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第7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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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还有一百多名被拘禁的人类奴隶活着。他们身上的衣服款式简单;布料结实;整体生活环境很于净;有着**的洗浴设备和饮水系统。
尽管人类帝国在宣传中;经常对黑暗生物使用“肮脏”之类的字眼;但它们实际上却很于净。尤其是对于食物;也就是那些被它们当做猪羊养殖的活人;必须定期洗澡;按时服用各种维生素;饮食搭配也很合理。甚至必须在固定时间段进行强制消毒;以及病理检测等等。为了让食物更加美味;黑暗世界甚至专门还有一批教师;负责为人类食物当中的幼生体进行授课;传授他们文学和数学;美术以及音乐等科目。这样的做法;是为了开发幼生体的大脑思维;使他们不至于在终日的吃喝睡眠过程中变得愚钝。虽然没有切实的依据;黑暗生物却相信:愚蠢的食物只会使食用者变得智力低下。只有食用智慧者的大脑;自己的思维细胞才会变得活跃;也更加聪明。
眼前这些身穿灰布长袍的人类男女参半;其中还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们的面孔清秀;显然是长时间基因选择;以及刻意挑选父体和母体的进化筛选结果。他们按照士兵的命令聚成一团;在楼层中间的空地上站着。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充满畏惧;胆怯而仇恨地看着这些身穿动力战甲的陌生同类。
“他们都是被当做食物的培养人。”
托鲁加尔站在苏浩身边;小声仔细地解释着:“黑暗世界有一整套详细的食物培养规则。这些人从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注射了促长激素。他们的身体发育速度远远高于普通人;但思维状态和逻辑概念仍然停留在五岁左右。即便是具有特殊价值的食物;通常生活年限也不会超过十五年。看到站在前面那个男人了吗?他的外表应该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但他的实际年龄;最多也就是四岁;甚至更少。”
苏浩沉默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地球养殖场里那些用人工激素;以及“瘦肉精”催肥养大的猪。
“他们拥有正常的发声器官;这是因为黑暗世界对于食物的理解;掺杂了太多关于“艺术”的成分。尤其是那些家世悠久的黑暗贵族;非常喜欢会唱歌的食物。歌剧;特别是具有相当难度的高音咏叹调。歌唱家在黑暗贵族的食谱当中很受欢迎。除此之外;还有美术家、雕刻家和各种琴师……这些培养人的逻辑概念非常模糊;他们甚至无法分清楚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与黑暗世界之间的具体关联。这不是他们的错。你知道;孩子睁开眼睛;对于第一次看到的生物;都会本能的认为是自己的父母。这是一种从基因时代就存在的生物本性;谁也无法将其抹去。黑暗世界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把掠夺走的人类母体加以运用;从而使诞生后的幼体认为它们才是最值得亲近的人。在这种本能认知的可怕前提下;即便是把割肉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仍然会微笑着管那些吃人的家伙叫“爸爸”、“妈妈”。”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事情;苏浩仍然觉得难以接受;心里滚动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愤怒雷霆。
“喜欢吃自己儿女的父母……它们还真是具有创意。也许;我也应该去抓上几个黑暗崽子回来养。然后;把它们当做猎犬使唤。”
“这真是一种很变态的做法。”
托鲁加尔认真地说:“我指的是黑暗世界。我看过一些间谍从那边发过来的秘密文件;一些黑暗贵族亲自养育人类食物。吃掉他们的时候;在食物身上注射大量止疼药剂;一边割肉;一边要求食物本人不停喊叫着它们的名字。据说;黑暗贵族把这种事情当做一种时尚;而且……”
“够了别说了”
苏浩发出一声带有狂怒;但明显是被压制后的低吼。他知道托鲁加尔没有恶意;却无法忍受这种精神和思维上不断蔓延的折磨。
他在人群里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她很漂亮;宽大的灰布长袍无法掩饰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形。眼睛是黑色的;淡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两边滚落下来。苏浩默默注视着她;看了很久;抬起脚;朝着少女走了过去。
