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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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博眼里满是血丝;他惨笑着:“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尊敬的王启年院长。他当时可没有现在这么肥;皮肤很黑;看上去就像一只奸诈狡猾的猴子。母亲一直在上访;每天都在各个部门之间争吵、扯皮。家里来了很多警察;说是要寻找办理案件所需的线索。他们收走了父亲的书籍和电脑;还有各种研究用的文件。接着;检察院的人来了;他们一直声称需要更进一步的分析。那些人的动作比警察更彻底;他们甚至连父亲的内裤和拖鞋也不放过;统统打包带走……最后;是警卫局的军官。他们于脆把我和母亲从家里赶出来;占据了整幢屋子;撬开地砖;砸烂墙壁;用各种电子仪器反复搜寻。我自始至终也没看见他们挖出什么秘密;老鼠和蟑螂倒是弄死了不少。”
“所有人都说父亲是自杀;没人相信妈妈的话。她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人;各种打印出来的申诉文件堆满家里的大半个房间。妈妈不要什么补偿;她只要求公开事实;公布真相。可问题是;无论警察局、检察院;还是警卫局;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父亲是自杀。”
“妈妈告诉我;父亲不是自杀。”
思博身体一直在抽搐:“她让我把这句话写进日记;告诉我要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脑子里。她告诉我科学院长王启年是凶手;警察是骗子;检察院的人是瞎子;警卫局的军官是白痴。这些遭天杀的坏人构成了社会;他们控制了所有信息传播渠道;关于父亲死亡的消息没有任何报道;就连身份也被抹掉。他不再是科学院的研究员;而是名不见经传的私企老板;死亡地点被换成高公路;死因是酒后驾车;妈妈告诉我;想要得到真正的清白;只能靠我们自己。”
“你无法想象那些大人物的做法有多么卑鄙。他们不仅控制舆论严禁报道;还勒令禁止父亲的朋友和同僚与我们接触。在警察局公布的案件调查报告当中;有三十二个人证明父亲当时的确是在高公路上违规逆行;然后撞上重型货车当场死亡。那辆卡车上装有大量纸板;被撞后引大火;一切都被烧得于于净净……呵呵你能想象;把黑的说成白的;竟然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母亲找过网络、报纸、杂志;却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话。因为所有证据都是官方开具;对于一个已经结果落定的案子;谁也不会站在政府对立面大放厥词
“何况;一边是跳楼自杀;一边是交通事故。两件事根本没有联系;与多达三十二个证人相比;一个女人外加一个孩子;就跟满嘴谎言想要诈取政府补助的骗子差不多。”
“妈妈再也没有上班。她买了很多笔记本和纸;一直呆在家里;在各个本子上疯狂的写。她没有用电脑;因为那样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每天都有几个陌生人在附近出没;当我告诉妈妈的时候;她总是带着鄙夷轻蔑的口气说:那都是些没有未来;不知道自己正在于什么的傻瓜。她把写满的笔记本和纸不断烧掉;再继续写。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具体内容;也不明白妈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要强迫我记下一些公式和数据。生物蛋白酶、淋巴结与病毒之间的关系、丙种球蛋白在冷冻环境下的分解状态……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任何人都无法想象;这些没有任何趣味性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三、四岁孩子的幼教课程。”
“我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动画片;我想上幼儿园;想要跟其他孩子一起做游戏。这些愿望从未实现过。每当我哭喊着向妈妈提出类似要求的时候;只会招来一顿耳光;或者用筷子抽打屁股之类的遭遇。我哭喊着“妈妈我再也不敢了”;妈妈也总是边打边哭;最后抱着我连声忏悔。她告诉我————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可能都躲不过最后的灾难。谁也无法预测这个世界的最终走向;有很多人为了他们的既得利益;正在拼命阻挠真相浮出水面……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学、多背、多记。因为这些东西只有留在脑子里才不会被抢走;以文字记载下来;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像爸爸一样被人杀害。”
