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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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见过;却没有太多了解。你在成都城里的表现令我惊讶;无论怎么看;我都无法将一个消灭数以千计变异生物的军人;与那些肮脏邪恶的名词联系在一起。它们根本不会出现在你身上;我知道这一点;我相信。”
思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用力揪着头;双手在脸上胡乱擦抹。这些粗鲁的动作使他变得清醒;声音却变得于涩沙哑;说不出的难听。
“他们告诉我;第十一独立部队指挥官是科学院长王启年的亲信;是这样吗?”
这句话;比之前的任何言语都更具震撼效果。它像一块巨石从高处坠下;狠狠砸入苏浩心底那潭深不见底的池水。
“谁告诉你的?”
苏浩盯着思博;面无表情地问:“还有;“他们”是谁?”
思博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表情凶狠执拗:“回答我;你是不是王启年的亲信?是不是科学院的走狗?”
苏浩额头上迸起一道隐约的青筋;他尽量控制着脑子里不断升腾的怒火;以明显低于平时正常语调的声音闷哼了一声。
“走狗?这就是你对我的定义吗?”
“果然是这样————”
话一出口;思博顿时瞪大双眼;瞳孔深处释放出无比失望和极端愤慨的目光:“我就知道是这样。他们没有撒谎;只有王启年那个老杂种的亲信;才能如此年轻就身居要职。啧啧瞧瞧你自己;多漂亮的中校制服;多么威严的气势。如果我没猜错;外面那些士兵应该也是科学院的直辖部队吧?上次我们在成都见面的时候;你只是一名尉官。而现在呢?上尉、少校、中校……不单连升三级;而且还是统领一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哈哈哈哈人生的落差实在太大了;投靠实力强大的主人做狗;果然要比踏踏实实做人强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苏浩心头的怒火忽然渐渐熄灭。
他凝视着神情张狂的思博;叹息着摇摇头;慢慢恢复冰冷刻板的表情。
虽然疑惑未被解答;可是黑色颗粒的危险指向;显然就是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人。
这听起来很有些滑稽————苏浩可以感应到思博体内的能量波动;他拥有与上尉制服对应的二阶强化人气息。以“高氏”财团的实力;想要通过正常渠道从军方那里得到药剂;无疑很困难;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他一直口口声声“他们”……
一个二阶强化人;对苏浩根本无法构成威胁。苏浩也实在不明白;黑色颗粒出的危险警兆;究竟为何而来?
思博的情绪一直很激动。过了好一阵;他才略微平复下来;用灼热的目光盯着苏浩;表情无比失望。
“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原本打算过些时候再去新成都基地市找你;让你看看我的新制服;能够一起共事的话;应该是种不错的选择。”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该死的科学院扯上关系?那里的人都是骗子、魔鬼、妖怪、渣子……他们用欺骗手段得到一切;对所有看中的东西巧取豪夺;而你偏偏站在他们那边不;我宁愿从未遇到过你;你彻底摧毁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美好留恋;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你给我住嘴————”
突然;一直沉默的苏浩如火山般爆起来。
他无比愤怒的咆哮着:“我欺骗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交集。没错;我们的确是在废弃城市里见过;我也的确在那个时候救了你。可是那又代表什么?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我对你做过什么样的承诺?没有什么也没有。你可以对任何人产生好感;但不能以此作为指责对方的凭据。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走狗?卑鄙?看不顺眼就骂这个骂那个。你算老几?搞清楚你的身份;这里是前线;是军事驻防区。不管你是押运物资还是另有什么别的目的;作为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我有权力对你进行处置。”
苏浩的爆;让思博把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他脸色一阵青白;进而涨成紫红色;很不服气的叫嚷:“处置?你想怎么处置?”
苏浩的表情从容不迫;他平静地看了思博几秒钟;认真地说:“我可以枪毙你。这绝对不是恐吓;在这儿;在这个时候;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理由。
第一百九四节 父母()
苏浩的声音富于磁性;悦耳动听;但是结合了那种仿如非人般冰冷的语气;却只会让人觉得心底暗生寒意。
思博的脸色重新恢复苍白。他重重叹了口气:“你显然没有弄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和位置。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好吧你能不能告诉我;对于这场生物战争;你究竟知道多少?”
这问题出乎苏浩的意料之外;他目光一滞;表情也随之变得丰富起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思博竟然会提起这个。可是;就苏浩目前掌握的情况;无论在未来世界还是现在;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对于病毒爆本身以及隐藏的秘密;都比自己了解得更多;更透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浩反应很快;他做出一副微微愕然的表情;语调略微迟缓:“你指的是什么?”
思博的神情开始流露出鄙视和自信:“果然;你不是知情者;王启年显然没有把你当做心腹。否则;你多少应该知道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蒙在鼓里。”
苏浩皱起眉头;使自己的表情符合思博的判断。
“病毒风暴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自然灾难。”
思博的话语中充满怨气和恨意:“这是一场阴谋;是人为制造的战争。你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被骗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何而来;也不明白生物战争的真正目的。他们欺骗了你;欺骗了很多像你一样正直善良的人。你们会死;会觉得为了守护防线而死是一种光荣。可事实上;他们只是把你们当做垃圾一样抛弃。利用到最后;榨干最后一丝剩余价值;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只能成为裸露在泥土表面的白骨。”
苏浩安静的坐着;微微抽搐的眼睛里不断闪过震惊和悸动。
他控制着情绪;语调宁定:“说具体一些;别那么空泛。没有足够的证据;你无法说服任何人。”
“证据?”
思博忽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用尖细的声音叫着:“你想要证据?想要证据?这一切难道还不够真实吗?死了那么多人;整个世界几乎已经毁灭;那么多城市被放弃;你居然还想找我要什么该死的证据?”
