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他跑到洗浴中心找经理苦苦哀求,声泪俱下这份工作对他有多么的宝贵。希望老板看在自己努力工作的份上,再给一个机会。
所有话都等于白说,老板非常干脆的指着房门让他滚蛋。绝望中的刘建涛也不知道究竟从哪里来的胆子,暴怒无比冲过过去,揪住老板的领带,将其整个人从二楼窗户扔了出去。
怒火渐渐平息,冷静下来的他开始感到恐惧,躲在办公室里不肯出来。然而,预料中的警察没有出现,也没有保安冲进来抓住自己。楼下和外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叫,还有人不断在喊“救命”,街上到处都是混乱的人群。从窗户望出去,很多人在像狗一样相互撕咬。他们把人按翻在地,从伤者身上扯下胳膊和大腿,连皮带肉吃得津津有味。
刘建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明白这是自己洗脱罪名的最佳时机。他从柜子里拿出老板珍藏的猎枪,冲到楼下轰爆了尚未死透,还在抽搐和喘气的老板脑袋做完这一切,他立刻转换身份,用手里的猎枪在街上连续救下十几个人。在他的指挥下,这个幸存者群体渐渐扩大,然后冲进洗浴中心,关上大门。
从杀人犯到拯救者,刘建涛只觉得仿佛做了一场梦,很真实,也很血腥。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有了这些人作证,警察只能认定杀死老板的动作是正当防卫。
事情的发展变得出乎意料。没有救援,通讯断绝。洗浴中心浴池里虽然蓄满了水,却没有足够的食物。而他从丧尸口中“救”下来的人,已经多达一百二十余人。
他们四处寻找食物,把附近商店里所有吃的都运回来,支撑着过了第一个星期。
刘建涛不是那种天生的领袖人选,但他端着猎枪从街上救回来的那些人,却对他有着下意识的感激。他很自然的开始发号施令,开始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挑选出长相不错的女人叫进办公室,打发时间。
他身边渐渐聚集起一批有着相同“爱好”的人。这个小群体成员数量其实不多,只有三十来个。他们年轻力壮,喜欢用暴力方式解决问题。其他人为了不被欺负,只能选择加入,或者忍气吞声。
附近的商店已经全部搜空,食物越来越少,没有水,也没有电。为了夜间照明,大楼里很多木制品都被砍碎当做烧柴
有人建议:把那些年老体弱的幸存者抓起来,用绳索捆绑双手,当做诱饵扔到街上,围困路口的丧尸自然会让开通道,然后趁机跑出这条街,从更远的商店里寻找补给。
他们这样做了四次,“消耗”了八个人。
暴徒们很快发现,活人也是一种可用资源。尝到甜头的他们挑选出足够听话的服从者,把那些拒绝命令的人关起来,殴打、侮辱,甚至直接杀掉。
吃人,不是刘建涛的首创。
他只是在厨房里发现一锅焖熟的肉。新鲜熟食对长时间吃方便食品的胃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于是他吃了,然后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那是一个年轻女人身体的一部分。
至于那锅肉是谁做的,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外出寻找食物的暴徒,发现了在广场上等候同伴的梅子和小丹。又从她们嘴里逼问出,在那里还能等到另外几个女人。于是,又抓住了曹蕊和张晶晶
两辆车以极其张狂的速度冲过路口,把几头漫无目的站在马路中央晒太阳的丧尸撞飞,然后减速,在洗浴中心临街的门前停了下来。
苏浩用最野蛮的方式,直接用拳头砸开数公分厚的钢玻大门。破裂的透明玻墙“哗啦”一声崩塌,散成无数珠子般晶莹的碎块。
“站,站住!你们你们是谁?”
