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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白鲸-第59部分

小说: 白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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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塔布辩解道:


  “我这样唱是为了给我自己提提精神,我害怕,要不你现在就割断我的喉咙算了。”


  “谁跟你贫嘴,你还不赶紧看看,现在到了什么地步,我们这是在找死呀。”


  “我可看不清,我又不是神人,怎么能在黑夜里分得清是非。”


  “你听我给你说!”


  斯达巴克抓着斯塔布的肩膀。


  “风是从东边来的,亚哈船长就是要到那边去找莫比·迪克,你再看一下船长的小艇,已经被打穿了,而那地方正是船长平常站的地方呀!”


  斯达巴克的话里满是恐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你的鬼去吧,这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一意孤行,接着追寻莫比·迪克的话,我们就不会有好结果。”


  “如果我们现在掉头,向下风的话,我们就会顺顺当当地绕过好望角回南塔开特去。”


  斯达巴克的话刚说完,就见一道闪电掠过,紧接着,一串炸雷在他们的头顶上响了。


  炸雷响了的时候,亚哈船长正从自己的舱里出来,要到他的镟洞那儿去。


  只见一道光电正射在他的面前,他要走得再稍快一点的话,就会挨上那致命的一击。


  “雷公,你这老东西!”


  亚哈船长恼怒而又心有余悸地骂着。


  “快把避雷针都抛到海里去,快一点。”


  斯达巴克看见了劈在亚哈船长前面的雷,突然想到了避雷针,于是赶紧大声地提醒大家。


  原来,船上安有避雷针,但并不是都把它插进了水下,因为在一般情况下那东西没用,而且多少碍些事,所以大都在用的时候才抛下海去。


  “慢点,不用了。”


  亚哈船长紧接着斯达巴克发了话。


  “我还想把这些避雷针捐出去,要把它插到喜马拉雅山和安第斯山的顶上去呢!”


  “可是船长,你看桅杆已经被击着了!”


  斯达巴克指着桅杆让亚哈船长看。


  亚哈船长回头看桅杆。


  果然,三根高高的桅杆已经开始慢慢地燃烧起来,就像点着了三根红蜡烛。


  就在这时,旁边的斯塔布大叫起来。


  原来,就在他绑紧舷边的小艇的时候,他看到了电光和火焰。


  斯塔布顿时变了调地叫喊起来。


  “电光呀,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这虽然是斯塔布对上天的恐惧,虽然他随时把诅骂放在嘴边,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的时候都要骂,但当上帝把炽热的手伸到他面前,嘴里说着“你的劫数到了,跟我走吧”的时候,他却由衷地恐惧了起来。


  “胆小鬼!”


  亚哈船长轻蔑地说。


  桅顶上的火还在继续地烧着。


  水手们挤在一起,站在船头楼里,看着电和火折磨“裴廓德号”。


  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亮的,远一点望去,像是夜空的群星一般。


  逆着火光望去,大个儿的身躯黑乎乎的,好像比平常又大了好几倍。


  塔斯蒂哥的鲨鱼牙比以前更白了,而且闪着光。


  魁魁格身上的刺花也闪着恶魔一样的青光。


  人们看着火在桅顶燃尽,之后又一起沉浸在黑暗之中。


  过了一会儿,斯达巴克在行走中碰到斯塔布,他问着斯塔布:


  “嘿,你现在觉着怎么样啊?刚才见到雷电的时候,我听你好像都变了调了?”


  “我可不是在哭,而是为全船的人祈祷,向电光乞求,这不,他饶恕了我们吗?”


  “其实,我倒觉着桅顶的火光是个好兆头,正因为桅杆的底儿立在舱里,吸收了舱里的鲸油,所以才燃得像三根鲸油蜡烛一样,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指望呀。”


  正说着,斯达巴克发现,斯塔布原本黑着的脸又开始可以被看清了。


  他抬起头,发现桅顶上的蜡烛又亮了。


  就像是桅顶上面有个神一样地不可思议。


  “电光电光可怜可怜我们吧!”


