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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双绝全集_by_冷音-第146部分

小说: 双绝全集_by_冷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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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

    「霍景被盯上了。」

    「被盯上?你是指……有人要他的性命?」

    「不错……这是今早才刚送来的情报。据咱们埋伏在海青商肆的钉子调查,三大执事之一的刘建明从两个月前就开始与敌对的德源堂暗中来往,其心腹在各自负责掌控的事业里亦有了些不大寻常的举动。从种种迹象分析,刘建明应该是对霍景有了异心,意图内神通外鬼谋取海青商肆的基业。」

    「以霍景的能耐,若他还在京里,理当没可能发生这种事才对——想要他性命的,就是刘建明?」

    「嗯。他曾和北地某个杀手组织有过联系。之后,这个杀手组织便前往白桦来探霍景的底,并开始逐步派人南行……」

    顿了顿,谢季允语气一转:「作为霍景之下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三执事之一,刘建明和霍景的接触绝不会少,很可能知道两人是否为同一人……如果他为除掉霍景而将其行踪透露给杀手知晓,那么……」

    「杀手的南行,就表示霍景在南方么?」

    接续了谢季允未完的话语,凌冱羽眉间微结,初见时、崔京云正与两名黑衣人交手的情景浮现于脑海,某个本该遗忘的细节亦随之闪过——

    雨日南行,寻隙狙之。

    这是那天,由鸽脚上取下的字条所写着的句子。

    当时他还觉得这话写得太过含糊,可如果……那「雨日」二字指的不是天候,而是代称对象的暗号呢?

    「谢大哥,借笔一用好吗?」

    「请。」

    知道他必定想到了什么关键,谢季允当即干脆地让出书桌铺上白纸……只见少年入座提笔,沾了沾墨后提腕于纸上横写出「雨日」二字。

    「谢大哥,我与崔京云初见当日曾意外抓到一只信鸽,鸽脚上头所绑的字条就写了『雨日南行,寻隙狙之』这八字——当时我还嫌那字条内容太过含糊而不以为意。可现下一看,若这么办——」

    凌冱羽再次落笔,于雨字下方补了个「隹」、日字下方补了个「京」:「不就由『雨日』成了『霍景』?」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那字条上所写的便合理了。」

    「嗯。而且若将这个『隹』字改加上一个『山』,就成了『崔』:『景』去『日』则为『京』……最后这个可能有些勉强:山中无曰,便是云气缭绕,如此,便可凑出一个『崔京云』了。」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半晌,而在见着谢季允面上并无否定之色后,又道:「听闻人在取化名时,通常喜欢由与自身相开的事物为灵感来源,或是直接用自个儿的名字做变化:东方大哥的『柳方宇』,后二字音与本名颇为相近,师兄也在化名中保留了『冽』字的音。由此看来,这『崔京云』是由霍景变化着弄出的可能应当不小吧!」

    「确实。有了这点,再加上方才的『雨日南行』,以及刘建明的动向……崔京云此人,应该就是霍景的化身无疑了。至于相貌不同,多半是靠着易容的结果吧?以海青商肆的财力,要弄到面具或招揽高人加以协助绝非难事。」

    「……这么说来,那日与崔大哥交手的两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刘建明委托的杀手了?谢大哥,那个组织的实力如何?」

    「我只能说,由你的描述判断,那两个黑友人只会是他们行动的一小部份。按白桦对他们的了解,这个组织绝对有能力策画更多的袭击。」

    知道凌冱羽是考虑到了崔京云——或者说霍景——的安全问题,谢季允说明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组织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高手。除非碰上人海战术,否则你应该雊顺利应付才是。即使对方真用了人还战术,以你的地利及人和优势,想必也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但也要事发之时我正好在旁边才成……等等,谢大哥,莫非这就是你口中的机会?」

    「你果然十分机灵。」

    见他已然领会,谢季允笑着点了点头,「有这个借口,就能正大光明地在他身边跟上好一阵吧?要是碰上杀手来袭,更是突破对方心防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就像我说的,没法设下足够好的圈套,把握机会加以利用总成吧?」

