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就是解释,不知是什么道理。
那么,王后为什么一定要尾呢?
英国本国的一个叫威廉·普林的老作家曾在一本书里披露过,说王后之所以要鲸尾,是由于王后要派鲸尾中的鲸的骨头的用场。
他说这话时,英国有钱的太太小姐们正风靡用格陵兰鲸或露脊鲸的软骨来做自己的乳褡呢!
可软骨是长在鲸的头上的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威廉老头儿呀!
另据考证:
在英国,还有一种鱼和鲸鱼一起,被划到了至高无上的国王的特权之内。
那就是鲟鱼,一种极为珍贵和难得的鱼。
91.智取龙涎香
时间在航行之中不知不觉地过去。
从我们上一次遇见鲸群,也就是马六甲海峡大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星期了。
这两三个星期里,我们除了把上次捕来的那条鲸收拾了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
也没有再遇到别的鲸群。
大家都觉着心里空空荡荡的,焦虑地想着:
那白鲸莫比·迪克,我们此行的冤家,不知道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现在,“裴廓德号”正缓慢地行驶在西太平洋的洋面上。
海面上雾气蒙蒙,太阳正在头顶上,船上所有的人都昏昏欲睡。
渐渐地,一股奇异的味道从海面袭上船来。
这味道很不好闻,让人恶心,但又很特殊,说不清究竟是一种什么味道。
斯塔布首先打破了寂静。
“我敢说,肯定有鲸死在这附近了,而且正在发臭,这味道就是从它那儿来的。”
“说不定就是我们上次弄伤的那些鲸呢。”
有人附和道,因为他们上次确实用一种叫“得拉格”的工具扣住不少鲸。
凡是被扣住的鲸都是活不太长的。
“裴廓德号”又往前驶了一段。
这时,雾气渐渐地散了,他们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艘捕鲸船。
这艘捕鲸船挂的是法国国旗,现在正拖着一条鲸,因为它的船帆都已经卷起来了。
还离着一段距离的时候,斯塔布就断定:他们拖的是条瘟鲸。
因为数不清的几鹰正围着他们的船打转,扑向他们拖着的鲸。
只有瘟鲸才会引起鹰们这么大的兴趣。
在捕鲸者的眼里,瘟鲸和死鲸是不同的,瘟鲸是没有经过任何伤害而自己死在海里的,大部分是病死的,有经验的捕鲸人从它漂在海上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
按说,瘟鲸是很让人忌讳的。
可不知这条法国船为什么要拖着它。
瘟鲸散发出的气味简直是难闻极了,几乎是所有的捕鲸船都会避着它。
因为除了晦气之外,这东西几乎没有任何价值,虽然从它的身上也能得到鲸油,但这鲸油既无香气,又无营养,油质还非常差。
一听到“瘟鲸”,所有的人都会退避三舍,只有山穷水尽的捕鲸人才会取它的油。
在这些废物的意识里,他们无奈地觉着:差总比没有要好吧。
于是,我们对这条法国船开始不以为然起来。
可驶近一看,让我们惊奇的是:在那艘法国船的船舷的另一侧,竟还拖着另一条鲸,而这一条鲸的味道,竟比上一条更难闻。
“这本是我们惟恐避之不及的东西,怎么他们都当做宝贝了。”
斯塔布开始嘲笑起来。
可更值得嘲笑的东西还在后面。
就在“裴廓德号”和法国船靠拢的一刹那,斯塔布认出来:其中一条鲸的尾巴上还插着自己的鲸铲,而且,鲸铲上还绕着绳子。
“这些可怜的法国佬。”
斯塔布接着嘲笑他们。
“他们往往很有自知之明呢,早在出海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什么也捕不到,所以他们带了足够的牛油蜡烛,这一点倒比那条向我们讨油的德国船强多了呢!”
“可从这两条干巴巴的瘟鲸身上又能榨出多少油来呢?我敢说,还不够他们船长点灯用的呢!就是把咱们的桅杆劈开榨了,也会比这两条瘟鲸的油多呀!”