三个守候在一楼大厅里的男人围了过来。他们手里握着刀子和钢管,身上的短皮夹克和金属链明显是模仿电影里的古惑仔。吼叫的声音中气十足,却结结巴巴,可以听出掩饰不住的惊恐。
苏浩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直接走向距离最近的男人。他右手握拳重重击出。男人胸口立刻爆发出“噼里啪啦”的骨裂,像是被挤压的海绵一样凹陷进去,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倒飞出几十米远,惨叫着直接贴在大厅对面的墙上。
他不想浪费子弹。这些人对他根本无法构成威胁。
“嗒嗒嗒嗒————”
身后,响起沉闷刺耳的的枪声。另外两个男人身上立刻多出十几个弹孔,喷溅出暗红色液体,歪斜着身子扑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扭曲。
曹蕊怒吼着冲了过来,端起自动步枪朝濒死的男人身上猛扣扳机。不到半分钟,满装弹匣已经被射空,她却仍不解恨地抡起枪托,朝毫无知觉的尸体头部一阵乱砸。
苏浩抬手挡住想过去劝解的欣研,淡淡地说:“她需要发泄。愤怒和痛苦淤积在心里,会把人活活逼疯的。这几个人也许罪不至死,但他们现在必须死。”
踏着鲜红的地毯走上二楼,慌乱的人到处都是。
有的,衣衫不整拖着女人来回乱蹿。
有的,藏在暗处瑟瑟发抖。
更多的,先是惊讶,随后拿起砍刀、削尖的木棍、钉头棒之类的自制武器,叫嚣着,悍不畏死地扑过来。
他们大多很年轻。二十、十九,也许更小。
杜天豪平端在手里的“95”式机枪口,立刻喷射出炽热的火焰。
这是一场对比力量根本谈不上均衡的屠杀。
苏浩身体往下一沉,借助腿部强大的反蹬力量,在无法言喻的短暂瞬间冲到一名男子身前,左手抓住对方喉咙,右手迅速卸掉两边肩膀和下颌关节。他把无法动弹的男子扔在地上,又转身扑向另外一个。
大楼里不断地响起枪声,除了留在楼下看守车辆的韩晶和廖秋,杜天豪、陶源和欣研三个人足以构成致密的火网。曹蕊已经连续更换了两个弹匣,朝着从楼上跑下来的人疯狂开火。从中弹者口中发出的疯狂喊叫,比密集的枪声还要响亮。除了刘建涛,其余的人根本无法反抗,最多就是拎着刀子猛冲几步,立刻被呼啸而来的子弹穿透身体。
“别都杀光了,留几个活的————”
苏浩把一个被卸去双臂,失去行动能力的俘虏扔了过来,用足够清晰的音量喊道:“四处找找,把那些被关押的人都放出来。”
漫无目的的杀戮毫无意义,也不值得把太多子弹浪费在这些暴徒身上。
至于俘虏苏浩需要试验品来验证,自己的血液是否真的可以代替免疫药剂?在缺少设备的情况下,他无法分析血液细胞的具体结构。他一直很后悔愤怒之下杀了胡赫。应该把那个家伙留下来。
当然,现在也不算晚————用几个丧失人性的渣宰做实验,苏浩并不认为这是错误。
刘建涛端着猎枪冲出办公室,想要依托走廊侧面的墙壁反击。他没有丝毫实战经验,像电影里主角那样在地上非常花哨的打了个滚,未等站起就被杜天豪发现,一梭子当场打死,顺手把猎枪捡起,背在肩上。
四名全副武装的复仇者直接冲上楼梯,在三楼与四楼之间的拐角,迎面跑下来两个上身精赤,胳膊表面带有丑陋纹身的年轻男子。他们手里握着刀,看到走上楼梯的苏浩等人,猛然吃了一惊,注意力随即集中到杜天豪手里的机枪上。两个人下意识地将身体靠向墙边,贴紧,用力吸着腹部,努力让出足够宽敞的空间,手上的刀子也掉在地上,顺着楼梯滚落下来,发出“叮呤当啷”的乱响。
他们也许杀过人,也吃过人。然而此刻,眼睛里只流露出恐惧。
苏浩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曹蕊,女人立刻摇了摇头。
曹蕊说过:有一个男人偷偷把她们放了出来。
苏浩不想造成误伤。
杜天豪大步走到距离最近的年轻人面前,右臂夹紧机枪握柄,枪口向下倾斜,抵住他正在颤颤发抖的双腿中间。随即,抬起左手重重拍了拍对方肩膀,用命令式的口气狞笑着问:“说,那些被关起来的人都在哪儿?”