    「……话虽如此,可经谢大哥你这么一说,不知怎地格外让我有种自己在做坏事的罪恶感。」

    「怎么会呢?你可是给人做免费的护镳呢!若按擎云山庄的标准来算,以他的身分和你的身手,这帐可不是一千两黄金能打发的。」

    「这样说确实让我感觉好过了一些……可就算我有意『做白工』,崔大哥愿不愿意接受还是另一回事啊?」

    「就算不愿意又怎样?你尽管黏着就是了!他若够理智,即使不愿也会由着你来……毕竟,你可是他重要的合作对象吶!」

    「我知道。但崔大哥若因此讨厌我,不就得不偿失了?」

    一想到可能的情形,凌冱羽不由得垮下了脸,清亮眸子瞬间亦显得有些黯淡……将他如此模样收入眼底,谢季允心下微讶,突然一个伸手抬起了少年下颚。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后者为之一愕,却没有出声询问,而仅是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顺着对方打量的目光加以回望。

    足过了好半晌,谢季允才似笑非笑地道「三当家,你鲜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时候吧?」

    「或许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三当家在乎崔京云的程度颇不寻常而已。」

    「嗯……除了师兄外,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仰慕一个人。」

    像是对谢季允的言外之意全无所觉,少年认真地颔首答道,神情间已是几分崇敬之色流泻,「能在这种时机遇上他,就像是上天给予的一线希望和转机般。而我无论如何都想要牢牢将之把握住。」

    「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见凌冱羽神态如此认真,谢季允便也收了玩笑之色转以肯定的语气鼓励道。前者则响应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清亮眸山浓起了坚定的光采。

    ——他已经决定了。

    只要崔京云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就会正式向对方请求协助,借其之力改善行云寨的现状!
 


南城梦觉(上)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9308 更新时间:08…05…08 23:29
    即使定下了以保护崔京云为由跟在他身边的计划,可一直到端午当日,凌冱羽都还没有用上这个借口的机会。

    从白桦取得情报之时本就离会谈没剩几日,光是宝实在在地谈论公事便已足够,又何需另寻理由?会谈开始后就更不用说了——凌冱羽可是合作伙伴兼东道主,亲自带人生地不熟的客人前往行云寨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一旦到了行云寨,这安全问题基本上就暂时可以不用忧心了……也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虽颇为招待双方之事操忙,却也暂时避开了先前让他患得患失的情形。

    可这一切,却终究还是随着会谈顺利告终而有了改变。

    由于凌冱羽的中介,双方在正式谈判上虽仍难免有些争执,却也仅是就细节而言,大方向则是相当一致的。在已有基本共识的情况下,会谈自然进行得十分顺畅。从扨次见面的寒暄到最后的正式拍板定案,一共也就花了两天半的时间。

    商议既成,接下来的自然就是大肆饮宴联络感情了……除了谈判主力的长老们外,包含绍鹰在内、此趟前来的越族年轻勇士部是性格纯朴爽朗的汉子,和行云寨一众侠客自然足格外投缘,没多久便喝成了一团。崔京云则是不咸不淡地边喝酒边和陆涛及一众长老们话家常,虽然不像外头的热血青年们一下便喝到肝胆相照歃血为盟,却也维持了一个颇为和谐的气氛。

    以凌冱羽活泼的性子,在外头绍鹰的力劝下,便也放弃了在里头听几个老成持重的人彼此应酬,转而到外头加入了属于年轻人的饮宴。

    从九岁拜师到十五岁离山,凌冱羽几乎可算是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长大的,平时喝惯了的自然也是烧刀子一类的烈酒。虽说每回喝酒最先醉倒的都足他,可跟他一块儿喝的可是一身海量又仗着修为深厚作弊的师傅、以及体质特殊从来不晓得什么叫酒醉的师兄……长年下来,便也让少年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在东北时看不出来,可南来之后,他却极少有真正醉倒的时候——就连上次在黑锦部扣长芒们拼酒时,他也是一夫当关勇战千军,最后才终于不支倒下的。

