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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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未现它;也没有察觉到它的痕迹。”
赛斯回到了镇上。
他一个人独自从雪原上走回来。步履蹒跚;浑身上下都是污垢。看上去;应该是从雪橇上摔下来;正好落到了某个肮脏的积水坑里。
守卫城门的士兵已经换班;对于深夜离开的赛斯;士兵换班的时候就已经向上面做过交代。因此;赛斯站在城门前;很是引起了一阵惊讶。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昨天晚上走的那么匆忙;早知道还不如呆在家里暖暖和和睡一觉。对了赛斯;你的狗呢?还有雪橇?”
“该不会是生什么意外了吧?”
各种言论和猜测都有;赛斯却表现的冰冷而沉默。他的目光呆滞;冲着守卫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不管怎么样;赛斯毕竟还是人类;属于木叶镇上的居民。简单的询问虽然没有得到回答;卫兵们还是放开道路;让赛斯进入。
赛斯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沿途;很多人看到了他。各种不同的目光在赛斯身后聚集;周围传来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内容无非是关于赛斯的人品;或者此前赛斯遭遇的种种不幸。总之;没有什么善意的字句;要么充满鄙夷和讥讽;要么就是恨怒与冷漠。赛斯对此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迈动脚步;有几个顽皮的孩子一直在赛斯身前身后来回跑动着;不时从地上抓起积雪团成雪球;狠狠扔过来;砸得赛斯脸上和身上到处沾满雪团。
刚走进屋子;赛斯立刻关上房门;上了锁。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屋子里也没有潜伏者后;赛斯慢慢走进内屋;再也没有了动静。
赛斯回来的消息;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如果换在平时;去而回返的赛斯肯定在小镇上引起重视。至少;五十七小队的队员绝对不会放过他。然而现在;里尔和贝拉的婚事;成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婚礼感兴趣;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热闹。
王丽就是属于后一种群体。
她已经四十岁了。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在夜场酒吧里泡着。一方面是喜欢刺激;另一方面是想要从男人身上寻找维持生活的金钱。那时候赚钱可是要比现在简单得多;人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王丽虽说算不上漂亮;却也在年轻时候算是活力四射;加上曼妙的身段;很多男人都会心甘情愿为她花上大把的钞票。
烟草、酒精、毒品、毫无规律的作息时间……这些东西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它们在王丽脸上早早刻画出细密的皱纹;吞噬着皮肤上最光滑最白净的优质成分。现在;除了暗黄与色斑;皮肤已经变得松弛。王丽不得不涂抹大量粉底进行遮掩;也只能选择天黑以后再出门。至少;在缺少光线的环境下;她看起来还多少算是有那么几分吸引力;可如果走得太近;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到她脸上厚厚的粉底。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王丽就会从屋子里走出来;在附近的街道上晃荡。
她从不去酒吧。那里虽然男人多;也容易接到生意;酒精和汗水却会破坏自己的妆容。即便是在外面谈好了价钱;只要暴露出脸上的真实面容;谁也不会心甘情愿拿出那么多钱给一个老妇。砍掉一半都还算是好的;说不定还会分文不给;临走的时候狠狠痛扁你一顿。
天气很冷;穿着短裙吊带站在外面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王丽冷的直打哆嗦;她拼命抽烟;想要从烟雾当中得到一点点暖和庇护。这种想法肯定是错误的;也不可能成为现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踩着高跟鞋来回走动;使身体保持运动状态;多多少少从流动的血液里得到一丝热量。
“该死的婚礼”
“那对该死的狗男女;该死的雇佣兵。”
“老娘诅咒你们永远不得好死;男的当天晚上就得马上疯;女的最好是被黑暗生物抓走活活于死。”
