的稚嫩与脆弱。
赵瑞怀受到惊吓一般猛地站起身,他在床边不停的打转,用力的薅了两把自己的头发,把用发胶固定好的发型搞的乱七八糟,活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五雷轰顶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传来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迟绪躺在床上,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慢吞吞的拱进了被子里。
……
由于昨天晚上的聚餐很多职员都喝醉了,第二天的集合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今天的行程是要去大悲寺烧香,迟绪洗了个澡后换上了来时那套运动服,山顶风大,肯定比山下冷,迟绪本打算穿件外套,可昨天赵瑞怀落水,他把唯一的外套给出去了,因此只能穿着运动服出门。
赵瑞怀倒是知冷知热,他穿着厚实的米色毛衣,还在外面加了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呢大衣。
迟绪本想去找他,顺便拿回外套,没想到这么巧在电梯里遇到他,便不好在提出让他特意返回房间取自己的外套了,“赵总,早啊。”
赵瑞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姿挺拔,高冷的不看他,对他的问好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热脸贴了冷屁股,迟绪仍是面色如常,他客客气气的道,“谢谢赵总,昨天又麻烦您送我回房间了。”
“你以后,不能喝就少喝点,昨天晚上耽误了多少事。”
“对不起,我下回一定会注意的……”
因为赵瑞怀的冷淡态度,前往大悲寺的山路上,迟绪很有眼力价的没有同他走在一起,他反省自己的过错,独自一人走在队伍的尾端。
越往山上走,春风越刺骨,迟绪搓搓手心,低头揉了揉自己冰凉的脸。
一双粉色的运动鞋停在了他面前,迟绪抬眸,入目的是一张笑意盈盈的圆脸蛋,“迟秘书,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啊,冷不冷啊?”
迟绪看了一眼她臂弯上挂着粉色棒球服,“我不冷。”
杨梦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窄窄弯弯的缝隙,她把棒球服塞到迟绪怀里,“穿着吧,生病了遭罪的是自己,我就是担心有人会冷,才特意多拿了一件衣服……其实我刚刚就想给你了,只是刚刚人多,怕你不好意思。”
她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正确,生病了遭罪的是自己,迟绪最怕的就是生病,没人照顾,显得凄惨。
“谢谢……”
看迟绪穿上了那件颜色粉。嫩的棒球服,杨梦笑的更加灿烂了,“还挺适合你的呀,你皮肤白,穿这种颜色特别好看。”
她夸赞的同时,顺势走在了迟绪身旁。
迟绪正好也有些话想要她说,“听宋秘书说你是华大毕业的?”
杨梦顿时滔滔不绝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说与迟绪听,“嗯嗯,在华大学的室内设计,原本我是想学服装设计的,不过我妈说毕业之后可能不好找工作,那时候我表姐正好在大和实习,她就和我妈说室内设计工作比较轻松,待遇也好,将来我们在一起工作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迟绪两度想要开口,却找不到任何切入点打断她,只能沉默着等她说完。
终于,杨梦问他问题了,“迟秘书你是在民大毕业的吧?其实我当初也很想考民大的,只是民大分数线太高了,我差了十多分呢,你当时高考多少分啊?”
“我是保送,你……”
“保送民大啊!你也太厉害了吧!”
迟绪憋的很难受。
他发现这对表姐妹从某种角度上看性格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你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杨梦忽然收起了笑容,她垂下头,看上去十分的可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能不说吗……”
迟绪想,自己大概更适合同杨梦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她乐观开朗,体贴善良,也许有些小娇气,但在大事上很听话,父母也是慈爱宽厚的人,有一个非常好的家庭环境,如果和她在一起,未来的生活会是他所期望的平淡温馨,“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杨梦眼睛里顿时有泪水打转,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方便告诉我是谁吗……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如她。”
“你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可喜欢就是喜欢,是无法操控的感情。”
“……”
迟绪给她一定的冷静时间,大步的朝队伍走去。
赵瑞怀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看到他身上的外套怔了一下,很惊讶的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迟绪挺想笑的,老板明明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谁的,明明都目睹了全程,还要装模作样的问一句。
是在这里等着,给自己找台阶下吗?
“赵总……”
“嗯?”
“您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赵瑞怀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不过迟绪知道,他的事业稳定下来以后,必然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贤内助,生下一个聪明如他,可爱如他的继承人。
但那是三十五岁之后才会发生的事。
在那之前,迟绪想要喜欢他,即便未来等待他的会是数不尽的绵羊。
20。020()
前往大悲寺的上山石阶,都是许多年前由苦修的僧众们用风铃山上的青石一块一块垒起来的,大小不均,高低不平,有些甚是因为频繁踩踏而有些松动,因此一千八百四十二层石阶走的分外不易。
即将抵达山顶时,迟绪的两条腿都有些颤抖了,而一旁的赵瑞怀仍是健步如飞。
他经常健身,身体素质极佳。
迟绪跟不上他,只得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俯身稍作休息。
赵瑞怀没走两步,也停了下来,“怎么?累了?”
不单单是他自己感觉辛苦,大部分长期坐办公室的职员都气喘吁吁,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迟绪点点头,抬眸看他,“您先走吧。”
赵瑞怀作为领袖,要起到一个带头作用,除了刚上山那会故意落到后面,之后一直都走在最前面。
迟绪很希望他能等自己。
不过赵瑞怀没那么体贴,他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迟绪看着他的背影,站直身体,奋力跟上去。
这世界本就是如此,谁也没有义务站在原地等待你,等你变得优秀,等你变得富有,等你倾诉自己深埋于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爱,若不去努力争取,只一味自怨自艾,便是活该。
迟绪紧跟着赵瑞怀,与其一同抵达了大悲寺,当他回头去看那漫长坎坷的青石长阶,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而赵瑞怀在一旁摇头叹气,他觉得迟绪仅在他之后登顶合情合理,他觉得那些还在半山腰的职员实在有待锻炼。
迟绪没有他那么多想法,他已精疲力竭,神色懵懵的坐在台阶上休息。
赵瑞怀就站在他前方一米处的平台上,来来回回的踱步,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迟绪的注意力渐渐被他吸引,他感觉赵瑞怀好像特别焦躁,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孔雀,“赵总,您不累吗?”
赵瑞怀可算找到机会吐槽他们,“就爬个山而已累什么?天天坐在办公室里,起来走两步都跟要了命一样,身体能好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健康还谈什么努力工作。”
看吧,说的多顺畅,一点停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