“哪一位做做好事儿,给他们点儿油吧,别让他们对着这两条干巴家伙费劲了。再说,就是把油榨出来又有什么用,只配给死囚照亮儿用,正经人谁会用。”
斯塔布起劲儿地挖苦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嘿,我倒是忘了,这瘟鲸里面还真有一种好东西呢!比油可值钱多了,不如去找他们试试看,也许那帮傻瓜根本就不懂呢!”
说完,斯塔布就出了船长室。
他叫了他的水手,下到了小艇上,向法国船划去。
小船划到了法国船的下面。
斯塔布望着船头,看见上面飘着一大根像枯树干一样的东西,被漆成绿色,周围是一些麦穗一样的花,被漆成铜色,树干的底部是一个球根,被漆成红色。
“这就是法国人的艺术?”
斯塔布自言自语。
再看它的船舷,上面写着船的名字:Bouton…de…Rose.
斯塔布不懂法语,但看明白了Rose这个词,他打趣儿道:
“玫瑰号,这船的名字是玫瑰号,我现在闻见的就是玫瑰的香味儿吗?天啊!我被香得都快晕过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捂着鼻子,极力装做要晕过去的样子。
斯塔布他们绕过船头,划到右舷去,以便和“玫瑰号”上的人进行联系。
斯塔布在右舷的下面,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向上面大声地叫着。
“Bouton…de…Rose。”
斯塔布拼着船头上的字:
“你们有没有可以讲英语的人哪,啊?”
“什么事?”船头闪出一个人来,“我是这船的大副。”
“太好了,那么,请问一下,你们见到过白鲸吗?”
“什么白鲸?”
大副显然没有听说过。
“哦,是白鲸莫比·迪克,人人都知道它。”
“我就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
“那好吧,我过一会儿再来。”
斯塔布划回到“裴廓德号”的下面。
他禀告等在船头的亚哈船长,从“玫瑰号”上没有得到莫比·迪克的消息。
禀告完了之后,他就又划回到“玫瑰号”旁边去。
“玫瑰号”的大副鼻子上套着一只袋子,正在用一只鲸铲收拾发臭的大鲸。
“嗨,伙计,你的鼻子怎么了,撞坏了吗?”
斯塔布明知故问。
“坏了倒好了。”
大副没好气地回答,一边瞧见斯塔布也捂着鼻子,就问:
“你的鼻子也出问题了吗?”
“这是只蜡鼻子,我怕它化掉。”
斯塔布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又说:
“今天天气好极了,我都闻见你们的玫瑰花的香味儿了,扔下一把儿来怎么样?”
“你到底有事没有?”
大副被斯塔布的嘲笑弄火了。
“哈哈,你不要急吗,伙计,恕我直言,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在这两条鲸的身上瞎忙活了,你看呐,这干巴巴的怎么会有油呢?”
斯塔布劝着大副。
“谁说不是。”
大副的火儿下去了一点儿。
“可船长不信呀!”
“怎么会呢,谁都明白这是徒劳的。”
“这是我们船长第一次出海干这事,他以前是做香水儿出身的。”
“嗨,难怪你们的船起了这么个名字。”
“怎么样,伙计,上船来劝劝我们的船长,让他别瞎耽搁工夫了,也许他会听你的。”
玫瑰号的大副请求道。
“好说,没问题。”
斯塔布一边愉快地答应着,一边攀着上了“玫瑰号”的甲板。
玫瑰号的甲板上有很多水手,正准备吊那两只瘟鲸。
水手们都扬着头,他们的鼻子都向上翘着,一副滑稽的样子。
不时有人丢下手里的活儿,跑到桅顶去,猛烈地呼吸一通儿。
更有的人怕被瘟鲸传上瘟疫,把棉絮弄得满是煤味儿,凑在鼻孔下闻个不停。
还有人则靠不断地抽烟来抵抗臭气。
斯塔布正觉着好笑,只听见船长室里传来争吵。
原来,船上的医生在和船长就能否宰杀瘟鲸的问题进行交涉。
无效之后,医生自己也钻进了密不透风的船长室里。
“我讨厌那家伙。”
大副说,很明显,他指的是他们的船长。
“那家伙连起码的捕鲸常识都没有,要不是他的蛮横,大伙也不会这么腻歪。”
大副接着指责他们的船长。
从大副的口气里,斯塔布听出来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瘟鲸里还可能有好东西。
“何不将计就计,让他们把瘟鲸放掉,这样省了自己再费口舌说服他们把瘟鲸让给自己了。”
斯塔布绞着脑汁。
“那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想个办法,让那家伙把这瘟鲸扔了?”