尽管只是低声咒骂;却也实在过于恶毒。这的确是王丽的真实想法。里尔和贝拉的朋友很多;朋友的朋友往往也会因为结婚这个缘故被邀请过来。尽管还没有结婚;雇佣兵们却以这个理由;在酒馆里通宵达旦的庆祝。毕竟;木叶镇上实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需要里尔花钱;人们已经把他未来的婚礼当做现在的下酒菜。
男人都去喝酒;光顾王丽的男人自然也就成倍缩减。她的确有理由不满和抱怨;换了任何人;都会做出相同的举动。
黑黝黝的墙边;慢慢走过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的动作很慢;低着头;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以至于影响到脚下的度。短短不过五、六十米的距离;足足走了好几分钟。尤其是在墙壁和屋子阴影的遮挡下;凭借肉眼视力根本无法察觉他的存在。王丽也只是黑影走到近前;差不多三米左右的位置;才被吓了一跳;看出对方原来是屠夫赛斯。
“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那么轻?话也不说一句。”
虽然很是恼怒;王丽却没有像泼妇一样当街喝骂。这是她由来已久的习惯;特别是在晚上;每个男人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主顾。就算真的要骂;也必须确定对方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不准备在自己身上花钱;骂起来才会越肆无忌惮。
阴影笼罩住赛斯的大半个面孔;只有包括左眼在内很少的一部分;暴露在远处射来的光线中。他的身体略微朝前倾斜;一言不;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某种物件;递了过去。
一枚银币躺在赛斯掌心里;释放出充满诱惑力的金属光泽。
王丽夹住香烟的手指僵住了;她侧着身子看了赛斯一眼;视线焦点很快距离到银币上。尽管很想做出一副神态高傲的表情;王丽却因为寒冷瑟瑟抖;甚至无法保持镇定。
她每次的价格只是五个铜板。即便是在收入情况最好的夏天;一整晚收入也只是四十个铜板。一枚银币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在未来几个星期;就算没有任何收入;自己也可以过得很舒服。
王丽很有些看不起赛斯;当然是因为此前生过的那些事情。她知道赛斯在莫邢馗那件事情以后;在周围居民眼中已经成为卑鄙老鼠一样的存在。跟这种男人做生意;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影响。可是;看在钱的份上;谁又管的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王丽深吸了一口气;挑衅式的翘起一根手指;一边紧张地观望四周;一边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急促地说:“一个银币;一次?”
这无异于狮子大开口。王丽不是笨蛋;她很清楚赛斯目前的窘境。这头肥猪肯定是憋不住了才过来找我。换了是别的女人;恐怕不会提供服务。所谓“物以稀为贵”就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当然;如果赛斯想要讨价还价;王丽也有足够的把握;从这个肥杂种身上狠狠宰一刀。
赛斯没有拒绝;他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脚步依然很慢;仿佛那是两块沉重的金属。
走进屋子;王丽以最快的度关上房门。她没有开灯;赛斯也没有做出类似的举动。这让王丽很满意;她就只喜欢在黑暗中办事;只有这样;才会让客人保留看到自己时候的最佳印象;而不会看见粉底脱落之后的松弛皱纹。
“你的床在哪儿?我们最好快点儿;我的时间不多;如果你想要感觉更舒服的话;就必须加钱。我说的一个银币一次是指……呜……呜呜……”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扑来;硬生生扼住了王丽的后颈;把她刚到嘴边的最后几个字活活塞了回去。
王丽想要大声尖叫;喉咙里却连喘息的动作也无法继续。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固定住;一只手抓住脖颈;一只手扣住下巴;把自己的头颅;乃至整个上身朝后翻。
这动作在短短几秒钟内已经完成。从侧面看;王丽的身体向后弯曲;形成一个不太规则的字母“bsp; 木屋窗户上镶嵌着玻璃;室内外不同温差使玻璃表面显得模糊;却无法阻挡远处的灯光。就在这种完全相反的角度;王丽看到了被淡淡光线照亮;面孔变得清晰的赛斯。
他的脸色一片灰白;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正常人应有的黑色;而是一片令人惊恐的死白。
是的;刚才王丽根本没有注意赛斯的眼睛。他一直低着头;眼皮也半眯着。如果不是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无法看出其中的问题。
王丽无法出声音;她感觉到一缕难以言语的冰寒;正沿着自己的脊椎向上攀升。
只有死人的眼睛才会变成这种模样。
赛斯已经死了?
他是一个死人?
一具尸体?