苏浩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他的动作一直在颤抖;努力了好几次;仍然无法把香烟塞进嘴里。
听着思博的叙述;苏浩不断打着冷战。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思博;实在说不清此刻心中的滋味。
一个孩子;童年记忆充斥着死亡、悲伤、痛苦;还有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复杂文字、公式……这简直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后来;妈妈也死了。”
思博慢慢绞着双手;目光阴冷;仿佛盯住青蛙的蛇:“那天是“六一”儿童节;社区委员会的人组织所有孩子去公园郊游。她破天荒的同意我跟别的孩子一起外出。我过得无比快乐;疯狂的玩;吃了很多零食;嘴里一直塞着各种糖果;在草坪上跟其他同龄人嬉戏、玩闹、追逐……回家的时候;我买了两串糖葫芦;准备带回去让她也尝尝。当我兴高采烈走进家门的时候;却现家里站满了人;有很多警察和军官;气氛严肃。而妈妈……她坐在椅子上;手腕被割断;地上满是鲜血。”
“她在我走后给科学院打了电话;等那些人赶到;妈妈的血已经流光了。
“我在儿童福利院待了一年多。每天都有人见我;想要从我嘴里套出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些问题不外乎是“你妈妈平时都做些什么”、“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她留下什么遗言给你”之类的话。每次谈话;都跟审讯犯人没什么区别。封闭的屋子;没有窗户;那些人板着面孔像寺院里的雕塑。他们对我的回答从不满意;有人威胁说要打我;有人拿出糖果说好好听他们的话就给我;还有人非常严肃;让我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否则就不给吃饭;或者直接送进少管所;再不就是关进动物园扔给大老虎当作夜宵。”
第一百九五节 经历()
“哈哈哈哈很可笑不是吗?他们就是用这些话欺骗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想要从我嘴里探听实情。他们告诉我:妈妈是畏罪自杀;她藏匿了属于国家的重要资料。如果不交出来;那就是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就是站在国家和人民对面。如果我不老实交代;就是从犯;要接受法律制裁;从小被管教;长大再被国家和人民审判。我必须自我救赎;我必须听管教于部的话;不能撒谎;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拿出或者告诉他们爸爸妈妈藏匿的资料。因为那很重要;是国家和人民的财产;不是我们一家人的私有物品。”
“真他妈的滑稽。我父母的研究成果;什么时候成了国家的财产?”
“这类谈话的次数多了;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没趣。有一次;一名女警察实在看不过;算是比较公正的说了句话————跟这么小的孩子讲大道理有什么用?你觉得他能了解多少?呵呵……从那天起;福利院把我单独分出来;不让其他孩子跟我接触。我每天的食物缩减了一半;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看护。那些人经常都在变;有的会偶尔给我点儿零食;有的对我爱理不理;还有几个三十多岁的婆娘很变态;经常虐待我;用指甲掐我的肉;拔我的头;罚站、罚跪;抓住我的头撞墙;一整就几个钟头……我越哭;她们就越高兴;同时不断用零食之类的东西引诱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阿姨就不打你;给你糖;还带你去游乐园玩。”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就在我觉得快要疯的时候;一个很有钱的外国富商来福利院参观。他看到了我;提出收养要求。也许是觉得从我身上的确榨不出什么油水;我父母也的确没有留下任何资料;那些人过了好几个月才把我放出来。当天晚上;我就乘飞机到了加拿大。”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已经能够猜到————收养我的人;是妈妈的一个朋友。他跟我父母之间的关系很特殊;早在父亲出事以前;母亲就把大部分财产转移到国外;交给他暗中打理。当时父亲已经预感到可能会出问题;所以资金操作非常隐秘;没人知道这笔钱的真正去处。我一直在加拿大呆到成年;然后;我的监护人带着资金返回国内展;才逐渐有了后来的“高氏”财团……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对生物研究没有丝毫兴趣;也没有人再提起当年的那些事情。”
思博的脸色依然苍白;他看了一眼苏浩;语气有些挑衅的意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的故事很老调?没什么意思?”