人群开始变得骚动起来;他们不断超后退缩;却被站在旁边的军团战士和仆从军士兵叫骂着;用枪托乱砸;很快在痛苦和惨叫声中恢复了平静。金发少女察觉到苏浩的目标就是自己;她变得惊慌失措;身体蜷缩着;想要躲进人群深处。这种动作立刻被一名站在旁边的军团战士制止。他把少女用力拖了出来;少女踉跄着;趔趄着身子;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
她的眼睛里明显有着泪水。也许是因为胳膊被用力拽开的疼痛;也许是出于恐惧。苏浩走了过去;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庞;用最温和的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阳光从通往楼上的出口位置斜射下来;可以看到少女眼角仍挂着的泪珠晶莹闪耀;如同两颗璀璨的钻石。
她没有说话;对于苏浩的问题置若罔闻。漂亮的黑眼睛里带着尚未拭干的泪痕;也许是因为恐惧;或者陌生;对苏浩轻轻抚摸自己脸庞的动作;少女表现出明显的躲避;以及恐惧。尽管如此;有那么几秒钟;苏浩仍然觉得精神恍惚;他在这名被黑暗生物豢养的人类食物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了至今为止不知去向的欣研。
她和她;当然不可能相像;甚至就连外表上的相似点也是很多。然而事情就是如此奇妙;苏浩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最初降落地球;在地下停车场里初次遇见欣研的那一幕。“人生若只是初见”无比完美诠释了那个时候在思维记忆力留下的一切。她还是她;眼前的少女绝对不是她;可是为什么我偏偏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说;虚幻;往往就是真实的写照?
奇妙的思维意识在脑子里来回飘荡;苏浩却猛然觉得手背上有种剧烈的疼痛传来。低头看时;只见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脱去护甲的手牢牢抱住。她张开嘴;用细密洁白的牙齿死死咬住苏浩手背。她也是进化人;虽然只是最低等级的体质;力气却足以咬穿苏浩的皮肤;一缕缕鲜血顺着齿缝间汨汨流淌下来。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那种先前让苏浩感觉迷醉的特殊神采;只有极其强烈的恐惧;无比可怕的仇恨;将那张美丽的面孔在阳光下映得忽明忽暗;恐怖而血腥。
苏浩紧抿嘴唇;用带有一丝悲哀的目光注视着少女。
他并不觉得被咬的手背有多疼;来自心底的痛楚;足以超越这种皮肉伤的撕扯。
我穿越了那么多的时空维度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人类?
还是为了地球?
我已经回不去了。
类似的念头;此前也曾经出现过。可是;它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苏浩一直觉得迷茫;一直认为有一层厚厚的浓雾遮挡在自己面前。此时此刻;一切障碍都消失了。他是那样的清明;脑海中的思维前所未有的通畅。英雄和正义都只是为了实现某个目标的号召效果。是的;我在那个时候决定离开地球;彻底毁灭亚特兰蒂斯人的阴谋。那么多的人为我欢欣鼓舞;那么多地人觉得我是英雄。他们可以留在地球上;心安理得的享受和平。可是我呢?我的妻子在哪儿?我未来的方向在哪儿?我;我;我……我究竟还能走到哪里?回到哪里?
手背上的皮肉被狠狠撕扯下来;断裂的神经系统频频向大脑发出预警;苏浩却仿佛失去了语言和反应能力;丝毫没有动弹;只是用非常怪异的目光看着少女;看着她用力咀嚼着那块原本属于自己的肉。
她吃的很安静;很开心。她不时会皱起眉头;因为苏浩的肉实在太硬了;皮肤坚韧;不容易嚼烂。少女用洁白的细牙用力撕咬着;努力想要把每一条肉丝都嚼细;却很难做到这一点;只能一边用力;一边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去溅落在自己手上的血。
“没用的。来自父母的教育;是每个幼生体必须学习的第一堂课。他们对于食物的理解;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人类思维范畴。人类与黑暗生物之间的仇恨永远不可能化解;即便是对于当做食物吃掉的培养人;黑暗世界同样灌输了必须与我们为敌的基础概念。幼生体产生自我意识以后的第一堂课;就是观摩完整的人肉盛宴。在这个过程中;黑暗生物;也就是负责他们思维转换的黑暗教师;会用语言和动作让他们明白;被杀和被吃并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令人愉悦的享受过程。只有当这种初步印象逐渐变成烙印;深深刻画在大脑深处永远无法抹掉之后;培养人才会在黑暗盛宴中一直保持微笑。对于黑暗生物;笑着死去的人类;才是最美味可口的食物。”
托鲁加尔从旁边走过来;一边解释;一边递给苏浩一卷军用绷带。
“他们被野兽养大;所以也就变成了野兽。”
苏浩接过绷带;慢慢缠绕着受伤的部位;与其说是在自言自语;不如说是在感慨:“所以;这场战争必须继续下去;永远继续下去。”
托鲁加尔在胸前划了一个代表皇帝的光明徽记;低声念诵:“这是来自皇帝陛下的意识;所有邪恶肮脏的生物;终将在光辉面前变成齑粉。”
苏浩转过身;看了一眼托鲁加尔:“他们必须被净化?”