  斯塔布又开始叫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他们全都停止了自己手里的活计,抬着头,呆呆地看着三根蜡烛。


  在主桅的根脚,也就是钉着金币的地方,费达拉正跪在亚哈船长前面,头向后仰着。


  亚哈船长情绪高昂。


  “伙计们,抬起头,大家好好看一看,看看这神赐予我们的白焰!就是它,将照耀和指引着我们,去追杀那十恶不赦的白鲸。”


  “把主桅的链环递给我,我要给这神蜡摸摸脉搏,就让我们的血和它的脉碰在一起吧!”


  说完,亚哈船长一转身,左手抓着一个链环,同时脚踩着费达拉的背,挺起身,笔挺地站在了三股火焰的前面。


  亚哈船长眼睛向上望着火焰,右手挥得高高的。


  他在火焰面前像宣誓一样,铿锵有力地说着:


  “火呀,你这火才是真神呀,不管我们怎样对你顶礼膜拜,其结果都会掉在你永恒燃烧的圣火之中,都会被你灼得满身疤痕。”


  “可是,这样我们才真正了解了你,那就是不管是爱,是恨,是膜拜,是敬畏,都无法引发你的怜悯,其结果都是招致杀身。”


  “于是,没有一个人敢来冒犯乖虐的你,他们惧于你的威力。”


  “我承认这一点,但我不会屈从,我即使失去自己也绝不放弃我的人格和我抗拒的权利。”


  “如果你对我们谦恭和温和一些,你就会得到我们加倍的爱戴。”


  “如果你只是一味地炫耀你的武力,那,我们将以同样的方式和力量对你进行反击。”


  就在亚哈船长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真有神意一样,火光竟然一下子大了起来。


  火焰直往上冒,竟高出了三倍,以致于亚哈船长他们不得不紧闭双眼。


  “不错,你是有威力,我承认这一点,可是我要告诉你,即使你把我的眼烧瞎了,我还可以摸着走,把我烧光了,我还是灰,总之我不会放弃。”


  “虽然,火焰灼痛了我的脑壳和眼睛,我疼痛难忍,我禁不住要满地乱滚,可我还是要和你说,你是从黑暗中跳出来的,可我是从你之中跳出来的,不管怎么样,我终究要让你无可奈何。”


  “我想我会为我的家族增光的,我骄傲,可是你呢?你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你是绝后的,所以你虽然是神,可是也有你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说来,你并不见得是永恒的了,你的创造也不见得会得以永久下去了。”


  “我清楚你的身世,你也有自己的苦恼,所以,还是让我们一起都忘掉悲伤吧,让我们跳起来,直跳到天上去,我跟你一起跳,我心甘情愿,因为,我——崇——拜——你!”


  “快看你的小艇呀,船长。”


  斯达巴克指着亚哈的小艇叫了起来。


  亚哈船长回头望去。


  只见原本绑在叉架上的自己精心打制的标枪,被海浪冲掉了鞘皮,于是,锋利的钢钩上竟平白无故地燃起了一股灰蒙蒙的火焰。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天哪,上帝也在反对你呀!”


  斯达巴克抓住亚哈船长的胳膊。


  “当心吧,老人家,还是让我们结束这不吉利的航行,掉头回去吧,啊?”


  斯达巴克的话启发了本在发呆的水手们。


  大伙一窝蜂似地跑向转帆索那里,虽然上面连一张帆也没有了。


  亚哈船长急了,把手里的链环往甲板上扔,抓起自己燃烧着的标枪,冲向那群人。


  “谁敢解开索头,我就让他尝尝我这标枪的滋味。”


  亚哈船长信誓旦旦。


  众人被亚哈船长吓住了,沮丧地退开了。


  亚哈船长看自己镇住了大伙,就又说:


  “当时我们立下了誓言,现在大家应该守约。我亚哈已经把我自己交出去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的良心,没有什么可以恐惧的,不就是火吗?大家看!”