可怜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都在战栗,结结巴巴地回答:“五五楼,会议室。”
杜天豪满意地笑笑,双手端平枪口,对着脸上紧张表情略微有所松缓的年轻人看了几秒钟,忽然调转枪身,挥舞枪托狠狠砸了过去。
惨叫。
鲜血。
沉重的人体顺着楼梯滚落
会议室的房门紧闭,一把链式软锁栓住两边的把手。楼层通道和走廊上都没有人。枪声和喊叫早已让这里的盘踞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很聪明,不会留下来白白等死。
苏浩拔出手枪,直接轰碎锁链,顺势飞起一脚踢开房门,封闭的视野顿时变得开阔。
到处都是散乱堆放的桌椅,三十多个人或坐或躺,呆在空出来的地面上。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他们显得很虚弱,神情麻木,很多人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机械地抬起头,用空洞的双眼注视站在门口的这群陌生人。
曹蕊的目光飞快掠过人群,在墙壁侧面的角落里,她没有找到从健身馆里逃出来的其他同伴,却发现了那个偷偷放走自己的中年男子————他脸上一片肿胀,眼窝和嘴角残留着淤青和血痕,左眼泡肿得已经无法睁开,衣服几乎被扯烂,袒露的胸脯有刀子之类锐器刻划留下的伤口。边缘的皮肤翻卷着,露出不断渗出淡黄色脓液的鲜红肌肉。
所有窗户都被封死,房间里的空气污浊不堪,夹杂着令人欲呕的屎尿臭味。苏浩皱着眉头,用警惕的目光逐一审视面前的获救者。他发现这些人身边都有一个饮料瓶,里面或多或少装着明显是人类小便的液体。
关押者显然不想给他们提供食物和水。为了不至于渴死,只能喝自己的尿。
苏浩收起手枪,走到被曹蕊认出的中年男子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将整个人扛在肩上,同时吩咐守在门口的其他同伴:“把他们都弄上车,尽快离开这儿。”
第二十七节 对比()
下晚时分,小楼里开始变得非常热闹。
大厅里挤满了从洗浴中心救回来的幸存者。他们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排着队,顺序领取食物。
陶源站在几张临时摆开,充当隔架的桌子背后,用铁勺为每个人碗里舀进热气腾腾的粥。旁边的两只粥桶装得很满,粥里飘浮着剁碎的罐头肉和油珠,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欣研和廖秋站在大厅外围。他们端着上满子弹的自动步枪,注视着十多米外的人群。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按照正常思维,获救者多少会产生感激的心理。然而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苏浩也无法保证每一个获救者都会服从命令。他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听从安排,尽快融入自己的团队。
苏浩没有给获救者发放武器,甚至收缴了他们身上所有可能对别人造成伤害的东西。这些人被安置在小楼内侧客房,楼梯拐角和走廊的关键位置,都由全副武装的团队成员把守,各个楼层之间也安排了对应的警戒人员这些措施并非多余。没有充分证据表明这些人值得信赖的情况下,苏浩不会冒任何风险。
野外驻地的位置已经选好,他需要足够的人手,赶在冬天来临前完成房屋和外围护墙的建设工作。
大厅里的人们都很遵守秩序。没有混乱,也没有大声喧嚷。他们端着粥碗坐在餐桌旁边,一边喝,一边小声交谈。也有些人帮着做事,收拾东西。
他们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外面到处都是狰狞可怕的丧尸。谈话内容不外乎就是各人经历的恐怖,对时局的看法,对未来的担忧。
一个背躬微驼的中年人从怀里摸出手机,凑近眼前,皱着眉头连续播了几个号码。最后,哭丧着脸说:“还是没有政府的广播,也收不到任何消息。”
旁边身材干瘦的男子卷起身上的衬衫衣袖,用拇指揩了一把鼻子,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所有人发问:“那些怪物它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有人回答,只有小口喝粥发出的吸溜声。
“会不会是日本人搞的鬼?”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不太确定地说:“福岛电站核泄露事故之后,那里的老鼠就变得特别大,也特别疯狂。还有,以前的非典病毒,据说也是日本人搞出来的。”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救援?”
瘦高男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提高了音量反驳:“军队在哪儿?警察在哪儿?就连电话也打不通,突然之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