苏浩摇摇头;平淡地说:“恰恰相反;我听得津津有味。如果时光倒流返回你的幼年时代;我会毫不犹豫把那些虐待你的人揪出来;撕成碎片。对一个孩子使用这些手段;只能说他们要么都是疯子;要么都是脑袋僵化的机器。很遗憾;这样的人现在也有;而且很多。”
这番话说得很真诚;非常恳切。
思博眼里闪过一丝感动。片刻;已经消逝不见。
“我花了半年多的时间;默写了妈妈当年要我背诵的所有内容。那是一整套非常复杂的生物理论。如果不是……”
“等等————”
苏浩突然开口;颇为惊讶地打断了思博的话:“你说什么?生物理论?”
“是的”
思博郑重地点了点头:“一种全新的生物理论。或者应该被称之为与当时生物界已有理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悖论。它的基础核心仍然是进化;却不是传统概念的通过环境而改变;以生育繁殖循序渐进的生物能力转换;而是以基因相互感染;破坏原有循环系统;造成细胞变异;近乎掠夺方式的生物理论。那些数据就算当时公布;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引来嘲笑和麻烦。因为那种理论只有通过手术和交叉感染才能实现。当然;把两种不同的生物放在狭窄空间里;通过相互撕咬吞噬的办法也可以产生;然而在公众看来;那无疑是残忍和血腥的举动。除了招致谩骂诋毁;无法得到任何应有的效果。”
苏浩默默颌。
他能理解思博的说法。
善良与道德一直是贯彻人类社会的框架基础。这种完全违背基准思维的生物理论;注定了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承认。就像所谓“爱心人士”对流浪狗大肆关怀;比对待爹妈还亲的抱着猫狗睡觉;痛斥吃狗肉等行为;声嘶力竭喊叫着要用法律制裁这种残忍手段的同时;自己却异常冷静的吃牛排;大嚼红烧肉;在微博上文配图微笑蜜语:“我喜欢糖醋鱼;我做的清炖羊鞭老公很喜欢吃;我很幸福。”
基因感染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名词。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生在猪、牛、羊等动物身上;最多只会引起经济上的负面效果;给养殖户带来难以计较的麻烦。可一旦以人类为着眼点;立刻就会引全球性的恐慌和灾难。
想到这里;苏浩叹了口气。
他已经知道思博所说的这种生物理论究竟指的是什么。
看了一眼对面;苏浩平静地问:“这种理论;来源于丧尸?”
思博缓缓点着头:“是的。它们的实际出现时间;比我们想象中要早得多。病毒风暴不是偶然的灾难;而是早于酝酿的阴谋。”
苏浩没有出声。这一刻;他不由得想起在科学院的时候;王启年告诉过自己的那些话。
早在上个世纪;美国科考队就在南极现了变成丧尸的纳粹军人。
建国初期;罗布泊荒漠深处生了血腥的大规模死亡事件。
还有印度古代的死丘之城、亚特兰蒂斯人、神秘的古代羊皮纸文稿……
“是的……是的……它们早就存在;一直都存在;只是我们毫无察觉。即便知道了;也必须装作不知道。我们是人类;我们无法对抗过自己认知程度的东西。未知;意味着神秘和恐惧;在这种最基础的意识形态面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用虔诚和愚昧的目光看着他们;等待所谓的审判。”
听见苏浩的叹息;思博身形一凝;整个人突然顿住了;落在苏浩身上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烈。
思博抬起右手;颤抖的声音无比嘶哑:“你……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苏浩平静地摇摇头:“你说错了。关于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不会比你更多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些?难道你也是……”
“事实上;我上个月才知道了秘密的一部分。”
苏浩眼里目光清澈;他摊开双手:“我一直在探寻丧尸与病毒的秘密。如果你看过我的身份档案;应该知道自病毒爆起;我就呆在昆明城里到处流浪。你弄错了我的身份;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知情者;更不是你所谓的“走狗”。就在一年半以前;我还只是一个普普通的平民。”
“平民?”
思博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他忽然觉得的喉咙中忽然于得厉害;苦涩得象是在沙漠中生存了一个星期。
“这;这不可能————”
他尖叫着;狂暴的愤怒;使思博的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