极端的恐惧瞬间剥夺了王丽的全部思维能力;似乎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她完全是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拼命挣扎;疯狂扭动着腰部和双腿;想要从这种极其可怕的环境里挣脱开来。然而;扣住颈部与下颌的力量太大了;尽管王丽想尽方法;在赛斯身上到处乱抓;把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赛斯依然不为所动;保持着近乎凝固的僵硬状态
然后;王丽看到赛斯肥大的肚皮在蠕动;覆盖在表面上的衣服“嗤啦”一下从里面被撕开。他的腹部一片破烂;里面探出一个头部硕大;类似人类婴儿;却有着明显差异;四肢俱全的怪物。它不哭不笑;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满面惊恐的王丽;令人毛骨悚然。
王丽一脸骇然。
她本能的认定;这个刚刚从赛斯肚子里钻出来的怪物;是一头黑暗生物。这差不多是第三世界人类的惯性思维;任何无法分别类别的非人类生物;都会被归于黑暗群体。
大头怪婴像是一个育不良的小女孩;它盯着王丽看了很久;似乎是想要把那张面孔上的每一个细节牢牢刻在大脑深处。它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王丽觉得浑身的血都涌上头顶;神智几乎失常的前一秒钟;大头怪婴才张开嘴;露出两排异常尖锐、锋利的牙齿。
第五百七三节 福音()
二十二小队驻地;苏浩坐在燃烧着旺火的壁炉边;聚精会神读着《福音书》。
“皇帝带领着我们走向光明;任何企图挑战皇帝权威的人;都将视作异端和魔鬼。他们被诱惑;永远坠入黑暗。尽管他们曾经高贵过;也被沾染了肮脏污秽的血。这种伟大的力量至高无上;只有拥护者和信仰者;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名声和勇气会引起嫉妒和猜疑;只有皇帝是永远不可能被质询的神灵。在他的面前;我们必须膜拜。在他的面前;我们必须仰望。帝皇的意志必须得到服从;这是引领我们击败黑暗;永远占据光明的唯一凭证。”
苏浩的声音很轻;也很清晰。带有男性磁力的声音非常悦耳;火焰晃动的节奏与音节相互伴随。肯森与何东坐在沙发上;维摩尔和赖斯坐在火炉对面。他们沉默着;安静地听着苏浩诵读篇章字句。无论任何人;都感受到一股充满力量;似乎正在撞击思维与心灵的波动。
房间里显得安静祥和;人们脑子里再也没有其它繁杂的念头。柔和动听的诵读声;把黑夜里的寒冷驱除了不少;除了舒适与安宁;还有一种令人震撼;或者应该说是畏惧的力量。
读完这一页;苏浩慢慢合拢书本;陷入长久的沉思。
他确定;第三阶段世界的宗教;不仅仅只是普通意义上的思维毒品。无论地球还是红龙星球;宗教只是麻醉信仰者的一种方式。可是在这儿;每次读到;甚至是联想起“皇帝”两个字的时候;苏浩都会产生出一些非常微妙;也极其莫名的感觉。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苏浩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一个神秘世界的边缘。可如果真要说出其中究竟;又显得空虚而迷茫。也许;正如神父所说的那样:光明;会一直引导着我们。
“我们算不上是真正的信仰者。”
队长肯森的神情显得平和;他看了一眼苏浩:“在这里;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信徒。我们几乎不去教堂;只是听过几次神父的布道。他告诉我们;遇到危险;或者战斗的时候;一定要在心里默念;或者把“皇帝”这个词直接喊出来。我们会得到帮助;得到救赎。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维摩尔点了点头:“力量很模糊;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还是我自己的危险时候的本能反应?说真的;与其相信皇帝;不如相信自己。边缘地带本来就充满了生死;雇佣兵谁也不会知道明天将要面对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伙伴。当然;如果喊叫或者思考真有用处的话;恐怕镇子上的信徒也就成倍增加。至少;神父的教堂不会像现在这么破旧。”
苏浩仍然在思考。
肯森与维摩尔的话;分别代表了两种对宗教截然不同的理念。它们的出现并不奇怪;也合乎逻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浩觉得这本《福音书》与自己产生了某种共鸣。
长时间沉思;使思维触角渐渐发散开来。这不是苏浩的主动意愿;而是思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