他猛然站起来;双手杵着桌子;上身朝前方倾斜;以无比强硬的威势和角度;冲着苏浩低吼:“我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一个活着的;没有死于阴谋;正在努力对抗疯子和病毒;鲜活无比的证据————”
苏浩没有表评论;只是平静的看着思博;看着双眼瞪红的他目光渐渐变得悲哀;眼角溢出泪水;浑身上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慢慢缩回自己的座位;双手捂着脸;“呜呜呜”轻声抽泣。
“你根本无法理解;你不会明白。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我的父母一直想要阻止这一切;他们甚至为之付出生命。然而;跟那些高高在上的魔鬼相比;他们实在太渺小了;什么也做不了……”
苏浩强行抑制着心情;冰冷的语气与情绪激动的思博形成鲜明反差:“你父母是谁?”
“他们的名字不重要。”
思博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叫什么;哪怕你翻遍军方的电脑记录;也不可能找到与之对应的名字。”
“为什么?”
“他们被抹掉了。”
苏浩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抹掉?什么意思?”
“就是永远也不存在。”
思博重重吸着鼻子;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慢慢浸泡悲痛:“没有工作记录;没有任职时间;没有论文署名和社会保障代码……他们原先拥有的一切;被两个毫不相于的人代替。冒名顶替者早在战前就死了;除了执行者和谋划者;没人可以现其中的秘密。”
苏浩的表情变得严肃。
他当然可以听懂思博这些话里的意思。
“抹掉”;意味着将某个人的一切痕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不仅仅是**上的毁灭;与之连带的一切信息;也会随着计划逐步执行彻底消失。即便事后有人想要寻找;也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从出生证明到死后遗留的尸骨;一切一切都被暴力吞噬;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可是;听思博的叙述;他父母的“抹掉”似乎并不彻底。否则;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苏浩从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抽烟吗?”
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动作。每当这种时候;就表明苏浩愿意自行倾听;用尼古丁刺激大脑对耳朵听到的信息作出判断。
思博神情呆滞的摇摇头。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生物基因学科的博士。如果你对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些相关学科论文感兴趣;一定不难现;那些论文的作者大多是一对夫妻。”
“他们是科学院高级研究员。最初;他们的研究方向只是新陈代谢与细胞衰老等课题。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据亲近的人回忆;父亲每天都会工作很晚;母亲一直在实验室陪着他。这种关系当时在科学院很令人羡慕;因为无论父亲的才华;还是母亲的美貌;在生物科学界都极其罕见。他们两个人的追求者很多;直到结了婚;仍然还有不少尚未死心的人不断表白、骚扰。”
“上个世纪末;父亲作为与政府指定的交换学者前往美国;参加一项极其秘密的生物研究。当时;我母亲应朋友邀请;开出一种对抗皱美肤有明显效果的生物蛋白。这项技术被用于化妆品行业;由于使用后效果显著;我母亲得到了一大笔丰厚的专利费。她很聪明;没有把这笔钱存在银行里随着通货膨胀贬值;而是将它们交给信赖的朋友负责运作……在我出生的那一年;这些钱已经成为无比庞大的财产;足够我们过上最富裕的生活。”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书房里;不是对着电脑;就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那时候我还小;总是吵闹着要父亲陪我一块儿玩。每当这种时候;母亲就会出现;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房间……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我连他的声音都没法记住;甚至无法回忆起他对我说过的话。因为……他实在太沉默了。”
“父亲死的那年;我只有三岁。”
说到这里;思博坐直身子;挺起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苏浩:“那是一场只有几个人参加的葬礼。除了我和妈妈;只有一条不知道从那里跑来的流浪狗。气氛很悲凉当然;之所以会这样;多少是因为母亲没有通知任何亲属;而我父亲的朋友;一个也没有在葬礼上出现。”
苏浩慢慢抽着烟;从鼻孔和嘴里喷出一缕缕烟雾。他面无表情听着思博的叙述;没有表现出感兴趣或者无聊;仿佛只是一尊不会表意见的雕像。
“我和妈妈都没有看到父亲下葬。”
紧接着;思博的话令苏浩微微动容:“警卫局接管了父亲的遗体。他们是出了我和妈妈、管家之外;唯一有资格参加葬礼的人。我们看着棺材装上灵车离开;几天候;他们把一盒骨灰交给妈妈。除了几张相片;父亲再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接管?”
苏浩的眼瞳微微收缩;他用手指拈住烟头;身体朝前探出;很是惊讶的问:“你说;警卫局火化了你父亲的遗体?”
苏浩的表现并不夸张。在和平时期;能够与警卫局车上关系的;都是身份及其重要;或者在某方面建工卓著的人物。他从未想到过;思博的父亲竟然也属于这一群体。
“我父亲是自杀的。”
思博的回答;与苏浩的问题没有丝毫关联。他依然宁定述说着往事:“那天生的事情;直到现在还仍然历历在目————母亲带着我去科学院接父亲下班;刚走近生物研究大楼;一道黑影从楼顶摔下来;重重砸在地上。整个人摔得面目全非;胸腔破裂;眼珠从眼眶里溅出很远。距离很近;我脸上和身上沾满血水和脑浆;一片红;一片白。父亲的脸扭曲得可怕;他大张着嘴;仿佛想要告诉我什么;却再也无法说出哪怕一个字。”
苏浩觉得有一股凉意由下自上灌注全身。他扔掉烟头;用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怀疑的口气问:“自杀……你确定?”
“科学院和警卫局的人是这样说的。”
思博眼里满是血丝;他惨笑着:“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尊敬的王启年院长。他当时可没有现在这么肥;皮肤很黑;看上去就像一只奸诈狡猾的猴子。母亲一直在上访;每天都在各个部门之间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