    在这岭南之地,也只有越族自酿的小米酒能让他多少有「喝酒」的感觉。至于城里酒楼里卖的果酿之流?他可是完完全全当成寻常饮品来喝的……也因此,尽管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不胜酒力倒头大睡,凌冱羽却依旧神智清明、屹立不摇。惟一能看出些许酒意的,也就只有清俊面容之上泛着的淡淡霞色了。

    眼看连绍鹰这最后一道防线亦宣告失守、醉醺醺地朝自己倒来,少年苦笑了下,扶着友人让他靠墙睡了,而后起身离席,从邻近的库房取来被子——路上还给未曾参与宴饮

    的田义等人告诫了番——一一为几人披上。

    「酒量不错。」

    便在此际,随着足音渐近,沉沉男音响起,带着他已日渐熟悉的清冷疏傲。凌冱羽闻声回眸,但见月色下,男子长身而立,卓然挺拔的气度和身姿令人为之心折,却又隐隐约约地……沾染着一丝寂傲。神日秘谁搬

    瞧着如此,少年先是一怔,而旋即结东了手上的「工作」起身相迎,唇畔笑意浅勾:「出来透气吗,崔大哥?」

    崔京云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望了少年一眼后,问:「你不是南方人?」

    「不,我是。只是昔年学艺时住正北方,师父又颇为海量,久而久之倒也练出了一身功底。」

    顿了顿,凌冱羽看了看那张同样瞧不出醉意、甚至连面色都无分毫改变的俊美容顿后,笑意加深.。「当然,和崔大哥没法比就是。」

    「……你的师父,就是黄泉剑聂杨吧?」

    「崔大哥还挺了解的……我虽未刻意隐瞒,可放眼整个岭南,知道的人却也不多。」

    「对于重要的生意伙伴,有所了解自是当然的。」

    「当然的?」听到这么个词汇,凌冱羽不由得一阵苦笑:「可崔大哥却不愿给我这样的机会呢!」

    他所指的机会,自然是指进一步亲近、认识对方了……如此一句令崔京云沉眸微凝,唇畔笑意勾起,却带着几丝讽刺的意味:「若不给你机会,你真认为我们还有办法像此刻这般谈话?」

    「或许对崔大哥而言,现下的状态便已足够——可我不同。」

    进一步走近男子身前,少年抬眸仰望对方,清亮眸中毫无保留地流泻着期盼与恳求。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崔大哥之所以在意冱羽,并不光只是出于『生意伙伴』这个立场。」

    他轻声道,「也许崔大哥只是抱持着随便应付的态度……可绮罗阁夜宴当日,冱羽的提议,却完全是发自于真心的。我知道生意上的伙伴不一定会成为朋友,可既然崔大哥一直都以『长远的合作』为前提,那么以『友谊』为介,不是比单纯靠利益来结合更好么?」

    「你错了。」

    「崔大哥……」

    「比起虚无飘渺的情感,建立在单纯利益之上的关系才是最明白稳定的。人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只要知道一段交游可以为自己带来利益,就会想办法将之维持下去。」

    叙述的音调冶沉平稳,一如既往地听下出一丝情绪。可周身流露的气势,却在言词流泻间添上了几分凌厉。

    以凌冱羽的敏锐,自然将一切全收在了眼里……眸中几丝哀色因而闪过。他深深凝视着对方,唇间已是一声叹息流泻。

    「崔人哥,你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么?」

    「比起感情,我更相信利益。」

    「那是指友谊吧——那么、『情』呢?」

    特地加重了语气的一字所指的,自然是所谓的男女之情了。

    对此,崔京云自没有听不懂的道理。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因而添了分「多此一问」的意味在,唇畔冷笑随之加深了少许:「有差别么?」

    「常言道『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相许』——崔大哥对此亦全无所感?难道……这么多年来,都从未有令崔大哥动心、甚至想长相厮守的对象么?」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像婚姻这样好的手段……从来就不该浪费在那些虚无飘渺的事物上头。」

    如此一句,让听着的凌冱羽先是一怔,而后才明白了过来——崔京云所指,自然不外乎政治联姻之类的。

    打从相识之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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