托鲁加尔认真而沉重地点点头:“他们已经无法再改变原有的意识。从幼体时代的记忆非常深刻;无法用任何技术手段抹除。不……这已经不是“记忆”两个字就能概括的;这已经成为他们原始本能的一部分。他们的基因从一开始就被修改;黑暗生物剔除了人类思维当中应有的部分;却留下了最残忍最原始的兽性。他们再也无法回归文明世界;甚至无法充当机械奴工或者生物奴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虽然不是我们的敌人;却必须死。”
第六百九四节 医师()
苏浩知道托鲁加尔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欺骗自己。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些人类食物与他毫无关联。何况,在军团总部下发的战斗手册上,也清晰的标明:对于黑暗世界驯养的培养人食物,一概就地格杀。
拔出链锯剑的时候,苏浩脸上显出几分犹豫。
眼前的少女虽然嘴角鲜血四溢,却仍然还是一个人类。她不同于红石城里那些罪犯,也不同于在荒野上流浪的暴民,那双眼睛如泉水般清澈,虽然带有迷茫,却晶莹剔透。如果,连这样的女孩要当做亵渎皇帝的罪人杀死,那么……
就在苏浩犹豫的时候,少女已经吃完了嘴里的肉,又朝着苏浩猛扑过来。她的力气变得很大,仿佛刚刚吞下去的那块肉已经完全消化,为身体提供了充足能量。少女显然很不满意苏浩那只被绷带裹住的手,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带血的牙齿在绷带表面来回剐蹭、撕扯。
她不是欣研!
这念头刚刚从脑子里冒出来,苏浩手中的链锯剑已经改变方向,朝着女孩头顶轰然落下。
不需要使用太大力气,链锯剑自身的重量已经足够。高速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锋利锯齿在少女头顶中央旋转撕裂,漂亮的金色长发纷纷断开,伴随着横飞四溅鲜血散得到处都是。敏锐的触感顺着剑身传递回来,苏浩感觉链锯已经接触到少女的头盖骨,这种人体内部最坚硬的部分,丝毫不能抵挡连高能合金都能割裂的剑刃。那张漂亮面孔毫无悬念的从中间被分开,雪白的脑浆瞬间被血水浸透,白色软质与红色液体挂满了面皮。也许是出于怜悯,苏浩没有用力,任凭链锯剑沿着少女头骨纹理自行下落。剑刃破开颅骨,划破了左边的眉弓,乒乓球大小的眼球被重力挤压着向外弹出,却又在眼球背后肌肉和韧带的牵扯下缩了回来。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像小孩子缠绕在手指上,用力掷出,又在惯性作用下猛然收回的悠悠球。
少女的身体慢慢向后倾倒,微笑和恐惧同时写在她的脸上。前者,是黑暗世界从幼体时代就强行灌输的本能。后者,才是她自己思维意识对这个残酷世界的真正认知。
苏浩没有对躺在地上抽搐的尸体多看一眼,转身走上了楼梯。
他觉得那就是欣研,已经死掉的欣研。
牧师托鲁加尔还在这里,他应该能够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结果。彼此之间很熟悉的朋友就是这样,不需要语言上的交流和叮嘱,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这些培养人食物的确没必要活下来。对他们而言,死亡就是一种解脱。
……
解决培养人的过程,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就是一场血腥残酷的大屠杀。
军团战士和仆从军士兵把培养人集中起来,用链锯剑和电锯战斧把他们劈成碎片。那是一个复杂、繁琐,令人极度恶心的过程。每块碎片都必须确保只有拳头大小,肉块和骨头都是如此,最后,还必须把死者内脏单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