斯塔布诱导着大副。
“对呀。”
大副好像刚刚才想到这一点。
“可是……”
他现出一副畏难的样子。
“怎么办才行呢?”
“让我来帮你吧,也许我的话更管用些。”
斯塔布凑在大副耳边咕哝了几句。
大副不禁有些喜笑颜开了。
就在斯塔布和大副走向船长室的时候,他们的船长从船长室里钻了出来。
这船长除了胡子之外,没有多少让人觉得像个船长的地方,那细小的身材配上黝黑发亮的皮肤,从哪儿看都不是那么讨人喜欢。
大副向自己的船长介绍了斯塔布之后,就担当起两个人的翻译来了。
“他怎么像是个娃娃?”
斯塔布看着他的红背心和吊在腰间的表坠儿。
这位先生特地来提醒我们:
“有一艘捕鲸船,由于拖了一条瘟鲸,船长、大副和六个水手都得热病死了。”
大副说给他的船长。
船长被大副翻译过去的话吓了一跳,赶忙问为什么拖这种鲸会有这么大危险。
“看这个猴样儿,你怎么配当船长呢?”
斯塔布面对着那船长,戏弄地说。
“他说那条干一些的鲸危险更大,他劝我们还是早点儿扔了吧,免得给自己惹麻烦,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好心地来告诉我们的。”
大副翻译着。
大副翻译过去的话把船长给吓坏了,他奔到前边,大声地命令水手:
“快砍断绑着鲸的绳子,扔掉那该死的东西!”
伙计们这下的动作快多了。
“万分感激您的忠告,我想请您去我的船长室,我们来喝一杯。”
船长热情地对斯塔布说。
“我表示感谢,但我实在不愿意骗了您再会喝您的酒,那可不是我干的事。”
斯塔布实实在在地对船长说。
“斯塔布先生说,感谢您的好意,可遗憾的是,他一向是不喝酒的。”
大副翻译道。
斯塔布翻过船舷,进了自己的小艇。
他看见船长和大副还在向他热情地挥手致意。
“这些蠢东西!”
斯塔布开心地骂着。
法国捕鲸船甩掉两条瘟鲸以后,一溜烟地跑了。
斯塔布看着法国人的捕鲸船驶去了,心中一阵窃喜。
斯塔布一边招呼自己的大船,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亚哈船长,一边指挥自己的小艇靠近那瘟鲸。
现在斯塔布开始挥动鲸铲找他的宝贝了。
我们一直在说斯塔布绞尽脑汁想得到这瘟鲸身上可能有的宝物,但一直也没有告诉大家是什么。
现在法国人的船开远了,我可以大声地告诉你了,是龙涎香。
这是一种只有在瘟鲸身上才能找到的价值连城的香料和药材。
斯塔布面对着大鲸的尸首,用鲸铲在鲸鳍稍后一点儿的地方铲着。
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在认真地挖着地窖一样,干得热火朝天的。
过了一会儿,挖到鲸的肋骨了,斯塔布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他就像是考古的人在挖着古罗马的墓葬一样地小心。
他的伙计们紧盯着他,在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