  亚哈船长把标枪头儿凑到脸前,张大嘴“呼”地一吹。


  标枪头儿上的火熄灭了。


  水手们惊慌地逃开了。



  

  



















120.不顾一切



  入夜,驾驶舱里。


  亚哈船长站在舵边,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前方,没有一丝的游移。


  斯达巴克走了进来,见到亚哈船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亚哈船长,我们是不是把主中桅帆的下桁卸下来,带子已经脱了,下风的吊索马上就会开了。”


  “不要管它,绑结实就行了。我如果再有一面帆的话,我立刻就会把它扯上去。”


  亚哈船长坚定地说。


  “可是,亚哈先生,这样做太……”


  “唔,你不用理会。”


  “还有,锚链也在晃,我是不是把它收进来?”


  “不要动,我不已经说过了吗?什么都不要动。”


  “可是……”


  “可是什么?起风了吗?怎么我的脑门儿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啊呀,斯达巴克,你把我亚哈当成什么人了,是沿海的小渔船里佝偻着背的小船长吗?”


  斯达巴克在倔犟自信而专横的亚哈船长面前,不再说什么了。


  亚哈船长见斯达巴克不吱声了,心里一阵冷笑。


  他接着说下去:


  “看啊,现在的风多棒,我觉着我好像是正在腾云驾雾,这时候怎么可以把主帆卸下来呢?只有胆小鬼才会那样做,可我不是。”


  “这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呀,去吧,斯达巴克,干你该干的事去吧,别在这儿影响我的心情了。”



  

  



















121.朋友别怕



  午夜,风雨交加。


  “裴廓德号”在风雨中艰难地驶向前方。


  远方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谁也不知道前面究竟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斯塔布和弗拉斯克趴在舷墙上,正在给舷墙上的锚加缚绳索,怕它在这风雨交加中出问题。


  两个人一边忙着干活,一边聊起天来。


  “我说斯塔布,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过,不管亚哈船长开着哪一条船出海,那么保险单上都要加保点什么,好像那船是满载着火药和黄磷一样。”


  “就算我说过,那又怎么样,我的脑筋也在不断地变吗,再说,就算是我们的船现在满载着火药和黄磷,那又能够怎么样呢?”


  “看看现在这雨水不断的劲儿,哪儿都湿得拧出水来,就是你有魔法也点不着它们呀!”


  “你没有发现我的红头发吗?”


  “就算是一头火炬也没有用。”


  斯塔布接着说下去。


  “其实这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想一想,在我们现在这样雷雨交加的船上,你举着一根避雷针站在桅杆下和你什么也不拿站在桅杆下,两者会有什么区别呢?”


  “除非是桅杆先被雷电击断了,否则的话,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所以现在一百只船里面装避雷针的连一只也没有,根本就没有必要。”


  “你还是听我的吧,你,我,亚哈船长以及这船上所有的人,一点危险也不会有的,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害怕,我的话没错。”


  “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你怎么会不明白呢?就是再笨的人也会明白的呀!”


  “你想想,如果真像你怕的那样,全世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帽子上插着一根避雷针,就那样走来走去,那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可有些事是不容易一下弄明白的。”


  弗拉斯克开腔了。


  “是啊,尤其是一个浑身湿透了的人。”


  斯塔布打趣道。


  “哎,我说弗拉斯克,你看我们现在把锚链这么绑上,像不像把一个人的手给反绑起来呢?可是,要知道,这双手该有多大呀!”


  “是呀。”


  弗拉斯克搭腔说。


  “我觉着整个世界都抛了锚,但不知是抛在了什么地方,那要有多大的一根绳索呀!”


  斯塔布的话里满是忧怨。


  说话间,两个人把活儿干完了。


  “弗拉斯克,你能不能把我外套的衣角给拧一拧?”


  “好吧。”


  弗拉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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